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雨仙踪

鬼雨:清明时节的雨。 《鬼雨仙踪》:阴雨弥漫之中寻找修仙之路。 这是一本贴近中国传统的的奇幻作品,四位主角耳熟能详,故事情节却很新颖,将《梁祝》和《白蛇传》两大经典融为一体,带给读者与众不同的享受。 这也是一本独具风采的书,不同于起点所有的仙侠小说,几乎找不到类似的作品。 这更是一本永不过时的书,因为它沉淀了浓郁的仙侠元素和儒家济世情怀,就像张国荣、王祖贤主演的倩女幽魂,再过五十年依旧是那么的好看。

作家 鬼雨 分類 武侠仙侠 | 101萬字 | 335章
第七十一节 神笛
    眼看祝陽去遠,英台準備動手了。
  此時機會難得,谷內除了一個陸堂主外,再沒有別的高手,若是錯過實在可惜!
  山伯伸手將她拉住,先附耳交待了兩句,然後孤身一人悄悄向谷外飛去。
  剛剛飛出五十丈,他又折了回來,取出老僧聶承遠的肉身換上,口中高頌佛號:“阿彌陀佛,老衲真想不到,南嶽衡山還有如此幽靜的所在!嗯,不錯,回頭在這裡建座小廟,保證無人打擾。”
  此言入耳,谷內的陸堂主當即心頭一震,三步兩步竄了過來:“兀那和尚,快快止步!此谷已為老夫所佔,你別做夢了!”
  山伯停下腳步,裝模做樣地上下打量著對方,雙手合十道:“沒想到有人在此,老衲失禮了!請問施主,此谷如此幽深,不知有沒有名字?”
  陸堂主面現驚異之色:“谷外有人守著,你是怎麽闖進來的?”說話之間潛運內力,準備將其一舉拿下,也好保住谷中的秘密。
  山伯向著左側的山巒一指,笑道:“老衲一不小心從懸崖上滾下來,幸而有藤蘿牽引,才沒摔死!” 說著將手不經意地一甩,將聶承遠留在體內的一成真氣施展出來,砸在地上留下一串小坑。
  陸堂主看得吃了一驚,生怕一個人拿不下他來,再不敢輕易動手。
  山伯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面上故意作出遺憾的神色,望著周圍的花樹道:“繁花似錦,落英繽紛,如此風景秀美之所,可惜卻來晚了。唉!”一面歎息一面四處觀瞧,看得陸堂主心中發毛,怒道:“看什麽看,老和尚還不快走!”
  正在這時,山伯忽然看見英台化成尺許大的蝴蝶飛過來,飛得那麽輕快,看樣子已經得手了,於是朗聲笑道:“實不相瞞,老衲已經迷路了,能否請施主指點路徑,如何才能出得此谷?”
  陸堂主想起守在谷外的眾多高手,禁不住心中一寬:“若是我與展堂主聯手,再加上百名弟子相幫,這人功力再強也死定了!”當下口氣變得十分客氣,笑道:“哎呀,這路是不太好走,大師請在此稍候,我回去拿點東西,然後親自送您出去。”
  山伯哈哈大笑:“那敢情好,老衲在此先謝過施主!”
  陸堂主轉身飛步去了,他不放心那幾捆九薇木,準備先安置好了再出去,或者乾脆帶在身上出谷。反正眼前這和尚也不像認識九薇木的樣子。
  見其去遠,山伯不慌不忙收起肉身,化成蝴蝶追隨英台而去。
  兩人比翼齊肩越飛越高,彩雲之間傳來英台銀鈴般的笑聲:“小妹幸不辱命,七十二根神木盡入囊中。”
  “好,回去看杜老先生怎麽說!他一定高興死了!”
  英台笑聲微斂,道:“梁兄是否多慮了?若是硬搶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又何必動用聶師父的肉身?你這不是憑空為他惹來災難嗎?”
