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人?人?喊打的疯狗,只是从?门口经过都能被人?家吐口水。”鹤遂的语气里没有悲伤和埋艾,神色始终平静。 周念不知道如何接这个话。 鹤遂冷淡道:“所以你?赶紧画,画完就走。” 周念的心颤了颤:“鹤遂,我……” 他用没有温度的口吻打断她:“别再和我有什么交集,对你?没好处。” 病症 周念心里一紧, 张张嘴欲言又止。几秒钟后,她怯怯地看着鹤遂,还不敢拿正眼看, 匆匆瞥一眼后迅速把视线挪开,然后很小声地控诉:“我又没说什么, 你干嘛这么凶。” 鹤遂神色一顿。 ……凶? 他刚刚明明就是正常语气。 可两米开外的周念, 她低脸耷眼地站在那里,樱唇微微抿着,俨然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沉默片刻,鹤遂深邃的黑眸看着周念,语气平淡却认真:“我没有凶你。” 周念用细若蚊吟般的声音反驳:“你明明就有。” “我没有。” “你有。” “我——” “你就是有。” 像极了小孩子?过?家家时拌嘴。 …… 周念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有点?委屈地说:“你打断我说话,用很重的口气让我画完就赶紧走,你还说自己不凶。” 鹤遂用手调整了下枕头姿势,黑眸眼底浮过?一点?不自知的笑意, 语气很平静地问?:“那你还画不画?” “……” 周念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咬了下唇后, 妥协般地小声说:“画。” 在画具箱旁蹲下身子?,周念打开箱子?,开始往外面依次拿调色盘板,颜料, 画笔等工具。 小小的一个身体, 蹲下后直接消失在鹤遂的视线范围里。 他偏过?脸, 深沉目光不动声色地重新落向她。 周念把要用到的画具都摆在地上,又把折叠的画箱展开, 露出支脚在地方放稳。 一块完整的画板立起来,画板上面绷着一块雨露麻的亚麻布。 周念坐在生锈的铁凳上, 往调色板里挤调色油和颜料,开始调色。 调色也相当考验画者的手法依旧对颜色的把握度,周念配合着画刀或画笔,动作熟稔地在板子?上调着色。 她一边低头调色一边问?鹤遂:“你知道调色还分生的和熟的吗。” 鹤遂懒懒说:“不知道。” 周念语气温和地进?行解释:“生的就是没调均匀的颜色,熟的颜色就是调均匀的颜色。” 鹤遂淡淡嗯一声,算是回应。 周念带来的画布,是已经上过?隔绝空气涂料层和底料层的,省去两道步骤后,调好?色就能直接画。 外面的风变得更加狂肆,本就暗沉的天空又降了三个色度。 马上就要下雨了。 周念坐在支起来的画板后面,侧对着鹤遂,准备开始画画。她转头看一眼鹤遂,又看向窗外。 一颗蓝花楹开在窗户外面,绿叶紫花,被狂风野蛮地摇撼着,是阴暗景色里的唯一亮色。 周念一下有了办法:“鹤遂,你看着窗外的那颗蓝花楹。” 这样就不用她去手动调整姿势了。 鹤遂还算配合,动作懒洋洋的,但还是把头转向窗外,把视线投在周念说的那颗开花的树上面。 “很好?,就这个角度,你不要动了。”周念说,“也不要说话,不要做表情。” “……” 周念开始上底色,她技法娴熟地在画布上涂抹:“怕你无聊,我会时不时和你说话的。” 鹤遂缓缓眨了下眼,眸色平静地看着窗外。 画画这么多年,周念现在画画很少打草稿,对空间和结构的把握都十?分得心应手,知道怎么安排布局。 说白了,就是草稿自在心中。 上完底色后,周念开始正式落笔铺大体的调子?,用的全是冷色,比如白和灰。 “鹤遂,你知道为什么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特别想画你吗。”周念叫着他的名?字,但更像是在对自己说心里话。 鹤遂看着窗外,恪守一个临时模特的职业道德,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周念温声继续道:“想画你,完全是一种冲动。” 少年的眸子?里是窗外风雨欲来的天空,余光里是端着调色板作画的周念。周念继续说:“想要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就要画自己想画的东西,否则画出来的东西就是垃圾。” …… 这感觉很像是在和鹤遂谈心。 也不知道他听着会不会嫌烦,周念还是要把画说完:“鹤遂,我第一次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一件易碎品,像需要被妥善安放的瓷器,后来又遇见?你几?次,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在想,其?实你自己是不愿意总伤痕累累的吧。” 易碎品。 鹤遂耳朵里一直在回响这三个字。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有人把他当做过?一件易碎品,还是一件需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