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柳非看到玉佩已是脸色苍白,再一看纸条,浑身上下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changkanshu.com “右肩肋骨下三寸,青色胎记。速跟。” 这次抬头已是有一黑衣人在前方闪过,明显是故意让他看着的。 柳非再也忍不住了,心想眼前只有一人,跟着他,小姐也暂时不会有什么事,而且自己轻功不错,见有不妥再赶回来也无什大碍。 况且小姐之前才身受重伤,天下皆知,这回出庄却是没什么人知晓,门主已交代了下来不得外扬。即便是前两日泄露了身份给了北堂公子,但以他的为人必定是不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再说小姐身手也是为人所敬畏,料想也不会有人敢来挑衅。 如果是小姐的仇人,更加不可能知道他的事情。多年来他除了偶尔下山,并无在江湖露面,是个无名之辈,也不会有人花此功夫特地引开他。此玉佩和年幼至今佩带的一模一样,连身上的胎记也不差分毫,若不是极之熟悉他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一切? 想到这里,确定眼前之人的目的很可能只是自己,便也不再多想,停了马车,冲马车里的小姐交代,“小姐,柳非有事,去去就来。” 没待小姐应话,人已尾随黑衣人而去。 留下了“莫依落”一人待在了马车内。 13 遇险 姚果儿听了柳非的交代,心里被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所笼罩。她直觉一向很准,想出去看看又觉得头晕脑涨,昏沉沉的。 连讲话都没有力气。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马车上一震,想必是柳非飞了出去。 这柳非!蹙起了眉。 刚才那两声不寻常的声响不是没有引起她的注意,但她却无力理会。 只能等。 姚果儿最讨厌的,就是一件事只有“只能”的时候。 过了片刻,马车的驾驶位上又是咚的一声响。有人来了。 “小姐,受惊了,我们继续赶路。” 是柳非的声音。 哼……姚果儿讽刺的挂上一抹笑容。她这会在车内“安安稳稳”的坐着,何以“受惊”?柳非应像刚才一样,先揭开帘子看她一眼,确定她受惊了,才告诉她他回来了,希望她原谅。 侧卧下在横座上,柳非还贴心的铺上了软褥。只望能将源源不绝的晕眩感淡化一点。 不管柳非是不是搞定了那件连等她回应的时间都没有的事情回来,总之她现在晕得什么都不想管了。 这调虎离山也太泛滥了,没有一点新意,只是没想到柳非会这般没脑。 马车的速度很快,快到完全不顾及车里边还有个“娇滴滴,晕乎乎”的大小姐。 她没出来看一看,外边的“柳非”竟也安心的驾着他的马车。 简直混帐。 她都认命的跟着他走,他也应该礼尚往来体贴一下她才对。 震得根本不能好好休息一下,姚果儿恼火的坐了起来。 不知道她现在走出去,会不会增强一点戏剧效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还是停了下来。姚果儿已经全身无力。 刚才的“柳非”声音已变,刺耳的笑了起来,“莫大小姐,莫大奶奶,我们又见面了!哈哈哈哈……” 好吵。让她睡不安稳。 见马车内竟全无反应,车外之人脸色一惊,迅速看向旁边,旁边原是埋伏了三人,现在已全部现身。 四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由为首的那个带头去探一虚实。 手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无论如何,这马车里坐着的,毕竟是鞭功了得的莫依落,当初的记忆太过深刻,还是担心,那条鞭子会突然从马车里甩出。 周福甩了甩头,没事的,那个人说莫依落失了记忆。刚刚那茶水铺中,也是喂了药的,而且他武功不弱,身边又有人帮手,定了定心神,还是当头炮,握紧了剑。 耳尖听到有人走近,姚果儿郁闷的吐了一口气,又爬了起来,真是的,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怎么,死了在里面了?”猛的拿起剑削去了门帘,直勾勾的看向马车里,人没跑,也没晕倒,手上更没有握着鞭子。 这莫依落只是冷冷的瞅着他,看不出什么表情。 