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缺个太子妃

自闭多年的太子爷开口说话后的第一个生辰,他牵着个“男人”的手跑了! 朝臣们沸腾了! 大家终于可以无拘无束地吃饭啦! 西京八卦小分队组团吃瓜:“这个叫阿言的小医官究竟是如何迷惑太子爷的?” 凌妙言闻言呵呵一笑:“本姑娘全靠真情好嘛!” 闯祸离家多年的相府小姐凌妙言阴错阳差成为太子楚辛廷的贴身医官,披着男装小马甲混迹宫廷,带着太子吃喝玩乐,顺带解开了太子的心结。 本打算功成身退,熟料太子发了话。 “太子妃的位置还有个缺,你刚好顶上!”

作家 麦果 分類 出版小说 | 18萬字 | 20章
第十三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小庭被拉出去的那天是个雾沉沉的阴天,楚辛廷在自己的书房里偷闲看着画本子,那画本子讲的是妖魔鬼怪、奇闻异事,对他一个久居深宫的孩童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消遣物品。这西游天竺的画本子也是小庭给他带进来的,他看了几乎整整五天也没看腻。
“殿下,要不要吃桔梗酿雪梨,膳房的宫女姐姐刚刚做的。”一身玄色衣衫的小庭在门外喊。
又是桔梗酿雪梨,那小宫女平日里只有看着小庭才会喜笑颜开,瞧见自己一过去就瑟缩着脖子要跑。
明明是太子威严作祟,那时候的楚辛廷却认为这是对小庭的偏爱。
楚辛廷不出声,并不想理会,自从他疏远小庭之后就不喜开口说话了,既然自己不招人喜欢,又何必张口惹人厌呢?
小庭端着盘子站在门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转身离开了。
那是小庭最后一次来找他,而他固执地没有开门,这一别也就成了永别。
他将小庭带来的画本子又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不眠不休地“学习”了几天几夜之后,终于出了房门,下意识就去找了小庭,谁知将东宫翻了个遍也找不到小庭,就连小庭房间里都空无一物,似乎早早搬走了。
嫉妒他是一回事,可当他真的离开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明是一起的玩伴,他如何能不声不响地就离开?
楚辛廷气得发疯,将所有人都吼出了寝殿,就在这个时候,素来冷漠的母亲款款走来,柔着声音对他说着皇儿莫慌,母后还在,母后还在。
兴许是发脾气也发累了,或是积压已久的怨气亟待爆发,又或是发自心底的伤痛,脆弱的儿子在母亲面前哭了起来,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到后来哭累了便睡着了,模模糊糊中,母亲阴冷的声音传来:“尸体处理了吗?”
“回娘娘,早就拖到宫外乱葬岗了,神不知鬼不觉,请您放心。”大宫女的声音带着一丝出色完成使命的满足。
“孩子的家人呢?”
“他们会就当没有这个孩子的。”
慈爱的母亲这才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自己熟睡的孩子道:“如此甚好,本宫的太子才是这皇宫的焦点,那四皇子都不敢盖过他的风头,一个书童怎敢如此嚣张?太子年幼,这些事别让他知道,保储成君之路本宫为他铺好就是,其他的不必考虑。”
武菁菁又说了会儿话,楚辛廷已经听不清楚了,脑子里只响着一句话,反反复复,如同挥不去的梦魇,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呼吸不得。
“尸体处理了吗?”
“尸体处理了吗?”
“尸体处理了吗?”
