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尧行

高冷霸道的小世子御裴青本想安安分分承袭爵位,再娶一房貌美正妃,安度余生。 奈何半路杀出个风流多情的小皇子,打消了他娶妻生子的美好愿景。 谁能想到这小皇子楚锦尧长着这么好看的脸,怎么能说出这么多不要脸的话! 没办法,自已选的王妃,含着泪也要宠着。 自此以后夫夫联手,横行朝堂,本以为拉太子下马,扶明君上位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没成想老王爷竟然死了!两个相爱之人被逼反目成仇。 这个外表风流多情,实则计谋无双的楚锦尧,没算到自己最后会被爱人逼死? 重生之后,楚锦尧道:“御裴青,你什么时候死?”

72.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皇宫,毓秀宫内,阴谋,在无声无息靠近。
“圣旨已经假拟好,可以把解药给本宫了吧。”楼繁说着就将一片黄帛丢在图南面前。
图南捡起圣旨仔细看了几遍,随后就小心地收到怀里,拱手道:“殿下交代了,等圣旨安然无恙传到边关,解药自会奉上,所以这几日还请贵妃莫要有什么动作,否则这解药可就不能如约以还了。”
楼繁急切道:“楚玉清是想食言吗?”
图南淡笑道:“贵妃误会了,殿下只是要确认圣旨能否安稳的送到镇北王手里,所以这几日还请高贵妃老老实实待在毓秀宫里,若事无意外,殿下定会遵守诺言的,若高贵妃在背后有什么动作,那就别怪殿下不给你解药了。”
圣旨上不过是传镇北王回宫罢了,不仅提防楼繁传信出去,还用楚锦尧的性命威胁。确认?楚玉清到底是想要确认些什么?
“你们想对镇北王不利?”斟酌了下图南的表情,楼繁这才反应过来,面露急色道:“把圣旨还给本宫。”
话音刚落就要伸手去抢,图南不慌不忙后退一步,“贵妃这是不顾庆王殿下安危了?”
楼繁扑了个空,跌倒在地上,盈盈哭道:“把圣旨还给本宫,若镇北王有什么意外,本宫岂不是永裕的罪人,本宫日后又有何颜面见陛下!”
“那就是贵妃自己的事了。”图南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毓秀宫。
“你回来!回来!”楼繁从地上爬了起来,捂住胸口后扑了出去,却被图南的手下拦在了屋内前进不得。
可任凭她如何哭喊,也没有人理会......
——
这几日,楚玉清一派蠢蠢欲动,趁着楚屹安病重在前朝兴风作浪。而在镇北王府,因为御裴青的有心授意,下人们不敢随意将外面的流言蜚语带进府里,简而言之,镇北王府暂时“与世隔绝”了......
但是楚锦尧的性子哪是能耐得住的,没呆两天就嚷嚷着要出府了。御裴青不肯,他就在床上撒泼打滚,“我好无聊,我想出府,再不济你让进宫看看母妃也行啊。”
御裴青眉峰一挑,沉声道:“母妃还在守孝,你去捣什么乱。”
“难道要在镇北王府待上一整个冬天?”楚锦尧看着彩云将早膳的饭菜端上来,开始愁眉苦脸。
御裴青笑着拍拍楚锦尧的脸,“待在王府有什么不好的?冯阳不是每天都陪你下棋吗?”
屋内所有侍女,包括彩云,见气氛有些暧昧都悄悄退下,掩上了房门。
楚锦尧别开脸,假装抹了抹眼泪,可怜兮兮道:“没什么不好,就是让我回想起了在天牢的日子,只不过这次牢房大了点,也没狱卒用刑了。”
御裴青猛然一怔,修长的眉皱起,深邃的眼睛盯着楚锦尧,挟巨大的压迫感靠近,怒吼道,“你又在胡说什么!”
四周安静一片,气氛也立即诡异起来。楚锦尧被御裴青的声音震得一惊,不由微微胆怯。
他本来就是被御裴青强迫待在王府的,加上自己如今身中奇毒还不知怎么解呢,现在倒好,御裴青先冲他发火了,于是各种委屈顿时涌上心头,他不由气恼道:“你凶什么凶,不让我出府你还有理了?”