门帘落地,姚果儿合上眼睛,再缓缓地睁开,又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哪个孙子想我了,嗯?” 天气的原因让姚果儿很是难受,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晕得紧要,头脑却是异常清醒的,甚至有一种亢奋的状态。 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滋味。 她刚刚应该反抗的,状况也许会好一些,但沉甸甸的脑袋让她全身无力,站都站不大稳。 坐在马车里,将四人的模样细细看清楚,毕竟人家千方百计的将她带到这里,怎么也该有点表示。 发现赵毅也在其中,当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刚才隐约感到马车有上坡的趋势,如今看来,她果真在一个小山坡的顶部,自然形成一个平地,这一马五人,仍是空旷有余——目视范围。 “死丫头!死到临头还嘴硬!”一个胖子满脸横肉,讲话的时候一身的肥肉震啊震的,看得她更加头晕。 “这么久没见,莫小姐的嘴上功夫仍是了得,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在下?”赵毅还是一脸欠扁的样子。 最让她上心的是站在最边上的那个男子,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肉红色的,突了出来,看得出之前的伤口皮开肉绽。但让姚果儿触目惊心的并不是因为伤疤的模样,而是因为那是——鞭痕。 入肉三分,足见受伤时下手人的毫不留情。 马上想到下手人是谁。 男子虽然一直都没有开口,但满眼的恨意却是让她心里一沉。 暗地里翻翻白眼,老天,莫依落真给她惹了不少麻烦! “莫依落,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见她不语,胖子又是出言讥讽。 “有一点。”她没理由不怕这四个男人。 柳非并不蠢,他说有事离开就真的“有事”。赵毅在子翔山庄呆了多久她不知道,但他毕竟想对柳非下手,引开不是难事,只希望那个笨蛋能赶得及给她收尸。 也不是那么的怕死,但死之前被怎么怎么样了她就真的觉得很恶。 瞅着那胖子猥亵的模样,皱眉。 赵毅被赶出庄了还知道她的行踪……这个人—— “你有心报复?” 还找到这么多将矛头指向“莫依落”的人。甩了甩头,头还是很晕。而且她还大致猜到头晕的原因,还不是某些人怕打不赢“她”,何必呢? “只是有口怨气。”被赶出了庄,越想越不服,再加上她改变后躲在柳非那小野种后面的行径,似乎是被废了武功。才生了报复之心。 本来是想找机会混回庄里,却刚好打听到她出庄的事,他们走的那条道应该是鸾凤楼的方向,跟踪又怕被发现,便放手一搏买了匹好马,抢在前头半路埋伏。 到的第一天就见着了那伤疤男子,那鞭痕让他大胆揣测,居然让他猜中,一拍即合。而后伤疤男子几封文书,又找来了几人,就等着莫依落上门。 莫依落的脚程还真是慢,等了几天一度以为自己的猜测错误,今天她就上门了,积了一肚子的怨气。 只是没料到柳非没有喝下那杯茶。 赵毅当初偷偷仿制过一块柳非的玉佩,想换他真的那块,居然还放在身上,才临时生计。 想不到柳非也果真愚蠢,这次真的连天都帮他们。 引开柳非是个贼人,脚程不输柳非。 不过即使柳非来了也一样,来两个死一双。 哼,早两天莫依落喜欢的人还经过茶寮,临死都没有见到心上人一面,莫依落你可真的死不瞑目。 姚果儿挤出一个笑,“那就没话好说了。不过,我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活下来?” 胖子原本还有点担心,见她这么一问,自信膨胀,只见他神色嚣张,“刚刚不是很大胆认奶奶吗?” 他们要自己死,姚果儿压下怕的感觉,委屈的瘪瘪嘴,“有人叫奶奶啊,这里就我一人,我以为你叫我。” 赵毅扯上一抹怪笑,“死到临头还嘴硬。” “是吗?”姚果儿闭了闭眼睛,又觉得天旋地转。但还是稳住了身子,没让身子倒下,勉强撑起了笑,“我道歉好了。” 心里头便趁这时间揣摩起生机。 她好容易养了两个多月的伤才把“莫依落”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真的死了也太划不来了。 “哼!道歉?”