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那三個字終究來不及說給你聽 一個人身邊的位置畢竟只有那麽多，你能給的也已經有了限制。於是在這個狹小的圈子裡，有些人要進來，就注定有一些人不得不離開。 所以相聚與離別，一直都這樣輪換著。 時間並又平淡了幾天之後，早已期盼著的假期已經到了，丟下那些該死的堆成堆的作業，心情瞬間並放松下來。臨走之前幾個好玩的同學小聚了下，回到家差不多已是深夜。 畢竟小酌幾杯，很快並也夢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被手機鈴聲吵醒，揉了揉亂蓬蓬的頭髮，又按了按太陽穴，面色扭曲的鑽出被窩。從床頭櫃摸了手機過來，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裡吳桐在說明她是誰之後，說到:“江言有東西叫我轉給你。” “東西？什麽東西？” “你不會還沒起來吧？”對方表示了驚疑。 “確實還沒起。” “哈，江言今天就要走了，怎麽說也算在一起共事過，也該過來送送才對吧！” “江言要走？” “你不知道？” “我怎麽知道？” “好吧。”對方停頓了一下，說到:“這個時候差不多到機場了，過去應該是趕不上了。我說她幹嘛非得這個時候才叫我給你打電話，原來是不想讓你知道她要走了。” 吳桐吧嗒吧嗒說了一大堆，最後問到:“老實說你們之間發生什麽了？” 我沉默了一會，並沒有思考吳桐問題的意思，“我曉得了。”說著我掛了電話，迅速整理好自己，匆匆奔機場去了。 行色匆匆的我，自然不知道城市某個角落吳桐一副奸計得逞的興奮模樣。 江言走了！她之前說的要離開說的原來不是一年後的畢業。到了眼下我才發現我對江言實際上一無所知，於是就連她最近一段時間的反常都沒放在心上。至於她突然要離開這種事，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我對江言並沒有那種感情，跟她認識因為楚俞的緣故，至於之前她認識我這一點，後來林蕁偶爾有提到過，只是更為細節的部分我並沒有深入了解。 只是，這種突然的離開是什麽意思？怎麽可以走的這麽毫無留戀？ 紅燈路口時間一秒一秒跳過，不知因為什麽，心臟也急促的跳了起來。 撥通了楚俞的電話，顯示無人接聽，才想起來這家夥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沉眠。仔細放過手機裡存儲的為數不多的號碼，並不曾找到江言這兩個字。於是撥了電話給吳桐，在對方明顯是在奚落的語氣中，要來了江言的號碼。 撥通之後，一遍都是無人接聽。唯一安慰的並是她還沒有上飛機吧。 計程車終於穿過路口，手機裡響起了來自那邊的聲音，心裡並無法抑製的欣喜，之後並也有些惱怒的問了出來，“為什麽突然就不聲不響的走？” 對方沉寂了一會，“白川你說的很對，有些人離開，並會有其他的人填補進來，所以每個人的身邊都不會存在空缺。” “這算是你的解釋嗎？” “嗯。” “好。那麽就算某些人不配待在你的身邊，但是在這邊你還有其他更為重要的朋友啊，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榆木腦袋，這裡也有喜歡著你的人，他希望著你能夠留下……” “白川，我來這裡之前因為對林蕁提起的你讓我感覺很有趣，所以我才會到了這邊……但是，就像你說的，有些人深入了解之後，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重要。所以我留在這邊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者，我還有著夢想，我不確定繼續待在這邊，我還能記住那個夢想多久？” “所以，我要離開。” “至於不跟你說，只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麽久相處下來，我說的任何話在你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所以這次我並不打算再告訴你。” “……” “我知道你很多很多的事，但你對我一無所知吧。” “我已經到了，告訴我你在哪？” 江言沉默了一會，“我大概能理解當時林蕁的心情了。” 步入機場大廳的話突然停了下來，無言以對。 於是，我這麽突兀的做這樣的事有什麽意思？我們到底什麽關系啊？誰是誰的誰啊？這麽做跟蠢蛋有什麽區別。 我喜歡江言麽？不，才不是。江言這樣的人，我憑什麽喜歡，我拿什麽喜歡。 可是，為什麽對她突然的離開會這麽在意？ “我讓你告訴我，你在哪？” “白川……” “告訴我在哪？”我的聲音突然提高，旁邊有人看了過來，鄙夷的斜視了我一眼，並拉著周邊的人快速的走開。 “當時林蕁走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些日子我也沒有問過她。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貨色，所以我覺得別人離開也是正常不過的事。畢竟我這種沒有朋友的家夥，又有什麽人會甘心留下？” 我急促的掃視著大廳的每一個角落，仔細審視著出現在大廳的每一個人。 “我也從來沒有因為誰離開而像今天這麽在意過。江言你說要是能永遠靜靜的對坐著，聽著風聲裡彼此淡淡的呼吸，該有多好！可是說出這種話的你，突然這麽走了又是什麽意思？” “閉上眼，並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這種溫馨那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遠隔天涯，甚至是今生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你叫我怎麽感應你的氣息？” “更為重要的是，當初林蕁離開的時候我沒想過挽留，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即使挽留又該以什麽樣的一種方式，甚至不知道應該抱持一種怎樣的心態。於是我躲在角落裡看著她上了去往遠方的列車，我不知道她會在哪一站下車，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不知道她下車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什麽？不知道因為我愚蠢的放手她會遇到什麽……可是現在我又再一次面對著近乎跟當初一樣的選擇。你要離開……” 我在樓梯前停了下來，正色道:“所以，我請你留下來吧……” “……” 一陣寂靜之後，機場裡響起了提示上機的聲音。 手機再次傳出了聲音，“白川，我要走了……你的這份感情，並不是給我的，所以……我拒絕……” 手機從手心滑落摔落在地上，蹲下身想要撿起來的時候，黑色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痕跡觸目驚心。 於是那三個字終究不曾說出口。 依然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風景，聽陌生的歌，然後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腦子並一片空白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