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爱情:十五个惊艳了时光的青春故事

【青春言情经典之作:爱是真诚,爱是天真,爱是刹那,爱是一去不再复返】【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祝你们幸福,短短五个字,是这个世界上最为伤心的诅咒。】本作品收录韩十三发表在在国内知名杂志中的15个让人刻骨人心的故事,与你一起品味爱情。有时候人生也好,爱情也罢,似乎是一直在旅行中:做在那高铁上,看着那机车的倒后镜里,路边红的花,绿的草都在飞驰而去,光景处处不同,而每一处都一样惊艳。所以你看,有些时候,有些爱情,只要你愿意轻轻地回一下头,转过身来,就会发现时光依旧那么美,笑容依旧那么灿烂。

第八篇:为爱画张幸福的脸
【刘亚诺,请你不要诬陷我】
刘亚诺有一头浓密黑发,沿着脸颊铺展下来,盖住了左眼。
我举了举画笔,顾作轻松的说:“刘同学,答应当我的模特就应该把另一半脸也露出来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想着,其实就算只看见半张脸,那种美也足以让人窒息。
她冷笑一下。
“你先把这半张画好了再说吧。”
语气不冷不热,仿佛刻意跟我拉开距离。她把一颗粉红色的棒棒糖塞进嘴巴里,于是唯一可以看见的半张脸上多出一个来回滚动的包。
这画没法继续了。
我把画笔扔在画板上,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真是的,阿木寻觅了一个星期竟然给我找来一个这么不知道配合的角色。
我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吹出一口烟,我本来是想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的,但没有成功。看样,老天爷连让我在刘亚诺面前装酷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用眼睛的余光发现刘亚诺此刻正把脸转向窗外。
从我现在的角度看来,她的神情,那么像小时候的左稀音。
我把烟头在易拉罐做成的烟灰缸里使劲摁灭,走到她身边。
“刘亚诺,你到底给不给我看另一半脸?”
她抬头看看我:“陈嘉鱼,我求求你只画半张脸好不好?”
莫名其妙,她怎么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我说:“刘亚诺,你左脸上难道有一颗巨大的红色胎记么?还是,长满了雀斑?”
她静静的听完我的话,缓缓站起身来,于是我脸上多了一计响亮的耳光。
对峙,僵持,我一忍再忍,我告戒自己说:“男子汉陈嘉鱼,你千万不能跟一个女的一般见识。”
她下巴仰的老高,挑衅般看着我,然后若无其事的从我身边经过,从画架上取下单肩包扬长而去。
我追出去,对着走廊里她的背影喊:“刘亚诺,你他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的漂亮点么。本少爷还就不吃你那套,你给我听好了,你明天不用来了,我不用你了。”
我看见她在不远处立定脚步,然后转过头来,嘴里依然叼着那根棒棒糖。最后她一字一顿的对我说:“陈嘉鱼,你答应过我要给我画一辈子相的。”
正是下课的间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我想这家伙是在诬陷我。
随后她的便义无返顾的消失在了汹涌而去的人群中,放眼忘去,那么多人之中唯一一个不回头看我这个傻帽的就是她。这人可丢大发了,阿木啊阿木,您老这是给我花巨资引进了一头什么样的妖孽?
【记忆中那场旷日持久的迷藏】
我把阿木从被子里面揪出来,他只穿了一条大花裤衩,样子看上去着实滑稽。
“蔡阿木,你老实告诉我,刘亚诺那妖孽是你从什么地方给我扒拉出来的?”
阿木把耳塞从耳朵里抻出来:“怎么?不符合要求。”
“什么要求不要求,她根本就不听我要求啊。”
“……”
“她总是把半张脸藏在头发后面,让我怎么画啊。书画大赛下个月就要截稿了,你总不能让我交一副只画半张脸的人交上吧?”
