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追凶(全3册)

《消失的证人》 一辆再正常不过的火车,一群再正常不过的乘客,随着火车的鸣笛声,一声巨响,终结了多条人命…… 一个正常的乡村荒废的工厂,用电量却异常高,惊现中国式的“尸体农场”,令人不寒而栗…… 《无声的证言》 一场大火过后,现场唯有失去皮肤的少女尸体,没有任何的线索,只有无数少女的灵魂,游弋在冰冷的黑夜…… 一个神秘的盒子,一对干瘪的眼球,一朵枯黄的雏菊,牵引出一件尘封了十三年的凶杀悬案…… 《最后一个名字》 阳光迷人的心理医生暗恋内向高冷的女法医,两人之间却似乎又有着许多说不出的生死纠葛…… 女警王亚楠的死,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死亡名单上后一个人的名字到底是谁? 女法医章桐如何得知凶手就是身边的“他”? 一桩桩诡异的案件,充满了对法医的挑战,章桐知道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一个个残忍的案发现场,充满了致命的恶意,案件也陷入重重迷雾。 女法医章桐让消失的证人无所遁形,将无声的证言公布于众,护死亡名单上最后一人安全!

作家 戴西 分類 出版小说 | 55萬字 | 90章
第十章 心愿
王小雨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苏茜,也就是那个叫自己要牢牢记住她名字的女孩,肯定已经死了。
暗无天日的房间里,臭味和血腥味似乎永远都散发不出去。没有窗户,也没有灯光,王小雨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鬼地方究竟待了多少天。昏睡、清醒、昏睡、清醒……在这周而复始的折磨中,王小雨倒宁愿自己一直昏睡下去,因为至少昏睡过去了,就不会感觉到背部火辣辣的疼痛。伤口早就已经感染,王小雨开始发高烧、出汗,浑身就像被打湿了一样。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混混沌沌的,她早已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就当自己是做了个梦。没错,做了一个噩梦!
或许要让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失望了,因为自己肯定也会死在这里了,活活地疼死在这里……王小雨心里想着,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朦胧间,王小雨听到门外传来了年轻女孩的说话声,断断续续,还有笑声。
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因为她看到门的那一边是地狱!
派出所正好停电,房间里闷热难耐。
老李不停地擦着汗,童小川则沉着脸,一声不吭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特地来“投案自首”的年轻男人。
“我见到他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猥琐的年轻男人认认真真地把事情经过又说了一遍。或许是紧张,他不停地抖着大腿。
老李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他凑上前一步,紧接着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见到谁了?”
“我刚才见到他了,就是那个带着女孩子离开地铁通道的男人啊!”捡到手机的这个年轻男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回答,显得有些不耐烦,大腿抖得更厉害了,“我要跟你说几遍,我刚才就在这里见到他了!”
“你说什么?”老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嗓门也在无意中提高了八度,“你小子没看错吧?真的在这里?别胡说八道!”
童小川赶紧站起身拽住老李,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冲着年轻男人吼了一句:“讲话利索点,别拖拖拉拉,我们没时间跟你耗,已经答应你不追究你拿手机的事了,你还想干吗?”
“我确实是在这里看到他了,不过是在外面的公告栏上!”年轻男人一脸的委屈,“你们自己出去看看不就得了!”童小川和老李面面相觑,赶紧推开会见室的门走了出去。在派出所大院的公告栏上,他果然看到了那张年轻男人所指的脸——局里前两天根据老鸭塘失火案报案人王伯的口述所画的模拟画像。他一把扯下了那张模拟画像,回到屋里,指着画像中的人问:“你确定是他?”
“就是这个人!我没有看错。”
“你为什么说这个人很可疑?”
年轻男人迅速皱起了双眉,一脸鄙夷的神态:“那眼神,让人看着就不舒服。还有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跟在那个女孩身后不到半米远的地方走。”
“你跟着她干吗?”老李警觉地问,“想偷东西?”
