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來得快去得也快。 幾秒後,秦古大汗淋漓,緊繃肌肉瞬間放松。 捂住腦袋的雙手一放,接著右拳輕擊腦門,嘴角向左撇下一道大大弧度,極其惱火地嘀咕。 “又來?這家夥腦袋裡到底存放了多少隱蔽信息,每一次湧現都如抽風,總在觸及什麽事件後,才能打開開關,泄露出更多新消息,能不能一次給個痛快,來個最全版本!” 眼睛接著一亮。 興奮浮現。 “咦,腦力開發程度高達百分之九?” “不得了,難不成這才是最大金手指?擁有這種高智商,是不是意味以後,我將火速走向人生巔峰!” “怪不得,在夢境中,老感覺自個腦袋一下開了竅,什麽疑難問題,壓根都不成問題,一秒,就能條理分明邏輯清晰分析得出多種最佳解決方案!” 興奮不到一秒,秦古眼角陡然向下一搭。 如喪考妣! “不對,還有補充信息說明。” “哈?這世界上大部分人腦力開發程度都極高,百分之九隻屬於中下!” “白高興了,原來算來算去,還是屬於中等偏下普通一類!” 失望。 不假掩飾地失望,藏都藏不住。 如霜打過的茄子。 失望不可怕。 但當好不容易看到巨大希望後,僅過一秒,立馬出現神轉折般巨大失望才最可怕。 糾結不過一秒。 “等等!” 秦古又發現了新情況。 抖,臉部肌肉控制不住抖動,兼臉白如紙。 “什麽?” “做夢很危險!” “一旦被盯上,除非強到不被汙染者侵入夢中,又或至少在夢中足以自保,保證不受致命傷,要不然重則死,輕則腦癱或變白癡……” “啊!” 一聲大叫,秦古以雙手拚命狂抓頭髮,快速將一頭零亂黑發抓成鳥窩。 眼裡只剩下恐懼與不安,神經質般繼續自言自語。 “這世界居然如此危險。” “做夢,可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也就是說,生活在這裡,隨時都有可能在夢中遇上極大危險。” “不行,這種高風險生活狀態,就算其余各種基礎配備都好上天,什麽隻要有一份工作,吃穿用度皆會被包圓,壓根不存在任何生存壓力也不行。” “我就是一普通宅男,這一點自個比誰都更清楚,除了上班,每天最喜歡行為就是宅在家裡,什麽出人投地,什麽青史留名,根本與我扯不上半點關系,也不想與之扯上任何關系,自家事自家懂,沒有三分三,甭提上梁山!” “絕對是找錯人了。” “我壓根就不該穿到這裡。” “沒有金手指,無論從智商還是經驗看,都只剩下被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碾壓的份,哈,這簡直不是福利,反而更像懲罰。” “決定了,回去,必須要回地球。” “當一輩子宅男也比現在好千萬倍。” “這裡太危險,媽媽,帶我回家!” 神神叨叨,秦古眼神煥散,自顧自不停嘀咕,根本停不下來。 砰! 一聲巨響。 大門脫離門框,整個倒地。 濺起滿屋灰塵。 秦古驚呆了。 被強行打斷發泄進程。 三人魚貫從門外走入,一男二女,表情很是坦然,一點都沒有破壞了別人家大門,又被主人當場抓包的羞愧。 人均三十多歲左右。 男的帥,女的美。 秦古張大嘴巴,嘴裡發出‘嗬嗬’的無意義音節,右手食指無禮直指三人中,眼熟的。 這位美婦他見過,正是在夢中,親眼看到的那名半蹲於高高窗戶上,姿勢叼炸天的中年美女。 “真有趣,第一次見到,從一場超危夢境順利逃脫的入夢者,居然在清醒後,一個人呆於房間不停自言自語,聽了好久,都沒有停止傾向,不得已,隻能粗暴中途打斷一下了。” 美眸一眨,有幾分俏皮地率先開口。 她位於另外兩名同伴正中,從位置可以看出,很明顯,她是三人組的頭。 不過,秦古已然沒時間關注這些。 聽到這話,已如雷劈。 面孔白如金紙,不僅是四肢,連身體都開始顫抖。 如秋風裡孤零零掛在枯枝上的一片枯葉。 糟!最大秘密被別人聽到了。 腦海裡瞬間浮現三個畫面。 第一個畫面,他被一群人嚴刑拷打,逼問地球到底是什麽東東,來到這裡又是何種居心。 第二個畫面,一群人手持寒光凜冽手術刀,圍在被束縛於冰冷手術台上的他,熱烈討論先從哪裡下刀更好研究。 第三個畫面,地球被一群外星人攻擊,戰火紛飛,四下奔逃的所有人,都在咒罵泄露地球存在秘密的泄秘者…… “不過,你到底在嘀咕什麽,怎麽一個字我都聽不懂?” 話鋒一轉,滿眼亮晶晶,如一個求知感旺盛至極的天真兒童。 另一名板寸頭中年男子,卻是一聲輕笑,淡淡調侃:“幹嘛追究這個,十有八九,是驚嚇過度,嚇得神經失常了唄,畢竟一個鎮子內二千多人全部死亡, 隻留下他這一個活口,活下來也被嚇瘋,這種案例不是沒有出現過。” 瞬間,秦古臉色再變。 蒼白消失,紅潤浮現。 滿眼驚喜,右手食指與拇指呈八字形托住下巴,眼睛一斜,眼角亮光一閃,霸氣用熟練中文,當著三個人面點頭得意道 “果然,掌握一門外語的好處,簡直是處處有驚喜!” “一群土包子,中文懂不懂,普通話懂不懂,什麽瘋了,不懂就別裝懂!” “呵呵,太好了,這下不怕以後說夢話暴露秘密了,畢竟母語這件事,完全不是習慣可以更改滴。” “當著別人的面,罵得其狗血噴頭,隻要面帶笑容,他肯定還會以為我是在誇獎他。” “這滋味,嘖,真爽!” “目前情況看來還不算糟,至少,這身體留給我一項重大福利,他們說啥我都懂,而且張嘴就能說出他們的語言,太容易了,就如方言與普通話轉換般,毫無壓力。” “難道真瘋了?”滿臉狐疑,眼中奇怪光芒一閃而過,若有所思道:“可惜,看來得聯系一下瘋人院,提前替他預約一個永久床位了。” 驚嚇。 “別啊!”秦古瞬間從美好想像中回神,一聲高吼,滿臉悲苦,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快速轉換說話頻道,以此三人使用的語言大聲努力解釋:“我沒瘋,真沒瘋,根本不需要進瘋人院,剛才隻是因為才從噩夢中清醒,情緒失控,導致習慣性胡言亂語而己,其實每一個字都沒什麽具體涵義,僅是發泄心中積累的恐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