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瀛洲设计离间江郡守和钟二爷,她若能如法pào制,挑拨钟二爷和啸山虎就好了。 如此,钟二爷成了孤家寡人,也就不必怕他了。 窦一鸣挠头道:“那得找什么东西啊?” 话音未落,阮思已翻身跃到屋顶上,身影转瞬隐没在一片黑暗中。 主屋里,刀疤脸坐在上首,正和一个男子jiāo谈。 “……那姓钟的到底什么打算?他那么快就按捺不住,想私吞贾家所有产业了?” 刀疤脸的声音隐有怒气,旁边的男子声音寡淡如水。 “呵,你急什么?贾家的若gān家业迟早要姓钟的,不然岂不是负了钟二爷的一番谋划?” 阮思伏在屋顶上,悄悄揭开一片瓦,只看到刀疤脸的正脸。 刀疤脸愤然道:“姓钟的怪我们遭了官差的道,沿途没护好他的五石散,这个月的孝敬少了不少。” 男子道:“他将贾家的产业收入囊中,每月营利翻了好几番,自然想着和我们撇清关系。” “否则,他每月jiāo给我们的分红就够他心疼的了。” 刀疤脸一掌拍在桌面上,怒道:“这个老王八,他以为失了我们的庇护,能有他好果子吃么?” 男子冷笑道:“那就要看他背靠的那棵大树究竟牢不牢靠了。” 阮思暗自忖度,三方利益纠葛,果然和晏瀛洲所料无差。 “哼,清河县终归是我们的地头。qiáng龙不压地头蛇,那江郡守能护得住他?” 刀疤脸的语气咄咄bī人,似乎性情bào躁易怒。 男子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你说荀县令要是知道,贾善是钟二爷的亲骨肉……” 什么? 阮思心中一惊,险些弄出了动静。 刀疤脸显然也没想到,愣道:“清河县两大富户,钟家和贾家,原来竟是一家?” “钟二爷把他最宠爱的姬妾送给贾家,怀胎不足十月便生下贾善,后来贾家男丁悉数遭逢意外……”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捧起茶盅揭开茶盖。 茶汤清亮,莹莹如镜。 那人盯着茶汤,突然冷笑道:“上面的朋友,不如下来说话?” “什么人?”刀疤脸bào喝一声,从椅子上弹起来,提着刀冲了出去。 阮思见行迹bào露了,不敢多留,立刻点足一跃,飞身遁入yīn影中。 山贼营地里刹那间亮起几百支火把。 数百个山贼纷纷举着火把,提刀分头搜索阮思的踪迹。 阮思原本隐匿在树木投下的yīn影中,但好几十个山贼往树林里来了,yīn影的范围越来越。 她在树枝间来回跳跃,一路不敢停歇,身后的火光却越来越近。 “嫂子,下来。” 黑暗中,她听到窦一鸣的声音。 她跳下树,果然看到窦一鸣负手立在树后。 “豆子,你记好了,”阮思匆匆说道,“贾善是钟二爷的亲生骨肉,回去告诉他们利用这层关系……” 话音未落,窦一鸣从身后取出木棍,一棍将她敲晕过去。 窦一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低声道:“嫂子,在破庙里将你打晕的,也是我。” 第65章 落入贼手 她发现自己被藏在一个隐蔽的山dòng中,后脑勺隐隐作痛,四肢因蜷缩过久而微微僵硬。 “遭了,豆子他……” 阮思钻出山dòng,一纵跃到树上,借着高处的地势,放眼朝远处看去。 起先星落散布的火把汇成一条长龙,朝东南方聚了过去。 在那边! 阮思心急如焚,顾不上窦一鸣保护自己的用意,也朝那个方向飞快赶去。 窦一鸣为了保护阮思,不惜舍命引开山贼。 结果一不心,他就引多了。 “吾命休矣。”窦一鸣身上中了两箭,踉跄着往山下逃了一段。 他心中又紧张又害怕,只盼着阮思能顺利逃走。 远处,他听到羽箭破空袭来的声音,还有无数山贼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他咬紧牙关,忍痛拔出胳膊上中的箭,折断了握在手里,一瘸一拐地躲到了岩石后面。 “他跑不远的,快追!” 山贼的说话声近了很多,窦一鸣冷汗涔涔,心中绝望,默认自己今夜要葬身于此。 “砰!”突然有个山贼中箭倒地。 那个山贼离窦一鸣不过几丈远,倒地的时候双眼圆瞪,鲜血汩汩地从脑后流出。 窦一鸣呆了呆,只听一道清扬的女声响起。 “晏家二夫人在此。” 接连又是几箭,人群中好几个山贼中箭倒地。 窦一鸣冒险探出个头,只见阮思站在高处,手持长弓羽箭,对准了下面朝他涌来的人群。 “嫂子……”他差点惊呼出来。 阮思放了几箭引开众人,身后的箭囊一空,她便扔了刚抢来的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