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雪隧道之後我和瞎子就開始向山峰高處攀登,我讓瞎子小心點,告訴他我當初就差一點被雪崩要了命。 瞎子說到:“二爺,我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你會來這麽個地方,不知道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想來這裡遭罪,另外那個達娃姑娘也真是的,怎麽會看上你這麽個混蛋小子?” 我說到:“她看沒看上我我不敢確定,但是我知道我是看上她了。” 瞎子接著說到:“二爺,達娃那姑娘確實是看上你了,這個我是知道的,當然我也納悶不知道她看上你哪一點了?” “瞎子難道你是用讀心術知道的?你個老不死的怎麽這麽愛窺探別人隱私呢?我告訴你以後這大蒜你吃定了!” “二爺,這不是以前的事嗎,現在可別再上綱上線啊,還有以後你也別再讓我吃大蒜了,我答應你以後對你開恩就是了。” 瞎子還不知道我現在帶著那麽多大蒜,我也將就著答應了他。晚上我們鑽進帳篷休息的時候我就會偷偷的把大蒜放進火苗上的水壺裡,讓他喝大蒜水。 第二天我仍然裝作沒事一樣繼續前行,瞎子有時候就時不時的“哎?”一聲,我知道他又開始想猜我的心事了,可又感覺到好像失靈了。但是有沒有見我給他吃大蒜,所以一個勁兒的納悶兒不知道為什麽? 為了讓他不懷疑是我搞的鬼,我盡量說些別的話題打亂的注意力。 我問瞎子:“蔣先生您能跟我說說您遇到的比較典型的例子不能,比如你都窺探過誰的內心秘密?對了你說說我們從吳家大宅出來喝酒時碰見的田所長一家人,那個田所長的女兒,她當時心裡想的是什麽?跟老哥們說說唄。” “哎呀,二爺你可真會打聽別人的隱私,算了我就跟你說說咱們當時喝酒時那老掌櫃子是怎麽想的吧,不過差點把我憋死,你知道我當時多想笑嗎?” 我有點著急的看著瞎子:“趕緊的說啊,你不說我哪兒知道怎麽那麽可笑呢?” 瞎子說:“是這麽回事啊二爺,那老掌櫃在心裡說——哎呀喂,哎呀喂,田所長啊你個老滑頭,齊哩嗆那個齊哩嗆,帶著婊子來喝酒,我親你媳婦的臉,我親你媳婦的腰,哎,哎,哎,我就親,我就願意,你不是能耐大嗎,來呀,來呀,來抓我呀你個小混蛋,黑!這倆老不死的,一個要飯的,一個算卦的今天也來喝酒了,哎呦呦喂哎呦呦,是不是衝著田滑頭的閨女來的呦,兩個小雜毛,呸!呸!我呸。撐死你們幾個臭流氓,哇哈哈哈……哎呦呦,小妞長得不錯啊,讓爺嘣一個,來呀,往我臉上吐唾沫吧,往我臉上撒尿吧,爺不在乎,爺可想死你了,我的小婊子。” 說到這裡我打斷了瞎子的話,真特麽太逗了。不過這讀心術也特麽太缺德了! 瞎子接著說:“田所長的老婆心裡說——老田你那嘴真大,瞧你那鼻毛都長到嘴裡了。嘖嘖嘖,老娘真想趴在這張桌子上讓你舔我的腳,可惜你個老雜毛無所不知,害得我不能出去偷腥,白白長這麽一張漂亮的臉蛋。呦,呦,呦,老掌櫃滴,幹嘛呀,有能耐來摸老娘一把,嚇死你個混蛋,哎呀,吃飯了,怎麽這麽沒有味道啊,吃吃吃,吃屎去吧!” “瞎子,我求你別說了行不行,媽的,笑死我了!” 瞎子說完正要說田所長閨女當時的心裡話,我立刻打住了他,說實在的我不想讓那個漂亮文雅的小姑娘的形象毀在我的心裡。 另外瞎子告訴我一件很大的事,他說田所長跟我們說話的時候心裡一直在說“——清派尋屍人,你倆是清派尋屍人嗎,瞅你們的樣子也不像。趕緊去為我挖土吧。” 說到這裡我就有點納悶了,他怎麽知道有個清衣派的,這樣看來那姓田的必定也是我清派的傳人。奶奶的,弄不好另一個魔化石就在他的手中,當然我這也是猜測。 另外要在有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也顧不得那個田所長了,讓瞎子趕緊趕路要緊。 說實在的就是再不情願我也沒辦法,這次我們一起過來是帶著裹屍袋的。已經快兩個月了達娃是不可能活著的,我隻期望找到她的時候能是個全屍。 想想她一個弱女子被兩個男人給摁倒在地,然後再被分著吃了,我的心都開始打顫了。