阿木沉思片刻,贼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对于刘亚诺这样的冰美人,可不是那么容易上手的。”
我倒一杯水喝下去,跟这个脑袋像是被驴子踢过的人说话累的我腰疼。
我说:“不是上不上手,我是想给她上颜料,不不,也不是。”什么人的个大头鬼,越说越不明白。
阿木伸出脏兮兮的右手,在我裤子口袋里摸索半天,抠出一根烟来点上。“你又对人家姑娘犯粗鲁了吧,我就说你这人办事太不讲究方式方法……”
我拿起枕头来狠狠的拍在他的脑袋上,我就不相信,这难道真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晚上我辗转难眠,窗外剪月白星,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的左稀音来了。
那时候我们同在军区大院生活,她爸爸是我爸爸手底下的营长,所以两家的关系很近。左稀音比我小三岁,属于铃铛一族,整天跟在我的后面晃荡,乐此不疲的为我扮演着各种角色。从媳妇到女儿再到妈妈,一个女人完整的一生被她用两年的时间全都经历遍了,甚至在一次野战游戏中还扮演过一回顶着炮火冲锋陷阵的战地护士。
在我的记忆中,她总是扎着两条羊角辫子,在在我面前傻傻的笑着,嘴巴几乎裂到耳朵根。阳光异常明亮,透过棉花糖一样的云层照在她整齐的一排小奶牙上,眼睛明亮。而且她沿袭了父亲血液里优良的军人基因,对我惟命是从,我说稍息,就绝对不会立正。
只是在她7岁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我的命运。那件事情以后,她就跟随爸爸复员回老家了,我们之间至此失去了联系。他爸爸也从未联系我爸爸这个顶头上司,也许时至今日她早已经把我遗忘。
后来我曾经问过父亲,问他左叔叔为什么一直不跟我们联系。
父亲勉强笑一笑,“还不都是为了你这个混小子,他是不想让我们感到内疚啊。”
我双手卡腰,正气凌然的说:“可是左稀音她是我老婆,长大后我一定娶她的,我一定会把他们找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
路灯光从半开的窗户外面射进宿舍里来,打在我用膝该顶起来的被子上,那么温暖那么美。
【当画家爱上了模特儿】
第二天来到画室,刘亚诺已经等在那了。
我把工具一股脑摔在桌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她今天穿了一件烟灰色的素长裙子,一直盖到脚踝位置,白色短袖衬衣,黑领结打的一丝不苟。
“不是已经告诉你,我把你辞了么,你还来干什么?”
她不说话,从书包了掏出一张纸放在我面前。
那是当初我们签定的“协约”,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合作时间为一个月,违约者双倍赔偿佣金,而对于她露一张脸还是半张脸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我束手无策的像根杵在田野里的电线杆,稻谷早已收割,连只麻雀都没有,荒凉的无以复加。
我耸一耸肩,搬了一个凳子在她旁边坐下来。她却条件反射般的把左脸转向一边,看样子,连偷袭都没门了。
她转身从书包里掏出一袋包子放在我面前,眼中充满了企求。“陈嘉鱼,以后我天天请你吃早餐,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我想这个时候脾气再好的男人也该生气了,何况我的脾气又不是最好的。我把包子狠狠的掷到地上,大声吼道:“刘亚诺,你又不是阿拉伯人,谁看了你的脸你就得嫁给谁。那么多人,你偏偏为难我干什么?”
刘亚诺被我刚才的话吓到了,后退一步,蹲在地上拣那些破败不堪的包子。眼泪一滴滴落到散落在脚下的素描纸上,忽悠不见。我的心突然疼了一下,耶酥在上,我为我一时之心软而深深忏悔。
“刘亚诺,你怎么哭了,不就是几个破包子么?”
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脑袋始终没有抬起来。等收拾完毕才把饭盒放在一张布满油彩的课桌上,背对着我说:“陈嘉鱼,一个包子七毛钱,四个两块八,我给你打个折,你给我两块五行了。”
“你刚才不是说请我吃的么,怎么现在又问我要钱?”
她转过脸来,恶狠狠的盯着我说:“可是你吃了么?我是请你吃,又不是请你浪费。不给钱也行,除非你乖乖把这些包子吃下去。”
瞧她说的,堂堂陈嘉鱼怎么能为区区两块五毛钱去吃包子,而且是扔在地上的素包子。我把十块钱递过去,说:“刘亚诺,这钱你别找了,往后三天你继续给我带包子,我扔着心里特舒坦。”
可是刘亚诺毕竟不是左稀音,往后的三天她压根就没有来。别说包子了,就连包子皮我也没见一个。我想,这小姑娘不会是携巨款逃跑了吧。
我翻出那些完成一半的画,用铅笔在她脸上使劲戳使劲戳。
第三天下午,我从画室回宿舍的时候就遇见刘亚诺了。她正沿着图书馆的那条路低头走过来,道路两旁的绿树红花,把她衬托的像一副水彩。我在她前方站定,她就一下子扎进我的怀里了。
刘亚诺慌忙的抬起头来,她右耳太阳形状的耳钉反着光,刺眼睛。视线恍惚的瞬间,她已经把头发打理好,扯了扯衣服,故作镇定的问我:“你全都看见啦?”
“莫名其妙,我说刘亚诺,你是不是以为我想揩你油啊。你包的像个粽子似的,我能看见什么才怪了。”
她长叹一口气,笑一笑,然后翘起脚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陈嘉鱼,明天我会给你看另半张脸的。”
她风一般从我身边刮过的时候,我还呆呆的立在原地。我甚至能听见她的群摆与我的裤子擦身而过时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就连从她嘴角溢出的温度,还停留在我的耳边未曾散去。
餐厅里,阿木将一口可乐全部喷在我的衬衣上,眼珠子瞪的溜圆,鄙视我说:“不会吧陈嘉鱼,画家爱上模特?”