年轻男人瞪了老李一眼:“我早就不干那行了。累犯可是要重判的,这点我比你清楚。我跟着她,只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我就想多看她几眼,这又不犯法。什么时候开始不允许看漂亮姑娘了?”
“接着说下去,别把话题扯开!”老李说道。
“我是在地铁口遇到她的,这女孩真的长得很漂亮,就是经过你身边,是男人都会回头看一眼的那种。我跟着她,想着有机会能和她认识一下。结果,我还没有开口,这倒霉事儿就发生了。一个男的,就是这小子,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并且占着道儿根本就没有让开的意思,还一直向女孩那边凑过去,死皮赖脸的。接着那小子就直接伸出‘咸猪手’搂女孩腰上去了,女孩就晕倒了。那男的见我们都围了上去,就跟别人解释说他女朋友中暑了,要带她去凉快一点的地方。中暑谁没见过?这么热的天,中暑也是难免的事儿,可是,他糊弄谁呢?那女孩遇到他之前好好的,一遇到他,一搂腰,就中暑了?有这么快吗?就那时候,手机掉在我身边的。”
“你就‘顺手牵羊’了?”童小川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你干吗不直接还给她?”
“人太多了,你也知道的,地铁站的通道里,来来往往很多人,再加上人民公园那站又是中转站,站在通道里,人就得不停地往前走。”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编织的谎言有些出格,年轻男子假意清了清嗓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已经说了不追究我,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我总感觉那男的不是好东西,估计是冲着那女孩的长相去的,我就没有还。知道吗?他还想人财两得呢!”
“为什么这么说?”
“这部手机,”年轻男人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那部纯白色手机,上面还挂着一个精致的手机小挂件,“是刚上市的苹果手机,价格要8000多元,更别提这还是港版的。那小子一边搂着女孩的腰,一边还四处张望着找那女孩掉在地上的手机。而女孩一点知觉都没有。所以呢,我才不会给他!谁知道他会拿去干吗呢,不然太便宜那小子了!”说着,他愤愤然,显出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我就拿来交给你们了,我可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啊!”
童小川看了老李一眼,大家心里都明白,虽然眼前这家伙讲的十句话中,总有那么两三句是夸张的,但是他的观察力非常敏锐。那个带走王小雨的男人绝对不是她的朋友,那时候的王小雨肯定被注射了麻醉剂,而男人之所以寻找手机,也绝对不会是出于好心要帮昏迷中的王小雨保管财物,他的真正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销毁手机中唯一能指证他的证据!
“章医生,这是刑侦大队那里刚刚送来的有关失踪人员王小雨的资料。”小潘把一个土黄色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章桐,上面没有封口。
“目前还没有她的下落,是吗?”一提到这案子,章桐的心情立马就不好了,她打开信封,拿出资料来。
突然,一张相片落在了桌面上,她捡起相片,仔细打量了起来。
相片中是一个年轻女孩的背影,身穿比基尼,身材姣好。远处是碧蓝的大海,女孩正开心地伸开双臂向大海跑去。章桐正在疑惑为什么要特地转给自己这张相片的时候,她的心猛地一怔,抓过办公桌上的放大镜,透过镜片,她看到了女孩后背接近腰部的地方,有一个用来巧妙掩饰胎记的文身—一只美丽的蝴蝶!
放下放大镜的那一刻,章桐沉默了。她明白王小雨家人为什么会把这张相片转给自己,但是她真的不希望自己会用到!
她把相片和数据塞回了大信封,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数据送达报告的签名上,她当然认识这个龙飞凤舞般的字体,是童小川的。
电话铃声把章桐的思绪拽了回来,她接起电话:“法医室,请问哪里?”
