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并无交集,他摇了摇头,他知道他与方明辉素来交情好,他不在京的那几年,他俩形影不离,回来后他与廖凯君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他苦笑摇头。 一炷香功夫,但闻外面马蹄声响,一人在院外翻身下马,径直入内,边走边说:“玉郎,这么晚了,叫我来是要喝酒么?”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上了台阶,却是一个二十三四的青年,脸孔黧黑,却偏穿着一件白衣,烛火下,衬得脸孔黑亮。两只眼睛亮晶晶,含着笑意。傅玉衍大步转出来,长辑一礼:“子路兄,一向可好?” 廖凯君一怔:傳玉衍? 方明辉忙上前,拢着着廖凯君的肩膀进去,回头对傅玉衍挤了挤眼。傅玉衍摇头笑笑,也上前揽着廖凯君的另一边肩:子路兄,今儿可有上好的将军醉,子路兄可要好好尝尝…………“ 月儿高挂树梢,廖凯君歪歪扭扭地从门内跨出,方明辉与傅玉衍扶他上马,却是一脚踏了个空,亲随欲待要帮忙,却被他一把甩开,晃着脑袋,自己手脚并用地翻身上马,却是腿脚发软,纵身了几次都未上去,亲随着急:“爷。“ 方明辉好笑地挥手叫来管家,抬过一顶轿子来,三两下把他塞入轿子里,吩咐抬回廖府去。 身后,傅玉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笑看着远去的轿子,一拳擂在方明辉的右肩:“谢了。“说着也跨上马,疾驰而去,马蹄声得得,一会就不见了。 方明辉愣怔在原地,看着空空的庭院,摇头苦笑。廖凯君初始还端着,后经不起他们两人的轮番激将,竟要与傅玉衍斗酒,道是傅玉衍赢了他,就答应他的请求,不然免谈。结果,就...... 他打了一个酒嗝,廖凯君平时五事爱喝两口,自诩酒量超群,才提出此要求。可他哪里知道,傅玉衍号称“千杯不醉“。当年在大西北戍边的时候,营地苦han,听说,将士都是整碗的烧刀子直接端起来就喝,就今晚这点子酒,真是毛毛雨。“呃“,胃里一阵泛酸,他忙捂住嘴,跑到树底下去吐了,这酒还真烈。 廖凯君早起,感觉头晕乎乎地,他使劲甩了甩头,才好点。翻身下床,记起今日要当值,懊恼地敲敲头,扬声叫来小厮。快速梳洗完毕,翻身上马,却一个趔趄,心中咒骂一声,到底不敢甩开了跑,只得一路勒着马缰,到了刑部大牢。 牢头殷情迎上来:“廖爷.“ 他一边往里边走,一边说:“那个顾......“顿住,糟糕,叫什么来着?牢头疑惑眨眼看着他,他作势咳了一声,对。顾衡。他记起来了,似乎这个名字还被圈了红圈。肃了脸色:“顾衡被关在几号?“ 牢头略思索了一下,快速回答:“十五号。不过,“他顿了一下:“一早被提审了,应该快回来了.“ 他眸光一暗,忙道:“今儿是谁提审?“牢头眨着眼睛说:“好像是苗大人.“他暗叫一声“糟糕!“怎么是这个活阎王?今儿本不是他当值呀? 他加快脚步往里走,一边问:“进去多久了?“牢头偷偷打量他的神色:约莫半个时辰.“ 廖凯君暗自懊恼,傅玉衍昨儿说了,这个顾衡很有可能被人冤枉,不求他其他的,只求他暂时护住他的性命,免得被人顶了缸,枉死。剩下的事情他自会去周旋。他当时听他道来,也觉得颇有理,此案蹊跷颇多,他也在追查,但总觉得无从下手,往往一有苗头,线索就被掐断,。傅玉衍这么一说,也激起了他的斗志。可看着傅玉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又恨得牙痒痒,提出斗酒,想扳回一局来,谁知,竟醉成这个样子。 他脚步飞快,祈祷能来的及。苗青为人阴鹜,信奉酷刑之下才能破案,但凡是经过他手的犯人,非死即残,.如傅玉衍所说,顾衡一个才16岁的少年,怎经得起...... ☆、第七十二章废了 廖凯君一路跑进一号审讯室,没人。 脑子一转,又奔往最里面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见有两三个人正出来,打头的正是苗青。见到廖凯君,微微一愣,拱了拱手,心情甚好地扬扬眉,一径去了。 廖凯君匡当一声,一步跨入,倒吸一口凉气:里面两个皂衣衙差正从柱子上解下一个人来,绳子一松,人立时就软了下来。倒地时,露出一张青白色的脸来,眉头紧锁,约莫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嘴边已然咬得破烂不堪。 那两人见廖凯君进来,向他拱手行礼。他一摆手,两人退于一侧。 他近前,蹲下仔细查看:身上倒无伤痕,又令两个衙差扶起,却软软地歪向一边,一瞧,心内一抽:一条腿软软地搭着,显见是断了。又看手,更是骇然,右手五指血迹斑,竟是用了拶刑。 他目光一缩,既未拷打,也未用鞭,却一上来就用这两种法子,断腿夹指,一般人还好,挺过了却不伤及性命。可对于读书人来说,却是致命的!断腿,大缙律法规定,身有残疾不得致仕。至于手指,本是对女子所用的刑罚,却用在了身为学子的顾衡身上,这以后还能拿笔么? 饶是他再无动于衷,这会子也被对方的阴狠所震惊,继而又激怒:傳玉衍所说未错,这顾衡显见是被人构陷,还未过堂,就断了人家生路。这苗青竟用了私刑,其实也不算,这种时刻,只要不死人,于破案有益,可以不按常规,只是看来这苗青 顾衡微弱呻吟了一声,他目光一凌,直射向那两名衙差,语气冰冷:”去请个大夫来,快去。“又顿了一下:”拿我名帖,去清吴夫子来。” 那两人看着阴着脸的廖凯君,哆嗦了一下,快步跑了出去。 廖凯君看着萎顿在地的顾衡,抚着下巴思索 一柱香功夫,有人进来,吴夫子拎着小药箱进来。他径直走到廖凯君面前,拱手:“廖爷!”目光转到一旁的顾衡身上。 廖凯君客气:“先生。” 目光转向顾衡:“烦请先生看看此人伤势。” 吴夫子巳经蹲下身去,快速查看了一番,伸出两手抓住顾恒右腿,一用力,顾恒痛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额上冷汗涔涔而下。 看到廖凯君,目中愤恨一闪而过,却被又一波地疼痛袭来,抿着嘴,死咬唇。 吴夫子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方起身,对另两人说:好生抬回去,不要移动。“ 那两人看着廖凯君,去抬,被廖凯君一脚踹过去:“去抬担架来!”两人忙一迭声地去寻了一幅担架,几人在吴夫子的指挥下把人小心移了上去,抬往牢里去了。 廖凯君这才转身望向收拾药箱的吴夫子:“先生,如何?” 吴夫子肃了脸色:“腿上的伤倒好,虽看着凶险,断得并不利害,骨折也在上半部分,少年人,恢复得快,只要养得精心,三五年能缓过来。不过骑马等剧烈运动恐怕是不能了。要紧的是手指,夹得狠了,伤了骨头筋键,不好说。我回去要配一味药,只是还差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