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糊

注意对对糊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61,对对糊主要描写了幸福的爱情总是相似的,而单身的女性,则各有各单身的理由。从未尝试爱情滋味的人儿,当面对我爱的人,和合适的人同时出现,再平静的心也无法平静。原本爱情应当简单,可实际上却是一桩烦恼的事情。谈一场恋爱...

作家 未再 分類 二次元 | 32萬字 | 61章
分章完结55
    场督导,直到潘以伦他们来彩排,有部分背景板还没做好。400txt.com

    几个选秀模特是被前呼后拥进来的,他们如今依旧在影视基地集训,一般不好随便出来,要避免被记者拍了不该拍的照片。就算出来,身边的企宣和保安也一大堆。

    潘以伦在人群里,向杨筱光遥遥一望,杨筱光朝他打一个v手势。两人相视而笑,只是杨筱光的笑,不大自然。

    她同他的恋爱,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然得这样隐蔽。

    可真是好多天没看到他,今天乍见,发觉他又有些不一样了。他的头发挑染过了,在额头上多一条阴影,可是星味日盛,他还戴了粗框眼镜。

    一个人,一下多了好几道屏障。她都觉得她在屏障以外,重重叠叠,无法看不清他。

    但潘以伦在练习了两遍台步以后,就找机会想要靠近杨筱光,他望望杨筱光的背影,她从指挥工做到搬运工,背景板上的射灯到了,工人来不及搬运,她就在帮忙。这个人,总能过分热心。

    潘以伦扫一眼周围的人,另外两个选手刚才没有弄懂导演的要求,现在正听讲解,企宣和娱乐公司市场部的人同何之轩等人在寒暄。他想向她走过去,不过这时有个工人模样的人在他跟前快速嘀咕几句,他皱着眉头听好,等工人走后,就转了一个方向走出去了。

    杨筱光转一身,就看见潘以伦要撇下他的同伴和团队要过来。她就等着,反正他与她之间,一直是她在原地,他主动走过来。

    但他转了一个身,往背景板后头的盲区走出去。

    杨筱光好奇,那个方向的尽头通着仓库的后弄堂,厕所并不在那个方位,且还堆放着大堆的建材和装饰品,刚才送来的射灯也丢在那儿。

    她不是存心要跟过去,她只是奇怪而已。

    在那一片杂乱的区域里,外头的幕布一拉,连灯光都透不进来,暗戳戳一片。

    杨筱光看不清楚任何人和物,她听到有人在说话。

    “伦子,上回跟你说的事你当心着,好好想对策,别亏在这里。”

    “你不应该来这里。”

    “谁让你这做兄弟的连个手机号都不给我。”

    “我今天身上只带了五百块,这里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两千块钱。”

    “还是你够哥们儿,那群王八羔子都他妈的不是东西!一犯事儿只管自己躲的远远的,要我做炮灰。”

    “翟鸣,你好自为之。”

    “你也好自为之。”

    杨筱光听的惊骇,什么都来不及分辨,就有人从黑暗里窜了出来。微弱的光照过来,也够和来人打照面的杨筱光看个清楚。

    她被人用力推倒在地上,推倒她的人瞬间就从另一边的角门又窜了出去。杨筱光撮着手就爬起来,她本能就往那个方向追,但是手被人拉住了。

    潘以伦叫她:“阿光。”

    他的脸色镇定,神色平静。

    杨筱光狠狠瞪他:“那人就是划伤竹子的嫌疑人。”

    潘以伦没有放手。

    “你想保护你兄弟?”

    “你追过去会伤了你自己。”

    杨筱光立刻就拿手机出来:“那我报警。”

    潘以伦没有做声,但杨筱光想,报警?该怎么说?随便怎么说都会把潘以伦牵涉进来。这让她犹豫不决。

    “到了公安局,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杨筱光气结,“他犯法的。”

    潘以伦静默不语。

    杨筱光跺脚:“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在少教所的时候,他帮我照顾过我妈。”潘以伦说完,外面已经有人翻天覆地在找他,他就应了一声,寻过去。

    他是忐忑不安的,杨筱光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都能刷白刷白。她的心理底线会在哪里,他一直都知道。在这样一个关节,他无法不去触碰。

    他要走入光亮之前,转头看一眼呆如木鸡的杨筱光。

    “对不起,阿光。有些事情我做的不对,但我得这样做。”

    这么近又这么远

    之后就是中规中矩的彩排,杨筱光没有再和潘以伦讲话。她的心绪不宁,无法让自己平静。

    秀台的潘以伦,在追光灯下镇定自若,经过训练走出来的台步,型款俱佳。

    他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杨筱光撑着额,在乱麻之中挣扎。

    老陈以为她不舒服,问:“怎么了?”

