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mankanshu.com”涵玉跪在他侧面,将他的袖管剪开,刀口不深、无毒。她松了口气,有条不紊的开始了手上的活计。 “怎么回事?”太子开了口。 冯严扫了眼涵玉,没有回话。 “说吧。”明承乾不在乎。 涵玉心里明白,冯严是想让自己回避,她心里奸笑,将手上系结的力道加了几分。 冯严马上轻哼了一声。他咬着牙,瞅了眼涵玉,“回殿下的话……暗卫插手了。” 明承乾的脸色一白,随即转向黯淡,“我就怕这样,还是这样……” 冯严抬头,“殿下放心,线索已断,他们绝查不到东宫身上!” “来的是谁?”明承乾皱眉。 “属下与他交手数次,应是钱行。”冯严寻思着回答。 明承乾似松了口气,“那就没什么问题……” “可是……”冯严有些犹豫。 “怎么了?”明承乾又紧张了起来。 “但愿只是属下错觉,”冯严紧皱眉头,“暗卫好像已知少保大人行踪,却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手。” 明承乾沉默许久,“老师误我……”他狠狠一拳砸在塌边! “请殿下示下!”冯严直身抱拳,眼神充满了如火斗志。 又是一阵压抑的沉默,“本宫再考虑考虑……”太子的声音疲惫之极。 “殿下!”冯严竟顶了回去,“君子弃瑕以拔才,壮士断腕以全质!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涵玉惊讶的望着他,又望向太子。太子低垂眼眸,冯严怒目紧逼。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明承乾无力的向软塌歪去。 涵玉赶紧上前扶侍。 那冯严竟在下面叫喊起来,“有妇人之仁,而无丈夫之决!殿下……仁义岂能开国!” 涵玉瞪着冯严,像从来都未曾认识一般! 石宫里静的可怕。 “过了十五吧……”太子闭着眼睛,无力的呢喃出五个字。 “……属下遵旨!”冯严一愣,随即高声应了下来! 冯严一退,石宫内静寂了不少。 明承乾面朝内斜躺了许久,竟没有动上一下。 涵玉诧异的小心伸头向里望了下,却极度震惊的僵在当场! ——在太子紧闭的眼角外,竟有着一滴闪光的东西! 天啊……那是…… 她的心不知怎么,也猛然一阵酸楚—— 他,居然也会流泪…… 覆水再收岂满杯(下) “赤日炎炎似火烧,稻谷禾苗半枯焦。”涵玉描下两句诗,望着还是没什么长进的大字叹气。 窗外的知了不知疲倦的鼓噪着,吵的她有些心烦。 陆重阳去了蜀中郡快有十日光景了,临行前他说七八日就回的,怎么,他还没回京吗? 还是……她的脑筋突然咯噔了一下。他的行程安排的很紧密,一般不会有误差。他,他会不会先去了那里呢?!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便如蚂蚁爬行般刺挠着涵玉的心思,她在东宫待不住了。 她向侍卫借了一套男装,找了个借口溜出宫门。她在心里嘀咕着,要是,要是让我知道你回来先去了那里……哼……咱俩就玩完! 涵玉快步如飞,向流光街走去。 很快,紫竹别苑越来越近了。 涵玉心虚的停了下来。可转而又想,管它呢,还不让我还寻亲问友吗! 她抬手敲了门。 少顷,她感觉有人走了出来,“幼晴姐!”她叫门了,“是我,涵玉。” 门吱呀的开了,幼晴欣喜的将涵玉拉了进去,“呀!你可是来了……都没人来和我说话,我都快闷死了。” 涵玉心底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的动机不纯。她挽着幼晴向前厅走着,嘴里半打趣半刺探,“姐姐那么多忠心的裙下之臣,没有来给姐姐解闷的?” “胡说什么呀,”幼晴点着涵玉的额头娇嗔,“除了爹爹,我这半个月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哪来什么裙下之臣啊……” 涵玉感觉她不像是说谎,心放了一半。 两人进了内房,幼晴要去泡茶,涵玉赶紧拦住了她,“姐姐别忙了,妹妹只是偷闲出来坐坐,一会儿便走!” 幼晴有些着急了,她拉住涵玉,“你可别着急走啊,陪我说说话嘛……” 涵玉见她花容寂寞,出言恳切,心下也软了,“好吧……反正我白日里也没什么事……” 两人便走到幼晴的闺房聊起天来。 刚说了一小会儿,就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幼晴仔细一听,皱起了眉头,“是爹!”她起身转身离去,“不好意思涵玉……我去开门……爹怎么敲的这么急。” 