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嘴硬
  只是簡單家常菜，霜梓漣做出來的就是要比其他人好吃，檀千琉說：“我吃慣了你做的菜，以後都吃不下外賣了。”
  霜梓漣給她盛湯，讓她再喝一碗：“吃不下外賣也好，你就能留著胃口吃我做的菜。”
  “照這麽下去，要是有天你不在我身邊，我豈不是要被餓死。”檀千琉抬起眼睫，朝她輕輕眨動。
  對方喉嚨發出淺淺的音：“所以啊，別離開我，否則餓死你。”
  “哈哈哈哈哈。”檀千琉笑起來，眉毛彎彎的：“那你也別離開我哦，不然我會餓死。”
  “當然不會。”
  檀千琉緩慢顫動眼簾。
  她看著燈光下霜梓漣姣好的五官，有種淡淡的恍惚感縈繞在心頭，仿佛在做一個長長的夢。對，像個虛幻的夢，她總要產生這樣不真切的感覺，但這種感覺也只是轉瞬即逝。
  晚飯吃得太飽，兩人去附近公園散步消食。
  c區過去就是個大公園，晚上有人沿著湖夜跑，有人在遛狗。
  檀千琉指尖順著霜梓漣胳膊往下，牽住她的手，又往自己口袋裡放，繼續往前走。
  霜梓漣眨眨眼，又聽見對方說：“這樣你就不會總是嘴硬了。”檀千琉想了想：“不過這兩句話好像也沒區別吧，你說呢？”
  遠處山峰連綿，層層疊疊，輕紗流雲繚繞，天空透著濃厚暗沉的霧青色。往側邊一轉，是城市林立的高樓，繁華的燈光與天上零散的星子形成對比，顯得人間多了點熱鬧，天上多了幾點落寞。
  檀千琉指腹碰了碰她的臉：“ok這裡人多，不方便，等回家我再把你親軟。”
  她們兩人的身影隱在光線暗淡的地方，不仔細看都不知道這裡坐著人。
  檀千琉彎著眼睛淺笑。
  迎面走來一位遛狗的年輕人，人在後面牽著繩，狗在前面跑。
  找到空位坐下，她們面朝著小湖，小湖不深，大概中間的位置立著不同形狀的石頭，水面漂浮著荷葉，其中好幾片半邊枯黃半邊殘臥在水面，曲廊下面有小燈，將部分水域照得清亮，光線聚集的地方，能看到許多小魚在遊動。
  “嘴硬。”檀千琉拇指蹭蹭她的指尖。
  霜梓漣抬手碰下耳朵，又摸摸脖子，側眸，只見檀千琉一臉壞笑的表情：“你說對不？”
  “沒有。”霜梓漣嘴角抿下一抹笑，偏開頭。
  一綹發絲滑落到額前，霜梓漣抬手剛要去挽，檀千琉傾身過來，霜梓漣眼神往周圍亂飄幾眼，輕聲說：“公園人多。”
  檀千琉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挪進了些挨著，方便說悄悄話，她手臂貼著對方的手臂，視線看著前方，小聲說：“阿漣，你知道嘴硬得用什麽方法治嗎？”
  “應該不會有人看到吧……”
  “你還挺了解你自己。”
  霜梓漣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檀千琉側眸，去看對方的側臉，她們所處的位置沒有燈，霜梓漣的臉晦暗不明，眸色卻很亮，閃著清澈的光芒。
  “你捂著就不涼了。”
  霜梓漣：“……”
  “手怎麽是涼的？”
  兩人起來挽著手，緩緩的走了一段路，她們各自都沒再說話，就這麽靜靜的走著，今晚的月亮很亮，在光線沒有覆蓋到的地方，默默落下些許柔光。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狗的主人朝周圍的人說。
  夜風拂過臉龐，有些微涼，跟霜梓漣指尖一般。
  遠處，可能是有人在拉二胡還是在拉什麽樂器，傳來些許薄弱的聲音，聽不太清，她們旁邊沒有坐著其他人，為了不受到其他人的打擾，特地選的比較靠邊的位置。
  “……”霜梓漣用肩膀碰了下她的肩膀：“不想知道。”
