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王侯

开局大赵废太子,醒来人已在边疆;赵弘羽本想做个逍遥王,怎奈这世道,却逼得赵弘羽只能被推着往上走。“往上?”“堂兄已经是王了,再往上······”“便是君!”谭奾儿疑惑的一问,终是让赵弘羽将心中的目标道出。“既然闲王做不得,那就让我这个废太子,来替羸...

作家 御史大夫 分類 历史 | 15萬字 | 58章
第23章 变了,一切都变了···
    面色狰狞的发出一声咆哮,赵弘羽便余怒未消的咬着牙,直瞪向赵墨的目光深处。

    就连身上还没来记得换下的鳞甲甲片,也随着赵弘羽剧烈的呼吸、不断起伏的双肩,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于赵墨,赵弘羽的感情很是有些复杂。

    按道理,赵墨是赵弘羽的三叔,而且还是如叔如父的亲人,赵弘羽应该和赵墨很亲近。

    可现在的赵弘羽,早就不是过去那个窝囊的皇太子了。

    对赵墨这个三叔,说一声‘不认识’都啥没问题。

    可灵魂深处的那丝信任,和没由来的亲近感,使得赵弘羽下意识的对赵墨,抱以百分之百的信任。

    再加上记忆当中,‘自己’和这位三叔是亲密无间,为了不让人怀疑自己的身份,赵弘羽也乐得遵从本心。

    但有一件事,是现在的赵弘羽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听到赵雍的名字!

    原因自然是再简单不过:虎毒还不食子呢!

    赵雍可倒好,对赵弘羽是打小没个好脸色,任由赵弘羽和母亲在宫中担惊受怕不说,临了临了,还让自己的皇后,在自己眼皮底下莫名其妙的‘暴毙……

    这还不算完——皇后瞫氏头七未过,尸骨未寒,蓝太后又莫名其妙‘抑郁而终’。

    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两件事,又神奇的被扣在了赵弘的脑门子上!

    “凭什么?”

    一想起这些过往,赵弘羽就不由脱口吼出一句:凭什么?

    母亲诡异暴毙,那个老混蛋凭什么不闻不问?

    祖母抑郁而终,又凭什么要怪到赵弘羽的头上?

    蓝太后去世当晚,赵弘羽又为什么会被一封诏谕叫进宫,半路被一记闷棍敲晕?

    第二天清晨,又为什么会在烟花柳巷中苏醒;房间外,又为什么会出现怒目圆睁的大皇子殿下?

    这一切,都足以让赵弘羽撇开礼数,对如父如友的三叔喊出一句:凭什么!

    “就凭他是你父亲,是你父王,是这大赵的天!”

    赵弘羽话音未落,赵墨便也黑了脸,拍案起身,恨铁不成钢的望向赵弘羽。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伦理纲常!”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这是人臣之道!”

    “连这都无法做到的话,就和畜生没有任何差别!!”

    一番怒斥之后,赵墨便陡然一拂袖,别过头去,不再看赵弘羽。

    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却并没有让赵弘羽怒气更甚,反倒是嗤然一笑。

    “呵。”

    “伦理纲常……”

    “人臣之道……”

    说着,赵弘羽的笑意便愈发浓烈起来,笑声也渐渐带上了一丝癫狂。

    “寒窗二十年,三叔倒是被夫子们教了个好?”

    就见赵弘羽也缓缓起身,嘴角依旧是一副张狂的笑意,目光中,却满是苦楚和失望。

    “既然宫里的夫子们,教三叔这伦理纲常,人臣之道,那有没有教三叔:为人父者应该怎么做?”

    “为天下王者,应该怎么做?”

    “难道做了父亲,就可以对儿子不闻不问,从出生就一直冷落到十七岁,然后逐出皇宫?”

    “难道做了王,就可以坐视自己的妻子惨死、母亲哀痛而亡,却把折扣黑锅扣到儿子头上?”

    说到这里,赵弘羽已然是彻底失控,赤红的眼眸上见不到丝毫理智。

    “这,就是三叔口口声声说要恭敬、要忠臣,要追随的兄长,要侍奉的王?!”

    啪!!

    一声清脆的巨响,瞬间让室内的空气彻底凝固下来。

    等一股刺激的炙痛感从脸颊传来,赵弘羽呆滞的抬起头,就看见赵墨那隐隐颤抖的身影。

    此时的赵墨,显然也被赵弘羽激到了失控的状态;嘴唇都和身体一起,剧烈的抖动起来。

    那复杂的目光中,有失望,有疼惜,有诧异,也有些许惊慌。

    与赵弘羽呆滞的目光对视片刻,赵墨便逃也似的移开目光。

    “混账东西!”

    略有些心虚的丢下一声呵斥,赵墨便装出一副愤然离去的模样,猛地一拂袖,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而在角落,目睹全部过程的瞫奾儿,则是迟疑的看了看依旧呆若木鸡的赵弘羽之后,悄然走出屋子。

    “杏儿,看清三叔往哪边去了吗?”

    ……

    等瞫奾儿找到赵墨时,赵墨已经坐在了县衙外不远处的一间酒肆里。

    淮泗荒凉、贫穷,即便从这间酒肆,也能看出一丝惨淡的气息。

    虽然门外的牌匾上高挂着‘酒肆’二字,但内里却只有一块不大的客堂,摆着三张方桌。

    而赵墨,便落寞的坐在最靠里的那张方桌前,目光涣散的喝着闷酒。

    “姑娘可是要打酒?”

    一声客气的招呼声,顿时将瞫奾儿注意力从酒肆的陈设上拉回。

    对店里的伙计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赵墨所在的方向,瞫奾儿便缓缓走到方桌前,轻轻坐了下来。

    “三叔……”

    迟疑的招呼声,惹得赵墨下意识抬起头,待等看清来人的面孔,又颓然落了下去。

    “唉……”

    苦涩的长叹一声,赵墨便洒然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砸回木桌。

    “三叔没想到,羽儿在淮泗待了半年,就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

    喃喃自语般道出这句心神,赵墨便略有些颓废的转过头,望向瞫奾儿。

    “还记得去年腊八,三叔家中的管事惹恼了羽儿,羽儿还拿得住轻重。”

    “后来三叔听说了此事,便将家中管事赶出了王府。”

    “之后问羽儿,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三叔,羽儿说:三叔的家奴,该三叔自己管教,没有侄子替叔父管教家奴的道理。”

    “呵呵呵…”

    说着,赵墨便满是感怀的摇了摇头。

    “变了~”

    “一切都变了~”

    “如今的羽儿,三叔已经是认不出来了~”

    言罢,赵墨便摇头苦笑着拿起酒壶,正要倒酒,却被瞫奾儿伸出的小手给摁住。

    抬起头,却看见瞫奾儿罕见的冷了脸,目光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敌意!

    “三叔也觉得,堂兄应该忍辱负重?”

    以一副严肃到令人胆战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瞫奾儿便从桌前起身,目光不带丝毫感情的望向赵墨。

    “如果是这样,那奾儿不认这个三叔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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