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御弟藏身在旧宅,庄言买下那里应该是这个原因。他买下旧宅后没有做任何处理,密道和地库都没有被发现,这就说明他还不知道那个秘密。” “也许是我疑神疑鬼,都怪他跟晋王太后的态度相差太大,让我忍不住会多想。” “你不用如此害怕身份暴露,也许我们可以反过来利用你真正的身份。最近我在想,御弟一直没有联系你,也许是因为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而你的真实身份也许会让他多一些想法。” “可是那样会引来另一些人,那些人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是的,我也有那样的担心,所以暂时只是想法。” “说到另一些人,那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边仍然处于战乱之中,不过听说最近有两股势力占了上风,我们的敌人便在其中。” “是么,他要胜出了?” “还没有到最后的结果,估计再有两三年也差不多了。” “最后的阶段...若我是他便会寻求外界的帮助,尤其是得到元天子的承认,那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胜利果实。” “说不定他已经在那么做了...只是天子一方不见得乐意看到那边就这么重归和平。” “不,元天子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晋国,倒不如卖个人情给他,还能交易到一个助力。不过,那个人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怎么想,说不定他反过手来跟晋国合作呢。” “我在你的话里听出了仇恨...” “是的,我不可能不恨,虽然我和母亲选择了和平的生活,但我仍然可以在心里保留憎恨。” “记得你母亲说的话,不要让憎恨毁了你的生活。” “我记得,所以憎恨只埋在我的心底。还是说说明天的宴会,庄言想要我做什么呢?多半跟登基的事有关。” “他可能是想让你安抚那些前梁王朝的老臣,晋人暂时不能改梁为晋,还需要那些老臣为他们卖命。” “我也是这么想的,立太子、纳妃子、登基,这些都是那些老臣在推动...” ☆、第64章 李阔 旧雪未化,新雪又至。 晶莹的雪花缓缓飘落,路也白,墙也白,瓦也白,天地一片白。 一辆灰扑扑的马车远远行来,马车行进很慢但很稳。 窦子鱼像每次出宫一样,半个脑袋伸出车窗,眼睛只看着外面的街道。 丁卯坐在她对面闭目眼神。若芳坐在车厢门口调弄着炭盆,保持里面的火星不要灭掉。童玺坐在外面的车辕上,跟驾车的人在一起。 为什么不是丁卯在外面童玺在里面?因为丁卯没有征求任何人同意自己坐进去的。 “又下雪了,有人说下雪天最适合杀人了。” 窦子鱼好似玩笑的一句话引来了丁卯的轻耻。 “杀人也需要成本,所以不是什么人都值得杀。” 窦子鱼浑不在意丁卯的嗤笑,继续发散思绪:“昨儿看了本书,上面说冬日里把花放在暖房里,只要够暖花一样会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都没见过暖房是什么样的...” “宫里就有暖房,你身为太子没见过?”丁卯简直没法聊天了,句句都在鄙视窦子鱼。 窦子鱼习以为常地忽略掉丁卯,转头问若芳:“若芳姐姐,你见过宫里的暖房吗,那里是不是有很多盛开的花儿?” 若芳摇头:“回殿下,奴婢没见过梁宫的暖房,宫里人手不足,暖房应当还未重新使用。不过奴婢见过晋王宫里的暖房,那里面到了冬日也有鲜花,逢到年节晋王会把那些鲜花赏赐下去,那些得到赏赐的官员装点节庆以此为荣。” 窦子鱼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梁宫的暖房能再次启用...” “哼,纨绔...暖房一定使用就要一直保持热度,需要持续不断地消耗大量的木炭,维持王宫暖房的开销可抵一个城镇一年的税收收入,有这些钱又可以养活多少平民百姓,可以修缮多少因风雪倒塌的房屋...” 窦子鱼静静听着,等丁卯说完了才道:“幸好宫里不是我说了算,但愿将来有一天梁国富庶起来。” 庄言的宅子距离王宫不过就隔了两条街,一路上走了快半个时辰。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宅子的后门。 窦子鱼下车,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庄言迎了出来。看样子庄言没有跟宅子里的其他人说窦子鱼的身份,是打算让她微服了。这样也好,正好窦子鱼的意思。 “前面客人不少,我得赶过去招待。我知道你不耐烦这些应酬,你就随意在宅子里逛逛,若是有事就让童玺找管家。我不跟你讲究那些虚伪套路,今天叫你出来就是想让你散散心,”说到这里庄言看向丁卯,“有丁侠士跟着你,不会有危险的。” 庄言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窦子鱼愣了很久都不敢相信庄言就这么丢下她走了。一时间有些心动,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只要她和丁卯愿意就可以逃走。 当人被关的太久了,就会向往自由,哪怕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有那么一刻,窦子鱼就是那么想的,什么离尘之类的毒药都去见鬼罢。 可终究还没到放弃希望的时候不是吗?所以窦子鱼没有逃,所以若芳和童玺也还活得好好的。 其实随意逛逛并不代表自由,只是换了一个新笼子,至少有些新鲜感。 院子里路上的积雪被清扫干净,没有花的花园里堆着几个形状各异的雪人和其他动物,庄言并没有弄什么盛开的鲜花。 因为窦子鱼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都在宫里了,所以宴会上的都是陌生人。窦子鱼无意与别人结交,就没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就带着丁卯等人四处溜达,真正做到赏雪景。 回廊大部分地方都用帷帐围起来了,为了让客人能看到雪景留下了几处空档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象。今天的雪不是很大,风也停了,再加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摆放着火盆,说实话院子里也不算太冷。 可惜窦子鱼身子骨不如以前,走了几段就感觉手指尖泛起了han气,于是找了一处屋子暂歇。 窦子鱼坐在火盆旁边,皱眉吩咐童玺:“天冷肚子饿的快,童玺找管家拿点热的吃食来,大冬天的举办宴会应该会备吃的罢。” 童玺应声出去找人。 过了一会,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窦子鱼还以为童玺回来了,可来人一亮相,倒是让窦子鱼吃了一惊。 来人是一男一女,女的认识是谢昕,男的是陌生人。这男子长得黝黑强壮,看腿脚多半是习武之人。 窦子鱼立刻想到之前听王瑞儿说谢昕的亲事要定了,莫非这男子便是与谢昕定亲之人? “是你?!你怎么在这?”在窦子鱼认出谢昕的同时,谢昕也认出了窦子鱼。 窦子鱼看谢昕,感觉谢昕有些古怪似乎有些惊慌过度:“是我,这里的主人请我来做客,没想到又遇到了谢大小姐,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