  霜梓漣搖搖頭：“不會冷。”
  霜梓漣嗔她一眼，手指蹭動對方的手指，微微偏開頭：“……不對。”
  湖面卷來的風掀起發梢，霜梓漣微微眯著眼，檀千琉余光無意間撇到，心中有所觸動，不禁掏出手機打開相機，在舉起手機的那一刻，霜梓漣似有察覺朝她看過來，檀千琉另外一隻手撩了下自己的頭髮：“我在自拍。”
  此話聽著怎麽怪那啥的，霜梓漣注視著她，檀千琉在這句話多添了兩個字解釋：“把你嘴巴親軟。”
  呼吸氣流溫熱潮濕，從耳廓一路沿著墜落，幾絲余息滾到頸脖。
  檀千琉指給她看：“快看，裡面還有烏龜。”
  檀千琉伸手攏了下霜梓漣後背，將她拉到旁邊一點，別被撞到。
  檀千琉捏了捏她的手指，轉而握住，放到自己口袋裡：“你會不會冷？”
  檀千琉笑：“我看破你的詭計了，你就是想要我給你捂手。”
  “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訴你。”
  檀千琉下巴擱置在她的肩膀上，氣息落在霜梓漣耳畔：“對付嘴硬的人啊，多親就好了，總能軟下來。”
  來到湖邊，曲廊蜿蜒而過湖面，建築為古典複古風，雕花精美，上面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有一盞燈，下面是木質的，行人走在上面踩得用力一點就會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斜側邊曲廊邊沿照射過來的燈光遊走在檀千琉眸底，漆黑的眸光中透著細碎的光點。檀千琉穿著寬松的針織衫厚外套，口袋裡溫暖有溫度，霜梓漣喜歡往她口袋裡伸，對方會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指尖蹭著她的掌心，她便收攏手指，握住對方手指。
  她低眸，將自己五指與對方五指交疊到一起成十指相扣，她一會兒張開掌心，一會兒又收緊，如此反覆，霜梓漣的手指便被她來來回回弄熱了。
  然而她忘記關掉閃光燈，霜梓漣眨了下眼：“你覺得我信？”
  這話明裡暗裡就是在說霜梓漣，霜梓漣聽懂了，她顫著睫毛，扭過視線，眸光在檀千琉臉上轉悠：“你在說我對吧？”
  她們穿過小石子路，走上拱橋，站在最高的地方，眺望湖面。
  檀千琉笑起來，打開圖庫查看照片，屏幕藍光將她眼眸映襯得清透明亮，霜梓漣走過去：“我看看。”
  她把屏幕往霜梓漣方向傾側：“我拍照技術還可以吧？”
  “你手機拍夜景很不錯。”
  檀千琉故作嬌嗔：“怎麽是我手機功勞，難道不是我拍照技術的功勞？”
  “是是是，是你拍照技術好，千琉拍照技術一絕。”
  “哈哈。”檀千琉被她三兩下哄得心花怒放。
  之後她就反覆欣賞這張照片，夜色給五官添加上一層朦朧神秘，霜梓漣的眼神透著冷柔的光，恰好看著鏡頭，後面擋著一盞燈，使得周身暈了一層薄薄的光芒，很有一種韻味，檀千琉欣賞完後覺得，如果剛才她逗霜梓漣笑一下，拍出來的畫面就更絕了。
  她對這張照片還是很滿意，於是在路上就將這張照片設置為自己的手機屏保。
  設置好後，她拿給霜梓漣看：“怎麽樣？”
  霜梓漣撇眼，一向平靜的她竟也捂嘴驚喜了會：“你竟然把我的照片設置成你的手機屏保！”
  “好看吧，手機都變美了呢。”
  霜梓漣抿唇而笑，半垂了下睫又抬起：“你說嘴甜要怎麽治呢？”
  “嘴甜啊……”檀千琉被她挽著手小步繼續走著：“這個我得好好想想。”
  “嘴甜當然得多親女朋友啊，讓女朋友嘗嘗嘴巴的甜。”檀千琉說完自己笑起來，露出貝齒，霜梓漣被她感染，嘴角上揚起一個弧度。
  不用多做什麽，她們逛個公園，也是開心的。