小庭死了,无声无息地死了,是自己的母亲害死的。
五岁孩童的心理承受能力有多大尚不清楚,可楚辛廷清楚地明白,这小庭就是他最后的心理防线,随着它被打破,宫城带来的压力,太子头衔带来的非议,亲生母亲带来的伤害,就在此刻悉数朝他涌来。
终于,自那以后,楚辛廷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新来的宫女都暗地里叫他哑巴太子爷。
哑巴也好,至少不用与这宫城里每个戴着面具的黑心人交流了。
随着往事像伤疤一样被揭开,一个全新立体的楚辛廷呈现了出来,他内心隐藏的伤痛与无助,愤怒与隐忍,全都摊开了来,让人忍不住心疼。
手上的雪梨酿已经冷透了,凌妙言不知什么时候已是听得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只想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男人,太子也好,平民也罢,她心疼的只是楚辛廷这个人。
这一番往事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难过,就算这么讲出来也耗了他极大的气力,看到凌妙言突然冲过来抱着自己,小脑袋还埋在自己肩窝低低地抽泣着。不知为何,他竟也湿了眼眶,干哑着声音说:“你别哭。”
自己这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引得他家小姑娘哭兮兮的就不好了。
凌妙言听罢停止了抽泣,慢慢直起身子来,瓮声瓮气地安慰他:
“殿下有所不知,我童年也经受着不一般的痛苦,自从跟着老头子离开西京,走南闯北之后,我就过上了粗糙的生活,日夜露宿在野外,与雨露星辰做伴,喝的是山泉水,嚼的是野菊花,日子真是清贫又辛苦。”
她皱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逗我呢?”楚辛廷眯着眼睛看她,这样自在的生活还算痛苦的话,那他宁愿去体验一番。
凌妙言“扑哧”一声笑出来,清咳了几声,摆正身子面对他道:“好了,不逗你了,和老头子在一起确实很幸福,但我们也有发生争执的时候。”
凌妙言跟着祁劳离开的时候才五岁,正是贪玩的时候,加上性格顽劣,着实让祁劳吃了不少苦头,最多的时候,小丫头一个月失踪了十次,一次失踪两三天,不是溜到山下偷偷喝茶,就是跑到山腰钻山洞,小身板跑得快藏得好,可让老头子一阵好找。直到那一次在悬崖边救下了她,祁劳终于爆发了。
“现在立刻回去面壁,一年不得出佘山!”祁劳第一次发那样的脾气,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纵容。既然已经跟着自己生活,那么她就不再是娇纵的相府小姐,自然是要守规矩懂礼数的。
“你可不知道,那一年我过的什么日子,整日对着练功室面壁,还得时时往药膳房跑,小小的肩膀扛起了重重的担子,一年后老头子才带我下山闯荡江湖。”凌妙言叹气,对自己的遭遇感到相当同情。
楚辛廷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莫名有点感谢祁劳养育了这么可爱的小徒弟,又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
他笑了笑才道:“祁大人,对你很好。”
“是吗?”她歪着脑袋,转而又甜甜地笑了,是啦!
“前些日子他突发内疾命悬一线,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离不开他,不管他对我有多严苛,他始终是我的师父,是养育并且教诲我的人。”
凌妙言转过头来看着他,面容严肃:“殿下,你的身份就注定了你的一生不同于常人,你是太子殿下,跟平民百姓还是不同,我猜想皇后娘娘对你的心也正如我师父对我的心一般,只是她的方式让你受到了伤害。”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但却想真正地把他带出来,带到自己这个温暖明亮的世界里来。
楚辛廷看着她的双眸,一闪一闪的,就像湖面上的夜灯,而自己就像那漂浮的孤舟,在翻滚的波浪之中,奋力地朝着那一抹光亮游去。
凌妙言淡淡地笑着,突然用力扯了自己的一根发丝,然后细细地将那些玛瑙珠串了进去,边串边说:“至于那个小庭,殿下那时还是幼童,以您的力量也改变不了什么,斯人已逝,殿下留下这珠子做个纪念吧。”
将手链套在他的手腕上,凌妙言又忍不住感叹自己的心灵手巧,刚想让他瞧瞧,谁知一抬手俊脸就凑了过来。
“可她依旧骗了我。”他低声回道,神色落寞。
“但我不会骗你。”凌妙言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待到说出口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骗他。
果然,楚辛廷眉毛一挑,顺势接话:“真的?”
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凌妙言突然失语,这人怎么感觉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自己难道已经露馅了?
罢了罢了,面对心理闭塞之人,自己也要坦诚相待才对。
再说了,既是有情意,何不放开心胸,这样的人不抓住就会逃走了。
“对不起!殿下,下官也骗了你,下官是……其实是女子,你处罚我吧。”
语毕,她便低下了头,等待着他的暴怒,谁知只听见了低低的笑声,伴随而来的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溢满了鼻尖。
“傻丫头。”楚辛廷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吻上她柔滑的发丝。
就在两人浓情蜜意之际,一声响动惊得凌妙言弹跳开来。
“谁?”楚辛廷冷着声音望向声源处,门口大门微张,一阵风透过缝隙钻进来,吹得它吱呀作响。
原来是风,凌妙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双颊似火烧,站起身就要跑。
楚辛廷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吗去?”
她声音比蚊子还小,扭捏着看向了外面:“天黑了,我回去歇着了,殿下也歇下吧。”
谁知楚辛廷摩挲着她的手指,开口道:“要不你就在这儿歇下吧。”
什么?
