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马依旧代表着殖民者的神秘力量——“疯马”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的。 “那些四条腿两只手的怪物乘着大船从海上来,他们用雷电棒棒施法,瞬息间可以击倒强大的勇士。”这是印第安人从小就听过的故事。 如今,他们从殖民者中获得了少量的“雷电棒棒”,但对于高大的四足怪兽还是望而却步。 正因为如此,疯马一见到骑兵就自动给远征军打上了殖民者的标签。反正只要是骑马的肯定不是自己人。 入夜了,忙碌了一下午的远征军正在享用登陆新大陆以来的第一顿饭。 “怎么还是豆芽菜?” “我要吃烤肉!我要喝肉汤!这咸肉硬得跟干柴一样!” “吃了四个月豆芽菜了!人都要瘦成豆芽了!” 去伙房拿饭的士兵发现还是只有豆芽菜吃,顿时恼火起来。 出航的前几天还有各种蔬菜瓜果的,结果烂了一大堆。一个月以后,全舰队上下顿顿只有豆芽菜和咸肉下饭吃。 厨师们也是想法设法的做各种豆芽菜,什么清炖爆炒五香干煸全试过了,但后来就出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香料不够了。 由于在海上颠簸,大家都没什么食欲,厨师只好把菜做得很重口,花椒大料轮番上。这种毫无节制的做法导致整船人的口味越来越重。最后,在登陆前一周,香料用的一干二净。 全军上下只好每天吃盐水捞豆芽渡过了最后几天。大海上别的没有,盐管够啊。 “吵什么呢?谁再吵把谁扔锅里去,给大家开开荤!”人群自动让开了位置,一个身披甲胄的军官走进了厨房。 “黄头儿,我们都要吃成豆芽菜了。海上也就算了,怎么上岸了还是豆芽菜!还有那咸肉,敲在头盔上都是一敲一个坑啊!” 作为靖海军四指挥使中唯一出身大头兵的,黄嗣非常受士兵的欢迎。也正是因为这能和士兵打成一片的能力,以及出色的武艺,他被从百夫长提拔为四营的指挥使。 “吵吵啥啊。算了,我本来想自己下酒的,看你们这样,一起吃了吧。唉,就打到俩兔子。这阳洲的兔子肥是肥,一个个跑得跟插了翅膀一样。要是在我老家,出去一趟能打一挂回来。” 黄嗣本来是东北的猎户。随着明军在关外的节节败退,他也内迁回来,结果刚到北京就碰到了北京城破。他也一路南迁,被郑成功忽悠进了“靖海军”。 “头儿英明!头儿威武!” 送了兔子,黄嗣出了厨房。 “怎么样?不吵了?”一个和黄嗣一样打扮的人靠在门旁等他。 “是不吵了。不过就俩兔子,只能炖汤喝了,一人一小口吧。小子们使铳是一把好手,会放弓的就没几个。碰了火药的肉又不好吃,我也只好重操旧业了。说起来这都要怪你!那些菜是你家给的。你们家不是海商吗?怎么净给些容易烂的东西?” “我有什么办法,我们家的海船又不远航,四个月不靠岸人没死过一半就是老天护佑了。再说了,我们家的船是拉货的,没拉过这大半船的蔬菜,烂了也是没办法,你看我不是和你们一样啃豆芽。” 三营的指挥使钱益出身福建海商世家,靖海军的军费有一大半都是钱家出的。出海的船只,补给也多半出自钱家的船队。 出于回报,钱益被任命为三营的指挥使。 靖海军的军制是崇祯参照了古斯塔夫的手稿 【古斯塔夫的手稿/笔记合集版,售价30点数。另有莫里斯亲王手稿、拿破仑手稿、威廉橘子爷手稿、各种名人的独门秘籍,都是只在博物馆能找到的遗作,除了我这里别无二家有卖啊,现在订购豪华版只要...诶,我错了,别拔电源,我闭嘴还不行嘛。】 参照了古斯塔夫的手稿建立了,和同时期的欧洲新军类似,军事单位和生活单位分离。 四个指挥使统辖的五百人的“营”,其实是生活单位,只是管辖五百人的日常起居训练以及兵籍。 在战时,真正组成作战单位是营下的排。他们在作战时以百人为单位,以百夫长为首,排成一排或几排,以后世线列步兵的方式和敌人“排队枪毙”。 四名指挥使在战时并不都负责指挥自己的营。一营的郑鸿逵同时也是靖海军的总兵,负责掌控全局。靖海军的炮兵是统一指挥统一使用的;二营的孙和京指是他们的指挥官;四营的黄嗣在前线直接指挥他的四营。至于钱益,他对指挥作战一窍不通,主要担任崇祯副官的角色,帮助崇祯处理日常事务,传达命令之类。一千户移民的事务也是钱益的份内之职。 眼下这位皇帝的“秘书”在这侯着自己,肯定是陛下有事要找他了。 “陛下有旨。” 黄嗣正色拱手,准备接旨。 “着,指挥使黄嗣,给朕把兔头留下,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