“章医生,医学院有人找你,说是那个实习生的同学。现在人在门卫室。”
“我马上来。”章桐不安地叹了口气。虽然说苏茜的尸体已经找到,但是只要案子一天不破,包括自己在内的很多人恐怕都走不出心里的阴影。
走出办公室,章桐突然转身又折了回去。再次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的手里多了一张相片,那是苏茜来这里实习的第一天照的,相片中的女孩,笑得很开心。
她希望来人能够帮忙把这张相片给苏茜的家人带过去,多少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王伯终于鼓起勇气重新回到了老鸭塘,这里当然是不能再住了,小区已经下了通知,下周拆迁队就会过来。老头儿之所以回来,一方面是不放心自己老屋中的财物,另一方面,则是与住了一辈子的老屋做个告别。私底下,老头儿也不想自己这辈子剩下的日子都去想着这件事和那天早上的“鬼影”,他要好好做个了断。
固执的老头儿特地挑了中午的时间回到老鸭塘。老话不都这么说吗?中午的阳气是一天中最旺盛的。他钻出出租车,沿着此起彼伏的石子路来到老屋门前,只是这几步路,老头儿就已经是满头大汗。顾不得休息,王伯摸索着掏出钥匙,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踏车的铃声,还有一声亲切的问候:“哟,王伯回来了啊!”
王伯一边点着头,一边转身笑眯眯地打招呼:“对啊,回来看看,毕竟是个家嘛。进来坐坐吧,外头天儿热,喝口水。”
和自己打招呼的是负责这条巷子投递业务的邮递员,王伯和他很熟,自家订了这么多年的报纸,记忆中一直都是这个邮递员送的。
“不用了,谢谢王伯。”说着,邮递员熟练地从大脚踏车的后座上解下一个大纸包,递给王伯,“拿着吧,王伯,你这几天不在,你订的报纸,我都给你留着呢。”
“谢谢,谢谢。”老头儿高兴地接过了大纸包。
“那我忙去了,王伯,回头再陪你喝茶下棋。”打过招呼后,邮递员骑上脚踏车刚走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王伯焦急的叫喊声:“等等,小伙子,你先别走。”邮递员赶紧停下车,双手撑住车把,转头问道:“王伯,出什么事了?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王伯接下来说的话让邮递员大吃一惊,只见他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张报纸中常见到的那种广告彩页,一脸严肃地吼了一句:“我家电话欠费停机了,你快帮我打电话报警!”
警局门口,章桐正陪着一个身穿一袭淡蓝色牛仔长裙的年轻女孩站在拐角的树荫下等出租车,女孩是特地来访的苏茜的同学张绍钰。
“苏茜出了这个事后,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学院里也做了通报,告诉大家不要随便结交网络上的朋友,以免出现苏茜那样不幸的遭遇。但是,章医生,我真的接受不了她就这么没了,真的接受不了!她那天告诉我说终于要见到那个人了,我该拦住她,不让她去的,我对不起她……”女孩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她的右手始终紧紧地抱着一个档案袋,里面是苏茜的实习报告,还有刚才章桐拜托她转交给苏茜父母的相片。
章桐轻轻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你也要想开点,多想想开心的事。代她去看看她的父母,这样,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那凶手太可恶了,他怎么下得去手啊!”张绍钰神情有些激动,目光中闪烁着泪花,“茜茜还没有谈过恋爱,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去做,她还没有满20岁,怎么下得去手啊!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章桐愣住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双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放心吧,我们会抓住他的!但是你要答应我,暂时别再想这件事了,好吗?”女孩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汹涌地夺眶而出。正在这时,一辆蓝色的桑塔纳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下,章桐赶紧拉着女孩向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从车上下来的正是王伯,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张广告彩页纸。一见到章桐,看到她胸前挂着的工作牌,王伯立刻走了上去,一把抓住章桐的手,由于紧张,老头儿的嘴唇哆嗦了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见此情景,章桐赶紧安排女孩上车离开,然后转身对王伯说:“老伯,你别急,深呼吸。有什么情况慢慢说,好吗?”
“没事,没事,我没那么快死。谢谢你啊,姑娘。”
看到老人缓过劲来了,章桐这才松了口气:“老伯,要我带你去报案室吗?”
