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区左转90度

一支高颜值的年轻探险团队进入了罗布泊。他们在沙漠上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在它的引领下,他们在楼兰遗址的地下发现了保存完整的楼兰古城,里面生活着众多复制人。复制人不会让秘密外泄,开始围剿这支团队。团队内部也深藏爱恨情仇——痞子男干戈来到罗布泊,是为了杀死仇人之女小题。最后他爱上了小题。富三代夏邦邦曾经在百慕大失踪,神奇地出现在地球另一端的罗布泊,巧遇小题,他重返罗布泊正是为了找到小题……随着探险深入,两个男人却发现小题和罗布泊的复制人有着诡秘的关系……浩瀚的罗布泊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作家 周德东 分類 出版小说 | 123萬字 | 262章
第3节:神秘的楼兰工作站
探险团队继续前进,途中,他们又看到了一个白色警示牌,上面用汉文和维文写着红字:严重污染区。擅自进入危及生命。
车队停下来。
夏邦邦拿出辐射测试仪读数,干戈说:“我们要不要穿防化服呢?”
夏邦邦很认真地说:“我们太不了解这里了,小心不为过。”
赵军第一次主动说话:“干戈,你除了阴阳怪气,还会做什么?”
干戈看了他一眼,说:“我还会吹口哨。”说完,他果然吹起来,吹的是《懒汉之歌》。
小题问夏邦邦:“有辐射吗?”
夏邦邦摇了摇头。
干戈凑过去看了看,笑了:“我们应该把这块牌子搬走,立在进京检查站那儿。”
夏邦邦说:“好了,我们继续朝前走吧,应该快到楼兰工作站了。”
好像老天故意要让干戈展示一下他的专业,夏邦邦上车之后,悍马竟然打不着火了。
夏邦邦打开机盖查看,面对错综复杂的机器,就像一个小学生面对一张大学数学考卷,脑门渗出了汗珠。
干戈走过去,推开他,只是捯饬了几下,然后说:“走人。”
果然,悍马的引擎威武地响起来。
干戈看了赵军一眼,说:“要是没有我,一个小小的火花塞出了问题,你们的悍马就变成了一堆废铁。”
他还在对赵军刚才的话耿耿于怀。
谷未素说话了:“夏邦邦,你该把你的悍马停在吐鲁番,开我的SUV就好了。”
这是她第一次开玩笑,但是没人笑。
走着走着,团队看到茫茫荒漠上出现了一个高高的瞭望塔,上面飘舞着红旗。那景象非常鼓舞人心。
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干戈按响了喇叭,夏邦邦按响了喇叭,徐则达按响了喇叭,赵军按响了喇叭,谷未素也按响了喇叭。沉寂的罗布泊上,喇叭声响成了一片,那是在跟楼兰工作站的同类打招呼。
接近工作站之后,他们听见了狗叫。
实际上,楼兰工作站只是一座红砖房和一圈土墙,土墙被大风吹得残缺不全,防不住小人也防不住君子。
车队在大门口停下来。
所谓大门,就是土墙的豁口,立着两个高高的木杆,呈“八”字形。
总共四条狗,都没有拴着,它们冲过来围着车队狂吠。一条黑色的,三条黄色的。在这种地方,常年不见一个人影,狗和狼没什么区别。
干戈下车了,嘴里依然吹着《懒汉之歌》——他修好悍马之后,一路上都在吹这首歌。
其他人都躲在车上。
几条狗朝干戈扑上来,他左闪右挪,竟然和它们玩起来。
夏邦邦从车窗里对干戈喊道:“快上车来!”
干戈并不理会,他对那几条狗喊道:“别别别,别下口啊!我是来扶贫的!”
