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从界河桥回来不到半天,整个兴汉军都知道李德缘打百越国大皇子屁股和搂太后腰的事了。 一墙之隔的俘虏营也都知道了,一堆一伙的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俘虏们除了八卦外,对于三日后可以回家的事半信半疑。 尽管李德缘曾经说过要放他们回家,不过大多数俘虏都认为那不过是糊弄他们的。 为了让他们不逃跑和老老实实待在俘虏营的。 可谁能想到李德缘竟然在两国正式会面时说了让百越国派人过来领俘虏回家。 这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这些活下来的俘虏们可都是看着兴汉军砍下一千多颗脑袋的。 能活下来都算万幸了,还能回家!大多数俘虏们叽叽咕咕地说什么也不相信。 不少人都认为这是个阴谋,是个陷阱,因为李德缘那话还有后半句呢。 愿意回去的不拦着,不愿意回去,愿意留在虞国的不得为难阻拦。 这话听着就有点玄机,这乱世百姓见惯了尔虞我诈,习惯了草民命如薄纸。 草民们还能有“愿意”的权利? 他们这次来虞国,不就是部落的首领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过来当炮灰的吗。 谁问过他们愿不愿意来虞国当山贼? 不来行吗?大多数山地越人都属于地位最低下的九姓疍户和林户。 也就是住在船上的渔民和住在山林里的山民。 习惯了听从的贱民们,居然在异国人的口中听到了“愿意”两个字,可想而知这群人的惊恐。 俘虏营整个下午都笼罩在这种诡异的不安气氛中。 李德缘还不知道几千俘虏在议论“愿意”两个字,他喝了三壶酒,喝的时候没事,度数低,可也找后账。 一觉睡到太阳偏西了,伸个懒腰起来了,隔着军帐门帘,就听到外面的士卒在窃窃私语。 “听说那太后腰可细了,咱们将军一只手就握住了。” “瞎说,那是太后不是蛇,还一只手就握住,俺们村最漂亮的三丫他娘,刚嫁过来时那腰够细了,也得两只手搂吧。” “你小子不是好东西,老实交待!搂过三丫娘没!” “嘿嘿,嘿嘿,搂过一次,三天没洗手,真好闻啊!” 我去!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李德缘听的头都大了! 我激怒那寡妇太后和管教大皇子是有用意的,你们这帮蠢才真当本帅是个流氓吗! 一把掀开门帘,冷着脸走出大帐,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士兵们立时噤声了,站的板板正正的。 “搂过三丫娘的腰是吧?看到明溪县城了吧?去!跑十个来回!跑不够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还有你!笑个屁!太后不是蛇!你也跑十个来回!” 两士兵苦着脸向县城跑去,其他人正色不敢动。 “谁再敢传今天上午的事,别怪本帅不讲情面!再有传的,军法伺候!” 李德缘恶狠狠地嚷嚷着。 “大…大…帅。”一个亲卫结结巴巴地说。 “大什么大!帅什么帅!我再听见一次传小话的!打不烂他屁股算我无能!”李德缘看着那个亲卫怒吼着。 “大…大…大帅,你没穿鞋。”亲卫低着脑袋嗫嚅着。 “鞋?嗯!”李德缘低头一看,是光着两只脚丫子的,这会觉得脚底板凉飕飕的。 他记得穿着袜子骑马回来的,下了马直接回军账里就睡了,刚才气急了,忘了穿鞋就出来了。 “笑个屁!再笑把你们鞋都扒了!”李德缘气急败坏地冲憋着笑的部下们嚷嚷着。 十九郎跑过来把李德缘劝进军账,打了水给洗了脚,拿来干净的鞋袜。 李德缘气哼哼地穿好鞋袜,走到寨门口,看着桥那头吭哧吭哧跑步的两个亲卫。 转过脸对亲卫队长喊到“看着这两个夯货!不跑够十圈不准让他们歇着!” 说完喘着粗气直奔俘虏营而去。 隔着篱笆,俘虏们瞧见李德缘气哼哼地走过来,纷纷嘀咕着,没一会,刚刚还群声鼎沸的人群,霎时安静了下来。 俘虏营正在派晚饭,放了豆子的杂粮粥和盐水渍的菜叶。 和兴汉军的晚饭自然不能比,和寻常百姓家比,就差不多了,许多种地的农户家晚饭也不过清汤寡水的。 稠糊糊的粥饭配上有盐味的菜叶子,这些山地越的贱民们吃的津津有味的。 李德缘交待过要善待俘虏,吃喝上不用太好,管饱就行。 俘虏们端着木碗吸溜吸溜地喝粥,刚才可是一边吃饭一边热烈讨论“愿意”的问题,这会只听见一片吸溜声,都低着脑袋没人说话了。 管营的值哨看见李德缘过来,掏出竹哨就要吹。 李德缘赶紧冲他摆摆手,脸上挂了笑,在一伙一伙地俘虏中慢慢地踱起步来。 “能吃饱不?”李德缘在一伙俘虏跟前停下脚步,看着年纪最大满脸胡茬子的一个俘虏问。 那俘虏慌忙站起来,嘴里一口粥还没咽下去,忙不迭地回答:“能吃饱!比在家时吃的都饱!” 旁边一个俘虏接了话茬也说:“俺家可舍不得放这么多豆子!” 又一个岁数不大的俘虏笑着说:“豆子吃多了光放屁,就你秃老二放的最响最臭!” “哈哈哈!”李德缘笑出了声,旋即走向下一伙俘虏。 转了一会,看看俘虏们吃饭的情况,对十九郎说:“去拿十贯钱一匹绢,给了管营队长,奖励他的!” “还有,再拿五贯钱,分给火头兵们,等等,五贯不够,也拿十贯,火头兵人多。” “遵命!”十九郎转身就往小寨跑去。 阳虎给十九郎让开路,紧跟在李德缘身后,小声问“主帅!一会是不是要训话啊?” “嘿,你小子挺聪明啊!等他们吃完饭的。” 阳虎转脸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