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她曾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心中遗憾,却是永远无法释怀她——季荼蘼,在她三十岁生辰前夕服下了天下奇毒“羽化”在她以为自己已羽化登仙,从此远离俗世纷争之时她却不明所以的回到了她七岁那年的夏天。七岁时,她无忧无虑,她还没有认...

第 55 章
    该说甚么好。

    二人对视了片刻,冼清秋才扬眉笑道:“街头偶遇,也是缘分,此刻已将至午时了,不知季兄可用过了饭没有?”她也不知季竣灏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只是一时无处可去,便想索性约他吃个午饭,消磨一番时光。

    季竣灏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心拒绝,却又觉得有些不好出口,想了一想,才道:“我正要去前头医馆看一个人,冼兄若是有空,不妨同去!”

    这话其实已有推脱之意,但冼清秋显然没能意会到这种委婉的说辞,只点头道:“好!”

    季竣灏愕然半晌,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苦笑道:“冼兄请!”

    这条街离着秦家医馆并不很远,二人绕过这条街,又横穿小巷,不过顿饭工夫便已到了天桥。虽已将近午时,天桥之上,仍是热闹非凡。吆喝声夹杂着喝彩声,此起彼伏。

    二人并肩走着,既无话可说,又觉有些尴尬。季竣灏搜索枯肠,半晌才寻出话来,笑道:“冼兄真是好武艺,不知师出何门?”

    冼清秋也正后悔自己怎会一时失措,竟打算请季家人吃饭,弄得此刻好不尴尬别扭。听见他这一问,心中不由一松,想也不想的答道:“我打小儿便从胎里带了一身毛病来。我母亲为我求医问方,费了许多气力,才得了一张方子。那方中其他药物倒也罢了,那味主药却偏长于海中,又不耐贮运,因此我从小在海边长大。皇外祖将我小舅舅封于海边为王,又赐了他几名侍卫,我的武功便是同他们学的!”

    季竣灏恍然点头:“是了,我看你一身武功轻灵迅捷,倒很有些昔年大内第一高手‘迅雷手’万德成的神韵,莫怪万大人这些年不见踪影,敢情是去了南海!”

    冼清秋讶然望他,倒也并不隐瞒,爽然道:“我这一身武功确是万大人所传!”

    季竣灏原是嗜武之人,一听这话,当即欣然道:“改日有空,愿与冼兄好好切磋一番!”

    冼清秋挑眉一笑,英气勃发:“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这一番话说了下来,二人说话便也热络随意了许多,冼清秋便问起季竣灏的师承。季竣灏想起幼时之事,不觉摆了摆手:“说起来,我的经历与冼兄倒颇相似,我也是自幼体弱,爹娘没法子,听人说习武可以强身,便送了我上武当山,可真苦死我了!”

    冼清秋笑道:“难怪,我正奇怪季家代代书香传家,怎么到了你,竟会去习武!”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待到了秦家医馆门前,各觉言语投机,大有倾盖如故之感。冼清秋抬头看见“秦家医馆”的金字招牌,不觉脱口笑道:“说起来,今儿我小舅舅也来了医馆一回,还抓了两包药回去,我问他时,他却说去哄小孩,只不知这抓药与哄小孩有何干系?”

    在宝亲王府时,她其实还想追问,只是林培之却将话题转移到了她的婚事上头,她大感不耐,这才甩手走人,却想不到绕了个圈,居然又撞上了季家人。

    季竣灏错愕的看着她:“抓药?哄小孩?”

    他这一问,冼清秋才忽然想起,林培之所谓的哄小孩,哄的可不正是季竣灏的妹子,只是这话,跟人家兄长说起来,似乎实在是有些不成话。她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快些进去看看,一会子我请客,就在附近吃个饭罢!”

    季竣灏满头雾水的应了一声,举步进了秦家医馆。

    秦家医馆里头,荼蘼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时近午时,自然没有什么人过来抓药,因此她也就闲了下来,正在神不守舍的斟酌着林培之这个人。

    季竣灏才一进门,便瞧见了自家妹子,因笑着走过去,伸手一敲柜台。

    那柜台原是上好楠木制的,既厚且沉,他伸指一弹,便是好大的一声脆响,荼蘼吓得一颤,身子晃了两下,险些摔下椅子。再抬头时,小脸已被吓得煞白。

    她虽聪慧玲珑,此刻毕竟也还是一个小小孩子,猝不及防之下,怎能不惊。

    季竣灏见妹子脸都吓白了,不觉暗暗后悔,忙伸手扶住她:“呃,小庐,你没事罢?”

    荼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拍拍自己的心口,压压惊:“三哥,你怎么来了?”话音才落,目光却已看到了季竣灏身后的冼清秋,不免睁大了眼睛,又朝左右看了看。看到季竣灏不奇怪,看到冼清秋也不奇怪,她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居然会是二人行。

    季竣灏嘿嘿干笑了两声,解释道:“我来看你,恰巧在街上遇到冼兄!”

    荼蘼有些迷糊的眨了眨眼,茫茫然的点了下头。冼清秋前些日子见过她一回,也知她在秦家医馆学医,此刻再见,倒也并不奇怪,冲她点了点头,并没开口说甚么。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医馆后头却有人跨步走了出来,叫道:“小庐,可以吃午饭了!”

    荼蘼答应了一声,不觉拿眼瞧了对面的二人一眼。季竣灏却忽然想起甚么似得,说道:“一会子我与冼兄一道吃个便饭,你可想去?”

    荼蘼想也不想,冲口道:“好呀!”

    冼清秋怔了一下,但季竣灏既说了这话,她自然也不好当着荼蘼的面出言反对,因点头道:“小庐既要去,便一道去也好!”神色却是淡淡的,看不出欢迎的意思。

    荼蘼哪里在乎她的想法,她只是好奇,自家三哥是怎么会跟这冼清秋混得这般熟的,如今看起来,竟颇有几分相敬如宾的意思。

    相敬如宾?她皱了皱小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太过辞不达意了。

    正文 49 状元红

    荼蘼同医馆中人说明自己的去向,这才与季竣灏、冼清秋一道出门。季竣灏也懒得去太远的地方,便挑了离着秦家医馆不远的五味斋。

    这五味斋说起来也算是京城的百年老字号之一了,店面不大,只二层楼,看着简朴却自有风韵,里头的家常饭菜做的极为精致可口,尤为出名的却是这家店的“状元红”。

    据说开创这家店的那位掌柜早年娶妻,却是一直无子。直到四十开外,方才寻了一个偏方,次年果得了一个儿子。这掌柜的原是绍兴人,绍兴人素有酿酒的传统,这掌柜得了儿子,自也欣然。他做了多年生意,囊中所积不下千金,又只得这一个儿子,当下千里迢迢赶回家中,亲手酿下百坛美酒埋于自家梨花林中,依俗取名为“状元红”。

    这掌柜虽多年经商,心中却实在崇慕读书之人,眼见儿子聪明伶俐,便更生了光宗耀祖之心。他那儿子却也争气,十二进学,十五中举,到了二十一岁那年更是一举登科,金殿之上点为状元。那掌柜的自然欣喜欲狂,状元衣锦还乡,迎妻进门之时,他亲手起出梨花林中“状元红”以飨来客。此酒色作琥珀,透明澄澈,香味又随埋藏日久而愈加馥郁,入口更是醇厚甘鲜,回味无穷。然最为难得的是,这酒却是真真正正的“状元红”。

    此酒一出,顿时轰动邻里,同乡之人都拿了酒杯,上门来讨个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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