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天總覺得要前這人在哪見過,卻又總是想不起來,“不知閣下是?” 謝清歌莞爾一笑,自報本家,“在下不才,本家姓謝。”說完這才定定的看向他。 墨雲天三人聞言,俱是一驚,“謝家少主不是去往京城了麽?怎麽有興致來這轉悠?” “墨少主果然消息靈通,”謝清歌朝著東方,行了個大禮,“雲月師兄恐怕早已到達京城。” 墨雲天又是一驚,雲月?可是他?“你說你姓謝?” “是。”謝清歌泰若自然的回答,卻是極快的看了一眼無月痕。 墨雲天是個通透人,當下不再詢問,移開目光看向懷中美人,“既然如此,那還需要談什麽資歷,你說呢,美人?” 紫陌順勢一靠,盡顯風流,“師兄~你真壞~”二人相互簇擁著,轉身離去。 無月痕雖是不解,卻也送了口氣,慕雪向謝清歌鞠了一躬,這才離去,“告辭。” “姑娘留步。”誰知謝清歌直接將她攔住。“不知,”慕雪瞟了一眼無月痕,頓了頓才說:“不知您還有何吩咐?” “你師兄叫你就在這。”謝清歌看著遠去二人親熱的背影,緩緩道。 慕雪低頭,隱藏住她的落寞,隻聲回應,“是。” 無月痕雖是不解,心裡卻是更加確定謝清歌身份不凡,“天色已晚,我們也該回去了。” 原本熱鬧非凡,張燈結彩的街道,早就落下了帷幕,慕雪一平安落地,便遣散眾人,以免再出事故。 謝清歌卻說:“無兄不急在這一時吧。” “謝郎可還有事要辦?” “並非我,是無兄你啊。”說著謝清歌往高樓下一指,幾個衙役現在一位身著青衣有又黑紗籠罩的人身後,“他們已經等候多時了,無兄不打算過去看看麽?” “自然是要看的。”無月痕抱過謝清歌,與慕雪二人自屋頂飛身而下,落在高樓的台階之下。 衙役前站著的人,見三人下來,急忙整了整衣冠,確保端莊威嚴,迎前上來,“剛才事態危急,多謝大俠出手相助。” 那人彬彬有禮,也無官架,倒是這一路上難得一見的好官,無月痕頓起惜才之意,“多謝大人抬愛,大人才是難得一見的父母官。” “著天下多的是想我這樣的小官,不足掛齒。”青衣大人勾唇一笑更顯真摯。 這麽好的官員,卻蝸居在此,實屬不該,無月痕欲再言,“若是大人為今日之事,就不用再謝,有您這樣為民勞心勞力的父母官,才是百姓之福。”謝清歌搶先一步,恭維道。 “這位小兄弟說笑了,普天之下那個官員不是為百姓效力?我只不過是做好我的份內之事罷了。”他說話明顯客氣了許多。 “是草民淺薄了。”謝清歌雙手舉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大禮,“今日已經很晚了,不如我們明早在登門拜訪如何?” 青衣大人被謝清歌拍了個軟枕頭,低頭笑笑,“應是我登門拜訪才是,如今的時辰確實不早了,不如送幾位?” “老爺真是客氣了。”謝清歌見拒絕不過,隻好道,“老爺執意相送,我們本不該拒絕,只是這人數過多,唯恐驚擾到旁人。” 那人青衣老爺看看左右,他身後一黑紅衣衫的壯漢心領神會,“這裡沒什麽事了,都散了吧,都回去吧。”叫喊幾聲揮散了其身後的衙役。 青衣老爺滿意的摸摸胡子,笑意吟吟的看著謝清歌,謝清歌乾笑幾聲,“不知這位是?” “忘了介紹,這位是我們衙門裡的大捕快,柳青峰,他向來跟在我左右,今日特殊,他與我身著便衣與民同樂,幾位放心了吧?”青衣老爺雙手放在腹上,微微彎腰向前。 “大人玩笑了,”謝清歌打了個馬虎眼,“既然如此,請。” 兩人一路上各懷心事,有一搭沒一搭,不緊不慢的聊著,那位大人多次詢問無月痕的話,都被謝清歌推太極似的給打了回去,隻留其余三人無聊的緊。 一路上遇到的都是擺攤,開店的門人,人群散去,他們也都要收拾休息了,可以一見到這位縣令大人,都放下手裡的活,給他送一家店裡的吃食,酒菜,他也一一謝過,卻不拿半分。 無月痕對他更是刮目相看,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為民著想的父母官,當真是百姓之福。 重陽遊街本就是民生所樂,舉城歡慶的,他們一路都有商戶門頭彩燈照耀,走的也快些,不多時便到了蘇家的客棧。 兩隊人在客棧門口客氣寒暄幾句。“可算把人給送走了!”謝清歌像泄了氣的氣球,推門直入,取了水喝,沒半分方才的正經。 “謝郎為何這般不待見這位大人?”無月痕很是納悶,若是林夕瑤任性妄為,無理取鬧,他到還能理解,可謝清歌卻不一樣。 “為什麽?沒有為什麽啊,我就是不喜歡。”謝清歌癱坐在桌椅上,聽他的話才支起頭,皺著眉頭答道。 