说完,乌黑的眼睛转了几下,假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是不是因为外面的流言,怕我出去丢你镇北王府的脸了。”
戏演的真切,连眼泪都扑簌扑簌地从眼眶中滴落了下来。
御裴青见状果真心中悔痛至极,轻轻搂过楚锦尧,吻去他面上的泪水,柔声安慰道:“你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这个意思。”
楚锦尧收了哭声,伏在御裴青肩头,低声问道:“那你为什么总不让我出府?”
御裴青叹了口气,无奈转移话锋,沉吟道:“今天天气不错,用完早膳我们去皇郊围场冬猎吧。”
果然这招对付御裴青是最管用的,楚锦尧憋着一肚子笑,心道,吃软不吃硬,还不了解你了?
“好!”楚锦尧变脸的速度也不知跟谁学的,刚才还愁云惨雾的,现下已经蹦蹦跳跳的去吩咐逐风去准备了。
看着楚锦尧的背影,御裴青英俊的脸霎时间蒙上一层乌云。
没出半个时辰,王府冬猎的队伍就已经整装完毕了,除了带上数十名侍卫和禁军外,楚锦尧还把阎十三和红衣拉上了,虽然也叫了冯阳,可人家似乎不愿意出王府,像是在害怕着什么,楚锦尧也不勉强,命楚一楚二留在府里照看后就坐上马车。
上车前,楚锦尧迫不及待地看了一眼御裴青,后者点点头高声命队伍出发了。
皇郊围场是永裕皇室猎场,距皇城东门不出十里,且一年四季都有侍卫驻守,平日里除了皇家子弟,其余人一概不能进入。
现下时值冬日末,却到处都是满地白雪,空旷营地上锦旗飞扬,侍卫禁军侍女纷纷在帐篷前待命,好一副皇家气派。
而御裴青此时正站在最大营帐前,披上了之前楚锦尧送他的红狐披风,他左手搭在剑柄上,身姿挺拔昂首眺望,不在战场却俨然有一副万夫莫敌的姿态。
没过多久,不远处便传来一声马嘶,慷慨入云。紧接着逐风就牵了一匹浑身乌黑的骏马过来。此马通体毛色光亮,神骏无比,是多年前镇北王送给御裴青的成人礼,黑枪汗血。
楚锦尧眼睛一亮,重生了那么久,他还没再见过黑枪呢。黑枪似乎也觉得眼前之人十分熟悉,亲昵地用马头蹭了蹭楚锦尧的脸,还用舌头抿了他一撮卷发放在嘴里嚼。
楚锦尧被黑枪逗得连连发笑,“哈哈哈,黑枪,别再闹了,不然本王可就要秃头了。”
御裴青见他高兴,也笑了起来,翻身上马,温声道:“我先带人去林里巡视一下,赶路赶了那么久你定然累了,先在帐里休息会,等我回来就带你去狩猎。”
说完就一夹马肚,率十数名侍卫禁军呼啸而去。
骏马四蹄生风,将军英武不凡,楚锦尧在后面看得失神,心里不由泛起一抹酸涩。
他真不舍啊,万一浮游毒解不了,万一他死了,留下御裴青一人,照他的那副性子,怕是也会跟随自己而来吧,楚锦尧实在舍不得让御裴青陪着他一起死。
想到这,胸前的白狐裘上赫然落下了几滴泪珠,这次的泪是真的了。
“殿下,你怎么哭了?”彩云忽然急声问道。
楚锦尧揉了揉眼睛,笑道:“没事,风太大,迷眼睛了。”
彩云闻言也没多想,只是急声道:“那殿下赶紧进去吧,别受凉了,不然难得出来一次还生了病,奴婢也没法和将军交待。”
楚锦尧摇头,随后笑的一脸神秘:“我等不及了,快去让逐风备马和弓箭,等御裴青回来,本王要直接进林。”
如今心境不同,他倒是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御裴青了。
见彩云还在犹豫,楚锦尧催促道:“快去啊!”