那個時候的達娃該是多麽的絕望,多麽的害怕,多麽的需要我。不知不覺我的眼淚又從眼角滑落了出來。瞎子看出我的難過之處,一再勸我不要太難過,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早點死了也比受凍而死好受些,並且瞎子也一再答應我會幫我找出達娃的。 很快我和瞎子就來到了那個懸在深谷上邊的繩梯跟前,瞎子說:“二爺,我看你是除了上不了天入不了地,剩下的地方你那兒都能去吧。這麽深的山谷你都能想出辦法通過,你也太厲害了吧。” 我說:“瞎子先別囉嗦那麽多了,敢不敢爬過去?” 瞎子表示只要我敢他就敢,這老東西還是以前那個樣兒。這次我讓瞎子先爬,省的他在後邊慌張再做出什麽意外的事情來。 繩梯還是很結實的,瞎子過去之後我把所有的裝備都扔了過去。當然吃一塹長一智我還是把大攮子和部分固體燃料留在身上,然後我慢慢的趴在繩梯上往前行走。 越過山谷之後我們再次背上所有東西繼續前行,直奔前邊的馬卡魯峰。路上瞎子勸我不要把達娃當成自己的對象,就當是有人請我們來尋屍的,這樣也許會讓我的心裡好受些。 我非常感謝瞎子對我的寬慰,我也試著將自己當做雇來的尋屍人,拿了人家的定錢從而前來工作。 天黑之後我和瞎子找了個能夠擋風的地方扎起了帳篷,開始燒水補充營養。夜裡我和瞎子都無心睡覺,瞎子總是說著讓我開心的事。我知道他是怕我傷心,一個人如果太過於想念某個人尤其是喜歡的對象,時間長了是能夠憋出病的,嚴重了就會有抑鬱症的表現。 晚上我們都鑽進睡袋之後瞎子由於太累就睡著了,而我卻一個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在後半夜我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事,有一個拄著拐杖的小老頭打開了我們的帳篷,笑呵呵的對我說到:“年輕人我老身要告退了!” 接著就是他一陣哈哈大笑,聲音越來越遠。我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瞎子正在用燃料煮水。看我醒過來給我拿了些肉干,跟我說昨天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有一個拄著拐杖的小老頭。 我問他小老頭都說了這什麽?瞎子說那個拄拐杖的矮子說什麽他要走了,我心說走就走唄幹嘛還告訴我一聲呢。 我跟瞎子說我跟他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夢,我問瞎子是不是這個夢代表著什麽?瞎子說能代表什麽啊,最多就是傳說中的山神,要麽就是土地公公。 不過我仍然覺得好像這個夢在告訴我什麽?難道說他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去收屍了,這也太特麽不靠譜了吧! 吃了點東西之後我和瞎子就開始攀登面前的馬卡魯峰,我告訴瞎子咱倆不能像平常的登山隊那樣爬山,我們要橫著走,把整座山峰圍著圈往上繞著走,遇見不可攀登的陡峭岩壁就回來,畢竟女孩子家的不可能爬上去的。 在半山腰的平坳處我們發現了兩具登山者的死屍,看樣子不像是中國人。我們也沒有打擾它們繼續前行,再往上走我和瞎子就在我們中間連接起了一道繩索,然後也把氧氣打開了。越往上山壁越陡峭,尋遍所有山縫,冰洞,還有厚厚的積雪堆並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再往上基本就不可能上去了,除非是專業的登山隊伍,憑發尖和向大國還有達娃是不可能上去的。我告訴瞎子我們開始往山峰的另一端繞行,過不去就把登山繩甩下去固定到腰間,橫著身子在崖壁奔跑,直至能夠抓住另一面的任何一塊岩石,然後再打上岩釘將繩索固定上去。 當然這種辦法也只能由我來做,不管怎麽說這件事跟人家瞎子基本上沒有任何關系,還是那句話要死也得是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