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说:“主人,外面都是四皇……太子的人,我们……” 谢砚拧了几把衣裳,打断他说:“萧罹要造反。” 苏辞噎住。 谢砚沉了沉眸,说:“皇帝一声不吭下了口谕,他现在是太子,把找我的动静弄这么大……喜好男人……” 他轻笑一声,抬眸说:“真是不怕死。” 不说明德帝会将他如何,就是那些百姓,知道了他们的太子有龙阳之好,日后又该如何看他? 苏辞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等着。”谢砚说:“京都不太平,皇帝颁下立太子口谕,又从宫中传出找到李风……” 他看向苏辞,说:“皇帝被bī急了。” 谢砚眯眼说:“一个bī一个,全都被绑在一根绳上。” 苏辞不作声。 谢砚说:“李风是陈家旧人,他一旦招供,陈家坐不住。我们只要等着,等陈家自己把右符露出来……” 谢砚侧目看苏辞,见那人心疼似的看他,问:“你这般看我作何?” “主人。”苏辞知道不该提,但他并不觉得谢砚没听到。 他们一路走来这么多人都在说,以主人的性子,多半是听到了,却装作无事。 谢砚说:“有话说,别磨磨唧唧的。” 苏辞哽咽一下,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谢将军。”谢砚替他说了,“你要说谢将军。” 苏辞低着头没吭声。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上一任将军竟是主人的父亲。可他记得,谢将军最后的结果,是…… “他们爱说,就说去吧。”谢砚转过身,忽然笑了:“骂得狠一点,咱们的太子殿下,或许就不会记挂我了。” 苏辞抬头看谢砚,天上打了声闷雷,一滴雨又落下来,刚好溅开在他鼻尖上。 36、第 36 章 bào雨如注,湿闷得很。 谢砚和谢裴一事传出去,街上人人都在谈论。 苏辞说:“那些人不懂其中来去到底如何,就这般嚼人舌根。都说要在赤cháo活下去须得无心,可主人,那些人又哪里有心?父辈的仇怨,缘何要你来承受。” 谢砚轻抚茶杯,不讲话。 “主人,我们真的不动?”苏辞说:“要等多久?” 谢砚看向一边的人,说:“快了。” 苏辞对着「快了」摸不着头脑,没问,跟着谢砚的目光望过去。 谢砚压低声音说:“宫里来的人。” 那人虽穿着与普通百姓差不多,但在宫中多年,眼睛里练出来的那股jīng明劲儿却是遮掩不去。 那人讲:“你们听说李风了吗?从前在陈家做过下人的人,被皇上关在诏狱里,不出一日便离奇死了!” 周围一阵喧哗,说:“畏罪自杀!畏罪自杀!他定是在陈家做了什么事,现在被皇上找出来,怕被陈家捉回去折磨!” 有人说:“陈家这几年小动作这么多,怎么就是他自杀?没准,是陈家派人去杀的!” 有人拍桌而起:“皇宫里的消息,你又从哪得的?你可知这流言若是乱传,要砍头的!” “砍头?呵呵。”那宫里人一笑,说:“信不信由你们!” 说罢,放下箸便出去。 来得快,去得也快,谣言不谣言没个查证,话只说一半,遮遮掩掩才是最好。足够了那些人继续谈。 两三个人这般煽风点火后,这李风的死便愈发蹊跷。 对陈家不利的话,迟早传到人耳朵里。 苏辞说:“诏狱守卫森严,李风怎么死的?” 谢砚摇头,看着他反问:“皇帝现在要做什么?” 苏辞一愣,说:“要……解决陈家,拿回右符。” 雨被风chuī到,斜斜地打进门槛内,染深那一片。 苏辞恍然,“是皇帝杀的!” 萧罹进宫去见明德帝,路上碰见沈黎寒,他视若无睹,那人却直直朝他走来,避不开。 沈黎寒行礼说:“太子殿下。” 萧罹觉得这称呼不适,qiáng忍下恼意,点头就要走。 沈黎寒叫住他,“殿下这是要去寻皇上?” 萧罹眯眸,不讲话。 “臣刚从昭阳殿回来,皇上身子似是不适,先行休息去了。太子殿下,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沈黎寒面上含笑,对萧罹说:“殿下若是不急,何不听臣讲几句?” 萧罹:“你想说什么。” 沈黎寒说:“臣今日见到……陈老家主的随身丫鬟带了个太医回宫。” 萧罹一怔,视线凝聚起来落到他身上,上前眯眼说:“陈香蓉叫了太医?” 沈黎寒点头,“陈老家主岁数大了,叫太医不是正常的事?”他后退了两步与萧罹拉开点距离,淡淡地说:“殿下何必这般震惊?” 两人身边经过几位宫女,见到萧罹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