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缺个太子妃

自闭多年的太子爷开口说话后的第一个生辰,他牵着个“男人”的手跑了! 朝臣们沸腾了! 大家终于可以无拘无束地吃饭啦! 西京八卦小分队组团吃瓜:“这个叫阿言的小医官究竟是如何迷惑太子爷的?” 凌妙言闻言呵呵一笑:“本姑娘全靠真情好嘛!” 闯祸离家多年的相府小姐凌妙言阴错阳差成为太子楚辛廷的贴身医官,披着男装小马甲混迹宫廷,带着太子吃喝玩乐,顺带解开了太子的心结。 本打算功成身退,熟料太子发了话。 “太子妃的位置还有个缺,你刚好顶上!”

作家 麦果 分類 出版小说 | 18萬字 | 20章
第十八章
奈何明月照沟渠
原本清如明镜的河水变得混浊无比,一艘艘竹排小船此刻已经散架,根根烂竹漂浮在上,不知从何处漂来的几具尸体被水泡得发白,尸容骇人,身上的疱疹也已经全部破掉,触目惊心。
河道边传来一阵阵的哀号,病色恹恹的百姓们随处可见,整个水乡显然被瘟疫攻破。
凌妙言慌乱地走在路上,一个接着一个地查看病情,可每次都是越看越严重,越看越绝望,这瘟疫之势已如破堤而入的洪水一般,控制不住,解决不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生活了一年的水乡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凌妙言心如刀割,想要放声大哭,却发现自己的眼泪早已流尽,只能发出破锣般的声声怒吼。
楚辛廷不知何时出现的,他面含笑意,突然向自己伸出了手。
“殿下……”
他轻轻低语:“阿言,走吧,这地方不能待了,我们回宫吧,回宫做我的太子妃。”
很奇怪的是,他的声音明明那么动人,但此刻听在凌妙言的耳朵里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让人全身发寒。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又喷涌而出:“不……我不回去,我要在这儿守着他们。”
床上的人冷汗淋漓,被子下的身子也在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喃喃着说些什么,似乎处在极大的恐慌之中。
白烬一进来就瞧见她这副模样,急忙上前喊醒了她,轻声道:“阿言你怎么了?别怕,别怕。”
凌妙言睁开了眼睛,可好像还在梦魇之中,满脸泪水地大吼大叫:“不回去,我不回去!”
白烬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楚辛廷适时走了进来,一把推开了白烬,抱住了她。
“阿言,是我,别哭。”他轻轻抚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低声抚慰。
柔声细语,驱走梦魇,回归真境。
怀中的人神奇地静了下来,虚弱地环住了他的腰身说了句:“不回宫,我不回宫。”
楚辛廷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面色一僵,最后重重地应了一个字:
“好!”
不回宫,你去何处,我归何处。
所幸凌妙言倒下只是因为太过疲累,暂时没有感染瘟疫的迹象,休息片刻便又爬了起来,任谁都拉不住。
“殿下,朝廷送来的救济物资还有多少?”她拿起一把粮草问。
“所剩无几,疫情发展得太快,加上这鱼米水乡本就不适应这西京的食物,很多粮食都浪费了,情况不容乐观。”白烬了解得更为清楚,率先抢答。
三人走在一道,眉头紧锁。
白烬最后查出,这瘟疫就是那常年居住在潮湿底舱的乞丐带来的,他将瘟疫传染给了许多人,所以疫情爆发得猝不及防。
现下官府已经禁止使用河道中的河水,防止疫情再次扩散,并且设置了专门的防疫区,闲杂人等禁止接近。摆在众人面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有效地治疗瘟疫,虽然华佗曾发现的青蒿草能抑制住病情,但要想彻底根除还离之甚远。
“白烬,你将患者按照感染程度分到重病区和轻微感染区,并且时刻注意有无患者离世,尽快处理尸体。
“阿言,朝廷的医官们来了,你和他们商量一下医治的药方。
“我则去城门守住来往的百姓,切勿将病源再次流出去。”
楚辛廷心里微微沉思,很快将任务分布了下去。
两人点头,都知道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齐心协力,共同进退。
白烬先行离开,凌妙言也抬脚要走,手却被人一把拉住,楚辛廷的表情有些幽怨:“你要不要抱抱我?”
纵使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他还是能让人一下就笑出来。
凌妙言知道,自家殿下最近的确辛劳不已,作为一朝太子,他要担忧的不仅仅是如何治疗瘟疫,还必须做到镇定四方。他必须代表大楚皇室,安抚好百姓,让他们重拾信心。
这对前些年还是一个自闭者的楚辛廷来说,确实不容易,凌妙言也没想到他会处理得如此之好,心里对他也不是刚开始那般紧张害怕,而是由衷地为他自豪骄傲。
她对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豪爽地拍拍后背:“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罢,她还亲了亲他的肩膀,这才松开手。
楚辛廷虽然笑得开怀,却还是没放她走,一只手环住她的细腰低声道:“你这是表露心迹了?”