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朝远处扔过去。
没想到,那几条狗看都不看,继续朝他猛扑,那只黑狗已经冲到了他脚前,它低低地伏着身子,呲着牙齿,发出恐怖的吼声……
一个红脸膛的男子走出来,吹了声口哨,几条狗同时回头看了看,终于恋恋不舍地跑回去了。
其他人这才下了车。
徐则达首先走过去,跟红脸膛介绍情况。接着,他朝大家挥手,让大家过去。
小题走到干戈身边,小声说:“工作站怎么这么凄凉啊……”
干戈说:“难道你希望这里冒出个夜总会?”
他们走进了大门,小题突然回头看了看:“他怎么不下来啊?”
干戈也回头看了看,夏邦邦坐在悍马上,从车窗朝他们张望着,并没有下车。
小题说:“嗨!下来啊!”
夏邦邦说:“狗呢?”
小题憋不住笑:“关起来了!”
夏邦邦还是不下来:“你们确定一下!”
小题跑到那个红脸膛跟前,问:“师傅,那几条狗呢?”
红脸膛说话了,颇像外国人说汉语:“我刚才跟它们说了,是朋友,没问题了!我刚才跟它们说了。”
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这个人总是要重复一句自己的话。
小题回头朝夏邦邦挥了挥手,夏邦邦这才下了车,他慢慢走过来,好像怕踩到地雷一样小心。
实际上,还有个红脸膛的工作人员,他老婆生病,半个月前他回若羌了。现在只剩下了这个红脸膛和四条狗。
红砖房旁边是个地窝子,就是一个沙土包,裂了个缝隙,那就是入口。
大家进了工作站,红脸膛给他们煮了茶,大家一边喝一边聊起来。
红脸膛在荒漠里待久了,说不清他是热情还是冷漠,他好像很热情,那是因为他终于见到了同类;又好像很冷漠,那是因为他已经不怎么会跟同类打交道了。
徐则达坐在红脸膛对面,抢先说道:“师傅,我呢,是团队的负责人,啊,之一,这个这个,我想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人来过工作站?”
红脸膛摇了摇头,说:“八个月前有个自驾车队进来过,从那以后就没有人进来过了。嗯,八个月前有个自驾车队进来过。”
徐则达并不甘心:“那……有没有人在附近出现过呢?跟我一样有点胖,背头……”毫无疑问,他描述的是他老爸。
红脸膛说:“没有。有的话,不会逃过我的眼睛。没有。”
夏邦邦问红脸膛:“罗布泊是不是有个地方叫延伸城?”
红脸膛说:“延伸城?没听过。古代的时候这里有很多城,后来都被沙子吞没了。没听过延伸城。”
大家互相看了看,没有人说话。
夏邦邦又问:“我们怎么没看到楼兰遗址?”
红脸膛说:“还要走38公里,不好走。嗯,还要走38公里。”
夏邦邦不理解了:“你们在这里不是保护遗址的吗?怎么离那么远?”
红脸膛说:“我们主要是保护干尸,这里是古时候楼兰的坟场,我们在这里保护干尸。”
干戈毫不在意红脸膛在场,他看了看小题,问:“你信吗?”
小题掐了他一下。
接着,红脸膛问夏邦邦:“你们要参观楼兰遗址吧?”
夏邦邦说:“我们路过它,肯定会去看看。”
红脸膛说:“噢,每人5000元,5000元参观费。”
Cassie一下就叫起来:“这么贵!”
红脸膛看了看Cassie:“这是规定,这是规定。”
夏邦邦说:“好的,没问题。”
Cassie说:“我可不看啊!”
夏邦邦说:“你确定你不去楼兰遗址看看?”
Cassie大声说:“我是来找我老爸的,我可没心情看什么景点!”
夏邦邦说:“好吧,其他人都去吧?”
没人说话。
夏邦邦对赵军说:“7个人。”
赵军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开始数。
干戈说:“不要算上我。”
夏邦邦问:“你也不去?”
干戈说:“我当然去,我自己出。”
赵军和干戈把钱分别交给了红脸膛,红脸膛接过去,吐了口唾沫,然后笨拙地数起来,数了两遍,然后打算放进抽屉里。木桌很旧了,已经倾斜,一条腿垫着一块胡杨树皮。他费了半天劲才拽开抽屉,小心翼翼地把钱放进去,关了几次才关上。
收了钱之后,红脸膛好像要给大家送个福利,他神秘地说:“你们想看干尸吗?”