    她瓮声瓮气答:“头疼。”

    老陈就说:“吆,下班时间到了,准你先走。”

    这次杨筱光没有客气和推辞,她真的拿了包先走了。她不可以再看到他的脸,他只有让她更混乱。

    她先去了上一回和方竹录口供的警局,在门外徘徊了两圈,终究是没有走进去。再折一个方向,去了潘母在的医院。

    她挺恨此刻的犹豫,犹豫在于她压根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可为什么正太面对所有的事情都能比她镇定,比她更清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她想发消息说:“如果不报警,我们就此算数。”

    这句话终究说不出来,她不舍得。

    舍得,是有舍才会有得,她全部的价值观和人生观,在舍得之间磨砺。为什么伤害方竹的人偏偏就会和潘以伦认识,为什么潘以伦偏偏就要这样袒护他?

    这样一两刻之间发生的事,几乎就是在摇撼她的决定。她所不断坚定的东西在流逝。

    她进了医院,医院门口的车水马龙依然,这个城市的生活节奏一如既往,好像一切未变。

    潘母见了杨筱光很高兴,一个劲儿问她,在电视上的表现好不好。杨筱光点头说很好,很多人都被感动了。

    但潘母近乎哀伤地讲了一句:“他爸爸未必高兴。”

    她问杨筱光:“你会不会觉得阿姨急功近利?”

    杨筱光忙说“没有”。

    “他爸是有骨气的,但要托孩子一把,只有——不能事事都固执。”

    杨筱光坐在潘母对面,说:“阿姨,你是对潘以伦好。”

    潘母微笑,突然说:“你也对以伦很好。”

    杨筱光惊愕,脸面熊熊烧起来。

    潘母慈爱地说:“一般同事哪里有这样好?而且你还是别的公司的。”她拍着她的手,“真是个好姑娘。”

    杨筱光不晓得该怎么答,然后听到潘母继续说:“我们以伦,真配不上你。”

    气氛涩滞了,杨筱光用愕然又尴尬的表情望住潘母。

    “他年纪比你小,学历也没你高,身上负累又多。你这样的年纪,这一两年是要成家的。我们以伦做了这么复杂的工作,将来怎么样都不好说。让女孩子不安定,这样是不好的。”

    杨筱光垂下了头,句句温柔,句句刺耳,句句闹心。

    “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愿意有以伦这样的女婿,没有好工作,没有房子。现在房价这样贵,对不对?他还要在那种圈子里混。”

    杨筱光的眼里浮起雾。

    “阿姨,你说的也许对,但是――”

    但是什么?她都没有想好该但是什么。

    潘母想好了,又说:“以伦是挺招人的男孩子,长的又好。他还小,经常冲动,不为女孩子着想。如果我们家什么都好,以伦找了你这样的姑娘做女朋友,我高兴都来不及。但我的孩子负担不了什么,我得为你负责。做人,不能不负责任。”

    护工进来了,潘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杨筱光看着护工为潘母擦身,翻身,换衣,倒了尿盆,再换新的。

    潘母由着被人照顾,还在对杨筱光说:“他爸爸要是还在就好了。”她还是温柔地望着杨筱光,面容沉静如海。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让杨筱光猝不及防,却也处处都照拂着她。

    杨筱光只想今天天光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她还是想扳回什么,她对潘母说:“阿姨,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做到我们想要的目标吗?”

    潘母只是对她说:“杨小姐,你的爸爸妈妈是很疼爱你的,你这么好,生活单纯,工作稳定,为人又和善,你不能让他们失望。他们会看不起以伦,以伦要站起来,很难。”

    是的,潘以伦是这么努力争取要站起来的人。她突然就很想念他,可是下午之后,他既没有来电话,也没有来短信。

    老李来陪护了,看见了她,笑着打了一个招呼,正好让她寻到借口离开。

    潘母笑着对她摇手:“杨小姐,再会。”

    杨筱光想,潘母是不是想与她再会?