  走累了，她們又找個依湖而建在岸邊的半張船形狀的石頭椅子休息處坐，最靠邊那個位置本來有對情侶在那，檀千琉剛想重新找，就見那對情侶站起來要離開了，於是她們便過去佔到了那個位置。
  檀千琉伸手拉霜梓漣下來，位置剛好能容下兩個人，這裡的風稍微大一些，但不會冷。
  尤其是兩人挨著坐在一起，檀千琉牽著她的手，體溫從手開始傳遞，心都是熱的。
  曲廊那邊是人工湖，但這塊是自然形成的湖泊，面積更大，人工也沒有動多少，只是繞著湖建了圈綠色跑道和休息處，以及栽種了一些花草樹木。
  有樹影落在檀千琉臉上，霜梓漣抬起指尖，在她臉上輕輕劃過。
  “千琉，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霜梓漣嗓音輕柔，猶如倒映在湖面被漣漪打碎的月亮影子。
  檀千琉下意識回過頭朝她說：“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開心。”
  她莞爾一笑，扭頭去看湖面風光。
  湖水泛著銀色的褶皺，風吹過睫毛引來一陣愜意。
  檀千琉怡然自得的靠在霜梓漣身上。
  “以前來過這裡多少次？”檀千琉問她。
  霜梓漣似在思考，檀千琉從她肩膀抬起頭：“對吼，我忘了，你還有事情沒想起來。”
  “也不是，我應該沒怎麽來過。”霜梓漣慢慢說著：“如果以前你沒有陪我來過，我一個人應該也不會沒事來公園。”
  “哦哦。”檀千琉點點頭。
  坐得差不多，她們才起身從公園回家。
  路上看到一棵大樹下放著一塊奇形怪狀的東西，黑乎乎的一團，樹影在上面搖曳而過，恰好處於光線不明亮的地方，看不清是什麽。
  檀千琉停住腳步，扭頭問霜梓漣：“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鬼故事？”
  “沒有。”霜梓漣脫口而出的回答。
  “一點都沒有嗎？”
  “應該沒有。”
  “真是太遺憾了。”檀千琉抱緊她的胳膊：“以前竟然沒人跟你講過鬼故事，讓我來幫你彌補這個遺憾吧。我小時候，各種各樣的鬼故事都聽過。”
    霜梓漣看向她，又低眸掃了眼對方抱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你是不是害怕？”
  “誰說的！”
  “你抱我那麽緊幹嘛？”
  檀千琉非但沒有松一點還抱得更緊了下，還把霜梓漣的手拿著放到自己掌心握著：“怕你冷。”
  霜梓漣輕笑，往大樹的方向揚揚下巴：“像不像有個人蹲在那裡？”
  “！！！”檀千琉側眸看她，微微張著嘴。
  “我們過去看看那個人在幹什麽好不好？”
  霜梓漣說完拉著她的手過去，檀千琉腳底如同跟抹了膠水一樣黏在原地，被對方拉著也只是挪了一小步。
  “我們可以換條路走的。”檀千琉往那方向看眼，收回視線。
  霜梓漣仍舊要拉著她往那顆大樹下走：“這條路回去最近。”
  “反正都不遠，近不了多少步。”檀千琉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千琉，你害怕就直說，不要嘴硬。”霜梓漣用之前檀千琉說過的話回她。
  “我哪有嘴硬……”
  霜梓漣憋笑都要憋不住，趁著她一個沒注意，拉著她就往大樹方向去。
  “哎……”檀千琉一張嘴，嘴裡還嗆了口風。
  等走到離大樹下所剩不多的路時，霜梓漣手往她肩膀上一搭，故意把語氣放到輕飄飄的：“她朝我們看過來了。”
  話落之際，檀千琉又被霜梓漣拉過去了幾步，頓時汗毛冷豎。