涵玉透过绿纱窗的小缝向外望去,见幼晴沿着甬道小跑着,拉开了门栓,丛显居然一头撞了进来!他扶住幼晴,好象让她赶紧关门! 涵玉猛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幼晴刚刚关上了门,就见几条人影从墙外翻入,很是轻巧矫健!涵玉呆了!那群人全带着面具!瞬间,丛显和幼晴脖子上一人多了一把刀。涵玉的脑袋还没反映过来,从墙外居然又翻进几个人!这几人均是黑纱蒙面,不过他们显然没意识到院内会是这样的情况,好象功夫也略逊一筹,交手几下,就剩下了两个人! 坏了!还两帮杀手!涵玉头皮都发麻,她快速的浏览着屋子的布局,哪里有出口!她在心里暗暗叫苦,你说自己在宫里待的好好的,发什么神经来探陆重阳的行踪啊! 她痛骂着自己,如没头苍蝇般四处转着。不好,屋外的战斗结束了! 面具人已经向花厅转移了! 涵玉一咬牙,掀开了幼晴的衣箱,蜷缩着钻了进去! 她胡乱抓了把衣物睹住了自己的鼻子嘴巴、又堵住了木箱的雕花镂空。她觉得从来没这样恐惧过,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过了很长时间,涵玉都怀疑这群人难道都消失了吗,才听到轰隆一声,好象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这个屋子里。 “怎么,你那主子也坐不住了吗?”一个非常动听的男声响起。 没有人回答。 “冯严,今天算你倒霉……”另一个嬉笑的男声。“没料到我们三人都来了吧……” 涵玉一哆嗦。她终还是忍耐不住,悄悄的将堵住镂花的衣料下压了一点。 “要杀要剐随你!”果然是冯严!他的脖子上挂着黑布,看样子被人扯下了蒙面。 “我可下不去手!”嬉笑声音那人带着黑色脸谱面具,“你还有大用呢……” “别废话。”那动听的男声又响起了,如空谷天籁,魅惑入耳。涵玉忍不住仔细瞧了瞧他,见那人银色面具,白衣胜仙,清影竹身,墨盘雪冠,不仅暗自感慨,此人若要摘下面具,还不知是怎么一派潇洒风流! “办完事赶紧走,别耽误了任中的好事。”银色面具又开口了。 黑色面具将一把短剑掏了出来。飞快的穿上绳索,做成机关。 “你们要干什么!”冯严吼了出来。 “冯兄,我也是迫不得已。”黑色面具嬉笑如常,“怪就怪你们主子心太急……” “留你半个时辰性命,也算钱行为你做的最后一点事情了。”黑色面具将冯严捆了起来。 二人离开房间,将房门锁上。 “吴欢,我觉得任中那家伙今儿不对劲,不会是动春心了吧!” “你废话真多!”……声音隐隐也消失了。 等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仔细观察了下绳索机关确实没从衣箱经过,涵玉才从其中慢慢伸出头来。 正在使劲挣扎的冯严被这突然的景象吓了一跳!他像见鬼一般瞪着涵玉! 涵玉苦着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极为小心的爬了出来。 这机关做的很是漂亮,涵玉看了半天,也没瞧出破绽在哪里。“我该怎么办?”涵玉跑到冯严耳边沮丧的低语。 “那先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冯严有些恨铁不成钢。 涵玉又傻了眼。那么粗的绳子,又是有功夫的人结上的……她四处望着,也没什么工具,只得徒手使劲的掰着,她手的哆嗦了,绳索还是固执的纹丝不动。 冯严在一旁无奈的叹气。 涵玉从未像现在一般觉得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她满头是汗,无计可施。 突然,她想起自己今天穿的男装!她激动的将束发的铁冠摘了下来,找到锋利的夹口,像拉锯一般慢慢的磨了起来。终于,冯严身上的绳子断开了。 涵玉长呼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冯严两三下将机关无声的破解开来。他拿起那把短剑,轻轻的闻了一下,“天仙子?”他皱眉。 涵玉大惊失色,“难……难道是皇后!” 冯严同情的望向了她,那眼神似在安慰一个白痴,“暗卫只有一个主人!这是用来栽赃娘娘的!” 涵玉低头。 “你怎么来这儿了!”他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那天你也在,明明听到了我要对少保大人下手……这个关口你来干什么?!” 