我想一定是餐厅里几百个目光一起射向我的原因,所以脸才那么烫。我刻意表现的自然再自然,用吃米饭做掩护反驳道:“所谓日久生情这个道理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所以说,关于画家爱上模特这件事情,其实就跟男人爱上女人一样。是再自然不过,再水到渠成不过,也再必然不过的事情了。”
长时间的沉默,阿木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嘉鱼,你是不是病了?那女的只是说要给你看看另半张脸,又没说脱光了给你看,你至于这么顺竿子往上爬吗你?”
【究竟是谁在刻意将爱情掩饰】
画架支好,颜料勾兑完毕,我迫不及待的对刘亚诺说:“行了,咱开始吧。”
她摇摇头,“你得先答应我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不许不吃早饭,那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我拼命的点点头,然后看着她慢慢的走向对面的凳子,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只见她缓缓的转过身去,仔细的整理了一番,拿出小镜子左照右照。然后,缓缓转过身来。
那一刻我惊呆了!
她,她,她竟然换上了一副巨大的墨镜。心中亿万脏话气话疯话一股脑涌出来,却又在嘴巴里塞了车,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刘亚诺,咱可不能这么赖皮。”
“我哪赖皮了?”
“你说过今天要给我看另半张脸的。”
“那你现在不是看到了么。我说给你看脸,又没说给你看眼睛。”
“……”
僵持了半个小时后我终于放弃,遇上这样的女孩我只能认命了。我耸耸肩,尽量表现的大度一点,我说:“好吧刘亚诺,我不难为你了,你还是变回原来的样子吧。你知道,画最重要的就是眼睛,我总不能画只大苍蝇交给组委会吧?”
第二个星期,我是怀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把那副名为《冷》的水彩画交上去的。当天下午我跟蔡阿木喝酒的时候抱怨他:“阿木,你可知你找的这个模特把我的一世英明都给毁了?”
蔡阿木很瞧不起的看着我说:“你就别刻意掩饰了,其实你完全可以再找另外一个模特的,可是你没找,为什么呀?这说明,你心里有鬼!”
直到一个月后我才发现果然有鬼,而且鬼大了。那鬼竟然藏在画中,竟然莫名其妙的博得了十几位评委的青睐,得了个特等奖。搬奖晚会上发言人把《冷》夸成了一朵花,听那意思大有与《梦娜丽莎》异曲同工之妙。并且,他们还决定把那张画挂在学校主楼的宣传栏上示众三天。
我拿着5000元奖金,站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给刘亚诺打电话,我说:“刘亚诺,咱们的画得奖了,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请你吃饭吧。你放心,绝对不吃包子。”
我听见电话那端干笑了两声,“陈嘉鱼……”然后就没有了声响,我把电话横过来砸了又砸,看样子是她把电话挂了。
【请为我们的爱情喝彩】
那副挂在宣传栏里示众的画引起了风波,人们费力的想象着画中那女孩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星期三中午,阿木痛心疾首的跟我说:“嘉鱼,今天我又有几个同学问我刘亚诺的住处了,你知不知道啊?我打电话给她,她总是支支吾吾的不说。”
我突然想起来,合作那么多天,我还真就不知道她住几号宿舍,我只记得她说自己是文学院的。这样一来,她不愿意让我见到,我想找她都难,她便有了主动权。事到如今,我为我的粗心大意感到懊恼。
我摇摇头,旋即又点点头,蔡阿木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不知道他又跟人家打了几份红烧肉的赌。
我拍一拍自己的胸口,说:“就住在这里。”
然而,虽然刘亚诺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末她来找我的时候,竟然与阿木的那几个流氓同学不期而遇。那几个男生想要看看她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期间的过程可以想像。结果有个男生觉得很没面子,就强行把她的头发撩起来。
“刘亚诺,是个瞎子,她原来是个瞎子!”
蔡阿木叫嚣着跑进宿舍时,我正在盯着手机屏幕等刘亚诺的电话。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推到角落里:“蔡阿木,你说什么?”
阿木疑惑的看着我,眼睛眨的特无辜。他说:“刘亚诺是个瞎子呀,难道你不知道?刚才他们在楼下看见了,她现在还蹲在楼道那哭呢……”
我拼命的跑下楼去,楼道里根本就没有刘亚诺的影子,只有阿木的那几个同学站在角落里说说笑笑。我追出楼去,路灯昏暗的光线把我的影子拉的那么长。路上的行人很少,我却看不见刘亚诺的影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跑到文学院去查刘亚诺的资料,我要把她揪出来,问问她到底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眼睛老师把花名册看个仔细,然后对着沙发上的我摇摇头。
我腾一下站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老师求求你再查查,她很好认的,就是那个右眼看不见的女孩……”
那老师笑一下,“那么多人,我怎么会都认识。要不你自己看?”他把本子递给我,我慌忙接过来。
第一页没有,第二页……第九页也没有,等一下,这个女孩的名字怎么?