这一边,御裴青正率领着众人在围场附近探查,见附近并无可疑的人,便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准备回营地。
“御裴青!御裴青!”就在这时,楚锦尧的喊声从远处传来,御裴青立马抬手让众人停下,他探身朝远处望了望,就看见楚锦尧正骑马向自己奔来,而身后却只跟了逐风一人。
御裴青见状翻身下马,无言气恼地等着楚锦尧行来。
楚锦尧提着弯弓,指向马后,朗声笑道:“御裴青你看,来的路上我猎了一只狐狸!”他一边说着一边长腿一跨,还没等马停下,就飞身向御裴青扑了过去。
御裴青吓了一跳,连忙展臂上前,牢牢地把楚锦尧抱到怀里,但身子也着实往后仰了一下,险些双双滚在雪地里。
“不是让你等我回去吗?”御裴青怒视楚锦尧,摸了摸他的手臂和腿,“怎么还如此胡来,早知道就不应该答应你来冬猎!”
楚锦尧丝毫不反省,嘻嘻笑道:“反正你会接住我的。”接着他又心虚地调转话头,“不说这个了,你看我猎到的野狐,我的箭术是不是比以往精进了许多?”
“你可知错了?”御裴青哭笑不得,无奈叹道:“何必在这件事上较劲呢,箭术不行也无碍,有我在,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猎来。”
楚锦尧垂眸闷声道:“才不要你帮我,再说了你是堂堂永裕将军,若本王连骑射都不会,岂不让将士们笑话,笑话我们不般配。”
御裴青被一番话说得顿时火气全无,眼神微变轻咳了一声,昂首正色道:“谁敢说不配?”
话音刚落,后面众将士齐齐喝道:“属下不敢!”
御裴青又问道:“那庆王与本将可否般配?”
众将士又齐齐应了一声,“般配!”
说完就一起哄笑了起来。
御裴青笑着在楚锦尧唇上啄了一下,“你都听见了。”
楚锦尧脸蹭的一下烧了起来,埋怨道:“你做什么呢,他们可都看着呢!”说完他抬眸偷望了一眼,只见将士们还没等御裴青发话,就都齐齐调转马头,背过身去了。
御裴青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呵呵笑道,随后便低下头又加深了一个吻。
寒风溯起,林叶作响。
白雪地上,两人默然凝望,相视而笑。
楚锦尧稍稍抿着唇:“御裴青,不许你离开我。”
御裴青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宠溺道:“傻瓜,我能去哪。”
他正疑惑楚锦尧为何不着头脑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时,一阵寒风骤然袭来,御裴青担心楚锦尧着凉,赶忙下意识地护住他的头搂紧了几分。
楚锦尧闭上眼,“开春后我们去一趟东边吧,听冯阳说那里有海,比琉璃湖大上数十倍。”
御裴青想也没想,直接道:“好,尧儿想去哪,我都陪你去。”
“你陪我去,那校场怎么办?”楚锦尧靠在御裴青胸前,静静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御裴青环紧怀里的人,一脸肃容道:“都没你重要。”
......
静默了一会,楚锦尧小声笑了一阵:“你这么一说,我到像是彩云买的那些话本里写的祸水了。”
“胡说八道,你分明是只狐狸精,专门修成人形来故意摄我心魂。”
“哼,居然说本王是妖怪!对本王无礼,要重重罚你!”
“没问题,殿下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就是别伤了手,不然臣日后可没法再好好侍候殿下了。”御裴青一边说著,一边低头啃噬楚锦尧圆润的耳垂。
楚锦尧被耳边呼来的热气刺激的浑身一震,来不及感叹御裴青何时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便伏在他怀里开始颤抖起来。
御裴青轻抚着他的发尾,他深知楚锦尧今日言行异常奇怪,但还是在他耳边轻声安抚道:“若你再哭,我就不陪你冬猎了。”
楚锦尧闻言抬眸,横他一眼:“休想抵赖!”
御裴青缓缓摇头笑了起来。
世间壮丽山河皆想与你共享,功名厚禄也终究敌不上一个你。
因此,就算拼尽所有也只愿你一世荣华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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