涵玉一愣,半天才反映过来,“啊……你那天说的……”她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丛显就是太子和冯严口中的老师和少保!怪不得逃难的一路上……她心中的疑团豁然开朗! “我……”涵玉无奈的诉苦,“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直说丛显就是了,打死我也不到这鬼地方来送命啊……” 冯严摇头,“我去外面看一下,安全了再来叫你。”他打开窗户,越了出去。 涵玉还没等回到衣箱,就听得外面叮当几声急促声响,绿窗被震出一个大窟窿。 涵玉目瞪口呆的望着窗外的场景。 幼晴扶着吐血的丛显,站在一个金色面具的男子身边。冯严按着胸口,倚靠着院中的大树。 “出来!”金色面具抬起了手中的暗器。出言冷血无情。 涵玉一哆嗦,只得披头散发、不人不鬼的从破碎的窗户笨拙的爬了出来,她低着头,慢慢的向冯严方向挪动蹭去。 金色面具有些疑惑的转头望向了幼晴。 “她一直在我房间。”幼晴只说了这么一句。 冯严却叫了出来,“滥杀无辜好象不是你任中的风格!” 涵玉一冷丁,原来……她失望的望向了幼晴,幼晴却将眼神回避了。 金色面具慢慢的放下手,他似在思考着什么。 丛显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终于有人给老夫做证了!老夫没有背叛太子!没有!”他激动的大叫着,大口吐血,抽搐而亡。幼晴放声痛哭,场面很是混乱。 涵玉缩到了冯严身后,听得冯严低语,“我拖住任中!你赶紧回宫叫人!” 冯严一声长啸,仗剑扑了过去!几乎是同时,涵玉将头发一挽,撒腿向门外跑去…… 刚跑了几步,涵玉就觉得脑后生风,一阵冰冷的寒意从耳边袭来,“站住!”一声断喝!涵玉下意识回头一望,是幼晴!居然是幼晴提着一把寒光四射的剑追了上来! “再跑,休怪我无情!”幼晴的眼泪还没消失,已将剑架在了涵玉的脖子上。 涵玉被迫停下了脚步,她回身,轻蔑的用手指拨开剑锋,“姐姐,你何时对我有情……”她冷冷的笑了。 不远处,冯严正与金色面具混战在一起,招架的很是艰难,看到自己这边情况,又有点分神。涵玉银牙一咬,对着幼晴后面猛的一个惊喜!“快去帮他!” 她趁着幼晴下意识转头的瞬间,大步向门外跑去! 瞬间,涵玉感到剑锋的寒意自背部袭来!她甚至微微闭上了眼睛……“啊——!”身后竟传来幼晴的叫声! 自己居然还在跑着! 她不敢回头望去,她没听到再任何的声音……她拼命跑着! 流光街的人为她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自动散开了道路,她拼尽毕生的力量跑着! 到朱雀大街了!啊——撞上了什么人! 涵玉被弹倒了! “拿下!”耳边一阵阵拔刀的声音。涵玉懊恼的看着流苏装饰的轿子,自己定是冲撞什么大官了! “慢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涵玉猛的抬起了头,却见冯严气喘不定的躬身立在轿前,“大人,东宫的内务,还望包涵……” 人群退去,涵玉这才回过神来,她大口喘着气,半天才蹦出一句,“你……是人是鬼?” 冯严白了她一眼,“算你命大!那苏幼晴倒是快成鬼了……挨了两枚暗器,被救走了。” “两枚?”涵玉很是惊讶。 冯严笑了,“你跑的真叫刁钻,任中那枚竟也偏到了她的身上!” 回了东宫,太子听完了冯严的禀报,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是夜,涵玉做了好大一个噩梦,当她天亮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快正午的时候,敏儿传来了消息。陆重阳回京了,约她见面。 想了一夜,涵玉收拾准备了一番,出了宫门。 陆重阳在鸿运客栈等着她,风尘仆仆,神情疲惫。见了她,开心的笑了。 涵玉暗怀心思的与他交谈着,寻思着怎么把话能引到涵珍提供的话题上, “知道暗卫吗?”她想起了昨天的事,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陆重阳一愣,“你见着了?” 涵玉笑笑,“没有……不过……听说有个叫吴欢的人,长的又俊,声音又好听……” 陆重阳“扑呲”一声差点没把茶水喷了出去。 “你是不是听说,他与旭王明振天并称大周第一美男?”他强忍着脸上的抽搐。 涵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