王伯摇摇头,他虽然年纪大了,却因经常看报纸,也知道章桐胸前的那块工作牌上所写的“主检法医师”是什么意思。
“帮我找那个负责老鸭塘案子的童警官就行了。”说着,王伯把手中的广告彩页纸递给了章桐,然后指着上面的一则广告说:“就是这个人,姑娘,我上次叫你们画的,就是这个人!这张脸烧成灰我都认识!”
这是一张秋季新款服装展示发布会的广告宣传单,上面详细地列出了发布会的时间和地点,右下角是一个年轻男人的相片,笑容可掬。旁边的简介上写着:国内最年轻、最有前途的顶尖级服装面料设计师秋白,荣获过多项国际大奖。
“你确定是这个人吗?”章桐有些困惑。
老头儿再一次点头,他严肃的表情不容置疑。
刑侦大队办公室,老李坐在办公桌前,童小川则一声不吭地斜靠着门框。
“你能证明这个服装设计师就是我们要找的杀人凶手吗?”
章桐摇摇头:“不能。”
“那不就得了,光靠这张相片和这老头儿的证词,我们不能去抓人。没有证据的!再说了,这老头儿年纪这么大了,他作的证词,可信度不是很高的。”老李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24小时跟着这个人,却不能抓人!”
最后,童小川补充了一句:“即使我申请,检察院那边也不会批捕,对方又是名人,媒体方面肯定到时候会追着跑,所以,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就动不了他!”
“可是,现在至少还有一个女孩在他手里,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别的可以直接拿来指证他的证据了,能不能把他先找过来问问?如果我们去晚了,女孩被害的话,我们怎么向她家人交代!”章桐急了,苏茜苍白的面容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双手紧紧地扣着桌面,“难道你就不能变通一下吗,童队?”
“你就能确定那女孩到现在为止一定还活着?”
听了这话,章桐不由得愣住了,她闭上了双眼,许久,才睁开:“好吧,我不插手这件事,王伯就在门外,你跟他说。我回办公室去了,有事打我电话吧。”
说着,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在经过童小川身边的时候,章桐并没有停下脚步。电梯口,她伸手摁下下行按钮,一边等待,一边陷入了沉思。
回到办公室,章桐径直来到电脑前,找到网络上所有有关这个叫“秋白”的人的资料。秋白,本名丁秋柏,今年27岁,曾经留学德国,主攻新型服装面料的开发和研制,获得过很多这方面的奖项……
看着计算机屏幕上有关这个年轻男人的介绍,章桐皱眉,如果这些案子真的是这个人做的话,那他要女人的皮肤干什么?他是服装面料设计师,难道要用人皮做衣服?若真是如此,人皮肤的结构非常复杂,一旦经过加工,就很难提取到有效的DNA,更难以证实他和这些案子之间的关系,自己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逍遥法外!
她的目光落到了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那一行字上——8月8日,周三,晚上8点,凯宾斯基展览中心。今天就是8月8日。“他怎么下得去手啊……茜茜还这么年轻……”苏茜的同学痛苦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
“我必须做些什么!”章桐小声嘀咕了一句。
“童队,真的没有办法吗?”老李心有不甘地说道。
“你以为我就不着急吗?”童小川面露难色。
童小川深知,破案是要讲证据的,这样的规定无可非议。身后传来了敲门声,没等屋里答应,阿强就推门走了进来,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放在了老李的办公桌上。
“是卫生单位的调查报告。”老李仔细核对完后递给了童小川,“看来宠物医院那边也没有问题,都是在正常使用范围之内。头儿,你的意见呢?”
