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聋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四殿下若是想叫白公子明白,何故用这法子,还叫人误解。”阿聋说:“何不直接……” “就他那性子。”萧罹看着刚写的字画说:“说出来,他只会以为我在笑话他。” 阿聋:“可白公子不明白这诗……” 萧罹摆手,说:“不明白便算了。” 阿聋:“殿下。” 萧罹看向谢砚最后消失的那个地方,说:“我教他识字,只要他在,总会明白的。” 萧罹半夜去找谢砚,还没到人住的地方,就听到里面传出来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心跳猛得加快,怕是那人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便冲了进去。 满屋的酒气。 萧罹眉头紧拧,看到谢砚喝醉了酒躺在地上,他走过去将人扶起来,那人却开始撒酒疯,挂在他身上不肯走。 萧罹压低了声音:“下来。” 谢砚自然听不到。 萧罹冷声说:“不会喝酒就不要喝,谁给你的酒?” 这回谢砚听到了,眼睛睁开一条缝,仰头对着萧罹看了半天,似是辨认出了来人,蓦得一笑,哼道:“我自己找的……那些人,拦不住我……” 这声音带着醉意,还夹着一丝浅淡的骄傲。 萧罹:“……” 他将人扶到chuáng边,那人不肯从他身上下来,萧罹只好叫人坐在自己腿上,说:“无事喝酒做什么?” 不会喝还喝这么多,第二日会难受。 谢砚:“唔……” 谢砚捂着嘴整个人往前倾,萧罹一惊,伸手去扶他。 “咳咳……咳咳咳……唔……” 萧罹拍他的背,叫他把喝下去的都吐出来,吐完后谢砚脱了力气,萧罹把他放在chuáng上躺着,看了眼自己带来的书,说:“你这样……今日便先不学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 门刚打开,从身后传来一阵呜咽。 萧罹顿住脚步,朝谢砚那看了眼。 谢砚整个人缩在被褥里,看不到他的神色。萧罹侧目犹豫了片刻,关上门回来。 他坐到人chuáng边,无奈地揉了下眉心,说:“这么晚了,膳房哪里还有人?你今夜睡一觉,明日我再叫人给你端醒酒汤来。” 谢砚只管自己缩着,不露头。 萧罹歪了下头,看到被子一直在动。 不对劲…… 他掀开被褥,整个人却是一惊。 “你哭什么?”萧罹将人抱起来,擦了他眼角的泪,说:“我今日没打你。” 从前这个人在王府受再重的伤,都没见他哭过。 又有什么事能让他哭? 谢砚脸上因酒劲发红,他似乎并未认出面前的人是谁,哭着说:“有人骂我。” 萧罹愣了下,想起白日在亭子内发生的事,辩解道:“没骂你。” 他到底怎么会以为他在骂他的? 谢砚压根不听萧罹的话,只管自己抱怨:“他说我是狂……狂……” 萧罹接:“狂且。” 谢砚低低说:“他是这么想我的……” 他原来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萧罹噤声。 原来他这样的人,也会在意别人如何看他。 谢砚也不回话了,靠在萧罹怀里,头晕晕沉沉地睡不着。 萧罹看他这模样,今夜怕是不能安稳,给他盖好被褥后,独自去了膳房。 谢砚迷迷糊糊,冬夜寒冷,将身子缩紧了些,呢喃说:“他这么想我……他不喜欢我……我……” 他突然想到赤cháo的规矩,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疼。 “也不要喜欢他了……” 谢砚醒在了三日后,三日内只进水,身子虚得难受。梦里哭红了眼,眼睛肿得愈发沉重,他仰头看着头顶,就是不肯闭上。 “砰!” 谢砚循声侧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 萧罹顾不上摔碎的碗,跑到谢砚面前,颤着嘶哑的声音说:“你……你醒了……” 谢砚见到眼前人现在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子钦……”萧罹伸出手碰他,说:“别走了。” 他微颤抖着说:“我改主意了……不放你走……” “你若执意要走,我……把你锁住。” 他低着头跪在chuáng边,谢砚看不清他的神色。 萧罹说:“要死的……” 谢砚一愣,没明白意思。 萧罹低低说:“京中……疫病传开了……我不会让你出去。” “疫……病?”谢砚喃喃了一声,从chuáng上坐起来,费了好些劲。 萧罹起身将人按回chuáng上,手撑着一边,yīn影笼罩在谢砚头上,说:“你身子虚着,不许下chuáng。” “呃……”谢砚看着他低笑一声,淡淡说:“为何啊?” 萧罹噤声,转过头不去看他。 为何?他也想问。 分明是自己将这人放走的。现在又把人qiáng行抓回来,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