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山也冤啊。 中域古家,那可是妥妥的一線家族。 要是跟它扯上關系,那還不等同於擠進了修仙界的上流社會? 別說是問鼎南域了,哪怕是入駐中域,那都不是夢啊。 雖說古方源那小子口碑不怎地。 可修仙界又能有幾對是能相濡以沫的? 只要對宗門未來有利,那就是值得的。 可現在看老祖的樣子,似乎不太同意啊。 鴻恩老祖問道:“古家的人還有多久能到。” “大、大概.” 嗡~ 沒等張翠山回答,一股磅礴的威壓,已經籠罩在整個天俠宗上空。 就連這片天地,都黯淡了不少。 …… 山下木屋。 龐浩洋好不容易才把小白狐給踹開,一臉警惕的指著它:“我警告你啊,你可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你丟出去。” “嗚~” 人家哪舍得離開啊。 其實人家就只是想討好一下主人而已嘛。 委屈歸委屈,塗塗也確實不敢再上來了。 見小白狐倒也聽話,龐浩洋不免點頭稱讚:“還真有幾分靈性。” “對了,我還沒給你起名字呢。” “看你長得一身白毛,這樣吧,就叫你小白吧。” 塗塗一聽,當時就不樂意了。 可也不敢靠前,只能用小爪子來回揮舞著,表達心中的不滿。 主人,人家有名字的啊。 人家叫塗塗! 塗山狐仙的塗啊。 而且。 就算你真要起個名,也別用這種爛大街的啊。 這名字起的,也太隨心所欲了吧。 對於它的不滿,龐浩洋直接選擇了無視。 他還相當得意的反覆念叨了好幾遍,這才罷休。 無聊的日子,就需要找點事來打發時間。 曬了一上午太陽的龐浩洋,想起了之前送給鴻恩老祖的那幅《富春山居圖》。 真正的《富春山居圖》,是一幅相當宏偉的水墨畫作品,足足有十三米長。 且分為兩卷。 送給鴻恩老祖的,其實只是前半卷,名為‘剩山圖’。 而後半卷:無用師卷,他當時並沒有臨摹。 一向追求完美的龐某人,自然是不可能把這個遺憾存留下去。 於是突發奇想。 拿出文房四寶就開始研起了磨。 說起這無用師卷,還是元代畫家黃公望為其同門師弟所創作的。 上曾題箋:‘暇日於南樓援筆寫成此卷’。 意思就是說,在一個閑暇的時候,黃公望來到富春山的南樓,突發其感,提起筆,把原本那卷‘剩山圖’,給填補完成。 這與現在因百無聊賴而想著把畫補全的龐某人,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略微醞釀後,龐浩洋開始提筆。 一股玄之又玄的道蘊,隨著筆尖在紙張上的滑動,開始四散。 充斥著整個木屋。 小白狐、泥鰍、果樹,乃至泥土裡的那些個雜草,都在這一刻,仿佛得到了洗禮一般。 身上隱隱覆蓋上了一層銀光,神秘而又璀璨。 小白狐的傷勢不僅好了,它甚至感覺自己多年來都未曾突破的瓶頸,在這一刻開始松動了。 泥鰍原本烏漆墨黑的表面,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 裂痕內,居然能見到道道金芒。 兩株果樹和那些雜草更為離譜。 原本就枝繁葉茂的果樹,此時硬生生的長高了足足有丈余,樹乾也粗了整整一圈。 雜草雖然在高度上並沒有變化,但在色澤上,居然變得異常翠綠。 甚至都有些透明。 如同碧玉一般。 這時。 蕭家老祖送來的那塊業火精元,索性直接來到了書桌上。 原本通體暗紅的它,逐漸變得明亮了起來,其間仿佛有流光在四溢。 而在它的尾部,一縷縷黑色的雜質,被排除在外。 如果有修士在這裡的話,絕對能感受到,此時的業火精元,居然是在進化。 要知道。 不論是什麽等階的法寶,想要進化,那就是在有違天理。 是要遭到天譴的。 等階越高的法寶,進化時所遭受天道的譴責就會越強烈。 然而現在。 一切平靜異常。 就仿佛是天道沒注意到這回事似的。 足足一個時辰。 表面看上去,似乎都沒什麽太大的變化。 實則。 整個木屋內,一切的一切,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總算畫好了。” 龐浩洋自然是沒有感覺到這些了。 他在提起筆,後退了幾步,開始審查自己臨摹的這幅《無用師卷》。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少上半卷的緣故,他總覺得美中不足。 “既然這樣,那就多加上點東西吧,也算是對前人的一種尊敬,免得被人說咱是抄襲的,可就英明掃地了。” 心念所想。 龐浩洋沉吟數息。 便在畫中的山峰之上,添了座塔。 “這樣才對嘛,山上光禿禿的,有啥好玩的。” “現在放這麽個塔上去,有遊客去了還能拜一拜,也算是個景點了。” 龐浩洋左看看右看看。 簡直是怎麽看都滿意。 索性待得墨汁幹了以後,直接掛在了正堂之上。 與此同時。 天俠宗,大殿。 古方源此時端坐首位,翹著腿,好整以暇的摳著指甲。 而在他前方。 則是一片狼藉。 那幾位號稱天俠宗最強戰力的太上長老們,已經紛紛倒地。 張翠山更不用說了。 腦袋一歪,早就已經暈了過去。 只有半步洞虛境的鴻恩老祖,依舊在苦苦撐著。 不過看上去,似乎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老頭,我勸你最好還是乖乖把秋月姑娘給本少爺請出來,否則的話,可別怪我把你這天俠宗給拆了!” 面前這中年人的強大,是鴻恩老祖始料不及的。 他是怎麽也沒想到。 在中域諸多勢力眼中,如同螻蟻般存在的天俠宗,居然也會迎來如此強大的敵人。 但他更知道,自己絕對不能交出寒秋月。 不單單是因為她是自己宗門的聖女,更是因為她的背後,站著一個更可怕的存在。 “杜叔叔,看來這老不死的是敬酒不吃想吃罰酒啊。” 隨著古方源的話音落下。 那名杜姓中年男子,嘴角浮現起了一抹陰笑:“既然如此,那就照少主所言,賞他一杯罰酒吧。” 下一息。 一股無比強悍的威壓,自中年男子身上暴起。 而原本就已是強弩之末的鴻恩老祖,頓時一口鮮血噴出。 “少主可是說過,要賞你一杯罰酒的,現在這點可還不夠啊。” 中年男子看著氣息萎靡下去的鴻恩老祖,獰笑著伸出了一隻手,死死的掐在了他喉嚨上。 鴻恩老祖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被人掐死。 然而。 就在他生機在逐漸渙散時。 殿外響起了一聲嬌呼: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