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恆心情愉悅的出了古味居,沒有回去。 但也沒閑心思悄咪咪看一幫江南腐儒,得了他一副詩仙太白的大作有什麽有趣反應。 信步在城裡轉了一陣,繼續收割沿途路上的驚歎讚美。 哪怕多是一群老色胚對金釵們議論紛紛,看在不停往上漲的聲望,張恆也聽的心情愉悅。 從南走到東,從西邊走到北。 張恆逛遍全城,確認達官貴人匯聚的區域都開始流傳紅樓夢。 雪芹先生的大名一日夜間名滿武昌。 知道這其中必然少不了林英讓昆侖行走執事的幫助,默默記下一筆功勞。 張恆這才施施然踱步到了杜老板的書局。 經過大半天的熱鬧,該來的人都來過了,這會書局門庭之外不再像之前那般熱鬧。 但書局進進出出的夥計卻忙碌的更厲害。 大批油墨氣未曾散盡的書籍被打包裝車,車夫吆喝一聲,帶著滿頭大汗匆忙跳上車的書局夥計就走。 馬蹄聲,車輪聲不絕於耳。 “杜老板,好熱火的局面。先恭喜你這次賺的盆滿缽滿!” 笑微微向櫃台上吧啦算盤,都沒注意到自己到來的杜成峰見禮,張恆滿面春風。 “先生來了!嗨,我哪能賺的盆滿缽滿,光今天到現在就送出去數百本,虧的都快回家跪祠堂了!” 嘴上說著虧本的話,杜成峰卻是紅光滿面,一看就是有天大喜事。 這門口一車車往外拉的書冊可不是白送的吧! 張恆看破不說破,瞅了一眼門外的忙碌。 商賈嘛,財不露白,賺再多脫口而出的都是苦水。 就看這苦水裡面到底有幾分甜蜜了。 杜成峰這口習慣性的謙虛苦水,卻是苦的跟蜜蜂屎一樣。 就偷著樂吧。 “嗨,我這賺點辛苦錢,那像先生,勞神者治人,我就是天生的勞力命。” 見張恆看門外車馬忙碌,杜成峰也不尷尬,順口就是一句奉承話將事情帶過。 “趕緊上茶,上好茶,把我明前龍井沏上一盞給先生端來!” 回頭衝著後堂吼一嗓子,杜成峰胡亂抹了一把額頭細汗,趕緊招呼張恆上坐。 這位現在可是財神爺,得照顧好了! “喝茶就不必了,我也是過來看看。看到形勢一片大好我也就安心了,也有底氣催促杜老板把我修橋鋪路,助捐剿匪的事情多上上心。” 拒絕杜成峰殷切的好意,張恆道明來意。 李幼璿說的休整兩天,眼瞅時間就截止了。 官府那邊要是還沒達成一致,傳出要動大江水寇的風聲。 等明天一幫人登船出發,江面上被那什麽黑虎太歲的人堵了,可又是一場麻煩。 到不是怕黑虎太歲那幫水寇,張恆是怕李幼璿又跟他叫真。 跟現在這個是不是小脾氣上來刺啦兩句傲嬌李幼璿相處挺好的,張恆不想再把關系處的回到原先被橫眉冷對的境況。 那不得多督促督促這位杜老板。 免得他一心光想著自己賺錢,耽誤了事。 “先生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已經辦的妥帖了。昨夜我就差人跟城主府上溝通過了,約定今天看效果上馬剿匪事宜,想來現在該已經開始落實!等我忙完這一批發往南陽的貨,就親自走一趟城主府過問一下消息。” 杜成峰連忙開聲,滿口的篤定。 心裡卻暗暗決定,送走了張恆就趕緊把手上夥計交給帳房,他先走一趟城主府。 昨夜本沒想整出一處武昌紙貴的大場面來。 但奈何三更半夜,正在加班加點忙著刊印排班呢。 不想仙宗上派的行走執事找上門來,指名道姓要你大先生的著作,說是奉命要給城裡的達官貴人們都送上一冊。 我嘚個乖乖。 仙門上派的行走執事奉命行事,這是奉了誰命? 怕不是先生你的命令吧! 果然先生你是修行中人,而且還身份不凡,連仙門上派的行走執事都要奉命行事。 我杜成峰是燒了哪輩子的高香,居然能攀上這麽大的交情。 那還不得趕緊給大先生你伺候好了啊! 先生這麽急著助捐剿匪,這事必然大有深意,我之前以為先生不圖錢財,遊戲風塵只要名望。 現在既然知道了先生的目的主要是剿匪,那肯定得把我的工作重心轉過來。 “知道杜老板上心剿匪的事就好,我就放心了。茶就免了,我不甚好這一口,明前龍井給我是暴殄天物,杜老板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我這就有事先走了。” 得了杜成峰的保證,張恆也不多待,乾脆告辭離開。 不是應付差事就好,不然下次我叫林英派動行走執事就不是跟你洽談合作推廣事宜,而是直接換合作商了! 而且跟你一個中年男人還滿頭油汗的有什麽茶好喝的,走了。 繼續逛街,收割聲望才是真快樂。 “唉,人怎麽就走了?這也太……” 後堂端著茶盞的富態婦人出來,一見沒有客人,頓時有些不樂意。 “閉嘴!” 杜成峰驟變臉色,喝止婦人。 “杜成峰你長本事了,敢凶我?我收拾不死你,你給我站住,別跑!” 婦人被吼得一愣,旋即原地化身母老虎。 “嘩啦~” 飛出來摔碎在街上的茶盞,濺開的滾燙茶水燙的杜成峰一聲怪叫,跑的更快了。 哼,婦道人家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先去官府忙好先生的大事要緊。 沒管估計們戲謔的眼神,杜成峰習以為常,顛顛的跑自己的路,對母老虎的呵斥充耳不聞。 來到城主府,杜成峰一改面對自家母老虎的狼狽,面上客氣而不失矜持。 “杜老板好大的局面,這次必然生發的厲害!” 幹練的城主身上帶著軍旅氣息,說話也不免軍士習氣,直接而豪爽。 “咱們都是拖了雪芹先生的福。比不得城主大人,我就是忙前忙後賺點辛苦錢,大頭可都讓雪芹先生慷慨助捐了!” 杜成峰上心張恆剿匪的事,話裡有話。 “杜老板放心,既然約定好了,又整出這麽大局面,剿匪事宜我必然不會推脫。事實上大江上的水寇我欲除之很久了,奈何沒有軍餉,只能乾巴巴看著啊!” 城主把桌子拍的啪啪響,一副惱恨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