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車。到汽車,又到驢車,用了二天的時間,中間還在承德住了一宿的三人,才終於趕到了塞罕壩機械林場總部。 此時的林場也不過才剛擴建規劃,廠址還是當年廢棄的民房改製。此時,房間內的於廠長,曲副廠長二位領導,正在激烈的討論著關於上壩的具體事宜,這段時間風沙太大,壩上的所有人員都撤離到了林場。人員住宿,夥食安排,二位領導都要親自安排。 前段時間,陳廣濟陳工也為了塞罕壩的事業貢獻了自己光榮的一生。 技術人員的緊缺,先遣隊員一次次的無功而返。更是讓二個廠長焦頭爛額。 聽說今天四九城招收的先遣隊員過來報道,二個廠長特地放下手中事宜,坐在林場總部等待著。現在林場才剛開始組建,每個人員都是寶貝,更不用說四九城來人願意上壩。 初中畢業生可不像附近的大老粗,以後可都是技術骨乾啊!就像去年上壩的劉光天,雖然是個小夥子,但是學的比大隊長趙天山還要快。 聽說這次過來的閻解放是小劉的發小,一大早,曲副廠長就通知在村裡幫忙的劉光天趕緊回來。 還沒有上壩,就感覺塞罕壩這邊惡劣的天氣,漫天飛舞著的黃沙啊!才一會功夫,三個人就頂著一頭的黃沙來到了廠部。 用薄紗裹著的閻埠貴,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比老閻更不好的,就是他身邊的閻解放。這孩子內心一片淒涼。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死劉海天忽悠老子啊!這啥破地方,還什麽:漠南風光好,獨屬塞罕壩。” 剛剛到來的劉光天,還沒有喝上一口水,就發現林場廚房的老劉頭,帶著三個人走了進來,有一個身影格外的熟悉。 二位廠長很是熱烈的歡迎著三位,可是在一旁的劉光天,此時有點恍惚,隨著蒙頭捂臉的三個人把薄紗解開…… “爸” “陳工” 幾聲不同的稱呼,從三個人嘴裡說出。 劉海中終於看見了自己心念念的好兒子了,可嘴裡卻隻“哼”的一聲,就把頭轉了過去。 二位廠長也見怪不怪,只不過還在震驚的看著閻埠貴這張熟悉的臉 “像,太像了” 老於,像什麽像,簡直一模一樣啊! 對於老劉,他們都知道,畢竟劉光天也是藏不住話的人,當年發生的事,他們也都了解了。 這個年代,不管去哪裡,都需要辦理介紹信,二位廠長,怎麽可能不知道老劉要來,不然為啥特地留下劉光天。畢竟要是歡迎閻解放,其他沒事的隊員怎麽也會過來幾個吧! 也就是怕這孩子難堪,才獨自留下他一個。 可是今天給這孩子的驚喜,變成了二位廠長的驚嚇了。 這張臉太熟悉了。 也別怪劉光天沒有提醒,他去年冬天上壩,天太冷了,沒上去呆幾天,就和先遣隊員一起下了壩,隨後就安排在村裡的村民家裡。 今年開春上壩以後,陳工身體又時好時壞,就這樣,陳工還咬牙上了幾次壩上,可好巧不巧,每次劉光天都有任務不在。不然當時看見陳工,他說不定比二位廠長,現在還要驚訝。 很快的,事情都理順了,二位廠長也知道了對方就是閻解放的父親,不過眼神還時不時的瞄過來,因為這張臉,太熟悉了啊! 曲副廠長帶著閻解放去辦入職了,於廠長也約了我們三大爺出去看看,屋子裡只剩下我們的老劉和小劉。 這父子兩個都有個特性,強,認死理,這不,都快一根煙的時間了,二個誰都沒有先開口。 還是劉海中先開的口,一路上閻埠貴都在盡力的勸說,這次來了,就是要把話說開了。 “光天,還恨……” “還恨爸嗎?” 說完這句話的劉海中也感覺臉臊的慌,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跟兒子這樣說過話。 劉光天也很驚訝父親的變化,忙不迭的說道: “恨啊!恨著恨著就不恨了” 說完,父子倆久久無語。 突然,忍不住的劉光天一下撲進了老劉的懷裡,大聲的哭道: “對不起” “對不起” 嗚嗚……嗚嗚嗚的聲音從辦公室飄出總部,飄出林場,飄滿整個塞罕壩。…… …… 剛去馬肆喂完馬的趙天山在回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了從舅舅家方向回來的馮程,他的舅舅今年又沒有回家了,都幾年級,人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馮程,趙天山倆個人剛好準備商量一下,過幾天再上壩的事。 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二人。 突然,二聲吞咽口水的聲音在這廣闊的馬圍處傳出。 “臥艸” “陳工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