童小川的目光停住了,他头也不抬地开口问:“老李,你把那几起失踪案的报案时间告诉我。”
“好的,稍等。”老李赶紧在电脑上找到相应的档案夹,点开后,继续说道:“最先失踪的是丁子涵,7月7日报的失踪,接下来的时间是7月13日和7月15日,至于那个黄晓月,是8月1日,苏茜,是8月4日,王小雨,8月6日。”
“那就对了,我们去这一家——莱亚路上的‘一宠一生’!马上走!”说着,童小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你为什么觉得这家宠物医院有问题?”警车飞速冲上高架,老李系了安全带,双手还是紧紧地抓住了车内的靠窗支架。
“很简单,他们医院的申报单上,在案发时间前后,都会有一两起大型犬类的手术申报。如果说一次两次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三次、第四次再巧合就是见鬼了!账目嘛,是可以造假的,只要给钱就行了!”童小川双眼紧盯着前方的路面,车子在上班的车流中左冲右突,很快就把很多车子甩在了后头。
“章医生,这是新的实习生申请单,你签个字。”小潘把一张薄薄的报名表放在了章桐面前。
章桐注意到了他左手手臂上的一道伤疤,这是上周出外勤时不小心被现场的钢筋给划伤的。因为伤势不是很严重,小潘就没有去医院,只是在局里的医务室简单缝了几针,包扎了一下。拆线已经有几天了,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道怪异的伤疤。
“伤口恢复了?”
“对,我昨天叫医务室的小姑娘帮我看的,她说恢复得很好。”小潘呵呵一笑,正要把胳膊缩回去。
突然,章桐伸手抓住了小潘的胳膊,问道:“你的伤口是谁缝的?医务室的吗?”
“哦,我都差点忘了,当时医务室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主任,另一个就是刚来没多久的那个小姑娘。她想要练练手,我寻思着也没多大事,就同意了。那小姑娘是主任的亲戚,说是在读兽医专业,还没有毕业。伤口是难看了一点,但是呢,我想这也是值得的,我还拿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一谈起医务室的小姑娘,小潘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章桐根本就没有把他后面说的话听进去,她猛地站起身,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向外走。
来到对门的解剖室,她直接拉开了装有苏茜尸体的冷冻柜,戴上手套,利索地拉出轮床,“咔啦”一声,轮床重重地撞在了边缘的不锈钢架子上。由于冷冻库的温度极低,盖着尸体的白布上冒出了阵阵雾气。
“章医生,出什么事了?”小潘也赶到了解剖室,章桐的异常举动让他吓了一跳。
“快,帮我扶着尸体!”冰冷的尸体非常沉重,在小潘的帮助下,她很快就把尸体摆成了侧卧的姿势。章桐拿过工作台上的放大镜,仔细查看起了死者后背的创口,最后拿起相机,把尸体后背的伤口拍了下来。
关上冷冻柜后,小潘一边摘下手套一边问:“章主任,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误!凶手是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
“在老鸭塘发现的尸体,死者后背没有缝合的迹象,黄晓月的尸体上也没有,而在苏茜的尸体上,我却发现了伤口缝合痕迹。我当时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凶手良心发现了,因为这样的缝合也是多余的,但是现在看来,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有另一个凶手在做出弥补!而这种缝合方法,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我们普通的外科手术的手法,但是我看了你手上的伤疤后,我就明白了,我怀疑这是兽医干的!虽然同属于医生,但是兽医缝针的手法和走向完全不一样。兽医毕竟不同于我们人类的外科医生,手法不必那么仔细,还有,他用的是方结,这不利于术后的拆线和恢复。而一般的外科医生是不会随意改变自己的打结方式的,据我所知都是平结。”
小潘皱眉道:“这个缝针,也有可能是凶手自己做的啊,为什么说是两个人呢?”
章桐摇摇头:“绝对不可能,因为外科手术剥除皮肤不会这么不顾后果,外科手术医生必须保证要把术后病人的感染程度降到最低。而这个凶手,在他的眼中,我想,就只有皮肤,所以,他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夺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而不顾对方的死活。在杀了这么多人后,他却突然开始缝合尸体的创面,你说,一个人的习惯会改变得那么快吗?再说了,这些针缝得不是很深,从力度和针脚密度来看,这个缝针的兽医应该是一个女人。凶手应该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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