脸上有伤疤的男子一把推开赵毅,板着一张脸,恨意依旧,扬起一抹冷笑,“你也不过如此。” 胖子一脸淫笑的也向前一步,“莫依落,也难得你一副花容月貌,栽在我们兄弟手上还算是你的造化!哼哼,呆会自会好好疼你!” 伤疤男子鄙视地瞧了一眼胖子,懒得答话,狠狠的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然后将手垂直放下,鞭子拖地,开始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明明那软软的鞭子只是无声无息的拖着地,却让姚果儿听到了死亡的声音。 姚果儿心跳开始加快,呼吸也有点急促,她毕竟是只是一个女生。 那个东西抽在身上一定很痛,莫依落身上的疤痕就是这样惹回来的吗? 还有那个死胖子!色迷迷的样子看着就反胃。 开始责怪这莫依落做事一点都不干净利落,换了是她,虽不会赶尽杀绝,但也起码会让他终身不敢靠近她一步。 “怎么,这么有自信?”姚果儿克服了不舒服的感觉,从马车车厢里探出头来,改坐在驾驶座上。这一举动,还是暂时唬住了对方。 只是想拖延时间,莫依落还是有点威慑作用。 “海兄弟,不用怕,我们投了毒的!她凶不起来!”胖子这回反应倒是很快,自个先是愣了一下,就马上嚷嚷了起来。 姚果儿淡淡的瞥向死胖子,笑得一脸鄙夷,“死胖猪。” 胖子的最佳状态仍在维持,反应的仍是迅速,怒火焖猪头,“死丫头!你继续嘴硬,呆会撕了你!” 趁此机会,姚果儿迅速拉住马的缰绳,手势不怎么熟练的将它一扯,勉强将马调了个头。 刚才很用心的听了听四周的声音,除了这四个人,身后好像没人,但隐约有些水声,只望河水不深,能让她渡过河去。 而且此时四人都集中在她马车面对着的方向—— 往反方向下了坡过了河应该能逃。 马儿一声嘶叫,也很听话的向前狂奔。 姚果儿一个重心不稳,随着马车东倒西歪的,还不小心撞向车厢上,头晕得就像爆炸似的,真想就这么晕过去。 “你娘!” “混帐!” “哼……”赵毅冷笑,逃得了吗? 伤疤男嘴角缓慢的扯出一个弧度,“不知好歹。” 只是四人都没有动。 马车调头之后,姚果儿才更加确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妈的!心里扯起一把火,用尽了全身力气,别无选择的拉住马绳。马儿一扬蹄,向旁边一跨,整辆马车打横停止在——悬崖边。 她还不想死。 难怪他们没有动。 刚才坐在马车里被遮挡住了视线,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山顶只有一面能上山,另外的三面形成自然的断层,水声是从崖下传过来的。 果儿估计,这悬崖虽是不高,仍是可以致命的高度,她又不是鸟,摔不死也是残废!更何况她不会游泳。 侧过头看向慢慢走近的四人。 姚果儿自知双颊通红,头发凌乱,衣冠凌乱,确定此时的模样一定很是狼狈。 觉得很无奈。 心里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姚果儿的口中溢出,“呵呵,呵呵呵……”莫名其妙,她到底是为什么才要在这鬼地方接受不属于她的人生? 受过驯养的马倒是很听话的,没有乱动。免得搭上了它一条小命也是不忍。 慢慢的下了马车——怕摔下去。 选择了马儿的左侧,身后就是悬崖,认为悬崖反而比那四个人来得更安全些。 这下马的动作让四人又是不自觉的顿了一下。 慢慢的抚摸上马儿的身子,一副安然的模样。却是借着马本身的高度将解绳子的动作小心的隐藏了起来。 她当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马拖着辆车是个累赘,解了绳子,上了马,就多了一个机会。逃不逃得了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三人都有点警惕的看向姚果儿。却没有一人发现她私下的动作。 “你娘!笑!笑什么笑?”胖子终于反应过来。 应该是被自己让这娘们吓着而生气了,又被她轻盈的笑弄得心里毛毛的,连同之前不愉快的记忆涌上心头,胖子发怒了。 一把夺过周福手中的剑,肥腾腾的身子竟也奇迹般的腾空而起,冲着姚果儿冲了过去。 姚果儿瞪大了眼睛,忙向旁边躲了过去。 其实也不能小看胖子,身子也是出乎意料的轻盈,待一下地,便是一剑刺来。不过姚果儿心里却是很无力—— 不过才几步路,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