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歌行

注意艳歌行目前的最新章节为分节阅读174,艳歌行主要描写了本文主要讲述的是一位古代女子的爱情传奇。有很多读者评论说,平淡的开场险些让他们错失此文。我很惭愧。我一直认为,一个长篇,它的开始不应那么的激烈;一段阴谋,起始应是越平淡越高明。“厚积薄发”,才能...

作家 蝴蝶蛊 分類 二次元 | 92萬字 | 174章
分章完结阅读66
    许尚宫几乎是一夜未睡,天不亮就将马蓉和涵玉叫了起来,三人正装盛服的将东宫每个角落查了个遍。biquge2022.com

    不时的,有忙碌的太监宫女从三人身边走过,皆垂手肃颜,恭敬谦卑。唉……涵玉低头望着身上这身鹅黄色宫装,只能再穿几个时辰了……

    “还亏有了你呢,”许婷转头朝涵玉笑着,“要不今天我和马蓉俩人怎么站呢,在一群侧妃之后,太孤零了……”

    马蓉也开了口,“你说殿下也是,代什么代啊,看涵玉将尚仪局弄的风声水起的,去了得了……”

    许婷笑了,“照常例,殿下是想将这人情送太子妃。你想,新妃入殿,总要普降甘露吧,我们是做到头了,无非是加加月银,涵玉可是能沾到光。再说,谁不想用自己提拔上来的人啊,涵玉日后成了太子妃跟前的红人,可别忘了我们俩人啊……”

    涵玉好一个尴尬,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干笑着点头摇头……

    吉时将至。

    祈兰殿盛况非常。

    东宫所有侧妃侍妾站在最前;有品级的女官列后;有官职的太监居最末。

    涵玉立在许婷的右后,有些紧张的望着殿内的凤座。

    “侧妃是单独觐见,我们六尚也是;其他品级女官按局觐见,太监按司觐见。”马蓉在一旁轻声提醒着。

    涵玉一哆嗦,单独觐见……

    吉时很快到了。按常例,太子妃一般会让各位姬妾奴才们等待一会才姗姗驾到,以示女主威严。可大家等啊等,等啊等,吉时都快过一半了,余琳琅还不知在里面和太子磨蹭些什么,就是不露面。

    “这主子可不像前面那位啊……”马蓉活动了下酸软的双腿,开始怀念霍妃了……

    “话——多。”许婷依旧站的笔直,不过,也没什么精气神了,“唉?殿内怎么了?!”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涵玉个子算高,垫脚一跳,见祈兰殿内钗环乱舞,一片混乱,“不好!”她叫了起来,“出事了!”

    “快!去看看!”许婷大惊失色,和马蓉一起拔腿迈进殿去。涵玉刚跟着跑了一步,就猛的停住了!六尚之外,非传诏不得入殿啊……她提裙愣在门槛之处!进,还是不进?!

    “许承徽晕了!”“这怎么办啊……”“怎么传太医啊……”殿内乱糟糟的。

    “我去找太子请旨,你……你们赶紧来扶着娘娘!”这殿内人虽多,但许婷能指挥的了的只有马蓉和在门槛外犹豫的涵玉,“愣着干什么!快来!”她冲涵玉吼着。

    涵玉心一横,自己怎么说也是代尚仪,穿着这身,进来也能说的过去。她赶紧跑了进来,和马蓉一左一右扶住了大肚子的许承徽。

    ——“那余琳琅可是将门虎女啊……”明振飞的话猛的自涵玉脑海冒了出来。她打了个哆嗦。今天这情景明摆着就是余琳琅给东宫众人的一个下马威,她虽说是来的晚,却是正印女主;这些得宠的、不得宠的;出身好的,出身不好的侧室们都要记住了,她可不同那霍妃,这日后,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很快,太子跟着许婷疾步走了出来。

    “殿下——”许承徽身子软的更利害了。

    明承乾一把搀起许承徽,“怎么了?还不去传太医!”他的眉头都快拧断了。

    “别……殿下,”许承徽抓着太子的衣襟,样子甚是楚楚可怜,“嫔妾适才只是立不住了……大喜的典礼,让太医来……不妥啊……嫔妾休息一会就好,能坚持的……”

    明承乾的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去,他沉默的抬起了头,望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你——进来干什么!”他的目光在扫到涵玉的时候停滞了,怒火似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他咬牙低声吼着,脸色阴的吓人。

    涵玉吓了一跳,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光看向了许婷,“殿下……是……”

    许婷只是和众人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涵玉又转向了许承徽,许承徽捂着肚子,也将头错到一边。

    “是……奴才死罪……”她只得叩下头认罪,委屈万分。

    “许婷不察,罚三月俸银。”明承乾的声音冰冷入骨,“连规矩都不懂,弄的这儿一团糟!做什么尚宫!”

