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田小乐正伸出手叫我。yinyouhulian.com 我领到了一支95自动步枪,还有五个弹夹,数十发子弹,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我问田小乐:“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听我的,跟我一组。”田小乐说。 我紧跟着田小乐:“咱们这组几个人?” “六个!” “我们去哪儿堵截?” “你真磨叽,到了你就知道了!”田小乐有点不耐烦。 我们上了一辆警用面包车,我们五个人都手握着枪,雕塑一般,没有任何人说话。 面包车开动了,疾驰而去,我似乎可以感受到,危险离我越来越近……汽车开出了大概四十分钟,车停了,我们纷纷下车。 “这就是我们的搜索区域。”田小乐指着山脚说。 我们的搜索区是距监狱十公里远的一个山脚下,山高数百米,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上山的必经之路,这座山是省界,跨过这座山就到了另一个省了。 这座山森林密布,山下长满各种树木,之后是一望远际的绿油油的稻田,山脚下还有一条宽十余米的小河,河上有一石桥,我们六个人分三组,我和田小乐在山脚的一片树丛中,另外两组,分别在二百米的半径埋状。 突然,我们听到有响声,全都趴在地上…… 我趴在一棵大青杨树下,身子埋到草丛中。 我端好枪,对准了那条进山小路的入口,那入口有个高五米的指示牌,那上面写着进山的路线,在指示牌旁边就是公路。 我以前只在岗前培训打耙摸过枪,有半自动,有手枪,但是都没有这家伙拿着称手。 此时此刻,我没心情摸枪,我一心想着佘涛,这个家伙,他一定是出狱去与林风有关的那批毒品了。 那个逃犯不仅是个特种兵,还是个凶犯。 佘涛,也就是蛇牙,曾经在南方边境当过两年武警战士,是地区比武练兵前十名,枪法精湛,善于用短刀,不过,他这个人性格偏内向,有时优柔寡断,自私,迷信。转业后,他到一家企业当司机,爱上了一个女孩,后来,那个女孩又跟老板好上了。他一怒之下,想杀完女孩,再杀那个老板,结果,他没有时间计算失误,没有得手。他怕事情被事情败露,决定一走了之。于是,在他开车送财务人员取款时,把出纳打成了重伤,抢得现金20万元。此亡命天涯,其中,他还故意伤害,打伤过几个人,最重的一个人,被他打成了残疾,期间,他还参与贩毒,打残马干,被判了十八年。 他的越狱经历更是离奇,在监狱停电的时候,他把利用一根近两米高的木头和一根绳索,奇迹般地跳出了五米高的监狱围墙。 当时,值班的两个武警士兵都吓傻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而干净利落的动作。那个武警举起枪时,另一个武警战士把子弹夹掉在了地上,错过了最佳射击时间。等他反应过来,那家伙早已消失在茫茫丛林中。 过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我们又慢慢站起来,弯着腰,悄悄地向山上搜索。 进入森林后,天快黑了,夜幕把森林笼罩得异常阴森。 突然,田小乐的电话响了,小乐听了两声后,挂掉了电话。 他把我们六个聚了一起,“刚才得到消息,那家伙很有可能就藏在这个山里。大家要小心!” 我们六个人,继续两人一组。 天黑透了,我和田小乐继续向前搜集着,我正走着,突然,腿被什么绊了一下。 我低头一看,黑乎乎什么也看不到,我有点累了,索性坐到身边的地上。 一个小土包,还挺舒服。 田小乐说,“小齐,你什么都敢坐!” 我这才回头一看,晕,原来是一座坟。 我赶紧站了起来,两个人继续搜寻,其他四个已经不知去向,小乐不敢用对讲喊,怕打草惊蛇,就边走边发短信!还好,还两组都回了信息。 这时,突然,从远处的山路上走过来一个人,我和田小乐赶紧卧倒……走近一看,是个老头,田小乐凑上前去,“大爷,我们是警察,有没有看到一个身高180的三十多岁男人,光头,是个逃犯。” 老头用头搔搔头,“好像看到一个,刚才我上山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捂着胳膊树林中走,向西的方向……” “太好了,谢谢你,大爷!” “快去吧!注意安全!”老头说完,一步一晃地走了。 我们按照老头的指引,向西慢慢搜寻,进了一片树林,怎么办?天太黑了! 再往前走,太危险了…… “你看,那是什么?”借着月光,我看到山脚下有影影绰绰的人影。 “是我们的?”田小乐说。 “我们等他们过来。” “可以,但是,首先要隐蔽……”我把身体慢慢地往下缩……突然,我的腿一滑,竟然掉了下去。