凌妙言双颊一红,难为情地推开他:“现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先去医治病患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只要两人彼此懂得对方的心意,那么在任何苦难面前都能打起精神,迎难而上。
隔离区,白烬戴着面巾,一个个地查看病患情况,将老弱妇孺领到了更为舒适的防疫房,一些刚刚患病的男子则移到了露天的床铺上。医官们正在领药处分发着青蒿草药汤,秩序还算井然。
一个老妪佝偻着腰身,身上红斑点点,突然倒在了白烬的脚下。
“老婆婆!可还好?”他慌忙扶起她问道。
清风拂过,掀起他的面巾,那老妪胸口一阵滞闷,竟然直接对着他咳了出来,混浊的热气扑面袭来。
白烬眉头一皱,转过头去,一手将那老妪扶到防疫区,然后慌忙饮了一碗青蒿草药汁。
上天保佑,别让自己倒下。
防疫区简便的药房内,几个老医官和凌妙言坐在一起,一边商量病情,一边看着医书,《伤寒论》和《黄帝内经》都曾记录过治疗瘟疫的法子,只是这瘟疫种类繁多,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哪些方子才有效,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尝试。
他们将丹皮、甘草、黄芩、水牛角等等药材细细研磨,然后晒干,最后在砂壶里用水煮开,分发给所有患者。
当天下午所有患者便退了烧,身上的红斑疱疹也有了好转的迹象,凌妙言和医官们在旁边守了一天,见没有反弹的迹象才松了一口气,第一次早早就歇下了,模模糊糊中便听见有人在敲门。
“阿言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凌妙言的神经下意识地绷紧,这些天她已经养成了出门必提药箱的习惯,只是她再怎么也没想到下一个倒下的会是白烬。
他似乎比那些患者更为严重,不仅长出红斑和疱疹,整个身子还肿胀不已,高烧不退,情况危急。
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她冲上前便扯开他的衣服散热,大喊一句拿毛巾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递了过来,楚辛廷看着凌妙言为白烬仔细擦着身子,虽然心里一直用医者仁心、患者为大的漂亮话说服自己,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抢过毛巾道:“我来,你去为他煎药。”
凌妙言一愣,刚想冲出去,朝廷的李医官已经端着药汤走了进来,几人手忙脚乱地喂了汤药,又守着他退了烧,这才沉沉睡去。
谁知一夜安睡之后,醒来却发现床上那人居然又发起了高烧,身上的红斑有更大更红的迹象,嘴唇甚至直接干到发裂,病情明显加重。
“这是怎么回事?”凌妙言猛地站起来,惊醒了抱着她的楚辛廷。
“怎么变得更严重了?难道是我们的方子有问题?”凌妙言的心理已经接近崩溃,这反反复复的疫情就要将她逼疯了,加上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白烬,更是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别急,再和医官们商量商量,我出去看看百姓们的情况。”楚辛廷总是能在任何情况下处变不惊,拍拍她便抬脚出去。
果不其然,昨天已经好转的百姓们此刻也全都高烧不退,红斑不消反长,疫情仿佛一夜间回到原点,甚至要比之前更加严重。
这边凌妙言也和医官们再次聚在一起研究,大家个个焦头烂额,实在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只能暂时决定用青蒿草保守治疗。
白烬觉得浑身如同烈焰燃烧,置身无尽火海之中,就像又回到了母亲去世的那天,众人怀着最深的恶意朝她扔着火把,而自己只能蹲在角落看着,看着她的面容逐渐消失在火光中。
是时候了,一切该尘埃落定了。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凌妙言担心的面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他脸上硬扯出一丝笑容:“不好,我很少梦见母亲,如今看来像是她要来找我了,这应该就是命吧。”
在凌妙言心里,白烬一直是大大咧咧、豪气冲天的样子,她宁愿看到他现在跳起来大叫“阿言和我在一起吧”,也不愿听他这般幽怨地说着什么劳什子命运。
“不!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浸湿她的双眼。
白烬瞧见她这模样,突然扯着嘴唇笑了笑,伸手抹开她的泪珠叹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就这样保守治疗了几天,白烬居然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如今已是满脸病白,呼吸微弱,只进不出了。
凌妙言这些天一直守在他的床前,外界的一切都没有照料到,然而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直让人觉得痛苦无尽,往来反复。
“白烬!你醒醒啊!你不许死!我不许你死!”她的泪水几近流干,只能压着喉咙干吼。
白烬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能升天,耳边却还回响着凌妙言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拉住他的神志,萦绕不去。
“阿言,在我……在我临死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个问题?”他的声音太小,凌妙言只能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
“你问,你问!”