我摇一摇头,仔细把那个名字再看一遍,没错,上面三个字,明明写着“左稀音”。
我按照资料上写的地址,跑到她们楼下大喊:“左稀音,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下来好不好。”
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兜里的电话响起来。
“陈嘉鱼,我想问你。”
“……”
“如果只看我的右脸,你会不会爱上我?”
“恩!会的。”
她沉默良久,然后轻轻的说:“谢谢你陈嘉鱼,我知道就够了。”
随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当我沿着阳台前的梧桐树爬上楼,跳进她们阳台里的时候,一群女生发出的尖叫声几乎能把我掀出去。我努力站稳身体,“左稀音,小时侯我是说过要帮你画一辈子相,这一点我做到了,我现在学的就是绘画。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你也说过要给我当一辈子模特的。”
左稀音一直用手捂着嘴巴,眼泪盈满了那颗美丽的大眼睛。
我跑过去,紧紧的把她拥入怀中。我说:“左稀音,对不起。那么长时间以来,我竟然没有想到会是你。”
“说什么对不起,说另外三个字。”同宿舍的女生开始打趣我们,“快说啊,说另外三个字。”
我把下巴贴在她的肩膀上,一字一顿的说:“左稀音,我爱你。”
掌声响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路上扬的口哨声。这群女生也真够野的,连吹口哨这么高难度的流氓技术她们都学会了。
看楼门的阿姨把门敲的当当响,然后笑笑的看着我说:“你是想从门里走出去呢,还是想从上来的地方飞出去。”
我拉起啼笑皆非的左稀音从她身边挤出来,她的大巴掌轻轻的落在我的后脑勺上,这一巴掌打的那么幸福。
【开始的开始】
左稀音七岁那年,我们玩“抢滩登陆”的野战游戏。我是司令,她是战地护士,一群男孩子在我的带领下,向在一堆柴垛发起进攻。为了表演的逼真,我们还特意安排了几个人挂彩。这时候我们英勇无敌的女英雄翘着两条颤巍巍的羊角辫子出场了,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穿插迂回。
对方的孩子王是一位后勤部长的儿子,清楚的知道医护工作是战斗的“重要”保障,于是派了两个手下深入敌后想要把左稀音捉回去。
我一着急,手中的汽弹抢便走了火。
世界突然间静了下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左稀音的白裙子在地上滚成了一朵花。我把她抱在怀中,红色的血沿着她左边的眼眶流下来。我说:“音音,你负伤了,我把你背回去。”她却不回答我,身体不停的在我怀里发抖。
一个星期后,我望着半拉脑袋裹着绷带的左稀音,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她。她坐在白被单的病床上,用脚指头踢踢我的手,然后从嘴里拿出吃到一半的棒棒糖递到我面前。她说:“嘉鱼哥哥,我已经不疼了,你别哭了。你是司令,司令怎么可以哭呢?”
我把棒棒糖还给左稀音,轻轻的说:“左稀音,你当我老婆吧。你变丑了也无所谓,我不在乎。以后要是照相馆嫌你丑不帮你照,我就帮你画一辈子相。我一定把你画成全世界最漂亮的小朋友,好吗?”
左稀音的左眼再也看不见了,那个漂亮的孩子毁在了我的手上。父亲先用鞋底打了我四十三下,为左稀音挨过的凑,每一下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他还威胁我说:“老子打了一辈子仗,从来都是替战友挨枪子。你小子倒好,打起自己的同僚来了。”他把那顶戴了十几年的军帽从头上抓下来,使劲拍在桌子上。“我警告你小子,稀音以后找不到婆家,你小子摆脱不了责任,你要对她的人生负责!”
我从地上爬起来,说:“她找不到婆家,我娶她!”
然而现在,对于老爷子的威胁我再也不怕了,因为我左手紧紧牵着的就是那场众望所归的爱情。
我一边慌忙的往车站赶,一面给父亲打电话,手机接通,我说:“爸,你还记得那个小铃铛左稀音吗?她现在回来问我要债了,现在我正拽着她往家走呢?你的拿手好菜很久没做了吧,需要什么原料我顺便带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爽朗的笑声,我转过身,看见左稀音正把脑袋转向车外。虽然她故意装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可是,我明明看见在她的嘴角偷偷挂着如愿以尝后的一抹坏笑。
六月天,路边的花朵开到荼糜,我们的爱情从此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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