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南姝缩在角落裏,抖了抖身子:“我不能见阳光的,你这样不是害我!” “现在纔想到自己不能直射阳光,之前干嘛去了?”白小谷冷笑着,说话毫不留情,“你弄成现在这样就是因爲你不听医嘱,別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过来这边站着,把身上的衣服都脱掉。” 南姝惊呆了,瞪大眼睛直视着这个男人。 白小谷转身放下药箱,回眸冷冷道,“怎么,南大小姐听不懂人话?还需要我再说一遍?” 她咬着牙,內心是百般不情愿,犹豫几秒后,还是战战兢兢地站到窗前。 “脱衣服。”白小谷不耐地又说了一遍,“快点。” 这下南姝更迟疑了。 白小谷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不屑鄙夷:“你该不会还认爲我对现在的你有什么別的想法吧?喏,镜子就在你身后,你自己照一照,看看现在你是什么个鬼样子。” 南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顿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镜子裏的那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深紫色的疤痕,看起来可怖恶心,令人不寒而慄。 別说其他人了,就连她自己看到都下意识地作呕。 她干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白小谷见状嗤笑两声:“真是不知所谓,对自己的外貌没有点abcd数。” 再次被嘲讽,南姝心头已经將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 可现在除了他,她没有其他人能指望,只能咬着牙將身上的衣服一点点脱掉,最后一丝不掛地站在白小谷面前。 白小谷已经准备好检查工具,潦草地来了句:“我要开始了,会有点不舒服,但请你忍耐。” 紧接着,她皮肤上一凉,一阵痠麻一直窜到背后。 “啊——” “別动!说了请你忍耐,听不懂人话是吗?”白小谷双手沉稳,嘴裏又是一句毫不留情的吐槽。 南姝:…… 她屏住呼吸强撑着,心底將眼前这个人从头骂到脚。 房间外,南夫人焦急地在客厅裏走来走去。 刚纔那个年轻人进去已经好一会儿了,自己的女儿到底还有没有救,谁也说不好。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六神无主,脑海中第一个能想到的人竟然还是南向天。 毕竟夫妻多年,南姝又是两人共同的女儿,南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南向天打电话。铃声过半,对方纔接听,却是何秀的声音。 “喂,哪位?” 温温柔柔的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动听。 可听在南夫人的耳朵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气坏了:“南向天人呢?难道他现在手机上都没有存我的号码了?轮得到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接电话?” 何秀嚇了一跳,立马委屈巴巴:“是姐姐啊,真对不起,我刚纔在照顾妈,所以接电话的时候没仔细看,你找向天对吗,我现在就去叫他。” 这一连串的话听得南夫人的血压都上去了。 听听这话,好像他们纔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她这个原配反而像个外人了。 强忍着吐血的心,南夫人等到南向天接电话了。 “你还给我打什么电话?知道自己错了想回来?”南向天没好气地哼哼两声。 南夫人:“阿姝出事了,身上的伤復发你赶紧给我打点钱,我要给女儿治病。” 南向天毫不留情地骂道:“就知道南姝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上次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復发了?你会不会照顾人,要是不会的话趁早不要佔着南夫人的位置,现在还想要钱,我看你是做梦做傻了吧?” “你——”南夫人气得胸口发涨。 “南向天!阿姝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这一身伤也是拜你所赐!作爲父亲,你对她不闻不问还有理了?作爲丈夫,你背叛我,家外有家,你还有脸说我不会照顾人?” 她尖尖的声音叫起来,“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我的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你的那个小贱人,还有你们俩生的贱种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此淒厉的声音,嚇了南向天一跳。 他顿了顿,意识到电话那头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又事关自己的亲生女儿,南向天缓和了语气。 “你也知道家裏的情况,房子烧了,那块地皮我要拍出去,现在手头没多少钱。这样吧,我先给你匯个两百万,够你们母女俩用上一阵子的了。以后要是不够……我再来想办法。” 说完,他就忙不迭掛断电话。 好像再和南夫人继续说下去,自己的荷包就要大出血似的。 “喂?!喂!” 听话电话那头一片沉默,南夫人脸色铁青。 不过好在,南向天虽然对她们母女已经没什么感情,但说了给两百万还是很快就兑现了。 看着银行发来的消息通知,南夫人稍稍松了口气。 有了这两百万,起码她们母女俩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应该不用愁了。 对了,还有那个黄允州给南姝的卡。 她还在飞快盘算着以后的日子,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白小谷出来了。 “白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南夫人立马迎了上去。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年轻男人脸上一片轻松愜意,看得南夫人自然而然放下了心头的不安。 “先听好消息吧……” 最近事情接二连三,她已经承受不起那么多打击了。 如果有好消息,先听听也不错。 “好消息就是——你女儿死不了,这条命能保得住。” 白小谷这话一出,南夫人闭紧双眼,脸上两行热泪滚滚落下,她双手合十嘴裏不断念叨着佛号,满是虔诚。 这样子看得他一阵好笑,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 “先別急着高兴,还有坏消息呢。” 他打断了南夫人的好心情,张口就来,“南小姐死是死不掉的,但浑身的皮肤包括她的脸是不可能再恢復了,谁来都没用,她这一辈子都得顶着这张脸活下去。” 南夫人吃了一惊:“什么?你不是姜寧那老头介绍来的名医吗?怎么连你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