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走到教學樓的樓下,上面隱隱傳來讀書聲,聲音有點稀稀拉拉。 “奇怪,不是封校,學校已經沒人了嗎?” 白夜想了想,臉上慢慢爬上一抹戲紋,臉上好似塗了一層厚厚的妝容,喉嚨湧動一張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脫口而出。 隨著聲音的回蕩,白夜眉頭一皺,收起了鬼戲腔。 他感知到眼前的教學樓裡大部分教室裡,有幾間教室坐著學生。 有的教室坐的人最多的有十幾個學生,有的教室裡隻坐著一個學生,加起來有共三十多個學生。他們有的在讀書,有的在回答問題,也有的在偷偷講話打小差,就和正常的學生一樣。 可他們身上的活人氣息又不純粹,感知不到他們身上有任何鬼物的氣息,但是通過鬼戲腔感知到的他們有些沒有手腳,甚至有一個學生從腰部以下就沒有身軀,而擁有健全的身體的一個都沒有。 最好的一個女學生是沒了兩個腳趾,照理說哪怕禦鬼者從腰部以下被截斷,不是特殊能力的話也得死,怎麽會還能在教室讀書聊天呢。 白夜有點想不通,在沒有感覺的危險的情況下,白夜向著探知到有學生的教室走去。 最近的一個教室,應該是單獨坐在教室中趴在桌上正做著作業,從腰部截斷的的學生,白夜聽著耳邊筆劃過紙的聲音,走到教室窗口往裡面看去。 “嗯?”白夜微微眯了下眼睛。 眼前出現的是一個完整的男生,穿著嶺二附高的校服正趴在桌上寫著作業,不時還對著邊上空無一人的課桌交談,仿佛那裡還坐著他的同桌。 白夜想了想,敲了敲門,隨後打開門。 “你好,現在是自習課,請問,你找誰?”男學生抬起頭好奇的眼光看向白夜。 “你好,同學,你們班主任在嗎?他也曾經是我的老師,我來看望她。”白夜隨口說道。 “班主任?上節課是她上課,下課後應該在辦公室吧?” “好的,謝謝你。對了,同學你叫什麽名字?”白夜笑眯眯的說道 “不客氣,我叫黃天一。” 突然,就見白夜的眼睛從眼角處開始潰爛,眼球爆滿紅色血絲,像是要跳出眼眶一般,往外爆發出一股極強的鬼力。 之前在樓下,白夜用鬼戲腔探查教學樓的時候,便發現了異常,這個教室只有眼前的黃天一一人,或許可以說是半人,因為黃天一他只有上半身,白夜絕對相信自己的厲鬼能力。 人的肉眼有時會欺騙自己,但是厲鬼能力不會,白夜動用了鬼瞪眼的能力,直接朝著男學生黃天一的腿瞪去。 只見眼前黃天一的腿漸漸化為黃色液體,還散發著一股詭異的肉香味,男生卻仿佛感知不到這身的變化,依舊一臉笑容的看著白夜,就像眼前的這一幕,他並沒有看到一樣。 隨著鬼瞪眼繼續移動到黃天一接近胸口部位時,漸漸不再是黃色液體,而是冒出黃色液體摻雜著的紅色血液。 只見黃天一用隻手捂著胸口,一臉難受的模樣。 “同學,你哪裡不舒服嗎?”白夜問道。 “不知道怎麽的。胸口突然很疼,我要去一趟醫務室了。”黃天一沒有理白夜,而是和邊上的空氣說著說著就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而他之前被鬼瞪眼所摧毀的腿和身體的一部分,全都又變回了原樣。 “之前探查這個學生胸部往下的部分消失,如果摧毀它消失的部分,只會化為黃色液體,只需片刻就可複原,基本上產生不了什麽影響。” “而毀壞他上半部分沒有消失的身體,才會流出血液,且學生本身也能感知到疼痛,眼睛看到的事物,往往欺騙的就是肉眼本身。” “是什麽讓他們肉體缺失了一部分,還能存在自己的意識存活於世呢。” 白夜對著眼前的現象進行初步的分析,一時間也沒想明白這是什麽類型的鬼。 白夜看著黃天一出去後,不由的跟在後面,發現確實是走向醫務室,只是跟著黃天一走到醫務室門口,門早已經鎖了,因為封校裡面早就空無一人。 就看見這名叫黃天一的學生在醫務室的門口,左手捂著胸口剛剛被白夜鬼瞪眼傷害的位置,和空氣在不斷的交談著,就好像那裡站著個醫生和他對話一樣。 接著就看黃天一一臉笑容的走回來,白夜在轉角處攔住了他。 “黃天一同學,你不是胸口疼去醫務室嗎。” “胸口疼?醫務室?沒有啊,我自習課突然想上個廁所,偷偷溜出來要趕緊溜回去,不然被班主任抓到可慘了。”黃天一很自然的說道。 白夜目光一凝,事情的進展有些脫離了白夜的預期。 “咦!你怎麽知道我叫黃天一。”黃天一有點疑惑的看向白夜。 “哦,我和你們班主任是朋友,之前聽她說他們班有個學生叫黃天一很熱情好動,就是人皮了點。”白夜附和道。 “看來老班平時嚴格的要死,在外面還是覺得我不錯的,不和你說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黃天一聽著白夜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竊喜,就和被獎勵糖果的孩子一樣,又想起了班主任的嚴格,趕緊向著教室跑去。 看著黃天一快步走向之前遇見的教室。白夜面容有些嚴肅,眼臉處慢慢爬上一道道戲紋。 一道無聲的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從嘴裡散出,當聲音掃過黃天一的身體時,白夜眼神閃過一絲詫異。 之前被鬼瞪眼傷害的肉體消失了,那一塊空缺肉眼察覺不到,但是用鬼戲腔探查可以發現那一塊空缺,現在已經被黃色液體充斥著。 而黃天一在白夜的戲腔探測下,一臉緊張偷偷貓著腰,輕手輕腳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才放松下來,和邊上並不存在的同桌悄悄的說著話。 “嗯?”白夜眼神一動,看向樓梯口,剛剛那裡傳來了鬼氣波動。 “朋友?你也是為了這個任務來的嗎?”白夜對著空蕩蕩的樓梯口淡淡說出,好似篤定那邊有個看不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