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是我們越來越迷茫的路
  久別之後的遇見，最終沒有大談過去的橋段，也許兩個人原本就不善言辭，加之在被時間衝刷之後各自心境的改變，彼此曉得關於過去的一切，哪怕是緬懷也不過是一個人的事情，至此已經失去了兩個人分享的樂趣。
  林蕁頸間細密的汗珠，最終也沒明白是因為天氣太熱，還是因為別的什麽。當然在問出那個可笑的問題之後，氣氛並有些尷尬了。
  離開之後的遇見，或許真的不該提及過去和未來。
  林蕁短暫的沉默之後，還是回答了那個問題，一開始本不該問，而在等待這段時間，心裡多少是矛盾的。
  “我們都很好。”林蕁的回答很簡潔，短短五個字裡包含著的信息足以引起一場腦洞風暴。
  我曾一度告誡自己類似這種問候，只是基於朋友的角度，所想表達的也只是某種深於朋友，又不及戀人的關懷。實際上，這樣的想法真的太過想當然。
  有些答案自己猜到和別人告知，心態斷然是不同的。
  “那就好。”
  未曾挑明卻心知肚明的內容就此沒了下文，在走出又一段路程之後，因為收到江陌鈺的電話而返回原地。
  只是因為某些成分的殘缺，這段路實則走的不暢。
  繞著小城走過一圈，起點即是終點，曾無聊的以此方式來驗證地球果然是圓的這一真理。現下不知道是否該為當下所做的事勉為其難的找個借口？回程與來時的路相同，大概可以證明老馬識途吧！
  每個人有著自己的圈子，有些圈子不願走進，有的圈子是走不進。歲月裡我不清楚留下多少，又淡了多少，亦或者因為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之類的東西錯誤發酵，像這種曾經同學的聚會是本能的抗拒著。
  至於理由，一時半會倒真找不出來。
  世界那麽小，曾經兜兜轉轉，不過身邊一畝三分的牽扯，世界又那麽大，如今來來去去，已經是天涯海角的獨行。
  角落裡昏暗燈光裡，只有江陌鈺偶爾過來說上幾句話，至於別的，也只在最後告別時的敬酒裡有過一瞬間的恍惚，最後有沒有想起這樣一個人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回途已是夜色蒼茫，好在小城市的天空還殘留著幾許蔚藍，偶有星光透下，可惜如果不留心，也只是淹沒在了燈紅酒綠裡。
  江陌鈺有些醉意，連篇廢話間提到最多的關於他的愛情，他對那個到底撇開他的女人執念太深。勸慰的話還是不知從何說起，他的愛情故事，我未曾參與。
  …………
  夢想猶如一道深淵，迷茫於前途，深陷在現實與理想的撕扯之間，為其捆綁而掙脫不得。基於某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對自己的厭惡，在繼續前進的道路上，陷入了越來越茫然的境地。
  佛給不了指引，佛說的極樂到底不是自己的安生！
  …………
  鑒於之前有過被叫辦公室的經歷，這次課堂上突然的點名我很快有了心理準備，只是語文老師這種當著全班面念出作文的做法還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作文原本的立意我已經不記得，當然對於自己作文被當做反面教材而在班上朗誦，還是有幾分苦澀。不過想起寫作文之前的晚上通宵追了部動漫，第二天一早還能寫出這八百多字已經是難能可貴，因此很快也就心理平衡了。
  聽完自己的作文內容，對於其中一些不盡人意的表達，暗下告誡以後要改正。尤為可惜的是，高級詞匯濫用後引起的諸多語病，想了想並沒有什麽解決方法，於是只能無奈的決定在日後的寫作中放棄使用高級詞匯。
  語文老師無奈的歎息拉回了我的所有心思，她像招財貓一樣的朝我招了招手，又無奈的低下頭去。
  到了講台前，語文老師攥著筆，筆尖在作文本上一行一行的快速劃過，大概是想在文中找出她想要的個別來。
  也許不想打擊到我，也許確實放棄了在寫作文上繼續指導我，她最後什麽都沒有說。拿下作文本回到座位，紅色的批文寫著“語言華麗無實，無立意無中心。”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樣的作文只是一個月有一次，即使像我這樣寫，也無需重新再寫一篇。
  對於漢字的喜愛，除卻這是烙印在骨子裡的印記之外，也因為文字所帶來的無限暢想。這種自己通過文字描繪而做出的想象，是一個神秘的過程，而我喜歡這種感覺。
  當然我擅長的是想象別人描繪的景象，自己卻無法描繪出可供人想象的東西來，因此這種對文字無法駕馭的情況下，作文自然就無從寫起。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我並不討厭那種隨意組合文字的過程，哪怕最終組合之後的話連自己都不知道要表達什麽內容。
  偏過頭去，同桌睡眼朦朧間，不時點著頭，大概是想表達，他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