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了。 栾王乐毅只有乐芳菲一个女儿,从小将她当作男儿来养,打得主意便是将来让乐芳菲继承王位。 是以,乐芳菲从小学的是君王之道,而不是这个时代女孩子们应该学的。 可惜乐毅去世太早,乐芳菲那时候太小,对君王之道也没学到什么,只是继承了乐毅的功夫。 小时候感觉不明显,后来长大了一些,乐芳菲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做君王。 乐芳菲的性格更像母亲欣怡翁主,只是在某些方面受了乐毅的影响。 当年欣怡翁主带着乐芳菲逃到梁国,乐毅的心腹在梁国陪了她们两年多离开,其中原因一部分是寻求前梁王支持失败,另一部分原因是乐芳菲母女对回栾国挣王位不感兴趣。 想到这里,窦子鱼在心里苦笑。 当年乐芳菲拒绝了成为栾王的机会,而现在她却不得不成为梁王。 人生际遇真如不测风云。 窦子鱼从楼阁那边出来就溜达到垂柳榭这边了。 站在远处打量那些等在外面的男男女女,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说起来,乐芳菲当年在梁都的时候基本没见过人,现在的窦子鱼也只是见了那些进过宫的,而进过宫的又都不是普通人家。 想到这里,窦子鱼就想到了那天御花园里见到的那几位。 不知道王瑞儿现在如何了,那天她多次失态,回去后不知会不会被家里人教训? 还有那位陈蕊儿,不知道她现在还肯不肯跟王瑞儿做朋友了? 至于惠妃娘家的那位陈灵茵,多半不会有什么变化吧,毕竟只是替别人来的。 还有其他几位,窦子鱼印象不深,也就忘记了。 窦子鱼摇着小扇子,在路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来。 她这举动不太雅观,不过这个位置正好能让她偷听到不远处那些男男女女们的谈话,而又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宫里消息闭塞,难得出宫一趟,窦子鱼想多了解当下的实事。她耳力好,很适合偷听。 若芳看着皱眉道:“小公子,您这样不太好...有失体统。” 窦子鱼不在乎道:“今日微服出来,又没人认识我,什么体统都没有。再说了,我就是累了歇会儿,待会人多了就走。” 若芳有些不满,扭头看向童玺,指望着童玺也能说几句。 童玺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地站在窦子鱼身后,无视了若芳。 若芳皱眉,心里后悔没叫春喜一起出来。她左右看了看,还是不放心。 “小公子,这边距离大道太近了,来往的人杂乱,万一...不若我们换个地方?” 窦子鱼朝街道的方向看了看。 因为垂柳榭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街上行人看过来,有些人胆子大又好奇便跑过来瞧热闹。 眼看着几个平民伸着头往这边来,窦子鱼叹了口气站来换地方。她没走远,换了方向,转到了一棵柳树的后面。 这个位置距离入口处也不远,有树挡着少了不少窥探的视线。 ☆、第34章 大明湖蟹 站着偷听了一会儿,窦子鱼听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今天这场赏菊宴还有另一个意义。 就在窦子鱼册立太子的文书昭告天下的第二天,内阁下发了另一份文书。 这份文书在梁国掀起了一片热潮,人们的响应远超过前一天。 在前梁王去世前五年,梁国便停止了科举。后来伪帝宁冲时期只任用自己人,也是废止了科举。 如今晋人占领梁国快两年了,科举终于重新对学子们开放。 快十年了啊,终于书生又有用武之地了...据说文书发下来那天,梁国境内无数学子流下了眼泪。 文书上不但说了要重开科举,还公布了第一场科举的时间。 第一场科举就在两个月以后,地点在梁都,凡梁都以及紧邻都城的三省学子都可以凭当地学堂或名士出具的推荐函参加。 时间地点资格凭证等要求都详细说明了,足见朝廷对这次科举的重视。这将成为接下来其他地区科举的示范。 从战乱中走来,晋国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到处都缺人,也正是有学之士大展拳脚的时机。 再有几个月就要入冬了,有几个地方急需人手,朝廷实在没有合适的人了,这才把第一次科举提前到了两个月后。 因为时间紧,远地学子不可能赶过来,所以这次的考试范围限定在了梁都周边三省。 科举有两点最重要,第一点自然是考试,第二点则是经营人脉。 距离都城比较近的几个大城镇的学子们几乎是公文发出来第二天就启程赶来梁都了。 如今梁国朝政由晋人把持,科举之后想要好出路,只能走晋人的路子。 孔先生举办这个赏菊宴,其中一个目的便是拉拢学子,为晋国挑选有用的人才。 是以,今日的赏菊宴是开放式的,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不需要请柬,也不拘泥于身份。 孔先生说,这是不拘一格选人才。 总之,今日赏菊宴与两个月后的科举有关。 说起来,对梁国平民来说,科举比太子登基还要重要。毕竟科举的时间章程都定好了,而窦子鱼登基为王的日子还在商榷之中。 心里想得透彻,窦子鱼倒没有因为不被重视而自卑。她可是被逼着才做这个梁王的,不会因为过了几天宫廷生活就真以为自己飞天化龙了。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两刻钟,垂柳榭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仆从们挪开屏风,陆陆续续放人进入走廊和亭子。 虽说任何人都可以进去,但平民们还是很自觉地只在外面好奇地张望,并没有跟着人流混进去。 窦子鱼主仆三人一直站在柳树下,也没有进入垂柳榭。 远处飘来了歌声,玲珑画舫正在向这边驶来。画舫体积大,不能太过靠近垂柳榭,它会停在不远的地方,用来回载客的船只运送客人。 窦子鱼遥遥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玲珑画舫已经停了下来。 三艘载客的小船从画舫后面驶了过来,一群公子哥和书生从画舫转移到了客船,随后客船缓缓向垂柳榭行来。 真是有雅兴啊,这些人参加赏菊宴之前还要与莺莺燕燕温柔一番,估计他们之中在玲珑画舫过夜的人也不少。 窦子鱼看着那三艘客船腹诽了一番。 忽然,一个陌生的气息出现在背后,窦子鱼猛然朝前一跳然后转身... 一个身穿布衣的少年站在那里,茫然无措地看着窦子鱼。 习武之人向来警觉,刚才窦子鱼察觉背后有陌生人靠近,立刻反应与身后之人拉开距离。不过她好像反应过度了,这似乎只是个普通平民少年。 若芳不会武,她没有动,只是皱眉稍稍侧了下身体,略微挡住些布衣少年看向窦子鱼的视线。 而童玺仅比窦子鱼反应慢了一拍,横身当下了布衣少年。 窦子鱼看看少年的表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