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雨仙踪

鬼雨:清明时节的雨。 《鬼雨仙踪》:阴雨弥漫之中寻找修仙之路。 这是一本贴近中国传统的的奇幻作品,四位主角耳熟能详,故事情节却很新颖,将《梁祝》和《白蛇传》两大经典融为一体,带给读者与众不同的享受。 这也是一本独具风采的书,不同于起点所有的仙侠小说,几乎找不到类似的作品。 这更是一本永不过时的书,因为它沉淀了浓郁的仙侠元素和儒家济世情怀,就像张国荣、王祖贤主演的倩女幽魂,再过五十年依旧是那么的好看。

作家 鬼雨 分類 武侠仙侠 | 101萬字 | 335章
第一百节 奴婢
    匍一入內,山伯就覺得眼前一亮。
  仙車內部裝飾得富麗堂皇,天藍色的簾幕,乳黃色的地毯,四壁鑲嵌著數顆夜明珠,照得車內一片光明。
  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張小幾,幾上平放著一個製作精巧的酒壺,還有數隻酒杯。
  見到山伯進來,老叟將手一招:“坐吧。”
  山伯當頭一揖:“多謝長者!”然後學著老者的樣子席地而坐。
  這時候,仙車已經自動飄了起來,仿佛一片鴻毛,隨風搖擺,不知飄向何方。
  老者眼睛眯成一條線,上下打量著山伯,停了片刻方道:“小夥子,你以鬼身一步登天,為何沒有驚喜若狂的樣子?”
  山伯躬身道:“啟秉長者,小子心中高興,只是未曾顯於面上。”
  老者搖搖頭:“不對,我看你年紀輕輕,思慮深沉,與別的鬼魅輕狂放縱大不相同,說說看,你有什麽好顧慮的?”
  山伯看老者面色尚佳,於是道:“小子聽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以為修煉總是一步步提高的,如此一步登天,驟登仙界,隻恐未榮先辱,不一定是好事。”
  老者神目驟張,手捋山羊胡道:“何謂榮,何謂辱?你身在鬼界,又有何榮?只要能到得天上,哪怕是端茶倒水,提壺掃地,也是你的造化了。”
  山伯默然,不願與對方相辯,稍停片刻道:“請問長者,仙車鳳駕每年攜鬼上天,為的是什麽?”
  老者“嘿嘿”笑道:“你小子未卜先知,猜得不錯嘛。天庭連年擴張,官員太多,缺少奴仆。所以我們就來選幾個手腳麻利的奴才。”
  山伯心頭一沉,問道:“既然缺少奴仆,何不從凡間找個人呢?為何要找鬼魅?按說凡人陽氣較足,更始於待在天上。”
  老者雙目放出神光,“哼”了一聲道:“因為鬼仆最聽話!鬼仆陽氣不足,只能留在屋裡,不會閑時四處生事!”
  山伯心涼如水,接著問道:“那又為何僅限於三人?何不一次多帶幾人?”
  老者冷笑道:“因為鬼仆的生命太短,只有百年!怎麽樣?小子,你現在知道實情了,還想不想去?”
  山伯慘笑道:“原來如此!人說鬼市無情,怎麽天界也是如此無情?”
  老者面色稍微和緩了一點,端起酒壺倒了一杯,說道:“如果願去,就喝了這杯酒,我會傳你一套功法,讓你有機會在百年之內修成散仙。而且,如果你乾活勤快,並且努力修煉的話,說不定能得到哪位大神的賞識,遠勝你留在鬼市苦修!你想想,鬼市有什麽好東西?哪裡趕得上天界的靈氣充足?哪有天庭的奇花異草多?再說了,做奴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英雄不論出身低,哪個成名的英雄小時候沒做過卑賤的事?”
  山伯沉默不言,此刻他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英台:“英台生於富貴之家,從未做過侍候人的事,她能做得來嗎?她生性倔強,素愛自由,怎肯甘於約束?”
  可是再轉念一想:“如果不去上天,我就要墮入地府了!我自己入地倒沒什麽,只是連累了英台。她若跟著到冥界那種陰暗的地方受盡折磨,尚不如到天界去做鬼婢呢!她若一個人留在鬼市,又怎能受得了孤寂的折磨?那還不如殺了她!”
  想到這裡,他抬頭問老叟道:“請教長者,能否容我跟英台說句話?”
  老者搖頭:“不可,從現在開始,你們就不能見面了!天界軌距森嚴,
禁忌男女私情,除非百年之後,你們各自修成正果,或許能再續前緣。”說到這裡,他又瞄了山伯一眼,淡淡地道:“你放心,女孩子在天上不會受什麽苦。如果攤上個通情達理的主子,或許是一場莫大的造化!你不知道,天庭的女官大都是從婢女做起來的!比如說董雙成,王子登,郭蜜香,紀維容,如今這些受人尊崇的天官,當年不都是王母的婢子嗎?”  山伯沉思片刻,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喝了這杯酒!人不可能看得太遠,或許這條路也沒有錯。”
  老者端著酒杯遞過去,說道:“天界陽氣太盛,這杯酒極陰極寒,可以保住你的鬼氣。到了天界,你只要不出宮殿,就可以絲毫無虞。”
  山伯接過酒杯,看著裡面碧綠如油的酒液,心中苦笑道:“想我山伯一生讀聖賢書,實指望身登廟堂,做個堂堂正正的大人物,如今卻要到天界做個鬼仆了!嗨!”當下暗歎一口氣,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誰知剛一入腹,隻感到腹中一陣劇痛!痛得他四肢抽搐,面色鐵青,抱著肚子蜷縮地上,牙關咯咯直抖,兩眼發黑,渾身冰涼, 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平躺在一個無人的山洞裡,身邊不遠就有一堆溫暖的九微火,正是九微火暖暖的熱力,將他從無邊的寒意中拉了回來。
  “我這是在哪?仙車呢?鳳駕呢?英台又到哪裡去了?”山伯努力坐起身子,回想昏迷前老者說過的話,“難道說我是被拋下了?莫非英台已經到了天界?可是這九微火又是誰生的?會是英台嗎?還是仙車上的老者?”
  想起英台的離去,他就覺得渾身一陣寒冷,同時無邊的孤寂攏上心頭,那是一種春蠶噬心般的痛苦:“從此之後,天地相隔,我還能見到她嗎?她在天界的日子會過得好嗎?為奴為婢,日子能好到哪裡?若是想起我來,不是度日如年?”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九微火,隻覺得這所謂的聖火也是那樣的無助:“是我自作自受害了英台。從今而後,我山伯就成了孤家寡人,再沒人噓寒問暖,再沒人化蝶探視,更沒人入墳相伴!我山伯真的無用!既不能做盛世文豪,又做不了亂世梟雄,我究竟能做什麽?”一時間,他的心裡湧起種種不平,各種戾氣在迅速地蒸騰著。
  正在這時,忽有一人手提寶劍從洞外走進來,一面走一面低吟:“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裡,然諾重,君須記。”
  山伯陡然一震:“這不正是藏在蝶衣口袋中的肉身?看他那挺拔的身材,豐神如玉的樣子,看他那橫飛的劍眉,又白又嫩的皮膚,不是他是誰?他怎麽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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