他的眼睛突然变得一片清明,直勾勾地望着凌妙言问道:“你……你有没有一瞬间在意过我?”
白烬短暂的人生中快乐的事不多,成为巡捕主卫算是一件,而另一件,就是遇到阿言,即使知道她心里装的是别人,可还是忍不住要求一个痛快。
凌妙言蒙了,僵着脸良久没有说话。
“或许……你可以看在我……我存留于世不久的分上,说一下,一瞬间也好。”他气力不足,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的。
空气瞬间僵住,只剩无言。
楚辛廷端着一碗药站在门口,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想要打断的意思。
凉爽的河风从窗边钻进来,吹落凌妙言脸颊上那一滴泪珠,她鼻子一酸,泪水又滑下,瓮着声音道:“对不起,我……我心里只有他。”
似乎是早就知晓这个回答,白烬抬起眼皮望了望门前的楚辛廷,声音居然带了些怒意道:“听……到了?还不进来?”
楚辛廷摸摸鼻子,在凌妙言震惊的眼神里走了进来。
“还没死呢,就会威胁我家姑娘了,本殿不许你死,这是命令!”楚辛廷再一次用了本殿这个词。
他端着汤药要喂他,白烬转过头摇道:“没用的,不必再为我忧心了。”
“白烬,再试一次吧!”凌妙言劝道。
没有动静,他已经放弃。
“白烬!”楚辛廷恶狠狠地叫他。
“喝……我喝。”他终于投降。
凌妙言:……怎么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出乎意料,楚辛廷带来的这碗药居然真的有功效,只消一个时辰,白烬便觉得身上褪去了热气,脑袋也不再眩晕,甚至身上的疱疹好像都慢慢消了下去。
几人瞧见这肉眼可见的好转,顿时都兴奋了起来,特别是凌妙言,她直接拉着楚辛廷晃了起来:“殿下这药哪儿来的?这正是我们一直寻找的药方啊!”
楚辛廷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沉着声回道:“别急,观察一下他的情况,是否真的有用,咱们明天再瞧瞧,如若真的有效,便将这药方拿给百姓们。”
“好!”凌妙言心里一阵激动,望着床上的男人逐渐回温的脸色,猛然觉得可能这就是黎明前的曙光,这一场瘟疫之战或许就到了尽头。
翌日,日头明媚,白烬只觉得头疼欲裂,好不容易睁开眼帘,便瞧见了自己床头两个靠在一起的脑袋,楚辛廷的手还紧紧搂着凌妙言的肩膀,强烈的占有欲扑面而来。
可怜的病人无语望青天,伤害一次还不够吗?还要来一次余后伤害?
于是,还未恢复全部精神的病患恶趣味地去碰楚辛廷的手,想把他的手拉开。
谁知手刚一碰到他的指尖,警觉不已的人便惊醒了,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你作甚?”
“那什么……看看你醒来没有?”白烬咳嗽了几声。
凌妙言也早就醒了,死死憋着笑道:“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
……
白烬恢复得很好,凌妙言终于放心,用楚辛廷带来的药方配药煎好,分发给每个患者,加上朝廷又派来了一批医官,一群人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半月后,伴随着这一个月来的第一场雷雨,侵袭水乡一月有余的瘟疫终于彻底祛除。轰轰烈烈的夏雨,洗刷了所有污垢,只留清新的新生与复苏。
楚辛廷坐在船窗处望着大雨滂沱,雨幕细密,模糊了一袭水乡,更添细碎的朦胧之美。
船梯有节奏地吱呀作响,他知道,是她来了。
凌妙言端着一壶桂花酿,自顾自坐到了楚辛廷的对面,也随他一同望向远方。
“真好,好像一切都从未发生过,没有离别痛苦,生死之忧。”
在这场与病魔的奋战之中,两人都拼尽了全力,互相支持鼓励,明明只是一月的光景,却让人觉得经历了半辈子的时光,让人感叹不已。
楚辛廷慢慢转过头来,却没有接她的话:“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出宫吗?那时我们也坐在船只的靠窗处。”
“当然记得,那次我受了好重的伤,在相府养了好久。”想起这个,凌妙言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又是好久的静默,楚辛廷慢慢为两人倒起了酒。
甜酒下肚,清透爽快。
“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开始改变,因为你而改变。”
凌妙言也直愣愣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放下酒杯,楚辛廷开口:“很抱歉,我不能改变我的出身;很抱歉,我的身份让你觉得禁锢;很抱歉,让你遭受这一切。”
他连连道歉,说得凌妙言头脑发晕:“为……为什么?”