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下,好像地上都是杂草。 我抬头一看,是星空,我好像掉到山洞里了。 “田小乐!”我喊他。 没人理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很静,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喘息的声音。 “我在这儿!”田小乐摸了一下我的脚,他的手冰凉! “这么小的山,怎么会有山洞呢?” “有山洞很正常,关键要看我们怎么出去。” 山洞虽然不高,但很长,可以容一人弯腰通过。 我和田小乐都不说话,慢慢地往前走。 突然,我们听到了一阵喘息声,就在我们前面二十几米的地方,好像是活物。 我站定,仍然可以听到他粗重的喘息。 难道是野兽? 我们刚想隐蔽,却感觉一阵风吹了过来。 之后,山洞里响起了躁杂的声音。 是人? 我听到那家伙向山洞另一边疯狂跑去。 我和田小乐也快步跑过去,等我们跑到洞口时,只听到扑通一声,那家伙跳进了河里,消失了。 田小乐二话没说,也跳了进去。 我也跳了进去。 那家伙跳进河里就消失了。 天黑了,水面昏暗,我心跳加速,水下会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黑点在晃动. 我们追了过去,我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河,而是一条江。 刚开始,我的嘴里进了几口水,但游了一会儿,才放松些。 但是,水的压力令我感到胸闷,我突然担心起来,万一自己腿抽筋,那可怎么办? 我会沉下去,沉下去…… 我奋力地游,我终于看清了,那家伙竟然是个秃头!我们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又加快了速度,江上有零星的船只,只是离我们很远,飘飘忽忽……我发现我们游的方向有问题,我们正在游向岸边。 也就是说,我们追的那小子正横渡大江,我感觉自己有点体力不支。 突然,田小乐朝天开了一枪,他大喊道:“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那家伙听到枪声,突然在水面消失了,他潜水了。 我和田小乐没有再继续向前游动,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在水下,有双手正在向我靠近……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腿抽筋了! 我呼喊田小乐,他向我游过来了,我感觉自己在下沉,我拼命地挥动着双手,却无济于事,我在往下沉、沉、沉……这时,一艘江上巡逻艇开了过来。 我们终于上岸了,我向上级报告了现在的情况。 这天夜里,我们一无所获,第二天,我们继续搜索。 由于怕打草惊蛇,我们埋伏在江南岸,隐蔽大坝下的稻田边……五个小时过去了,十个小时过去了,天又要黑了。 二 生死劫 我和田小乐都已经精疲力竭,饥肠鹿鹿。 就在我们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影从山里鬼鬼祟祟出来了。 他全身湿透,左顾右盼,走走停停,确定四下无人后,这才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站住,不许动!”田小乐站了起来。 我还想在一枪结果了这个狗日的呢! 那家伙愣了一下,然后迅速举起双手,蹲了下来。 田小乐想马上开启对讲机,却毫无反应,也许是昨夜在江中泡的。 那个家伙是个高个子,身肤黝黑,浑身上下满是肌肉。 田小乐似乎有点手足无措,我们毕竟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局面。 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给我使眼色,我知道,他是让我上去拷手拷。 我把枪口对准那个家伙,大喊道:“低下头!” 那家伙低下了头,他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土地。 我可以感受到他心脏恐惧的跳动,我们三个人都不好受。 “啪——啪——啪——” 我对着他开了三枪! 子弹打开在了距他十多厘米的地方。 他仅后退几步,不动声色,枪声似乎没有吓怕他。 我想铐他,但是,我又退缩了。 我又退后了几步,枪对着他,“走!” 