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到宿主意願,獎勵開啟。】 【傳送開始】 手下按著的膝蓋突然軟了下來,路之遙抬手接住她,伸摸了下她的脈搏,笑著閉上了眼睛。 “總是這麽突然暈倒,會讓我有些懷疑啊。” 李弱水的身體還是很燙,路之遙此刻不能帶她出去,隻好繼續泡在水中等她醒來。 他一手摩挲著她的嘴唇,一手按在她的側頸,慢慢靠近吻了上去。 輾轉了一會兒,雖說不難受,但到底沒了方才那種令人愉悅到靈魂都在顫抖的快樂。 “看來還是清醒著比較好。” 他長歎一聲,面上稍顯遺憾,卻沒有半點厭惡的樣子,反而笑盈盈地抱著她靠在桶壁休息。 * 【碎片一開啟。】 系統聲音漸漸消失,李弱水站在這間黑暗壓抑的屋子裡不禁有些害怕。 “等等,這裡什麽都看不見,陪我聊聊……” 像是為了幫她撥開黑暗,門外驟然亮起一道閃電,將屋內的場景照亮。 盡管只是刹那的光線,她也看到了屋裡有一座大佛一閃而過。 這佛雖然慈眉善目,可在這樣的環境裡顯出的只有壓抑和可怖。 門外風聲呼嘯,雷聲滾滾,不知道多大的風將屋門撞開,整個房間裡都響著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不行不行,這太嚇人了……” 李弱水一邊念叨一邊往門外走,卻在出門時被站在門外的小路之遙嚇了一跳。 他齊肩的短發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稍顯寬大衣袍也被風吹得鼓鼓的,乍一看像個小妹妹。 他似乎對周圍的響動沒有反應,正提著燈籠慢慢地往屋裡去。 得了,現在她只能跟著他再回到那個屋子了。 小路之遙提著一個大大的四角燈籠,緩慢卻熟悉地走到房裡的四個角落點燈,讓這個黑暗的屋子慢慢燃起暖黃的燈光。 直到屋裡的燈全亮起時她才看清周圍的東西。 這裡顯然是個家裡設的佛堂。 正中一個大佛,大概一個成年男子那麽高,它正悲憫地看著下方,原本嚇人的模樣也被這燈光襯出了幾分佛性。 周圍擺著不少蠟燭和經書,佛前放著兩個蒲團,佛台上放著一個奇怪的木盒,看起來像是被供在這裡的。 小路之遙點完燈後走到門邊站著,任憑風吹也沒有動一下,看起來像是在等人,但李弱水總覺得他其實只是在發呆。 或許是和成年的他有些熟悉,所以現在對年幼的他有一些奇怪的直覺。 她直覺小路之遙是覺得無聊了。 李弱水索性坐在門邊跟著他一起等著,沒過多久就看見白輕輕向這邊走來。 她腳步輕盈,裙角翻飛,像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一點不被這黑夜和雷點所打擾。 “阿楚,今日準備好了嗎?” 站在門邊的小路之遙被拉回神思,對著那處點了點頭。 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佛台前,看似虔誠地拜了三拜,隨後白輕輕拿下那個木盒,帶著路之遙坐在了蒲團上。 “今日也沒有找到你爹爹,阿楚猜猜他會在哪兒?” 小路之遙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坐著,他知道白輕輕並不需要他的回答。 白輕輕打開木盒,誇張地感歎了一聲,那音調像是哄騙小孩的吃藥一般。 “這些是被佛祝福過的銀針,它們一定能在阿楚身上繡出最美的白曇。” 她拿出幾根銀針,唇角的笑被燭火拉得有些詭異:“阿楚開心嗎?” 小路之遙點點頭,不甚在意地站起身解開衣袍。 寬大的衣袍落下,露出他後腰處開著的半朵白曇。 小路之遙背對著白輕輕跪下/身,毫不懼怕即將到來的痛苦。 屋外風聲陣陣,敲打著每一扇木門,像是要立刻闖進來,將木門擠得吱呀作響。 屋內點著暖黃燭火,燃著紫檀香,坐著一座石佛,看起來歲月靜好。 每一處都不搭調,每一處都透著矛盾,可在路之遙二人身邊就顯得異常和諧。 畢竟沒有什麽比他們二人更奇怪的了。 白輕輕從瓷瓶裡拿出銀針,伸手按在了他的側腰,接著上次停手的地方慢慢將針扎了進去。 刺青是一項細致活,需要沾著顏料一針一針地刺進去,破壞身體細胞,將顏料永遠留在那處。 小路之遙即便再能忍也終究是個孩子,痛了也會產生生理性的淚水。 他皺著眉,抿著唇角,想要放空卻又會被這鑽心的疼痛喚回神智。 李弱水蹲在他身前,手無意識地揪著裙擺,眉頭蹙起,光是看著他的神情都覺得自己的腰處似乎也被針扎著。 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頭,即便摸不到,也想給他一些安慰。 她知道這些都是過去發生的事,她既改變不了,也無法阻止,但發生在眼前時依然會難受。 他還這麽小,就需要去經受那些本與他無關的折磨。 無論是白輕輕還是他師傅,她們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因為別人。 “你知道這是什麽花麽?” 白輕輕一邊刻著,一邊同他閑聊。 “這是曇花,在夜裡開放時是最美的,但美麗易逝,它沒多久就會凋零死去。” 小路之遙額角冒著細汗,抓著蒲團的手都在輕輕顫抖。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