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錦衣衛要把劉威給抬走,就在時候楊義到了,他踏進門口就看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劉威,地上一灘血跡,看到這個畫面他臉色都變了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楊義,這就是你管教的手下,目無上級,連我也敢頂撞,我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規矩。”馬向善語氣冰冷,他對楊義也不是很滿。 “不知劉威頂撞大人什麽了?” “哼,你這個當頭的難道還不清楚昨日發生之事嗎,傳到整個鎮撫司都知道了,劉威他為了一個犯人和黃連大打出手,以下犯上,我來找他問罪他還態度惡劣,死活不認錯,你說說你這個錦衣衛千戶是怎麽當的,連下屬都管教不好!” 馬向善脾氣一上來連楊義也一起責怪,胡長寧可能會因為和楊義關系好不會多說,但他可不會,他和楊義只是見過一面,上次要不是胡長寧極力舉薦楊義當錦衣衛小旗,他也不會提拔,如今倒好,提拔上來了他自己還反倒被氣著。 “馬大人,劉威確實不該以下犯上,與黃連動手,但他也是出於公正才會出手,要不是黃連對程如玉起色心,他又豈會這麽做,更何況昨日打鬥之時我叫停他們,劉威得我命令後立即停手,但黃連不聽我命令仍舊下狠手,要不是劉威他反應快,早被他砍死了!” 楊義邊說邊查看劉威傷勢,發現劉威被人動用了棍刑,身上的傷非常重,本來就受了刀傷,現在又被打成重傷,可謂雪上加霜,他看得出對方不是要懲戒劉威,而是想把劉威活活打死,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黃連手上拿著棍,不用多想便知是黃連下的狠手。 “你無需多言,無論如何都是劉威的錯,他違抗黃連的命令才導致這一切,他變成這樣是他咎由自取!”馬向善始終站在黃連這邊,其實他心裡面是清楚的,黃連見色起意才會導致劉威動手,但他不能不幫黃連,這都是為了報答黃福的恩。 “昨日我命令他們停手的時候黃連依舊出手,那是不是也違抗了我的命令,這也是以下犯上吧,既然如此,那就得以同樣的刑罰來伺候他了!” 楊義緊握拳頭,他憤怒到了極點,劉威不僅是他下屬,也是他朋友,是他兄弟,這大半年來他都和劉威,李不二一起共事,私下無話不談,三人的感情越來越好,如今眼見好友被人差點打死,他恨不得立即宰了黃連給立威報仇。 “楊義你什麽意思,難道連你也敢挑戰我的權威?!” “屬下豈敢挑戰大人,但正如大人所說,既然違抗上級命令就應該懲戒,那黃連就不能區別對待,否則這不僅對劉威不公,也對錦衣衛其他人不公,大人你說是不是?” 楊義的語氣越來越冷,渾身殺氣不再掩飾,從他體內狂湧而出,他雙眼如同利劍一般,仿佛能夠刺穿一切,此時此刻的他已處於暴怒狀態,但是他表現得極為冷靜,這種平靜的憤怒才是最恐怖的。 黃連看見楊義那要殺人的眼睛盯著自己,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半步,不知道為何,對方明明還沒動手,但他已經感受到漫天殺氣包圍過來,那巨大的氣勢就像一座大山一樣鎮壓著他,讓他無法動彈,冷汗已經不知不覺從他頭上流了下來。 這一瞬間,四周的溫度仿佛在急劇下降,讓人不寒而栗,暴怒的楊義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危險,他不再是一個普通的錦衣衛,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變成一準備頭獵食的野獸。 胡長寧和楊義認識許久,他從未見過楊義這一面,在他印象中楊義是一個十分聰明,處事冷靜的年輕人,無論遇到什麽事總能處變不驚,辦案時總能公平公正,他沒想到這個平常看起來十分平和友善的年輕人,一旦震怒後會變得如此可怕。 “楊義,難道你在我面前對黃連動手嗎!?”馬向善上前一步擋在黃連身前,他不信楊義真的敢當著他的面動手,要是楊義敢動手,他會立即下令讓外面的錦衣衛衝進來將其殺了。 “屬下不是以下犯上,而是替大人管教下屬,就像大人替我管教劉威一樣!”楊義話音剛落,身體突然往前衝,他出手了! 馬向善武功本來就不好,年紀又大了,哪裡擋得住楊義,他隻覺眼前一花,什麽也看不清楚,楊義已經來到他身後,他驚呼一聲:“大膽,竟敢在我面前動手!”說完他連忙轉身,查看後面黃連的情況。 馬向善沒有看清楊義的動作,黃連何嘗不是如此,他雙手持棍做好防守姿勢,但依然沒有跟上楊義的速度,他感覺腹部一痛,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後飛直接撞到大門上去,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眾人定睛一看,黃連原本手上拿著的那一根木棍已經斷成兩截,原來剛才楊義一腳直接把他連人帶棍一起踢飛。 這出手速度太快了,公堂之內的五個人都沒有看清楚,胡長寧沒看清,馬向善沒看清,黃連沒看清,另外兩個準備抬劉威出去的錦衣衛同樣沒看清,他們無法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一刹那,這世間竟然有人的速度可以快到如此。 楊義這大半年都在勤練武藝,無論是混元功還是龍華劍每天都會修煉,混元功已經小有成就,龍華劍已練到爐火純青,與大半年前相比他的進步可謂一日千裡,他自信放眼整個京師錦衣衛,能夠打贏他的絕對不超過三個,其中一個還是李不二。 楊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震住了在場所有人,馬向善在錦衣衛任職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錦衣衛從來不缺乏武藝高強之輩,他雖然武藝平平,但也見識過許多高手,但像楊義這麽厲害的還是頭一次見,他認識黃連許久,知道黃連武藝不弱,放在錦衣衛中也算是中上水平,但在楊義面前竟然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倒下,可見兩人之間差距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