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晏瀛洲的脸色微沉。 阮思觍着脸道:“夫君最喜欢和我说笑,以前还骗我说你脸上有个大痦子。” 晏瀛洲的声音低低响起。 “乔乔,你和姚钰……认识吗?” 阮思心中一惊,讷讷道:“元宵节时,我表姐推我下水,他刚好救了我,别的就没什么了。” “嗯。”他的声音里似有一丝无奈。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阮思提心吊胆地等了很久,晏瀛洲才缓缓说道:“夫人,任何事你都不必瞒我。” “我知道了。” 她心如擂鼓,讪讪地应了一声。 “嫂子,你快回去看看吧!金铃儿都快急哭了,说贾善那厮来晏宅胡闹!” 窦一鸣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指着大门道:“那妮子等在外面呢,嫂子你去问她。” 晏瀛洲抬脚要往外走,阮思拉住他说:“一个贾善,我还对付得了,你暂时不要出面。”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好,有你师兄在,我也放心些。” 阮思点点头,和他对视一眼便走。 她知道,晏瀛洲也清楚,贾善闹上门原本没什么好怕的。 可怕的是贾善背后的钟二爷。 所以,贾善这一闹,她料定是钟二爷的试探,或者说是警告。 “十四呢?爷来这破地方可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几张臭脸。快去请她出来,别消磨爷的耐性。” 贾善带了三十几个护院武师,将晏宅前后门都给堵了。 他还命人在前门放了把红木椅,舒舒服服地往那仰面一趟,手里揣着把紫砂壶。 “还不赶紧的?我要是再看不到人,就把你们这烂房子给拆了。” 晏宅上下不到十个家仆,多是老弱妇孺,仅有的两三名汉子又不敢去轰他。 贾善滋溜吸了口茶,大手一扬,“砸!” 门内,祝东颜扶着丫鬟匆匆赶来,急道:“且慢,你们莫要动手。” 贾善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轻佻笑道:“晏家大夫人也是个柔弱美人,独守空闺岂不寂寞?” 晏清都和祝东颜成亲后,没几天就离家云游去了,而今已有数年未归。 祝东颜性子老实木讷,被他这样当面轻薄,立刻双颊飞红站立不稳。 “哈哈,见了男人就脸红。”贾善大笑道,“不如随大爷回去,保证夜夜将你喂个饱。” 一众武师听了这等粗鄙之语,也乐得捧腹大笑不已。 祝东颜被他几句话bī出泪来,身子瑟瑟发抖,咬着唇说不出话。 “别哭啊,大爷历来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掉眼泪。不过你到了大爷身下再哭不迟啊。”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祝东颜当众被羞rǔ,心中羞愤不已,竟一头朝那门框上撞去。 “啊!”晏家下人惊叫出声。 但见一条人影掠进人群,一拉一拦,将她往后扯到怀里,jiāo给丫鬟说:“带你家夫人下去。” 丫鬟愣愣地看着那人。 卫长声斥道:“还不快去!” 晏家下人如梦初醒,忙前后拥着祝东颜回后院去了。 贾善托着紫砂壶,冷笑道:“哪来的野狗,连大爷的闲事都敢管,活得不耐烦了吗?” “依我看啊,嫌命长的那个是你。” 阮思领着金铃儿,笑吟吟地从后面走出来。 贾善立刻回头看去,连声说道:“十四,你可想死爷了。” 卫长声从怀里取出糕点,上前递给阮思,笑眯眯地说:“你最喜欢的芙蓉糕,我刚上街买的。” 贾善见这男人视他如无物,又当面讨好阮思,当即怒道:“还不动手!” 几十名武师一起拥了上来。 卫长声笑道:“师妹乖,去旁边吃,心吃进些沙子。” 阮思揭开油纸,捧着糕点招呼金铃儿说:“走,我们去那边,边吃边看。” “十四!你等着看吧,我今日非把这子揍得满地找牙。” 阮思好脾气地笑道:“还是你等着吧,我师兄这回不用怕打架的时候把糕点弄碎了。” 卫长声回头冲她笑笑,活动了一下手腕,扬声道:“一起?” 先是冲上来几个不怕死的,被他轻易打飞了,剩下的人大吼道:“怕什么,兄弟们一起上!” 卫长声砰砰几拳,人群中应声飞出几条汉子,摔在贾善脚边哀嚎不已。 贾善气得将紫砂壶往地上一掼,“饭桶!” 阮思慢条斯理地吃着点心,时不时还同金铃儿点评几句,“师兄的拳法又进步了。” 以卫长声的身手,对付这些只学过一招半式的莽夫,应是手到擒来。 “兄弟们,抄家伙!” 此言一出,好几人都摸出随身配的大刀,明晃晃地朝他砍下来。 “奶奶的!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好汉,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