    外边的太阳一下山,这座城市就变成了黑幕下的盲城。她愈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回到家里,被接回家休养的杨爸精神正旺盛,在床上铺了报纸用扑克牌通关。他算来算去只算杨筱光的“桃花运”。

    “怎么还不通?你就是不上心不努力。”他口里熟络着。

    又是杨筱光的错,杨筱光就叫到杨爸跟前准备接受念叨。

    有人接着杨筱光进腿的后脚来敲门,是杨爸的老领导老同事们探病。他们受到杨筱光的热烈欢迎,也将她拯救出来。

    杨妈和杨爸赛过祥林嫂,说到最后就是“留女留成愁”的忧患意识。杨筱光干脆下楼拿晚报,楼外的路灯渐次亮起来,天上的星星也渐次热闹起来,晚报的娱乐版更热闹。她又看到了潘以伦和他那些选秀赛友人的绯闻和新闻,关于他的无非是他受到广告商亲睐,还有电视剧导演通过他的绯闻小女友接触他。

    杨筱光嗤笑一声,这么假的新闻还有人相信。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方竹,告诉她,她看到了伤她的那个人。

    方竹给她打电话,杨筱光问她:“你到了哪里了?”

    “才到这边的镇上。”

    “你去祭拜领导的爸妈?”

    “明天就去。”

    “竹子,如果重新给你一个机会,你会不会做当年的选择?”

    “阿光,我很清楚我爱他,爱让人充满勇气又会极端懦弱。有时候,沟通真的重要。我来到这里第一天,听说离这里三十公里的坝上草原只有一座小学,那里有两百多个孩子。小学造在离小镇稍近的地方,坝上的孩子要念书,就要踩着自行车,走蜿蜒的山路。山路旁边就是悬崖,孩子们等于冒着生命危险每天去上学。何之轩的亲生母亲曾经在这里教书,是这里唯一城里来的语文老师。而我以前都不知道。我们想象不到别人的艰难,以为自己是最困难的,但我们都错了。如果我花一点时间去和他沟通,我早就能知道这些,不是吗?我就可以理解他的后母。”

    “你说的对。”杨筱光良久不语,挂电话前,她说:“我明天去报警,等你回来再说。”

    方竹说:“好的,晚上我会给何之轩打电话。”

    杨筱光想,真好,什么事情有人商量,总是能分摊负担的。

    杨筱光卷了卷晚报回家,准备了一些重点线索的资料,又找出当初公安局的警察留的名片,就把电话打了过去。

    她把情况详细描述了一遍,略过了潘以伦的部分。

    警察问她:“明天有没有空过来做笔录?”

    杨筱光说“有”。

    第二天请假时,她向何之轩做了一个汇报,何之轩蹙眉:“方竹昨天电话告诉我了。”

    杨筱光还是把潘以伦与这件事情相关的部分给瞒了下来,何之轩想出不对劲的地方:“那个人为什么会在仓库出现?”

    杨筱光只好耸肩,由何之轩陪同一起去公安局录了口供。警察说:“我们已经查到嫌疑人在物流公司做了两天零时工,正把与他共事过的工人找来问话。”

    杨筱光心里就“咯噔”一下变成失重状态。

    回公司的路上,何之轩一直若有所思,她也若有所思。考虑半晌,决定还是把事情和盘托出。

    何之轩听后,果真也觉得棘手了,不过他说:“这个事情不单是我们的责任,电视台方面也会介入。应该不会旁生其他枝节。”

    “但愿如此。”杨筱光只好这样说。

    此后的两天,一直风平浪静。选秀到了最后的决赛阶段,拉票激烈。“云腾”的发布会就要在这个周末举行,也是在决赛前一个周末,要赶在这个时间节点上方便电视台和商家的双方造势。

    杨筱光在此期间没有再去潘母那边探病,也没有收到潘以伦的任何讯息。

    他,看来是不打算做任何解释了。但,就算解释又能解释什么呢?

    发布会当天,她忙得似陀螺,流程和工程就够她一个头两个大。就算这样忙,她都近乎呆怔地看着潘以伦穿那样妥帖的一身民国中山装从苏州河的驳船上走来,到了石库门的t台上,投影灯乱闪。他们消失在石库门内,再次出来,已换了行头,这样一套套开始展示蓄势已久的产品。

    现场镁光灯乱闪,光影之中,她看见他坚毅的样貌一如当初。时光如何流动,总是不变的。她就坐在台下,近乎痴迷于他在台上这种坚定的表情。其他的人欢声雷动,与她无关。

    她望着他再次消失在石库门内,那间暗格,是通向化妆间的通道。她的腿脚就是这么不由自主,跟了过去。

    里头阴暗很多。一下场的表演是另一个选手来完成,潘以伦可以稍事休息。

    他站在这条暗黑的通道里,等待杨筱光。他想,她应该是会来的。这些天,他都在想她,刚才站在台上看到忙得脸颊通红的杨筱光,他知道她也在想他。

    这样的直觉让他幸福,让他不知如何去守护。看着她小心翼翼走过来,他小声唤她:“杨筱光。”

    “正太,我在。”

    他抓紧了她的手臂,揽她入怀,吻就密密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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