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某科学研究院的杂志社,改制后独立出来成立了公司,取名为卓华出版,旗下有二十多份期刊和一份报纸,还有两个网站,涉及行业众多,而许冬言所在的部门负责的领域正是道桥建设。 她入行不久,知道得不多,但她的发小兼同事的小陶可是公司老人儿,对行业内的事也比她知道得多。当她提到宁时修时,小陶一阵感慨:“这个宁时修可厉害了,刚刚回国没几年吧,就参与了好多大项目。云贵那个难度系数爆表、建在两山之间的大桥,听说就是他设计的。别看他履历这么丰富,他可还年轻呢。” “你采访过他?” 小陶遗憾地摇摇头:“他毕业后是留在伯克利任教的,后来被长宁老板挖了回来,你也知道,长宁的项目一般不接受采访。不过我听有的同行说,听过他在T大的讲座。” “网上怎么也没照片?” “听说他这人很不喜欢拍照,每次有什么公开讲座或者跟项目有关的记者招待会,到他发言时,他都会事先请大家不要拍照,虽然肯定会有人偷拍,但人家这么介意,媒体也就不好发到网上去了。” 许冬言微微皱眉:“这么介意拍照,难道长得不怎么样?” “恰巧相反见过他的同行说,这人长得还真不错。”说着小陶还不忘窃笑两声。 许冬言不屑地瞪了她一眼:“一个没见过的人,你都能花痴成这样……” 这事儿一直没个结果,时间久了,也就被许冬言忘了。 晚上回到家,许冬言又状似无意地跟温琴提起宁时修:“他在国外待了几年啊?” “好几年吧,怎么了?”温琴问。 莫非真是他?许冬言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说:“没什么,”那他怎么没留在外面?” “听说他当初是不想回来的,毕竟他那行我们国家落后了外面好些年,人家都进入养护阶段了,我们还在建设摸索。不过这孩子孝顺,考虑到你宁叔一个人留在国内不行,带到外面又怕他不适应,所以就自己回来了。” 听到这些,许冬言默默地点了点头,原来网上查到的那个宁时修真的就是她认识的这个宁时修。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又不愿意承认他的优秀。 她研究着手指甲喃喃地说:“履历是挺好看的,不过现在的海归也不稀奇了。” 温琴一听,就知道她老毛病又犯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人家时修究竟怎么得罪你了?” “他还要怎么得罪我啊?你看他说话那气人劲儿!” 温琴耸耸肩:“他说话怎么气人我是没看到,我就看到你总是没事找事,他却一再忍让。” 真是没法好好聊天了!许冬言倏地站起身来,留下一句“后妈”就转身上了楼。 这次搬回宁家后,许冬言的确感觉到宁时修比以往更让着她了。以前她惹他三次,他可能会回击一次;现在她惹他十次,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住了一个多月,许冬言觉得住在宁家也不错,唯一不好的就是男人太多。宁志恒为了让她自在一点,倒是从来不会上楼来,而且他总出差,在家里见不到几次,但是宁时修跟她同在一层楼,共用一间卫生间和浴室,这就不太方便了。 这天晚上,许冬言洗过澡才发现忘了带换洗的内衣。家里正巧没人,她也就不像平时那样把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而是随意裹了条浴巾就出了浴室。 可刚一出来,她却看到画室的灯竟然是亮着的。难道是她刚刚偷窥完忘了关灯?还是他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回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上前推开门。里面并没有人,但画架上的蒙布被拿掉了,桌子上还有新鲜的颜料看来他的确是刚回来过,但又离开了。 洗澡前,她进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画。这一次,她总算是看到了画布上是一个女人,五官抽象,用色大胆。 许冬言摸着下巴打量着,这算什么画风?野兽派? “你怎么在这儿?” 许冬言被吓了一跳,一回身碰到了桌上的调色盘。好在宁时修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调色盘,但却因此勾到了裹在许冬言身上的浴巾。 浴巾应声滑落,电光火石间,宁时修迅速移开了视线。 许冬言心里一惊,但低头一看,不禁抽了抽嘴角。还好她里面还穿着一件抹胸超短裙,因为没穿内衣,她才特意又在外面裹了层浴巾。 抬头看到宁时修瞥向一边的脸,她笑了:“看不出啊,挺正人君子的嘛!” 宁时修勾了勾嘴角,目光依旧看向别处:“把衣服穿好,不然我不客气了。” 许冬言也不敢真去惹他,低头去捡浴巾,余光瞥见宁时修的脚已经走出了画室。 她重新裹好浴巾出来,发现他还在门外。 她走过去:“教我画画吧!作为交换条件,以后在宁叔和我妈面前,我就乖巧地当个好妹妹,你不吃亏。” 宁时修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个前任有什么好画的,用来唾弃还是用来缅怀?” 这话把许冬言问住了。 宁时修见状只是笑:“好妹妹我是不需要了,你要真想学,小区外面左转就是少年官,那儿的老师虽然资质一般,但教你是绰绰有余了。” 许冬言一愣:少年官?那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吗? 第二天一早,许冬言刚到公司就见小陶找了过来:“冬言美眉,道桥展会的视频准备得怎么样了?” “找了公司在做,快好了。” “那展板呢? “之前喷绘公司的人来过,送仓库去了。” “陆总让我拍个照给他。走,咱去看一下。” “成。”许冬言放下手上的活儿,起身跟着小陶去仓库。 两人走进电梯,不想竟会遇到宁时修。 许冬言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宁时修身边跟着隔壁部门的马组长,见许冬言这样问话,原本以为两人是认识的,笑呵呵地等着宁时修回话,可宁时修只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马组长立刻轻咳了一声:“冬言,怎么这么没礼貌?” 许冬言不做声,宁时修却说:“她一向这样,我都习惯了。” 原来两人真的认识,马组长一阵尴尬。这时候电梯门再度打开,马组长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待宁时修先出了门,自己才跟上。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许冬言撇了撇嘴:“马屁精!” 一回头却发现小陶正双手捂着嘴,像中了金马奖一样:“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帅得让人合不拢腿!” 许冬言一脸的不屑:“啧啧!麻烦把掉在地上的节操捡一捡。” 小陶拉着她:“你认得他?他有没有女朋友?介绍给我吧!” 许冬言没敢说他们现在住在一起,更没敢说他就是那位从不愿在公众面前露脸的宁时修,不然小陶说不准会要求搬到她家去住。 电梯门再度打开,许冬言率先走出去:“认是认得,但他哪儿好啊?” “哪儿都好啊!” 许冬言无语:“你也就刚看到个脸而已。” 小陶理所当然地说:“脸好就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