  仔細一看，其實大樹下面就是個垃圾桶，是個袋鼠形狀的垃圾桶，檀千琉松口氣：“霜梓漣你就是故意的對吧？”
  旁邊霜梓漣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它就是個垃圾桶。”
  檀千琉剜她一眼，哼哼幾聲，攏了下頭髮：“你亂嚇唬人，你是不是早就看清了其實是垃圾桶？”
  霜梓漣笑得根本停不下來：“千琉，我今晚算是發現了你的弱點。你眼神不好。”
  “很暗，光線不好，我看走眼不是正常嗎？”檀千琉撅了撅嘴，挽上她的胳膊：“咱們回家啦。”
  “是你想太多，這附近都有保安值守，哪來的鬼？”
  “保安也只能防壞人啊，又防不了鬼。”
  霜梓漣嘴角的笑意未褪：“前面你還說我嘴硬，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也嘴硬。明明害怕不承認。”
  檀千琉抱緊她的胳膊：“好嘛，我害怕，你要抱緊我一點。”
  “嗯，手要牽緊一點。”
  “不可以離我身體超過五厘米。”
  “要時時刻刻貼著我，到家就更要如此。”
  “不行，我被你嚇壞了，今晚你得好好彌補我。”
  “晚上睡覺你要貼我緊一點，等會洗澡我也不要和你分開。
  檀千琉趁機提出一大堆的要求。
  霜梓漣無奈笑著搖頭，點了下她的鼻子：“瞧把你給能耐得，能被嚇成這樣？”
  檀千琉點頭如搗蒜：“真的嚇死我了，我的心臟都不好了。”
  到峙殤裡，路燈拉長她們的影子，檀千琉開始跟她解釋一堆：“我小時候聽過很多很多鬼故事，以前我表哥表姐堂哥堂姐，輪流給我講鬼故事，我就上頭了，聽我媽說，我小時候睡前都要纏著人家給講個鬼故事才願意睡覺。”
  霜梓漣看著她被路燈浸染得柔和的側臉：“聽過很多鬼故事，難道不是對這方面幾乎都免疫麽？”
  “根本不是。”檀千琉說：“鬼故事聽多了，容易留下陰影，尤其給尚幼小的心靈造成沉重的摧毀。”
  霜梓漣嘴角撲哧一聲不厚道的笑了，捏捏她的手指：“我還挺幸運，小時候都沒人跟我講過鬼故事。”
  到家，霜梓漣脫掉外套，放到沙發上。
  “所以你之前不一個人住，是因為害怕鬼嗎？”
  “啊？”檀千琉眨眨眼，對方竟然還記得之前她說一個人住八棟那裡會害怕。
  當時她其實有半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首先她確實不喜歡一個人住太空曠的地方，其次真的會非常害怕倒談不上，她這麽大人不至於一個人住都不敢，只是單純的覺得一個人住太過於寂寥而已，外加偶爾看鬼片導致想多也是有可能的。
  “也不真的是這樣吧……”
  霜梓漣丟給她兩個字：“嘴硬。”
  檀千琉：“……”
  時間不算早，洗澡睡覺。
  霜梓漣抱著睡衣去浴室放好，不洗頭，所以她出來拿抓夾把頭髮給挽起來。
  檀千琉衝她挑挑眉：“我覺得嘴硬形容你比較合適，我不嘴硬，所以，我現在很害怕，你要丟我在客廳獨自去洗澡嗎？”
  實際上檀千琉只在被霜梓漣突然拉到大樹面前的那一刻有點被嚇到，主要也是因為霜梓漣“解說”得好，給她心理不斷製造恐怖氛圍，外加上她以前鬼故事聽多和鬼片看多了，確實容易浮想聯翩，但後面她就沒有害怕了，包括現在，純屬是想從霜梓漣身上獲得些福利。
  霜梓漣從她輕松的神色就能看出，這人是裝的。
  她趴在二樓欄杆的地方，勾了勾手指：“你上來。”
  檀千琉眯了下眼，旋即唇角溢出一抹笑容，邊往樓梯上走，邊說：“你洗澡終於想著要帶上我啦？”
  霜梓漣把她的睡衣一起放進浴室，衝她說：“進來吧，一起洗。”
  “哇哦。”檀千琉眨眨眼，未免同意得太容易了吧？
