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茂和易妁秋面面相覷。 “看我都氣糊塗了,不是真頭,是把她的龍蝦頭給剁了,”劉姨打嘴道:“說正事說正事,茂茂缺不缺伴娘?就算當不成伴娘,等結婚那天你一定要把手裡的捧花狠狠砸到她頭上,砸壞了不礙事。算命的大師說了,我家這丫頭被捧花砸過一次桃花就順了。” …… 直到薑茂應下這事,劉阿姨才滿意地離開。易妁秋啼笑皆非道:“回頭丟到她身上就好了,了了你劉阿姨的心病。”說完來回扭著腰做拉伸,“這幾天碰見平壤了麽?” “沒留意。”薑茂說了句來回話。 “碰上了讓他來家裡坐坐。” “好。”薑茂應下。 “昨天你趙阿姨給我打電話了。” “趙平壤他媽?”薑茂問。 “你趙阿姨跟我抱怨了一通,說想讓平壤回他們身邊發展,平壤不願意。”易妁秋說。 薑茂把腿翹在樹乾上,手摸著鞋尖做拉伸,沒接話。 “她就是太急於表達,太想讓平壤聽她的話,”易妁秋不緊不慢地說:“平壤看似溫和,實際上跟他爸一樣,特別有主見……” 薑茂心不在焉,心裡糾結著事兒,壓根沒聽清易妁秋的話。 她找借口開著易妁秋的車出了小區,易妁秋的車比較大眾,很難引人注意。她輕車熟路地去了家屬院,正要拐彎,就看見趙平壤在路邊攤位上燒烤,身後是一家老字號砂鍋店。一位大爺站在一側,指點著他放調料。 出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他烤好,大爺嘗了一串,立刻豎了個大拇指!他笑笑,把烤好的串轉身端給食客。 路口有人喊了聲,大爺慌忙推著燒烤攤跑,但他腳瘸得厲害,根本跑不快。趙平壤迅速推過,眼疾手快地拐個彎回了家屬院。 隨後過來一輛執法車,開了一張罰單,收走了兩張露天的折疊桌。執法車走後,趙平壤又把燒烤攤推了回來,手心被火爐的鐵皮灼了一小塊。 坐在車裡的薑茂看見大爺幫他上藥,上完藥,倆人又閑聊了會,夜深,他才起身回了家。 薑茂下了車,過去把剩下的十幾支肉串買了,坐在路燈下一點點地啃。 人有時候會被情緒牽著走,理性上認為事情不該那麽做,但意識到的時候行為上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像她和趙平壤之間,明明可以坦誠相認,明明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地敘舊,但莫名其妙地就被卡住了。 * 趙平壤帶著耳機邊接電話邊煮麵,偶爾“嗯哦誒”地回應電話裡的人。趙媽媽說:“你不要老是敷衍我,我問你話呢,我好好吃飯了沒?” “我正……”趙平壤剛說了兩個字,又被她打斷,“我說什麽都不聽,非自作主張地回去創業,整天風吹日頭曬的,哪有銀行裡舒坦和體面。” “我沒……” “我要是在身邊還能照顧著你點,這忙一天回來還得自己洗衣煮飯,淨給自己找罪受……”趙媽媽滔滔不絕地說著,趙平壤也沒機會開口,只能認真地聽。 他把煮好的面盛碗裡,看了眼窗外的停車位,已經兩天沒見那輛白色的特斯拉了。端了碗回餐桌坐下,電話裡一陣吵鬧,接著就是趙爸爸的聲音:“男人吃點苦不算什麽,創業不是那麽容易的。生意上遇到事就請教你舅舅,多聽他的想法和意見。學他身上的優點,別學他身上的油滑。” “好。”趙平壤應聲。 “出門在外和氣點,但也不要怕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偶爾吃點小虧沒什麽,”趙爸爸交代,“生意怎麽樣?客戶多麽?” “生意挺順的,”趙平壤說:“有時候我還要去派件,人手不太夠。” “順就好,怎麽不多招倆人?” “招聘信息已經貼了。” “那就好,叮囑司機,開貨車千萬要注意,要真攤上了事,緊要關頭撞車撞牆撞天橋,絕對不能撞人!” “你整天個烏鴉嘴就不能盼點好!”趙媽媽奪他手機。 “別打斷,讓我跟平壤多聊兩句,”趙爸爸又問:“吃的什麽飯?” “肉湯面,”趙平壤說:“我燉了肉,肉裡放了手工面和青菜。” “多吃肉好,吃上不要苛責自己。首先要把自己身體搞好,才有精力去照顧別人。”趙爸爸一板一眼地說。 “好。”趙平壤應聲。 “要實在是太累了就回來,條條大路通羅馬。”趙爸爸軟著語氣說。 “好。” “那就這樣吧。不要操家裡心,我跟你媽都好著呢。認真吃飯注意身體好好工作。”說完掛了電話。 趙平壤又發了微信過去:記得十號去醫院複查。你跟媽不要操心我。我有事會找舅舅的。 趙爸爸年前查出來食道癌。好在是早期,手術給遏製了。 第5章 脾氣還不小 薑茂這幾天忙得焦頭爛額,團隊協作不理想,正是磨合期,小問題不斷。 下午去了一位客戶家,對方笑吟吟地把她迎進別墅,帶她依次參觀了各個房間,說設計得很如意。薑茂知道她話裡有話,謹慎地打量著每一個細節。 對方一面帶她看房間,一面聊著家常問婚期。這客戶同詹家有交際,也是衝著詹家才找她做室內設計。倆人聊著進了廚房,薑茂大眼一掃,明白問題出在哪了。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