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妇

沈心怡催眠了无数的人,却不想自己竟会遭遇反催眠。这一觉睡的,竟把大周搅了个天翻地覆。

第 68 章
    恍惚。

    “呵呵,可是老夫这只有酒,别的可什么也没有啊。”片刻的停顿后,严师正笑了。

    “有酒就行,顾诤诏你先陪义父聊着,我去看看厨房里能找到什么。”沈心怡丢下一句话,便摸索着往厨房去了。

    这女人……还真是自来熟……等等,她刚才叫我什么?顾诤诏?!……又是直呼其名!

    顾诤诏兀自笑了一下,一半无奈,一半异样的幸福。

    “真是个随性的女子。”严师正分明也是听到了那一声直呼其名,却是有些欣赏的笑了。

    “让师正先生见笑了。”

    “无碍。倒真是和你这性子很合。”

    “师正先生……”

    说话间,厨房里飘出阵阵香气。

    不是说什么都没有吗?这香味分明是食物在诱人啊!

    墙上挂着几根风干的香肠,缸里似乎还有些米,简单的调料都有。

    沈心怡索性随意的做了个香肠炒饭,让被风干的美味,经由热度的扩散,再次复苏在晶莹饱满的米饭中。

    酱油少许上色,小葱、胡椒提味。

    再加些金黄的炒蛋包裹。

    一大锅色香味俱佳的美味炒饭,这就惊艳亮相了!

    “好香啊!这是何物?”严师正顾不得形象,上下吞咽了口口水。

    原来在大周,他们都不知道还有炒饭一说啊……

    沈心怡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得意。

    不过是简单就地取材,竟然能显摆一下了。

    “义父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嗯,好吃!这是什么菜啊?奈何这饭和菜是在一起的?真是美味……”严师正赞不绝口,根本无法停下筷子。

    有那么夸张吗?

    一旁的顾诤诏不信,不过一个乞丐,平日里都是讨些饭菜,就是进了侯府,也改变不了她乞丐的过往。她也会行厨?怕是胡为之吧?这真能吃吗?

    “顾诤诏,义父都吃了,你为何不吃?”沈心怡早就看出了顾诤诏的猜疑。

    被激到了。

    顿了顿筷子,戳了一小口,疑惑的送入口中。

    初入口中,ròu干的立体感,米饭的弹性,还有炒蛋的软糯,各种调味料的层次感……

    细细品味,从舌尖到唇齿,热热的咽下,再配上美酒……

    简直了!

    “好吃吧?”沈心怡笑了。

    还……真是好吃!

    一顿饭吃得,有酒有饭菜,三人不拘礼节,谈笑中顾诤诏再次恍惚的忘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曾经是个乞丐……

    “多谢师正先生款待,我们告辞了。”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是渐晚,顾诤诏拉着沈心怡准备告辞。

    “心怡性子好爽,不拘小节,又见识颇广,老夫甚喜啊!改日登门,老夫一定……”严师正刚要抬手鞠礼,突然。

    方才还舒展的面容,陡然间所有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痛苦,那是一张极其痛苦的表情。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您怎么了?!”顾诤诏呼唤。

    一个身影来不及抓握任何东西,就那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077 悲伤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顾诤诏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深深倒下去的严师正,不停的唤着。

    “别晃,快把他放下!”沈心怡余光瞥见了面色有异的严师正,疾声斥道。

    方才还笑容自若的严师正先生,此刻明显像是变了一个人。

    身体僵硬,四肢抽搐,面色青紫,呼吸似乎更是困难,便是连那被胡须掩盖的嘴唇,都变得抽搐了起来。

    “师正先生,师正先生!”顾诤诏明显不知所措,只是从旁不住的呼唤。

    “嘶!啊!”一阵痛苦的呻吟,伴随着一个纤瘦的身影,轻轻传来。

    再看时,只见沈心怡双膝早已跪倒在师正先生的面前,一只骨感白皙的手,不知何时伸进了师正先生的口中。

    而那痛苦的呻吟,正是来自沈心怡的强忍却忍无可忍的轻呼。

    “你!”顾诤诏大惊失色。

    “别叫,他这是癫痫发作,我若不伸手入他口,恐他会咬了自己的舌头,伤了性命!”沈心怡极度痛苦的表情下,艰难的挤出了这句话,断断续续的语气中,却是分明在安抚着顾诤诏不用担心。

    “癫痫?”顾诤诏许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嘶。”没有理会,只因实在是太疼了。

    “换我!”眼看着严师正的牙关咬紧,沈心怡的两道秀眉都快拧成一个结了。顾诤诏再也不能等待,直接大吼了一声。

    “别闹!帮我压着他!”

    清丽的女声,透着丝丝的痛苦,却是无比的坚强!

    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按压住抽搐的严师正。

    时间在顾诤诏的屏气凝神中流逝,渐渐的沈心怡的眉头慢慢舒展。

    终于。

    手下抽搐的反抗感在变弱。

    终于。

    沈心怡能将那只小手抽口而出。

    血!

    牙齿的锐利咬合,深袭如瓷般的皮肤。

    顾诤诏看到,竟有了一丝的心痛。

    仿佛那咬痕不是在沈心怡的手上,而是在他的心头。

    “刺啦!”一声清脆的响动。

    再看时,顾诤诏已然拂开长袍,毅然的扯下一段干净的衫布。

    “嘶!”又是一声轻轻的呻吟。

    这次不是被咬的疼痛,而是来自被包裹时的按压。

    “疼吗?”顾诤诏闻声放慢放轻了手中的力度。

    “你说呢?”沈心怡丝毫不领情。

    “知道疼还傻乎乎的把手往人家嘴里放!”

    “事情紧急,我不放他会死!”

    “你!”

    片刻的争吵,片刻的沉静。

    待二人都闭嘴之时,眼神却又是异常默契的望向地上的师正先生。

    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没有了方才的抽搐和挣扎。

    “把义父抱到床上去吧。”沈心怡说。

    “嗯。”顾诤诏应。

    轻轻放平在床上,拉了被褥盖上。

    “你方才说什么?癫痫?”这会儿,顾诤诏总算是有了问的机会。

    “一种精神疾病,你没见过。”沈心怡说得甚是简单。

    “啥病?”显然,精神疾病对于顾诤诏来说,不亚于第一次听到“癫痫”二字。

    “可我怎么看着像是羊角风啊!”顾诤诏兀自嘀咕了一声。

    虽是轻轻的,可沈心怡还是听到了。

    倒抽口气。

    敢情在大周就有这病了……

    这是一种精神科常见的疾病,说是常见,只能是介于现代。

    一般是由脑器质性病变引起。当然,也并不排除遗传、外伤、中毒等的可能性。

    可是检查看来,似乎师正先生并无外伤……若是遗传,也不会到现在才发病,尤其是像顾诤诏这般时常宫中走动的人来说,若是太子师有这病,也不会一无所知。

    至于中毒,那就更不可能了,没道理,也没动机。而且方才的饭菜都是自己亲自做的,不会有问题。

    难道真的是大脑内出了问题?

    沈心怡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

    若是在现代,一台ct扫描足以。

    即便真的是有问题,也不过一次手术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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