徐则达来了精神:“附近有吗?”
红脸膛朝外面指了指:“你们看见那个最大的雅丹了吗?就在那上面。最大的那个。”
徐则达说:“我们要去!”
小题说:“徐镇长,他在那儿睡了3000年了,你惊扰他干什么!你不怕他缠上你?”
徐则达憨憨地笑了笑:“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邪,啊,不信邪,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夏邦邦说:“下午吧,谁想去就去看,我们先做午餐。”
尽管团队带来了各种炊具和食物,但是做饭毕竟不如工作站方便,他们再奢侈也是在旅途,工作站再简陋也是在过日子。
红脸膛给他们煮了米饭,炖了一锅白菜、土豆、红烧肉。
红脸膛做饭的时候,小题不见了。
夏邦邦发现她不见了,马上用对讲机喊话,小题回话了,她说:“我在四周转转,马上回来。”
吃饭的时候,小题果然跑回来了。她兴冲冲地说:“我和那几条狗成朋友啦!”
吃完饭,徐则达就蠢蠢欲动了:“谁跟我去看干尸?”
Cassie说:“我!我要录像!”
徐则达看了看其他人,再没人搭茬了,他就笑嘻嘻地对干戈说:“干戈,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干戈也笑了:“万夫长,你是怕干尸跳起来掐死你。”
徐则达赶紧说:“不不不……咱们团队的人外出,啊,最好保证至少三个人,安全第一嘛。”
干戈很放肆地摸了摸徐则达的头:“放心吧,我跟着你。”
红脸膛说:“你们看归看,不要碰他,听见了吗?看归看。”
干戈说:“你借给他一个胆儿他也不敢碰的。”
夏邦邦说:“你们带上水,带上对讲机。”
干戈、徐则达、Cassie走出了工作站,又看到了那几条狗,它们趴在土墙的阴凉里,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果然不再叫了。谁知道小题对它们做了什么。
Cassie很兴奋,在路上,她一边录像一边说个不停。
干戈只是个陪同者,但是他走在了最前面。
脚下不再是坚实的沙地,几乎每一脚都会陷进去,下面是湖底的干燥水草,软塌塌的。
远眺四周,立着很多雅丹,这些风蚀台地星罗棋布。很早以前这里都是水,只有这些台地露出水面,于是古人就划着独木舟将尸体运到这里来安葬了。
那具著名的楼兰美女干尸,就是在这一带出土的,她在铁板河畔沉睡了3000年。
这里还挖出过两块锦,其中一块织着“长寿明光”四个字,图案主要由黄、褐、绿三色绘成,横向是云雷纹,中间有避邪瑞兽;另一块锦是红色底子,上面画着黄色的鱼和蓝色的青蛙……
2003年,也就是干戈的父亲他们进入罗布泊考察那年,探险家赵子允带领的那支探险队来过这个地方,发现了几座被盗的古墓,其中一座在佛塔下面,墙上的壁画依稀可见,尸骨和彩棺都遭到了破坏。他们怀疑是楼兰王的墓,那段时间媒体炒得沸沸扬扬,可是直到今天,那到底是不是楼兰王的墓依然没有定论。之后不久,赵子允就遭遇横祸丧生……
十几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那个小雅丹附近。说是小雅丹,其实也有几十米高。沙地上散落着很多古物碎片,还有些骨头,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一阵风吹过来,在这里似乎已经闻到一股干尸的味道了。
徐则达脱下外套,递到了干戈手中,开始朝上爬。那个屁股坐办公室坐久了,不是圆的,更接近方形,Cassie举着摄像机,拍那个方屁股。
他平时太缺乏锻炼了,就像一只笨熊在爬树。
这个雅丹通往山顶平台只有一条路,很窄,很陡,只能一个人爬,上去之后,另一个人才能爬。沙土松散,“哗哗”地掉落下来。
干戈和Cassie退了几步。
爬到中间,徐则达停了下来。
Cassie问:“徐镇长,怎么了?”