他越是這麽說,無月痕卻越是不信,謝郎到底是何用意?“謝郎不願告訴我,那就等你想說時,再說吧。” 謝清歌到是沒心沒肺,你愛怎想怎想吧。三人剛有片刻喘息的機會,卻又傳來一聲委屈的喊叫。 “師兄…”林夕瑤聽人說,他們回來了,急忙抱著圓鼓鼓的肚子,從樓上跑了下來,還差點撞到慕雪。 “師妹?”無月痕差點忘了還有這茬,“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覺?”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自己小妹。 “師兄,你們是不是丟下我,自己跑出去玩了?”林夕瑤一個人被那小二堵在門口,秉著丐幫‘一飯一粒皆來之不易,不可浪費’的優良傳統,她硬是一個人吃了兩人份的,把她小肚子撐得圓鼓鼓的。 慕雪見二人如此親密,不禁想起她師兄與師姐二人,‘聽說雲劍山門風嚴謹,沒想到竟也如此開放。’ “林姑娘就是脘腹不化,我待會給他開點消食的藥,就好了。”謝清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就是你先跑了,我也不至於這樣。”林夕瑤指指肚子,慕雪的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了,這三人是什麽關系?這肚子裡莫非還有一個? “著能關我什麽事啊?不都是蘇公子為了給你過一個‘賓至如歸’的重陽節麽?”謝清歌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人家那,也是為你好,你就委屈一下?待會我給你開個藥,保你明天一切正常。” ‘蘇公子?蘇公子有是誰?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慕雪驚愕的看著林夕瑤,一臉複雜。 “慕雪姑娘?”謝清歌試探著問了一聲,“啊?” “都這麽半天了,我們還不知道姑娘怎麽稱呼?” 慕雪這才反應過來,一本正經的淡淡說道,“在下秋慕雪。” “我們方才您都已經認識了,這位姑娘是林夕瑤,你叫她夕瑤就好。”謝清歌很是熟絡的介紹。 林夕瑤這才發現多了個人,還是個容貌俏麗,氣質不俗的女子,立馬如臨大敵,叉著腰,“誰許你叫我夕瑤了?我是雲劍山大師姐,林夕瑤。” 躲在一旁角落的小二,默默看著這一切,‘蘇公子這是什麽眼光?那位姑娘才是良配啊。’ “夕瑤!”無月痕輕聲喚住,“慕雪姑娘,我師妹小兒心性慣了,還請你不要介意。” 秋慕雪按耐住心中的疑問,故作冷傲,“無妨。” “什麽無妨麽?你是哪裡來的?”林夕瑤毫不客氣的逼問, 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個發飆的小奶貓。 “墨羽門。”秋慕雪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向謝清歌,“別人的東西,我不喜歡碰。” 被她這麽直白的點出,林夕瑤瞬間語塞,想要反駁,又找不到說辭,“謝…大夫,有勞您了。”慕雪直接無視炸毛的小奶貓。 無月痕看著一見面就劍拔張弩的兩人,更是頭疼,謝清歌看了看她手腕上纖細的五指抓痕,直接從懷裡掏出一瓶金瘡藥,放到桌上,“你用這個擦擦,保你明天恢復如初,連疤都看不到。” 這麽明顯的傷痕,根本就不像是為救人留下的,著墨家二公子留她在這,是要棄了她,還是要救她?今天的事恐怕沒那麽簡單。謝清歌拿起水杯,放置嘴邊。 秋慕雪拿起裝金瘡藥的白瓷瓶,仔細看了看,又看看自己受傷的手腕,“秋姑娘為何不用?”謝清歌笑著問道。 “傷口猙獰,不便外露,我還是回房在用吧。”秋慕雪簡單回答,“我該怎麽稱呼您呢?是稱呼您謝大夫,還是謝公子呢?”因為以前墨家的一些家事,墨家與謝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兩家雖不多來往,可墨羽門出來的人,都要對謝家有著敬畏之心,更何況眼前這位還可能是謝家未來的家主,更是怠慢不得。 謝清歌對於墨家這一代小小年紀就知爭奪,甚為不恥,可他偏偏就喜歡墨羽門人的這聰明勁,總能省去不少麻煩。 “叫我公子就好,既然你師兄讓你跟著我,你隻管跟著就好。”謝清歌這話像是隨口一說,到更像是命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