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她有理由 有動機害我 夏太太哭了一會兒,“我去找凌川問問。” 陸北梟忽然開口:“伯母,您要有心理準備。” “你什麽意思?”她見他走出去,立馬追到走廊,氣急敗壞地問。 “北梟,你想說什麽,就說吧。”夏正南沉重地歎氣。 貝拉拉跟著出來,站在陸北梟的斜後側。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相信伯父、伯母比我更了解語桐,她一向視舞蹈為生命,而且凡事追求完美,她醒來後,知道自己的左腿變成那樣,會有什麽反應,能不能接受,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而且要盡力安撫她的情緒。” 夏太太心痛得快要無法呼吸,淚水嘩啦啦地滾落,“我都沒法接受,桐桐怎麽可能接受?” 夏正南點頭,“我們會盡力安撫桐桐。” “語桐得知自己是粉碎性骨折,定會情緒波動,甚至會有輕生的念頭。二位不僅要盡力安撫、疏導她,還要給她希望。只要配合治療,保持積極的心態,術後好好靜養,遵照醫囑做康復治療,有很大的幾率可以恢復到以前的狀態。”陸北梟沉沉道。 “我都不信,桐桐怎麽相信?”夏太太嘶啞道。 “為了桐桐,我們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夏正南說道,“北梟,你說得對,我們會好好安撫桐桐。” “語桐的術後治療有醫生和護士看著,她清醒後最重要的是心理疏導。這一點要引起重視,二位要要配合好。”陸北梟又道。 夏正南招手,把一家子叫到一起,商討應該怎麽說、怎麽做。 貝拉拉暗暗歎氣,希望夏語桐能以積極的心態來面對這個可怕的變故。 陸北梟提醒夏家人,也算幫了大忙。 過了十幾分鍾,容凌川穿著白大褂走過來。 她看著他,他戴著金絲框眼鏡,溫潤乾淨,眉目俊美到犯規,氣度驚人,白大褂也被他演繹得帥氣滿滿,萬裡挑一。 不過,在她眼裡,陸北梟是最帥,最有氣場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夏太太眼尖,最先看見他,立馬過去問道:“凌川,桐桐的腿能恢復到以前嗎?還能跳舞嗎?” 夏正南和其他夏家人也期待他的回答。 容凌川冷涼的目光滑過貝拉拉的小臉,接著是陸北梟,最後回到夏家人面上,“夏語桐左小腿粉碎性骨折比較嚴重,就算她積極配合治療,進行康復訓練,也只有兩三成的幾率可以跳舞。我的建議是,以後不再跳舞,否則左小腿會有損傷。” 夏太太一口氣沒提上來,暈倒了。 夏若彤連忙扶住她,“媽,媽……” 夏太太睜開眼,緩過來了,悲痛欲絕地哭。 “凌川,我們兩家是舊交,你跟我說實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嗎?”夏正南焦急地問,“國外的骨科醫療是不是更先進?你認識國外比較權威的骨科醫生嗎?我送桐桐到美國醫治……” “聖海的醫療水平不比美國差多少,就我所知,國外對粉碎性骨折可能有更好的醫治手段。”容凌川的話判了夏語桐死刑,“如果伯父有意送她到美國醫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我覺得,在聖海治療也會康復得不錯,跟正常人沒有區別,正常行走,只是基本不可能跳舞了。” “是不是到美國治療,可以過幾天再商討。我會聯系我麻省總院的老師,請他幫忙找一個厲害的骨科專家,問問有沒有更好的醫治辦法。”陸北梟說道。 “你盡快問問,一定要記得。”夏太太說道。 他點頭,貝拉拉心裡哀歎,不能跳舞這個殘酷的事實,對夏語桐是晴天霹靂吧。 容凌川叮囑了幾句注意事項,“我下班了,先行一步。” 夏家每個人都愁雲慘淡,唉聲歎氣。 現在是夜裡九點,陸北梟說道:“伯父,時間不早了,你們好好照顧語桐。明天我還有幾台手術,先行一步。” 夏正南點頭,讓他和貝拉拉走了。 這夜,陸北梟特意過來陪她,把她抱在懷裡,竭盡所能安撫她。 “語桐已經退役,只要她過了心理這一關,不跳舞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他覺得這種話很難說下去,但為了寬慰拉拉,他拚了,“你已經盡力了,不要想太多,睡吧。” “夏語桐失去了你,現在又失去了舞蹈,這打擊太大了。”貝拉拉幽幽地歎氣。 “她這二十八年過得順風順水,突然遭遇這等打擊,我估摸著她無法接受,過不了這一關。” “那怎麽辦?” “如果夏家有需要,我會盡力幫忙。” “嗯,我也會盡力的。” “睡吧。” 陸北梟握著她的小手,閉了眼。 沒想到,事發的第二天,事情一百八十度逆轉。 貝拉拉正要吃早飯,接到警方的電話,讓她去仲華醫院。 她來不及吃飯,拿了一片吐司和一瓶酸奶出門,在車上啃了。 趕到仲華醫院,她就被兩位警官擒住。 “為什麽抓著我?”她驚異地問。 “受害者夏語桐說,是你把她推下陡坡的。”女警冷冷道。 “我沒有!”貝拉拉震驚了,夏語桐怎麽可以誣陷她? “夏語桐說要和你對質。” 女警帶她前往病房,她想著要不要給陸北梟打電話,現在他在做手術,還是先不要打擾他。 夏太太看見貝拉拉,立馬衝上來,一副要把她撕了的凶狠架勢。 夏若彤和女警合力把失控的夏太太拉開,貝拉拉心驚膽戰,不過也難怪夏太太這麽恨自己了。 “貝拉拉,你怎麽這麽狠毒!桐桐怎麽得罪你了,你這麽害她?”夏太太歇斯底裡地怒吼,“你把她推下去,毀了她的腿,毀了她一生,我不會放過你!” “媽,這是病房,不要喧嘩。”夏若彤勸道。 “警官,快把這個害人精凶手抓了!把她關起來!判她死刑!”夏太太凶神惡煞地吼道。 “夏太太,我沒有害語桐。”貝拉拉解釋道,“如果是我推她,我為什麽不跑,為什麽還留在事發現場?我為什麽要報警、打120?” “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夏太太殺氣騰騰地說道,滿身戾氣,“你毀了桐桐,我也會毀了你!” “夏太太,如果真是貝拉拉把夏語桐推下陡坡,害了夏語桐,我們會做事的,貝拉拉會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女警說道。 “媽,少說兩句。”夏若彤把夏太太拉開。 貝拉拉心力交瘁,走進病房。 夏語桐住的是高級病房,單人間,此時,她正在輸液,如死一般躺著,眉目呆滯,眼神渙散,小臉有一種病態的蒼白,沒有半分往日的光彩。 女警說道:“夏語桐,你不是說要跟貝拉拉對質嗎?貝拉拉到了。” 貝拉拉站在病床前,靜靜地凝視夏語桐,心裡悲傷。 夏語桐也看著她,好像不認識她,又好像前面只有一團虛無的空氣。 “語桐,我明明沒有推你,還盡力拉你上來,雖然最後沒有成功……可是,你怎麽能說我推你?”貝拉拉實在忍不住,率先開口,但不敢說重話,以免刺激到她。 “如果你沒有推我,我怎麽會摔下去?那地方還算平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不小心摔了、滑了。”夏語桐有氣無力地說著,但語氣有那麽幾分鏗鏘的寒意,“貝拉拉,你敢做不敢當嗎?” “說話要憑良心,我盡力救你,你卻因為我沒有把你拉上來而忌恨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貝拉拉不敢相信,這是她認識的那位優雅端莊的夏語桐嗎? “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咳咳……”夏語桐咳起來,“如果不是你推我,我為什麽指證你?你幾次幫我,我感恩於你,把你當作閨蜜,又怎麽會誣陷你?” “你也說了,我們是閨蜜,我們從未有過爭執,也沒有矛盾,我為什麽害你?我有什麽動機害你?”貝拉拉痛心道,她是不是摔壞腦子、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你有動機!”夏語桐克制著身上、左腿的疼痛,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硬氣道,“警官同志,我深深地愛著陸北梟,我把我和陸北梟的事全都告訴貝拉拉,包括我放不下他……貝拉拉也喜歡陸北梟,擔心我繼續糾纏他,影響他們的感情發展,起了歹心,決意害死我。只要我死了,或者殘了,就不會再糾纏陸北梟,這樣她就可以搶走陸北梟。” 貝拉拉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目。 夏語桐知道她喜歡陸北梟?甚至知道她和陸北梟在一起了? 也對,華誠腫瘤醫院的人都知道她和陸北梟的事,夏語桐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夏語桐耗費了太多精力,又輕咳兩聲,語氣篤定地說道:“警官同志,貝拉拉喜歡陸北梟,跟他在一起了,她有動機、有理由害我。” 一個女警快速地記錄著,另一個說道:“我們會調查清楚。” 貝拉拉焦急地解釋:“警官同志,不是這樣的。就算我和陸北梟在一起,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也沒有推她。昨天我去療養院是陸老爺子叫我去的,出來的時候遇到夏語桐……” 她又把事發經過說了一遍,夏語桐冷笑,“你編故事的本事真厲害。警官同志,昨天我正好也要回城,遇到她當然要順便帶她回城。開了一段路,貝拉拉說不太舒服,想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我就陪她去了。原本,方喬打電話給我,說舞蹈培訓機構有點事,我要趕回去處理,怎麽會故意在路上耽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