我们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那家伙说话了:“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二十万。” “你给我二百万也不行!”田小乐的枪睢准了他的后心。 那家伙双手举过头顶,走在前面! 我很紧张,汗都下来了。 我感觉现在抓到他,比没有抓到时还要难受。 我们现在应该马上给他铐手铐,田小乐焦急地向四周望去,没有任何援兵。 田小乐看出我要去铐手铐,向我摆了一下手,示意他要去。 那家伙背对着我们。 田小乐摘下枪,递给我。 我站定,举枪,瞄准了那个家伙的后心,我喊道:“站住!” 那家伙停住了。 田小乐拿着手铐上前,铐住了那家伙的右手。 就是田小乐铐那家伙的左手时,那个狗娘养的,竟然快迅速地抓住了田小乐的胳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田小乐已经成了那家伙的人质,他还抢了田小乐身上的匕首。 他把刀架到了田小乐的脖子上,他对我大喊:“把枪扔过来!” “千万别给他枪!”田小乐对我摇着头,脖子已经流血了。 “快把枪扔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他。” 我强作镇静,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怎么办?如果不把枪给他,那田小乐就完了! 田小乐事先把枪给了我,我想他似乎已经猜到可能出现的一幕:也就是说他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盯着那个王八蛋,握枪的手在发抖。 我想,刚才,我开枪的时候,附近的武警和同事一定是听到了。 相信他们很快就能到达! 只要拖延时间,他就跑不了。 想到这里,我又握紧了枪,瞄准他的眉心。 这不是电影,我不会一枪打中他的,怎么办? 那家伙带着田小乐一直往后退,我紧紧地跟着他。 他说:“我再和你说一遍,把枪放下!” “少他妈的废话,你跑不了了!你现在放下刀,还有可能宽大处理,否则,你死路一条!” 我说着,又瞄好了他。 他继续往后退,退进了树林,他看我没有放下枪的意思,也很恼火。 “不许你再往前走了!再走我就杀了他。”他有点丧心病狂了。 说完,他一刀就插到了田小乐的肩甲骨上,顿时,田小乐左肩的鲜血流出来了。 我没有再往前走…… 那家伙退到离我三四百米的地方,放开了田小乐,我追过去,狗娘养的已经消失在了丛林中。 田小乐伤得挺重…… 武警官兵和其他四个人围了过来,武警顺着我指的方向追了出去。 三 你看见鬼了吧? 田小乐负伤后不能行动,次日,我参加了武警部队的追捕组。 由于这次任务特殊,我们没有开警车,也没有着警服。 我这次任务主要是携带罪犯档案、卡片、罪犯照片、协查通告和追捕证明。 坐在车里,我望着渐渐远去的监狱,心里突然感受到十分的压力,有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 听车上的公安干警说,“佘涛”已经向北流窜,估计现在已经到进入了山区。 过了山区,他就会进入蒙古国。 车子路过了光阳县,我看到了那个我曾经守尸二个月的楼房,想必那里已经住进了新房客。 在高速公路上收费站前,因为逃犯的原因,所有车辆要例行检查,有点堵车。 天下起了蒙蒙细雨,整个天空似乎都笼罩在逃犯的阴霾中。 一辆从对面开过来的长途客车进入了我的视线。 那辆车是金龙大客车,崭新的,旅客们透过玻璃窗无助地望着窗外。 我看着扫了那些旅客一眼,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进入了我的视线。 是马师? 她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玩着苹果手机。 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我敢断定那就是她。 我打开窗子喊她,她却没听见。 我要下车去找她,车上带队的刘警官说,“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金龙大客开走了,我看着马师渐渐消失在茫茫细雨中。 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她怎么在这里? 从她玩手机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她有什么不正常。 大客车开出后,我看到车后面标着起始站点_阳市到省城。 她去省城?难道会是找我吗? 我打开手机qq,她不在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