陈哥呆了呆,他没想到,我会否认与他一起做局。 不由脸一横,“白龙,我告诉你,这是滨江,不是你家那山沟沟,想独吞那笔钱,你的胆子,真够大。” “早就料到你会耍赖,所以,我请张哥过来主持公道。” “这笔钱,必须拿出来。” 我站起身,走到陈哥面前,“就算这笔钱在我手上,老子也不会给你分一毛。” “既然你让人来主持公道,那行,你把老子的钱还给我。” 陈哥脸上一紧,“你说什么?” 我指着他,“就是你,偷了老子的钱,现在居然还敢过来要钱,你狗日的心太黑了吧。” 陈哥脸上一冷,不屑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仅不拿钱出来,还要诬陷我偷了你的钱?” 娟姐指着陈哥,狠狠骂道,“姓陈的,我表弟的钱,肯定是你偷的。” “这件事,彻头彻尾就是你为我表弟设计的一个圈套。” “先拿了个什么假合同,把我表弟存折里的钱套出来。然后,带我表弟去赢什么女凯子,其实,你们是把我表弟当成凯子在钓呢。然后,你们在赌场串通一气,出千要赢我表弟的钱,还让那个女的栽赃陷害。” “结果,我表弟运气好,不仅赢了钱,那女人栽赃陷害也没成功。你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于是,你就让人来偷。昨晚半夜,把我们的钱给偷走了。” 娟姐的话,前面部分是真的。 就算刀疤张,也清楚陈哥就是在圈我的钱。 所以娟姐的话,他挑不出毛病。 而且,娟姐那神情,满是气愤,不断责骂,气得脸都变了色。 娟姐的表演,完美。 刀疤张丝毫看不出娟姐话里有问题。 娟姐盯着刀疤张,“刀疤张,你的小弟不是四处都在吗,昨晚发生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清楚?” “要是你能帮我们找到,我们一定给你重谢。” 这句话,令刀疤张更加笃定,我们的钱,真被人偷走了。 他的脸,顿时扭曲,“就算你们的钱被人偷走了,也不能诬陷是陈哥干的啊。” 我冷冷说道,“当然是他干的。” 指着地上那些花花绿绿的点钞纸,我说道,“只有姓陈的,才能提前准备一个一模一样的铝皮箱。” 陈哥气得指着我,“这个铝皮箱,与老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冷哼一声,说昨晚那贼偷了钱跑出去骑了辆摩托车,我和牛大力开着面包车撵出巷子,眼看就要追上了,那人却扔下一个铝皮箱,和我们的一模一样。 原以为,那货是认怂了,把东西还给我们,让我们别撵了。 结果,我们下车拿到铝皮箱,打开之后,里面就是这些东西。 而那个小偷,已跑得无影无踪。 “姓陈的,只有你,知道我有这么一笔钱,只有你,知道我住的房间,只有你,知道我有一只这种型号的铝皮箱。” “这三样,其他任何人不可能同时知道。” “你说不是你,那能是谁?” 一阵质问,刀疤张也不由产生怀疑的目光。 陈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大声吼道,“白龙,你小子是故意给我摆这一道的吧。” 牛大力呸一声,“我们吃多了没事干啊?” “再说了,难不成你提前通知了我们,说你们要过来,所以让我们做给你看?” 说罢这句话,牛大力看着陈哥,“你说说看?” 刀疤张和那几个手下,不自觉地摇摇头,显然,他们也不相信,房间里这一切,和我们刚才那种样子,是提前做给他们看的。 连陈哥自己,都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牛大力这才走近刀疤张,“依我看,姓陈的带你们过来,就是怕我们怀疑他偷了钱,所以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陈哥一时语塞。 娟姐挥手从桌上拿起一根擀面棍,指着陈哥,“表弟,肯定是他偷了我们的钱。” 我突然将烟一扔,毫无征兆地冲上前去,一拳揍在陈哥的脸上,“你玛勒个比,你赶紧把老子的钱还给我。” 陈哥大吃一惊,吓得向后一跳,然后吼道,“张哥,这小子胡说八道,给我揍他。” 我的出击,虽然有点突然,但却是情理之中。 上百万的钱被偷了,任何人,也咽不下这口气。 就算没有确实的证据,也会对陈哥这种怀疑对象下狠手的。 刀疤张虽然已怀疑陈哥真偷了我的钱。 但他和陈哥毕竟是一伙的。 刚才牛大力怼了他小弟,此时,他正好找回去。 他不敢和牛大力硬碰,但现在完全可以对我下手。 揍了我,就树立了他的威风。 这种街头恶霸,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武力,所以,他立即抡起拳头,毫不犹豫向我冲过来。 只是,就在他冲向我时。 牛大力挡在他面前,手一挥,重重地拍在他肩上。 一股刺骨的痛,刀疤张脸上一阵抽搐。 他的腿,再也迈不出。 牛大力嘿嘿一声,“想打架,找我啊,来来来,张刀疤,让你那几个小弟一起上。” “要不我们也赌一局,要是我赢了,你立即滚得远远的,要是你赢了,我也不管白爷的事。” 刀疤张被牛大力吓得根本没了脾气。 牛大力意犹未尽,将裤子往下一拉,指着腹部的一道疤痕,“那年在边境上遇到五个搞毒的,老子以一敌五,我挨了一刀,对方死二伤三。” “好久没那种爽快的感觉了,要不你们四个一起上,我们玩玩。” 刀疤张的目光猛地一缩。 他对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有数的。 平时欺负街坊里的人,靠的是他有一伙小弟,靠的是他下手狠。 一旦遇到比他更狠的人时,他就怂了。 只是,此时的牛大力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向他挑战。 这点,让他下不了台。 我淡淡说道,“大力,别跟他们废话,要钱要紧。” 牛大力一拍脑袋,转头对陈哥道,“姓陈的,赶紧把偷的钱还给我们。” 不要说陈哥真没偷钱,就算他真偷了,此时也肯定不会认账。 但此时,重点已从他们向我要钱,想诈我的钱转变成我们认定他偷了钱,向他要钱。 局面,已出现根本性扭转。 这其实,也是我整个设计的重要一点。 千术再高,如果只考虑在赌桌上的输赢,那是远远不够的。 任何一个在赌桌上出千的人,都必须考虑,你赢到手上的钱,能不能拿稳。 昨天一次圈陈哥他们三个人近一百万,如果这事传出去,也足以轰动滨江的千门。 陈哥这伙骗子,更不可能善罢甘休。 如何让我赢的钱能稳稳拿在手上? 或者有最强的金主在背后撑腰。 或者就像现在这个样子,钱没了,根本就不在我手上。 让他彻底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