你在说什么?
你还是那只“大白兔”吗?
凌妙言的表情已经完全失控了,慌乱又惊讶的模样逗得楚辛廷哈哈大笑,这才起身又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低头轻声念了句诗,成功让她的脸重新燃烧起来。
他说的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是夜,大殿门外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瑟缩的小太监,小明子抱膝蹲在角落里,孤单寂寞又无助。
他刚刚只是经过而已,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们家殿下居然在抱阿言,他亲昵地抱着一个男人!这种情况叶公公没说过啊,有没有人来教教他啊!
“吓到了?”楚辛廷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丫头因为害羞没发现这小太监,自己可早就发现了。
“殿下饶命,奴才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小明子抖着身子求饶,这种皇宫秘闻本就是禁忌,现在被自己撞见,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楚辛廷背着手在他面前转悠,神情肃然。
小太监吓得涕泪横流,默默地想起了临终遗言,却听楚辛廷说了句:“太蠢了,这都看不出来。”
小明子含着泪水,抬头看着自家太子,逆着月光,他的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
楚辛廷的生辰就在七月,盛夏之际,本应该是热火朝天的日子,但众所周知,太子从来不过生日,宫里也一片冷清。
自从他俩那一抱之后,凌妙言就再也没有去过东宫,窝在御医馆勤勤恳恳地照顾祁劳。
不是她耍性子硬矫情,而是她发现,自己还是“男儿身”,且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真相。欺瞒皇家,仅这一条都足以让她死个千百回了,所以去了那儿,万一被人发现,落人口实就完了。
日头正好,御医馆的各司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着,打理御医馆日常事务,准备各宫各主子所需的药膳。
可就在这密不透风的时间安排中,仍然有两条漏网之鱼不怕死地蹦跶着。
凌妙言和祁劳坐在藤椅上,小太监寂寞地蹲在地上。
小明子这些天不知为何天天往她这处跑,打不走骂不跑,就像甩不掉的牛皮癣。
“你不回去伺候太子爷吗?”凌妙言一巴掌打到他头上。
小太监疼得哎哟一声叫起来,苦着脸大叫:“殿下有叶公公,就把我分配给阿言公子了呀!”
凌妙言听罢小脸一红,这人这是作甚?监视吗?
老头子猛地睁开眼,望向自己脸红的大徒弟,笑容诡异,自己大徒弟这是有情况了啊!上天保佑,自己没把这个小丫头带到没人要,至于对方是谁倒是不重要,只要不是这宫里的小太监就好。
三人一阵插科打诨之际,御医馆居然迎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
武菁菁气色有些虚弱,似乎生了病,坐下之后才虚弱地开口:“阿言公子最近可有事?”
凌妙言皱着脸回道:“皇后娘娘有何事尽管吩咐。”
上位那人秀眉微皱,叹口气道:“马上就到殿下生辰了,你素来和殿下交心,本宫便来问问你的建议。”
“生辰?”凌妙言一愣,怎么这人都不跟自己说一下,到时候自己连个礼物都没准备得多难为情。
但她想着,与其和这皇后讲这礼物,还不如说道说道那小庭的事情。
和着一杯去热解暑的菊花茶,凌妙言将楚辛廷的事细细说了出来,客观公正,因为此时的她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楚辛廷的医官,他心理疾病的内因大多数都是这位又爱又恨的母亲,所以只有解决了她,这内疾才能从根源处解决。
武菁菁越听越激动,那小庭已是好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她本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却早已暴露,还给自己的孩子带来了无尽的伤害,导致他十几年都沉浸在孤独中,封闭至今。
“本宫……真没想到……”她的面色越发苍白,颤着嘴唇说了些什么,这难道就是报应?因为自己当初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关心,伤害了他最好的朋友,他便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报复自己。
果然是皇室的太子,这决绝又坚毅的性格倒是天生的。
送走武菁菁之后,凌妙言唤来小明子问:“太子不过生辰吗?”
