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亂成了一團。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聶玄天,此時正呼呼大睡。 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完全看不出來受過傷,甚至於身體內的雜質,完全排了出來,房間內臭烘烘一片。 聶紫瑤已經臭暈了過去,葛大紅一臉嫌棄的打了一桶水,把他塞了進去。 而此時聶玄天在他的識海中,見證了一座蟠龍神宮緩緩升起。 那是一座立於星空之上的偉岸神宮。 一條百萬丈長的聖龍,從星空中飛出,最終盤在了神宮外面,龍頭大張,口含龍珠,趴在神宮正上方,威風凜凜。 在神宮門前,兩頭白虎雕像,充當了守門的位置。 神宮內,本來該是他本人虛影的位置,此時橫著一把完全由刀意組成的單刀。 這一刻,聶玄天意識到,自己成了那柄刀。 而且那刀凝實無比,仿佛只要願意,就可以在現實中召喚出來一樣。 “這?異種分身?” 聶玄天震驚的不能自已。 異種分身,指的是進入帝境,因為對某種大道法則感悟非常深,所以元神會形成某種形象,不再是人形。 自從服用了丹藥,外面發生的一切,他都有感知。 只不過他無法清醒過來,因為整個意識海,都被這柄刀壓製著。 直到神宮恢復,金龍白虎的雕像出現,這刀才霸佔了神宮。 而他的意識才與這刀融為一體,不分你我。 他的境界,不但恢復了,現在更上一層樓,已經徹底進入了帝境。 虛帝邁入帝境,元神融合大道法則的力量,形成身外化身。 這也是為什麽有人說,天道不死,大帝不死的原因。 到這個境界的修行者,一般來說,都是身外化身在外面浪,就算被人弄死了,頂多是實力受損,假以時日,神宮內自然可以孕育出新的分身。 當然,如果有超越帝境的高手,能夠通過分身直接斬殺本體,那就死透了。 但自從聖戰之後,這天地已經更改大道法則,超越帝境的存在,已經不能存於這方天地。 大帝就是此方天地最強的境界,再進一步,就要去另一個世界。 具體是什麽,誰也不清楚。 因為這麽多年,天道崩塌重組,大道法則改變,功法傳承斷層,導致修行者再沒出現過帝君境界的高手。 以前第一高手,是天道盟盟主,但也只是半步帝君,卡在虛帝巔峰上千年。 但現在,他,聶玄天,竟然突破到了帝君境界,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帝。 而且他以前修的道全都被打散了。 如今他的道,便是刀道。 這把刀蘊含的刀道聖意無窮無盡,而且神宮神異無比。 這意味著,以後他的大道明了,這是通天坦途。 而神宮神異,意味著不容易被人破壞,他能感覺到那龍虎是活的,有自主防禦的能力。 如此,他稱自己一聲無敵,恐怕沒人會反對。 彼時,遙遠的仙京。 五陰神教一眾護法,再次齊聚。 “剛剛得到消息,聶紫瑤已經出京,根據我們安插的眼線的消息,她走的很聰明,帶著惶恐。 結合我們之前得到的消息,聶玄天在紫雲鎮身受重傷,她應該是為了這個。” “聶玄天身受重傷?” “不錯,這個消息我已經做過確認。聶玄天神宮盡毀,肉身幾近崩潰。 我懷疑是因為他找到了奪走天子劍的那位,發生了戰鬥。” “嗯……這個推論,合理。 紫雲鎮……據說棋癡與棋狂二人隕落的地方,距離紫雲鎮也不遠。 如今出了個搶奪天子劍的神秘高人,還有那一拳打破魔宗山門的存在,都跟紫雲鎮有關。 這應該不是巧合。” “這個且不提。棋癡棋狂那兩個人留下來的積累,咱們可以爭一下。意境洞天應該不久便會現世。 另外,聯系一下魔宗,把聶玄天聶紫瑤攔截在仙京之外。 只要這對父女一死,大玄仙朝必亂。 到時候咱們可以趁機奪取氣運之力,想辦法拿到傳國玉璽。 這兩件事情,同時去辦。” “好,那先散了吧,紫雲鎮再會。” …… 陳長壽抱著桃花精牌抱枕,一直睡到晚上才清醒過來。 啊,睡的太爽了。 看得出來,桃夭也很爽。 以至於陳長壽要出門聽曲的時候,她都笑臉相送。 “我真去了?” “去吧去吧,主人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是該放松一下了。” “你不生氣?” “不生氣,你看我笑的多開心。” 陳長壽總覺得哪裡說不出的古怪:“我可真走了?” 桃夭翻了個白眼,嘭的把門關上了,而且還上了門閂。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正常了。” 陳長壽懷疑自己有抖M的傾向,噫,使不得使不得。 “啊,陳兄,你可算是出現了。” 聽到這個聲音,陳長壽再次打了個哆嗦。 不用看就知道是呂懷仁這貨。 此時呂懷仁手中拿著兩串烤好的大腰子,笑的一臉蕩漾。 陳長壽翻了個白眼,搶了過來,吃了起來:“隔壁老王的手藝?這腰子烤的地道,不枉我教他一回。” “那可不,整個紫雲鎮,就老王家的燒烤做的最好吃。 不過兄弟,咱們兩個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你跟哥哥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絕世高人?” 陳長壽看著他湊過來的胖瓜臉,嫌棄的往一旁推了推。 “你吃錯藥了?從小到大,我除了比你尿的遠,書比你讀的好,長的比你高,比你好看,身體比你強壯以外,你看我哪點像高人?” 呂懷仁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覺得特娘的好有道理。 簡直無法反駁。 “你說別的我承認,你說比我長的好看,這是不是過分了?我覺得咱們兩個,應該用平分秋色來形容。” “你?”陳長壽瞥了他一眼,滿臉不屑。 “我去紅袖招不要錢,你行嗎?” “你……你那是靠臉嗎?” “你管我靠什麽,反正我去不要錢。”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挨揍?” 陳長壽沒理他,把烤腰子吃完,抓著他的袖子擦了擦嘴巴,把呂懷仁惡心的要命。 “真該讓紅袖招的姐兒都看看你這德行。” “德行好不好,她們也不會收我錢。” “你特娘的能不能換一句?” “說吧,找我什麽事情?該不會專門跑來請我吃烤腰子吧?” 呂懷仁一拍腦袋:“被你搞的差點把正事忘了。我找你自然是好事,你嫂子想請你吃飯,就在風月樓。” 嫂子? 陳長壽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你那姘頭?你準備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