  山伯朗聲笑道:“老和尚豈是怕事的人?佛魔兩派本來就水火難容,即使他不招惹魔門,魔門也不會放過他的。你想想,前面幻神殿不已經搶先出手了嗎?”
  “一碼是一碼,這樣一來,拜火教不會放過他的!”
  山伯呵呵笑道:“不怕!俗話說,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我們就當給他多招點虱子好了!”
  “那也要讓他知道才行!他現在行蹤不定,梁兄怎麽找他啊?”
  “再過幾天,他就會找上門來!除非不想要肉身了。”
  稍停片刻,
英台又問道:“梁兄,你現在身體怎樣?吃得消嗎?我們是否現在就回去?還是再多找點奇花?”  聞言之下,山伯才想起自己這幾天早將“化蝶一時折陽壽十日”的話拋之腦後了。因為他已經完全想通了:“陽壽盡了大不了像杜預一樣修鬼,即使穿不得蝶衣,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與其日日愁眉不展,還不如開開心心地享受每一天。”
  這時候,他忽然想起祝陽交待陸堂主的事,於是答道:“且慢,回去之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說著驟然加速,折向北方飛去。
  英台緊趕兩步,與他飛個並肩。
  蝶衣不愧為神器排行榜上的好東西,速度一旦展開,當得上“疾如閃電”四個字。尤其是英台近日吸取了不少的花露,按照化蝶大法的修行,她已經自然而然地擁有了一絲功力;山伯修煉的儒功雖然沒什麽實質性進展,不過卻能暫時借用聶承遠留下的功力。
  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已經來到河南當陽,立足於那片天下聞名的竹林前。
  一別近兩月,修竹婆娑依舊,只是從寒冬到初春,竹葉更加綠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周圍沒有先前那麽寧靜了。
  不知何故,林外不時可見身著各色衣服、身背長劍的武林人士,探頭探腦的,似乎在不停察看林內的動靜。
  山伯沒想到妖人來得那麽快,心知大事不好,急忙按照向秀贈送的《陣法心得》穿林而入。
  剛一入林,便見幾個衣衫不整的漢子圍著白衣少女,面上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口中亂七八糟地叫著:“姑娘,你別逗我們了!”
  “ 讓我看看行嗎?只要看一眼就成!”
  “又不搶你的!你怕什麽?”
  那樣子幾乎將英台嚇了一跳:“天下聞名的竹林七賢,怎麽成了這種樣子?難道說看少女生得美麗,一個個變成色鬼了不成?”
  山伯也停下了腳步,不敢走近前去,生怕撞破人家的醜事。
  耳邊傳來少女嬌滴滴地笑道:“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玩意,看可以,但是不能白看。”
  “姑娘想要什麽?快說!”
  少女扭動著嬌軀道:“我要你們好好教導許公子,不得再刁難虐待他。”
  “誰虐待他了?沒人虐待他!我們這是傳他功夫呢!”
  少女嗔怪道:“你們將他吊那裡三天了!再吊下去只怕他吃不消!再說了,哪有這樣練功的?”
  “姑娘誤會了!玉不琢不成器,我們這是在逼他修煉‘顛倒乾坤’呢!你不知道,這可是煉精化氣的最佳姿式!”
  “瞎說!你們看他沒有學問,所以總是欺負他!我說幾位師傅,許公子人很聰明,不但練功進步快,就連笛子也吹得好聽,甚至不在你們修煉多年的音功之下!”
  此話一出,那幾人登時不樂意了。
  劉伶瞪著眼珠子道:“若論武功,我等七人或許差貴派祖師尚遠;若論絲竹之道,就是黃大仙親自來了,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何況他的徒子徒孫呢!”
  嵇康更是吹著胡子道:“去將他放下來,讓他吹一曲聽聽,若是尚堪入耳,我兄弟七人便將所有功夫傾囊相授!哪怕是詩詞學問也教給他了!”
  少女面上掩不住的喜色,笑道:“還有我呢?你們教他,也不能將我漏下!”
