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说着顿了顿,脸上浮现出奇妙的冷笑,“还有,你之前的表现那么温柔懂事,难道忘了那天在医院裏对我无礼的事情?要是我把你之前的表现都告诉你母亲,你猜南夫人会怎么教训你?” 南鱼根本不惧。 她迎着云夫人的目光,视线越发冰冷:“还能怎么教训?顶多是將我绑起来掛在门口冻上一夜,这招数我早就领教过。” 陆少轩握着她的掌心又一次收紧了。 她竟然在南家被虐待过! 他知道她之前过得不如意,一个养女怎么都不可能比得上亲生女儿,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南家竟然虐待她! 南鱼不动声色地掐了他手背一下。 这男人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用劲,她不疼的嘛? 陆少轩好不容易纔缓和情绪,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掌心,內心的怒火暂时被压了下去。 南鱼的话成功引起全场人一片譁然。 云夫人脸上掛不住:“你胡说什么?你母亲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你?” “哦,没有吗?呵呵,我记得那天云夫人还来南家做客呢,你和南夫人一起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我掛在门外,聊得可开心了。” 南鱼娇笑,眉眼一片寒霜,“你还记得你们当初聊了什么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跟南夫人说,要是你们家老太太早点死就好了,这样你才能独掌云家,就不用看婆婆的脸色。” “你、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云夫人脸色一阵青白。 云家婆媳关係紧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南鱼这么一说,众人自然联想到这一点,看向云夫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试探。 “后来,云老太太突发急病,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是姜寧老先生出面,纔將老太太这条命从阎王殿裏抢了回来。大约是妨碍了云夫人的计划吧,从此之后,你对姜寧老先生的態度就变得十分恶劣。” 南鱼一边说一边轻笑,“也是,一个期盼着婆婆早点死的儿媳妇,怎么可能高兴看见老太太又好了呢?没办法针对家裏人,也没办法继续下手,不可得找医生的麻烦吗?” “你给我闭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可有证据?!我和姜寧老先生可是老交情了,彼此关係很好,我怎么可能针对他?” 云夫人气坏了,脸色涨红,心底一片发慌。 这些陈年往事这个小丫头是怎么知道的? 她针对姜寧確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可这是连云家自己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南鱼倒是瞭解得十分透彻。 她不由得慌了起来…… 难不成,这个丫头真的跟姜寧有什么关係? 不,不可能! 她已经打了电话问过,姜寧亲口承认的,说自己的徒弟裏面没有一个叫南鱼的。 再说,以南鱼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成爲姜老先生的弟子? 要说南姝都不够格,什么时候轮到她区区一个养女! 想到这儿,云夫人有了底气,指着南鱼的鼻尖大骂:“我看你是嫁了陆家翅膀硬了,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吧?南家养你一场,我也算你的长辈,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皁白地污蔑,你这样的人也配站在这裏跟我说话?!” 南鱼笑着不吭声,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那段录音裏竟然是云夫人的声音,字字句句都点着姜寧在骂,毫不客气。 而且骂的十分难听,简直不像一个高门大户的贵妇说得出口的。 云夫人惊呆了,两只眼睛瞪直了,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应该还记得吧?这是你女儿自杀入院的那天,你在急诊室门口叫骂的那段话。呵呵,你刚纔说什么?没有针对姜老先生,和他关係很不错?那这些是什么?哦——” 南鱼眯起眼睛,一脸恍然大悟,“没想到云夫人也喜欢玩这种两面三刀的把戏呀。表面上和人家一团和气,背地裏把人家骂成这样。” 她眸光流转,看向其他宾客,“那大家可要小心一点了,云夫人连姜老先生都能骂,天知道她在跟你们交往的过程中是不是也这样。或者,这是云家的传统,都喜欢錶面一套,背后一套。” 众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 再想想一开始云家母女进入宴会现场时的表现,大家顿时一阵唏嘘。 谁也不喜欢这种人,瞬间的功夫,云家母女身边一下子散开了不少人,宾客们连靠近都不想,生怕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云楚楚颤抖着双脣,孤零零地站在母亲后面一点的位置。 这个局面是她没有想到的,怎么反过来被针对的是她们母女呢? 这跟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呀! “贱丫头!我说的是你冒充姜寧徒弟给我女儿治病这件事!你少给我扯东扯西!!”云夫人火冒三丈。 “云夫人,麻烦你对我太太礼貌一点。她要是贱,那你女儿算什么?明知我已经结婚,她还厚着脸皮上赶着贴过来,这是贱中贱吗?”陆少轩冷冷拋过来一句。 他漆黑的双眸如点墨,深深凝视着眼前这对母女。 像极了藏在暗处的一柄锋利的暗芒,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割断这两个人的喉咙。 杀意四起,寒气逼人。 云楚楚的手脚发软,差点瘫坐在地。 陆少轩竟然这么说自己,她又怕又难过。 云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我家楚楚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呀!” “一片真心?不好意思,我无福消受,我想整个桃城的人都知道,我陆少轩是已婚男士。难道用一片真心就能掩盖自己犯贱的事实吗?” 陆少轩薄脣微微一翘,“你们母女俩,果然一脉相承。” “你!!” 南鱼忍不住侧目。 这个男人不好惹,她一开始就知道。 但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当众给云楚楚难堪。 突然的,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云夫人喘着气,大声质问:“既然你们俩感情这么好,你爲什么还要离婚呢?!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