“因为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做梦都不想回宫了,这皇宫就是吃人的牢笼,任谁都受不了,更别说你这个习惯自由自在的姑娘了。”
原来当初楚辛廷在照看患者时顺道就去了解了下白烬的情况,偶然从其他巡捕那里得知他竟然对丹参过敏,一旦服用了丹参便会全身肿胀。
而凌妙言和医官们讨论出的方子里是没有丹参的,如若有了,这丹参与其他药物作用之后,就会导致瘟疫反复发作,于是他便自己尝试按照原来的药方煎熬了一服药汤,没想到最后真的起了效。
而这无关的丹参出现在药里,只能说明他们身边有内奸。
他暗地里调查,最后查出竟是那李医官做的手脚,李医官年过半百,曾是皇后的御用医官,此次瘟疫来势凶猛,后宫的医官悉数被派往了水乡。
将他抓住之后,楚辛廷也没有心思了解他的幕后指使者和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身心疲惫。都说君民一心,民乃天下之血肉,无民便无国,百姓的安危尤为重要。
可那朝廷中的一些人想的永远只有自己的利益,什么天下百姓从未放在眼里,这样的皇宫,楚辛廷也没有任何心思再回去。
凌妙言听罢没有任何表情,只死死地握住酒杯,良久才恶狠狠地骂了句混账!又是一杯佳酿下肚。
“阿言,不如我们浪迹天涯,纵情于江湖如何?这什么太子殿下我也不当了,那宫城还真是没有任何东西值得留恋。”楚辛廷不知是不是酒意上头,突然建议。
“为何?殿下您是太子,这天下是您的未来,您怎能拱手让人?”凌妙言握紧拳头,比他更激动。
还未等他回答,她便又抢话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皇后娘娘如此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楚辛廷一愣,欲言又止。
只听“啪”的一声,凌妙言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杯盖都抖了抖。
“我们回宫!”
楚辛廷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什么?”
虽然他一直心心念念带她回去,可当她自己提出来时,他又有些害怕了,害怕她这只是喝醉了一时冲动。
凌妙言眉毛一挑:“怎么?殿下不想让我回去?那我就不……”
后几个字被楚辛廷的手活生生堵回了肚子里,他慌忙开口:“回回回,咱们回宫,正好把之前未做的事办了。”
凌妙言:“……之前是什么事?”
猛然间身子却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惊慌失措,只听头顶上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大概是洞房花烛之事吧。”
小姑娘顿时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在他的怀里用力扑腾着,挣扎着要走,直到她感觉到某人的身子突然僵直,低下头和她咬耳朵:“再动的话,我真的保证不了什么了哦。”
凌妙言对于男女之事虽然不是十分通晓,但基本还是晓得一些的,所以此刻听着他略带情欲的声音在耳边浮起,一颗心就跳到了嗓子眼儿,四肢都不知道如何摆放了,只能嗫嚅着:“我害怕。”
本以为这样羞涩的声音会让他收回心思,谁知他听罢更加欲罢不能了,满心都是情意。
“你知道吗?当初你不见了之后,我也这般害怕过,我甚至想……”
楚辛廷低下头,笑得有些苦涩:“我想如若不是这太子之位,你也不会离我而去。”
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凌妙言不知为何突然流下泪来,就因为自己的胆怯,让他好不容易打开的心门又紧闭了。
见怀里的人儿居然红了眼,楚辛廷心头一震,缓缓凑上嘴来,轻吻去她的泪珠,肌肤的温度格外烫人。
窗外大雨淅淅沥沥,盖过两人有些紧张的呼吸声。
柔软的双唇合在一起时,凌妙言的身子开始发抖,倒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她明白,这次不同于往日,这箭已在弦上,不发不行了。
自己不知道如何到了柔软的舱板上的,她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飘了,感受着他的温度,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暖意。
她望着他的双眸,柔软得似这江南的一汪水,但又充满坚定,双手悄然紧握,无声地告诉自己不必怕,任何事情有他便好,一切风雨有他在前便不必担心。
迷迷糊糊中,凌妙言听见楚辛廷在自己耳边轻声念:“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春宵帐暖,情意绵绵。
然而就在楚辛廷两人终于修成正果之时,楚辰这边又出了状况。
这些日子,云贵妃一直吵着要两人完婚,两个人却都半吊子个性,想着再珍惜一番自由时光,如今已是两年时间,这婚事似乎也该提上日程了。
谁知昨夜两人还深刻探讨了婚礼事宜,第二天凌意敏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连个口信都没留下,急坏了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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