徐则达没说话,接着他竟然下来了。爬下来比爬上去更费劲,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地面上,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Cassie又问:“怎么不上了?”
徐则达说:“这是谁啊,太不文明了,竟然在上面拉了屎,把路给挡住了!”
Cassie皱了皱鼻子:“都风干了吧?”
徐则达说:“还臭呢!走吧走吧,回去吧……”
干戈忍不住哈哈大笑。
回到工作站,大家正等着他们出发。
徐则达又把他的经历给大家讲了一遍,然后他感慨道:“排队加塞,开车闯红灯,随地大小便……唉,群众的素质实在有待提高啊!”
干戈说:“贪污受贿找小三儿,领导的素质也有待提高。”
小题笑了。
离开的时候,夏邦邦突然对红脸膛说了一句:“对了,师傅,我们在老营房看见过一具尸体。”
红脸膛的口气很平淡:“正常。在罗布泊,你们不会看到动物的尸体,但肯定会看到人的尸体。很正常。”
夏邦邦补充道:“那具尸体半个身子都埋在沙子下……”
红脸膛突然转头看了看夏邦邦,眼里闪出了某种异常的光。
夏邦邦敏感地问:“怎么了?”
红脸膛立刻避开了夏邦邦的眼睛,低声说:“他可能遇到了沙尘暴吧。很可能。”
夏邦邦站在了红脸膛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我们认为他是被人杀死的!”
红脸膛说:“谁杀得了他们!”
每个人都听出了这句话的不寻常,全体盯住了他。
过了会儿,夏邦邦低声问:“师傅,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红脸膛有些慌乱,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早就听说过罗布泊有一种类人,能在地下钻来钻去……只是听说啊。”
夏邦邦看了看小题。
红脸膛继续说:“如果你们看到的真是一个类人,那他就是标本了。不过,他肯定死于意外,没人杀得了他。嗯,意外。”
夏邦邦就不再问什么了。
大家陆续走出了工作站,夏邦邦嘀咕道:“我感觉罗布泊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
干戈说:“自己吓自己。”
上车之前,干戈来到了小题旁边,低声说:“你干的。”
小题看了看干戈,问:“我干什么了?”
干戈朝那个雅丹瞄了一眼,说:“徐镇长说了,你的素质有待提高。”
小题静静地看着干戈,突然笑了:“我是在替老祖宗阻止他。”
38公里,车队走了一下午。
有个地方高低落差很大,土质极其松软,能吃进半个车轮和底盘,并且还长着一些枯死的荆棘,谷未素的SUV终于被陷住了。车队停下来,大家又拖又拽,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弄到平坦点的路面上。
大家坐下来休息,徐则达又举起望远镜四处找“爹”了。
Cassie对夏邦邦说:“夏邦邦啊,你真是个冤大头!我们去不去看楼兰遗址,那个红脸膛怎么知道!”
夏邦邦笑而不语。
Cassie又看了看大家:“你们真傻!”
干戈说:“我们都不傻,当然你也不傻,不过你说出来就傻了。”
Cassie说:“他那明明是宰人!”
干戈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吧。”
小题也插话道:“人家大叔还免费给我们做午餐了。”
Cassie说:“我才不稀罕!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钱!”