    扑通一声,肯定是许婷下跪的声音。

    涵玉心里一凉,这太子,居然将许承徽晕倒的责任推到自己乱规矩进殿上了!这顺序都不对!

    “你,”太子的声音很是厌恶,“先给本宫滚出去,许承徽的龙胎无恙则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涵玉也想晕,这明明是太子妃的杰作,他找替罪羊的行径也太过明显了吧!

    太子盛怒之下,场面静的可怕。所有的女人都闭上了嘴,谁也不想惹事上身。

    涵玉悲哀的在想,自己混的如此不值,关键时刻连个插话转话题的人都没有……

    “都各就各位!”明承乾训斥向了他的全体老婆,“东宫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涵玉低头跟着许婷马蓉狼狈而出。

    “尚宫大人……属下不能站这儿了……”涵玉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硬生生的挤出个笑。

    “到后面去吧……”许婷也好不到哪去,只能淡淡的挥着手。

    涵玉蹒跚的向后队走去,强忍着自己别在大喜的庆典众目睽睽之下哭出声来。

    尚宫局的司令、典琮;尚仪局的司乐、典赞;尚服局的司饰、典栉;尚食局的司医、典器;尚寝局的司筵、典执;尚工局的司制、典会依例站在六尚之后,每局都是两个有品级的女官立在当场,整齐非常。

    涵玉咬了咬嘴唇,她……她站到哪里呢?

    ——“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太子盛怒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她是什么身份?——什么都不是!

    她望了望身上这一身鹅黄,突然觉得讽刺异常!

    “董大人……”有女官来答讪了。

    涵玉干笑着,“有事……你们好好候着……”她似作贼一般仓皇逃走了。

    宋梨花在哼着歌收拾着住所,却不想涵玉疾步闯了进来,将门一摔,蒙被大哭了起来!

    她目瞪口呆的立在当场,也不敢上前去问。

    “出去替我把着门,”涵玉终于有了点理智,“不管谁来都提前来报……”

    太子新婚,惯例三天不朝。涵玉在瓴所装病,哪也不去,来人不见,来事不接。

    她心里有气,有大气。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自己毕竟是受过他宠幸的人,他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她……

    ——“应属于你的恩典……本宫记得。”

    ——“你现在还是那个希望吗?”

    ——“你还有时间,想好了再告诉本宫吧……”

    她将枕头狠狠的摔在墙上,她不信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就是让她在众人面前背黑锅!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君恩薄如纸……一大堆词语自脑海中涌出,涵玉大喊着,“我再也不好心了!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再也不——”

    “小姐——”宋梨花怯生生的只露了一个头,“太子殿下宣您觐见……在书房……”

    涵玉定了定神,昂首向启泰殿走去。

    她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认这个罪!她背的黑锅还不算少吗?

    想想将来——爱情终结了;父亲姐姐在旭王手里;弟弟敏儿不知能逃到哪里;皇后在暗处虎视眈眈;太子妃早晚会来找自己的事……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涵玉有些失神。她觉得一切快乐都消失了,爱人没有了,刚体会到的那丝轻飘飘的快感也被扼杀了。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呢?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的内心,居然将太子当成了自己前一段时间活下来的间接动力!她竟然幻想着太子会因那一夜的恩情而对自己能有所照顾……真是笑话,他连自己的妻妾都顾不过来!心爱的霍妃,哼,不也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而死于非命?!其他的人,要么是以色事人,要么是——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高良娣受宠的那几日……这未来的真龙天子,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涵玉进的启泰殿,见吴德远隔老远冲她努嘴,伸了一个指头比画着。

    她心下疑惑,掀帘进内,却发现只有太子一人在内。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见了他,涵玉有些腿软,心里憋的气一下撒了不少。

    “不舒服?”太子的声音很是讽刺。

    涵玉干笑着,“奴才……奴才”

    “怎么,觉得本宫冤枉你了?”太子坐在书案边,声音有些发笑,“有冤就诉啊。”

    一提起三天前的事,涵玉似一下又被充上了气,“奴才不敢。”她恨恨的答到。

    “说——吧。”太子板脸拖起了腔。

    “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为人臣不忠,当死;言而不当,亦当死。奴才领死。”涵玉一狠心,咬文嚼字的顶了过去。

    太子瞧了她半晌,竟笑了,“好伶俐的嘴啊……你这个样子,本宫还真喜欢。有句诗怎么说的呢……”