  阮籍盯著她手裡的東西,嬉皮笑臉地道:“姑娘要學,自然絕無問題!你想學什麽,我們就教什麽!”
  這時候,竹林七賢中最年輕的王戎已經跑了過去,將頭上腳下吊在竹竿上的許仙解下來,單手提著來到眾人跟前,一邊走一邊問:“小兄弟,吊了三天, ‘以酒化氣’的功夫你練得怎麽樣了?”
  許仙面成絳紫色,口中甕聲甕氣地答道:“氣上重樓,心神皆合,任督二脈快要通了!”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心道:“看不出,這小子倒是練武奇才!我們這麽稀裡糊塗的教,他的功夫還能進步這麽快!”
  少女走過去扶許仙坐好,伸出纖手在他頭頸肩胛拿捏了兩下,隨即將一隻竹笛遞在他的手裡,柔聲道:“這是許真君的‘清心神笛’,公子能不能試著吹一曲?”
  許仙癡呆呆地接過竹笛,遲遲沒有動靜。自從數月之前將竹笛交給少女,這還是他第一次將家傳之寶拿在手裡。竹笛依舊,他自己卻變了許多,甚至連面孔都變成黑紅色。修仙之路竟是如此的難走,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大的變故。
  嵇康很是不耐地催促道:“小子,你倒是吹啊?我們可都在洗耳恭聽呢!有幾位當世大家賞析,這可是你的榮幸!”
  許仙依舊不說話,雙目迷惘,也不知道看向哪裡,竹笛卻已經抬了起來,湊近嘴邊,不急不緩吹奏出一曲《臨江仙》。祖父許遜臨別傳他三首保命仙曲,其中一首便是《臨江仙》,也是他平素最喜歡吹的曲子。
  嵇康本來面帶不屑,笛音一起面色忽然變了,脫口而出道:“旭日東升,生機勃勃,開篇不錯!”再聽下去面色越來越凝重,又道:“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海天一色,雲蒸霞蔚,氣象萬千,好!”接著聽下去,笛音越發輕快婉轉,他的眼前仿佛現出芳林碧草、亭台樓閣、緩坡斜石,又像看到海日之間的閬苑仙境,真是美不勝收,聽得他連讚歎都忘記了。
  白衣少女眼見眾人皆聽得入了迷,心中暗暗高興。
  山伯和英台也在林邊靜靜地聽著。 剛聽一會兒,英台忽然道:“這曲子似乎聽過。梁兄是否記得,去年春日踏青之時,西湖邊上有位牧童,當時吹奏的依稀便是此曲。”
  山伯禁不住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禁不住點點頭道:“不錯,曲子能吹到這種地步,也算當世少見。卻不知眼前的少年是否與那牧童有關,等會兒問問他。說是我猜得不錯,說不定是走散的一家人呢,”
  良久之後,笛曲終於停了,許仙的眼裡恢復些神氣,對著周圍莫名驚詫的眾人拱拱手,說道:“弟子獻醜了。”
  劉伶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有你的!”說著從他手裡取過竹笛,愛不釋手地上下摸索。
  另外幾人都圍了過去,望著竹笛歎道:“仙家之物,果然不凡。”
  嵇康卻道:“笛是寶笛,曲也是好曲!卻不知小兄弟此曲是跟誰學的?”
  許仙張嘴想說,卻被白衣少女搶過話頭:“我教他的!”
  “這笛子呢?卻又來自何處?”
  少女眼珠一轉道:“許真君臨去之時見過本門黃師祖。師祖將笛子給了我爹,是我從爹那裡偷出來的。要是給爹發現,我就慘了!你們可不要亂說啊!”
  眾人見她說得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
  許仙臉上現出苦笑的神色,心道:“這下若給魔門知道,只怕赤松觀再無寧日!”可是轉念一想:“世人皆知我許仙是赤松觀的弟子,無論如何,黃大仙是脫不了乾系了!”
  正在這時,山伯化成聶承遠的樣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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