接着,大家上车继续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个胡杨树,当然它不知什么年代就枯死了。
车队从胡杨前经过。
没人发现那棵孤独的胡杨上,挂着两块方形的铁皮,上面分别写着“禁”和“区”。
车队走过去之后,一阵风沙掠过,铁皮上一颗钉子掉落了,那块铁皮突然左转了90度,摇晃了几下,“区”就变成了“凶”。
团队蒙在鼓里,继续朝前行进着。
他们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一座古城,这就是被称作“水中城”的地方了。英国探险家斯坦因曾经来过这个地方,并给它编了号。
大家临时停车看了看,残破的墙体内露出参差不齐的红柳枝条,地上散落着很多黑色的陶片。登上古城墙朝下看,城很小,依稀能看见穿城水流的走向。城墙之外,到处是干枯的芦苇,说明很久以前这座城确实被罗布泊的湖水包围着,来犯之敌想夺下楼兰,首先要攻下这座“水中城”,它是楼兰外围重要的防御要塞。
车队又爬行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楼兰遗址的废墟。
干戈的心里再次涌出了奇怪的感受——似乎是某种前生来世的亲切感,很温馨,很悲伤,很遥远,很模糊……
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一个北京土著,胡同里长大的小混混,跟楼兰废墟有什么关系。
大家陆续把车停下来,纷纷下车,然后一起走近了一块石碑,石碑上的中英文字迹几乎看不清了——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楼兰故城遗址。立碑时间竟然是1997年!早在100年之前,瑞典人斯文·赫定就发现了这个遗址,盗走了大量文物。
遗址没有围栏和边界,大家走进这片废墟之后,都变得静默和肃穆。在夕阳下,废墟更是静默和肃穆。
Cassie当然也进来看了。只有她最兴奋,好像捡了多大便宜。
夏邦邦和小题走在一起。
徐则达、谷未素和Cassie走在一起。
赵军不知道躲在哪儿。
干戈一个人转悠,钟离彩竟然走在了他身边。干戈并不理她。
团队看到了那座著名的佛塔。有人称,这座佛塔乃是楼兰城的城徽,当年出入楼兰城的驿路,正是从佛塔前面经过。它高10米,用土坯砌成,外形和古代印度佛塔很像,方形塔基,圆柱塔身,塔顶已经残破不堪。
不远处就是三间房了,据说是古楼兰西域长史府所在地,可它只有几平方米,不应该是官署,它到底是做什么的,至今没人给出合理的解释。
三间房旁边,有许多房屋遗址,散落着很多木制构件——比如木梁、椽子以及凿眼刻花的木板。还有很多陶片和织物的残片。
遗址四周,有一些高大的烽火台和干涸的古河道……
钟离彩对这个废墟并不感兴趣,她对干戈说话了:“干戈,你对他们怎么看?”
干戈正在四下观望,表情非常专注。他转头看了看钟离彩,说:“谁啊?”
钟离彩朝夏邦邦和小题指了指。
干戈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很好啊!”
钟离彩说:“你们这次来罗布泊可能是个错误。”
干戈看了看她,说:“肯定是个错误,我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对的事儿。”
钟离彩说:“整个事件的前提就是错误的。”
干戈说:“不要跟我说台词,我只是观众……甲乙丙丁后面是什么?”
钟离彩说:“戊。”
干戈点点头:“我只是观众戊。”
钟离彩说:“这是一件关系生死的事,我不开玩笑。我告诉你,小题姐姐这个人有问题。”
干戈挑了挑眉毛:“什么问题?”
钟离彩压低了声音:“我听到了北京的骚叔和夏哥哥的通话,骚叔在北京发现小题姐姐有问题,他警告夏哥哥,但是夏哥哥和小题姐姐现在的关系……你懂的,他已经失去了判断力。”
干戈故作好奇地问:“我一直想偷听别人说话,每次都被发现,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有窃听器?”
钟离彩说:“干戈,你能不能严肃点!”
干戈说:“我很严肃,我是在请教你,老师。有句话叫隔墙有耳,我曾经用听诊器贴在墙上试过,听不见啊!”
钟离彩说:“虽然你一直怀疑我,看不上我,但是我不怪你,真的!我觉得,现在这个团队,只有你才是清醒的。”
干戈说:“你说吧,该怎么办!我杀了赵军?”
钟离彩说:“你说什么呢!我说小题有问题!”
干戈说:“对啊,夏邦邦色迷心窍,俨然是小题的保护神,我们必须除掉他,才能对付小题。但是想除掉夏邦邦,你不得先整死那个保镖吗?”