“嗯,奴才进宫以来就没见过殿下过生辰,这是他的规矩。”
虽然知道心理闭塞之人大都不喜欢这样人多的场合,特别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更是会让他们极其不舒服,所以她能理解楚辛廷。
凌妙言还是忍不住嘟起嘴巴嘟囔:“那可惜了,我还准备给殿下做点吃食儿呢。”
谁知第二日,东宫便传出消息,今年太子将在东宫宴请二十人庆祝其弱冠之年。
宫内大惊,纷纷忙碌着准备贺礼,凌妙言也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做自己擅长的药膳,反正她做什么他都会吃。
钟声袅袅,晨间的雾气氤氲在城墙之间,清风袭来,便轻轻地吹散了,露出了两个人的身影。
武菁菁下了凤辇,身着浅白色素衣,不着粉黛,身旁的楚辛廷依旧冷着脸,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致与她共游这宫道。
此时的武菁菁内心五味杂陈,加上正病着,脑袋也一片混沌,她开口道:“小庭的事母后知晓了,当时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母后的错,对不起皇儿。让你从小便承受了太多,也是我的失责,但如今母后是真心希望你能走出来,不管以何种方式,即使你还怨着母后,我只希望你过得舒心。”
这一番话她倒是没有以前那般思前想后,而是将自己的心思全都倾倒了出来,竟也说得抽泣起来,甚至还费力咳嗽了几声,面容憔悴。
楚辛廷皱皱眉望向她,不是不知道她今日找自己所为何事,但真的听到她这一番话,自己却又不知作何反应了,只得僵着手拿出手帕递给她。
年月已逝,爱恨消退,自己对于这位母亲也谈不上原谅,只能是放下了。
回到东宫后,楚辛廷才从叶新那儿得知,皇后竟是那天被自己吼了回去之后就气急攻心生了病,现在还咳嗽。
“送些药材去德意宫吧。”他吩咐道。
不知是不是那药材起了功效,武菁菁后来似乎好了一大半,时不时就往东宫跑,第一日给楚辛廷带来了他最爱的桔梗酿雪梨;第二日拿了一堆西游的画本子;第三日则是拿了一个乳白色的玉盅,盅上有泛光的梅花瓣。
楚辛廷正在看画本子,眼瞧着那玉盅,心一下就紧了,直勾勾地看着来人。
武菁菁将那玉盅交给了他,微微闪躲着眼神道:“你幼年最爱的吃食儿,最爱的画本,最亲密的朋友,现在母后全都还给你。”
你的喜好其实母后都记得清楚,只是并未展现而已。
装着骨灰的玉盅并不重,楚辛廷却感觉拿着千斤重,小庭的笑颜、教导嬷嬷的凶眼、皇后的漠色似乎在这一刻尽数融合,汇进了这玉盅中,他只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
罢了罢了,楚辛廷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母后有心了。”
生辰当日,凌妙言急匆匆地端着自己的鸡汤赶来,东宫也是一番热闹景象,纵使已经控制了名额,可还是抵挡不住人们的热情,院里有序排列着几桌宴席,衣着光鲜亮丽的宾客们倒是都已入席,只是个个缩手缩脚地坐直身子,安静又本分。
“殿下不喜欢院里太多人走动,所以请大家坐下安静用膳,不要开口讲话,也不要随意乱走。”
叶新在开席前对所有人如是说。
人家是太子,得嘞!大家谨遵旨意,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楚辛廷站在中间满意地点头,这才像话了些,这些人本就是次要的,何必要开口说话?最重要的只有他的小丫头。
于是,楚帝和皇后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番诡异的景象,明明是贺宴,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几桌人终于看到了救星,如获大赦一般抬起头,起身行礼:“臣等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众卿平身,今日太子生辰,大家不必拘礼,放开点。”楚帝开心地挥了挥手。
众卿慌忙摇头,低声齐呼不敢不敢。
待到所有人都坐了回去,武菁菁稳住心跳,看了眼面前的儿子,缓缓开口:“大臣们且听本宫说一句。”
楚辛廷也望了过来,那张熟悉的脸因为隔得太远,看不清她的表情。
“太子殿下今日生辰,本宫借此便宣布一件喜事吧!”
凌妙言看着皇后望向了一旁的武晗光,面带笑意,心里登时有些紧张。
只见皇后走上前去拉起了武晗光,然后满面慈爱地将她的手放到了一脸冷淡的楚辛廷手里。
武晗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惊呼一声,而后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娘娘难道是想……
果然,武菁菁说出了十几年前就做出的那个决定。
“今日恰逢太子弱冠生辰,众所周知,太子与郡主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所以待本宫与武老将军商量一个良辰吉日,就让这对璧人择日成婚!”
“恭喜太子殿下!恭喜武郡主!”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开始送祝福。
“哐当!”一盅鸡汤终是回归大地,没有进到楚辛廷的嘴里。
凌妙言的脸色变得煞白,紧紧盯着那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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