    涵玉冷笑,“ 添得情怀转萧索,始知伶俐不如痴。”她就是存心堵他。

    太子闻言一愣,好一阵沉默。

    “你今天很特别啊,”明承乾若无其事的起了身,“想找死?恩?”他的话语很轻,下手却很重,涵玉被他一手扣起了下巴。

    她倔强的双眸碰上他严冷的黑瞳,一时有些退缩,她不敢与他对视,只得将睫毛慢慢垂下。

    “你以为你很伶俐?!”他嘲笑着,“你白痴的可笑!”他猛的将手一甩,涵玉一个踉跄,跌坐一旁。

    “自己回去好好体会吧……”太子回了书案,将袖子卷了卷,“你究竟该不该出现在那日的早典之上……我聪明伶俐的董尚仪!”

    涵玉心里一哆嗦……难道……

    “还有,”太子面无表情的提起了笔,“本宫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当初是凭什么活着留在东宫的……”

    “你若敢寻死,本宫会找到所有和你有关的人,让他们死的更惨!”太子邪邪的笑竟和那个拿匕首的小男孩如出一辙!涵玉猛的一哆嗦。

    “给我好好的笑着当差,跪安吧。”明承乾很满意的望着涵玉的表情,眉目间很是得意。

    十月,木叶落。芳草化为薪。苔桔。芦始秋。朝菌歇。花藏不见。

    涵玉每天两点一线的行动着,瓴所,启泰殿,瓴所,启泰殿。她刻意的回避着跟后宫有关的一切事情,连许尚宫处也不去露面。

    小顺子代表景泷殿的一众宫人来看望涵玉,涵玉特别问起了翠云翠缕从别苑回去后的事,小顺子说没什么异样,和往常一般。涵玉又特意问了太子妃对双翠的反映,小顺子有些发愣,说太子妃来景泷殿的次数也不多,抬头来,抬头去,恩赏问话都未曾有。涵玉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晚饭过后,小通子也来瓴所找涵玉了。他似变戏法般从袖中掏出一个泥人,着红袍,帽插宫花。“姐姐,这是我今儿出去办差,路过泥人卢买给你的,据说能带红运啊……”

    涵玉扑哧一声笑了,她知是小通子想逗自己开心,心里一暖,“怎么,看你姐姐嫁不出去,找个泥巴状元来冲喜啊!”

    小通子挠着头,嘿嘿笑了。

    “对了!”涵玉突然想起了什么,“秋闱放榜了吧?”

    “放了好几天了!”小通子咧开了嘴,比比划划,“那龙门社堵的,轿子都进不去,整个流光街全都是人!”

    “那……”涵玉有些兴奋,“你知道天子宴在哪天?”她想问游街,又不好直说。

    “明日啊,”小通子看她脸上有了神采,很是高兴,宣讲比画的更带劲了,“上午龙门社祭孔大典,中午永和殿皇帝设宴,下午皇城内红袍游街……这风光!打马御街,正门入殿啊!三公九卿都比不上啊!”

    涵玉的思绪早就飘到龙门社东北的那间小屋了……她一定得找机会告诉仲言和敏儿,快走,快离开京城……这是自己最后的牵挂了,连死,都不敢死的牵挂……

    莫将戏事扰真情(上)

    十月初七,天子宴。

    民间更是热闹非凡,有诗人题,“赖有一朝看状元,万人空巷斗新妆。”

    太子一早就离宫了,这一天定是不到深夜不会回来的。

    望着初升的太阳,涵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为何不跟仲言和敏儿走呢!

    ——“本宫希望你不要忘记,你当初是凭什么活着留在东宫的!”太子那阴冷的面孔浮现出来。涵玉一个哆嗦,那该死的藏宝图……他不会放过她的,他竟能处心积虑的将她弄到这样一个上下不靠的位置,既能每天看着她,又能挡着太子妃与她的会面……她若是跟着仲言他们走……

    涵玉马上回了神,还是不要连累弟弟的好。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自己这条烂命就这样了吧,他们单独逃,还逃的轻松些。

    涵玉揣了一些银票和值钱的金叶子,又将四个金镯子套在了左右胳膊上,刚走了两步,又往脖子上衣领里套上了两条金链子,又往手指上戴了四个金指环。逃难嘛,黄金比玉石宝贝好用的多。

    “小姐……”宋梨花有些惊异,涵玉从来不愿意戴这些东西,“您这样出门……可要小心啊……”

    涵玉干笑着将镯子向内使劲套了套,宽大的袖口欲盖弥彰,“你不懂,外面的人势利着呢……”

    在一惯走顺了的南门,涵玉竟遭到了侍卫的阻拦。

    “诏令。”侍卫没有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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