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的面儿你给我说清楚,这个女的是谁!」 大伯父推着姜辉的轮椅出来,见了夏阿姨脸色一变:「你来干嘛?!」 「伯成,是我啊,是我。」夏阿姨见到大伯父,忽然不动了,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带些娇羞的表情,「你忘了我吗?我是你的微微啊。」 大伯母早就忍不了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我让你笑,让你来!你的孽种呢,怎么不一块儿带来,老娘今天就一起收拾了!」 夏阿姨挨了一下,瞬间爆发,挣开了顾沂川和易燃的桎梏和大伯母扭打在一起,大伯母边扯头发边骂:「我知道了,你的孽种也是个不要脸的,居然喜欢上了自己堂姐,哈哈哈姓夏的,你自己是个三,培养出来的儿子也是丧尽天良,你怎么不去死?」 大伯父在一旁捶胸顿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混乱之中大家把扭在一起的两人扯开了,各自挂了一身彩,可大伯母却像斗胜了的公鸡:「你的孽种永远别想进门!」 大伯母和夏阿姨分别被架住,不能动手就开始相互吐口水,我爸实在忍不住了:「大哥,今天过年,别闹得老爷子头疼。你赶紧处理吧。」 「伯成……」夏阿姨忽然看向大伯父,眼中满是期盼。 可大伯父避开了她的目光,向顾沂川点点头:「小顾,麻烦你帮忙把她先送出去。」 易燃便松开了夏阿姨,朝我看了一眼,欲言又止:「你的额头……」 我妈立刻指着他大声说:「还有你,这里不欢迎小三和小三的孩子,赶紧走!」 易燃的眼中一片黯淡,轻声道了声抱歉,转身要走。 而这时被抓住胳膊的夏阿姨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姜伯成,曜曜他不是野种,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 「他从那么小被我养大,他比那个姜辉懂事比他成绩好,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看他一眼,为什么你不肯看我一眼!你当年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你还记得吗?!」 她尖叫一声,狠狠咬在大伯父抓着她的手背上,大伯父惨叫着松开了她,任她冲出院子,几个踉跄滚下了院子前的陡坡。 接着在我们都蒙掉的时候,一声巨响伴着刹车声响起,零点到了,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开,照亮了坡下那条路,也照亮了在地上蔓延的红色液体。 ? 十一 即使在大年三十,医院仍是灯火通明。 江曜赶到时夏阿姨已经在抢救了。 易燃怕他冲动,将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说是因为他出现才刺激到了夏阿姨和大伯母。 江曜没有理他,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抱着头等待结果。 我把钱付了,想往他身边走。 易燃拉住了我,我摇摇头:「没事。」 我在江曜面前蹲下,他终于有了动静,缓缓抬头看我,眼睛通红,布满血丝。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我伸手抱住他,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住地发抖。 「是我……我不该和她吵架,她让我回姜家,我不肯……」他的嗓子嘶哑地像是在沙漠里待了很久,「我不该和她顶嘴的,我告诉她我和你——」 他哽住了,靠着我的肩膀艰难地呼吸。 几个小时前,我还想着等到零点,我要做第一个给他发新年祝福的人,而现在,不管是祝福还是我为他准备的礼物都没了意义。 我甚至不敢和他说话。 他没有问大伯父为什么没来,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或许不如不说。 我和易燃是跟车来的医院,为了稳住爷爷,我让顾沂川留在姜家陪着,我爸妈倒是跟着我来了,可易燃在我身边,我不想妈妈和他再见面尴尬,所以让他们停车在医院外等着。 二姑一家本就和这事无关,倒是大伯父……大伯母心如死灰,没再揪着他,可他也依然没跟上来,哪怕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也没有。 可江曜猜到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含糊的笑。 「为了这样的人,值得么。」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手臂更加用力地回抱他。 有人说,医院的墙壁聆听了比教堂更多的祈祷,在生死面前其余的一切都太过微不足道。 我和江曜就像两尊亘古不变的石像定格在手术室外,只剩下心脏还在跳动。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偶尔有护士和医生路过,也是步履匆匆。 不知过了多久,江曜在我耳边轻声说:「你走吧。」 那是离别的语气。 ? 十一 江曜执意要让我离开,我和易燃一起下楼,一路无言。 我避开了妈妈停车的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不想她看见易燃再闹出别的麻烦了。 「予白……」 易燃在我身边顺着我的步子慢慢走,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