钟离彩审视了一下干戈:“你是不是喜欢小题啊?”
干戈说:“我会喜欢她?跟个假小子似的,还随地大小便……”
钟离彩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进了罗布泊,你不也随地大小便吗?”
干戈说:“不说了,一会儿我吐了。你说杀谁吧,给个名字。”
钟离彩说:“你不要这么不正经好不好,干戈!你不为团队着想,也得为自己着想吧?你现在要做的,是跟我站在一起,共同警告夏哥哥,让他大梦初醒!”
干戈眯着眼睛问:“那你告诉我,小题除了嫌贫爱富,挡了你的路,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钟离彩说:“她把我们……不对,应该说她把你们叫来,进入罗布泊,很可能是想害死你们!”
干戈说:“证据呢?”
钟离彩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听到了骚叔和夏哥哥的通话!”
干戈说:“你有录音吗?”
钟离彩说:“你不相信我,你会后悔的。我有个强烈的直觉——这个团队的人都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也是?”
钟离彩看了看干戈:“你也是。”
干戈哈哈大笑:“大明星,那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钟离彩没有正面回答,她看着远处说:“不管你们怎么不信任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最单纯的,我是唯一一个为了爱情才来到罗布泊的。”
干戈说:“好吧,如果那叫爱情的话。”
这时候,Cassie叫起来:“你们看这是什么!”
两个人都朝她看去。
她盯着一截土墙下面,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大家陆续走过去。
沙土里插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一行字,比干戈的字还丑,已经斑驳不清,但依稀能看出写的是:一把刀,来耕田。四滴水,来浇灌。两把刀,两块田,八滴水,不孤单!
大家都不懂什么意思。
徐则达说:“哪个游客乱写的吧?”
夏邦邦蹲下来,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应该是个谜语……”
徐则达也蹲下来:“什么意思呢?”
谷未素淡淡地说:“鱼。两个鱼。”
夏邦邦仰头看了看她:“两个鱼?”
Cassie说:“双鱼玉佩!”
接着她就在那块木牌下挖起来,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小题说:“胡扯。”
Cassie说:“绝对不是胡扯!都在说罗布泊有双鱼玉佩,今天我们就看到了这块木牌,有这么巧的事儿吗?”
小题说:“都醒醒吧!”然后,她对Cassie说:“我举个例子吧,如果你接到了一个短信,预测明天的球赛哪个球队会赢,结果真是那个球队赢了,你会怎么想?”
Cassie说:“预测的准呗!”
小题说:“这个人又连续预测了几场比赛,每次都是对的,你又会怎么想?”
Cassie说:“我会让他帮我买彩票……”
小题说:“好了,你上当了。”
Cassie说:“我怎么上当了?”
小题说:“他给1万个人发短信,一半说A球队赢,一半说B球队赢,有一半是对的,是吧?下次比赛之前,他只给预测对的那些人发短信,再预测,一半说A球队赢,一半说B球队赢,还会有一半是对的,是吧?……以此类推,到最后,可能只剩下100人了,在这100人眼里,他就是神了。”
Cassie说:“可是,跟这块木牌有什么关系?”
小题说:“我只想提示你什么是思维的盲角。”停了停她又说:“传说天上有嫦娥,有兔子,你看月亮,真的有一个人的影子,旁边还有个小动物——对吗?”
Cassie说:“对……”
小题说:“很简单,先有那些影子,然后才有那个传说——现在你听懂了吧?”
Cassie看了看别人,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显然她没听懂。
大家离开的时候,还是不见赵军的踪影。
钟离彩问干戈:“赵军呢?”
干戈说:“此人已经低调至死,以至于我们至今认为他还活着。”
实际上,楼兰废墟没什么东西可看,大家之所以进来,只是想要个结果:我进来过。
出来之后,大家就开始聊别的事了,只有干戈不一样,走出了很远,他依然不停地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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