  “你好好哦，我說一起洗澡你就真的讓我和你一起洗澡。”
  霜梓漣把浴室門關上，浴缸在放著熱水，霧氣不斷冒著，環繞整個空間。
  “還不是為了照顧某個膽小鬼。”霜梓漣說。
  檀千琉反駁：“不是膽小鬼。”
  “嘴硬。”
  檀千琉：“……”
  “嘴硬”兩個字是她拿出來形容霜梓漣的，現在倒好，頻頻被對方拿來形容她。這叫做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還記得我說治療嘴硬的方法麽？”檀千琉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要多親。”
  彌漫的霧氣將兩道雪白身影卷貼到一起，她們在浴室沒有多停留，考慮到待太久容易受涼，她們洗完迅速就輾轉到床上。每當這個時候檀千琉都會恨自己怎麽忘了買指套，顧忌到衛生的緣故她們還是隻進行體外，別看檀千琉表面老司機，這種時刻的發生她都是沒有心理準備的，是她低估了霜梓漣對她的寬容度，因為好幾次她覺得霜梓漣根本不會同意，但她都猜錯了。
  第二天休息日兩人都比較晚起，直接一睡差不多睡到中午。
  起來後檀千琉洗漱完回房間，才發現原來昨天的床單是換過了的，只是當時她顧著和對方纏綿就沒有注意到。
  而此刻，霜梓漣又要把這床隻睡了一晚的床單換掉。
  檀千琉不解：“為什麽要換掉？”
  “弄髒了。”霜梓漣把被子抱開。
  弄髒了？檀千琉微微張著嘴：“我們又沒有幹什麽，哪裡弄髒了？我覺得蠻乾淨的呀。”
  霜梓漣掀起睫毛瞅她眼，神色似乎在說，我們這叫做沒幹什麽？
  檀千琉輕眨動眼眸：“難道我說錯了？”
  霜梓漣站到她的面前，指尖撥了下自己的睡衣領子，指著上面多處的痕跡：“你覺得你昨晚啥都沒做嗎？”
  “哈……”檀千琉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是關床單什麽事？你昨天才換過的，今天又要換嗎？”
  “嗯，得換。”
  她明白了，霜梓漣可能是有點潔癖在裡面，但檀千琉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對方為什麽覺得睡一晚的床單會被弄髒，難道是因為…… 腦海中畫面切換到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面，檀千琉晃了晃腦袋，不得細想。昨天的床單還沒有乾，在露台晾著，今天又洗一床，好在天氣很給面子，出了太陽，霜梓漣把另外一床床單放到院子晾曬。
  吃過午飯，檀千琉穿著家居服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曬太陽，她伸直交疊的腿暴露在陽光下，但人卻在陰影下。
  她看著晾曬杆上隨著微風飄動的床單，又往露台撇了眼，發現霜梓漣家裡床單還挺多，她低眸，點開手機，去網上下單的幾盒指套備著，下次就真的要弄髒床單了。
  正專心挑著，霜梓漣從客廳出來，手裡端著一盤水果，想問她要不要吃點的，結果一眼就掃到檀千琉手機畫面。
  真不是她要去看，只是檀千琉就坐在客廳門口，她一出來，一個人坐著一個人站著，對方手機屏幕還調得那麽亮，她想不看到都難。
  看清檀千琉在逛什麽物品後，霜梓漣輕咳了幾聲。
  檀千琉抬起睫毛的同時手指從側邊熄滅屏幕，視線經過對方的臉，緩緩開口：“你怎麽了？咳嗽了？”
  “……沒。”霜梓漣擺手。
  “那就是看到我在買什麽了。”
  霜梓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