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韩澈,她常常变得没有立场,或者可以说,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从来没有过立场。bixia666.com “真真,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怕?”韩澈的声音从深埋的枕头里发出,闷闷的,一如他们见不得人的爱情。 是啊,要怎么样,她才会不害怕?答案,聂真真是有的,可是,这个答案是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双眼盯着天花板,看上面回旋的纹路,叹道:“如果,我不是韩溯的女儿……”如果,我不是邵婷的女儿,哪怕只是替代品,我也不怕。 枕头下,手机铃声大作,韩澈抢在她前面掏出来一看,是贺明宸。悄然递给她,看着她接了。 “嗯,没事,马上要睡了,吃过了,没事。嗯,好。”简短的对话,韩澈的吻轻轻落在她前额上,在她通话尚未结束时就起身走了出去。 挂上电话,前额上湿濡的一块,冰凉的,却在入夜后,乃至后来的每个夜晚变得滚烫,烧灼般让她倍感疼痛。 正文 第115章:亲剥水晶虾 或许大家都以为,韩澈总会闹出点什么事来,战战兢兢的等着一场烟波浩渺的昊战,而当他平静的从聂真真房里出来,韩振天惊觉这一场他眼中的孽缘,最终的结局不过是湖面上投下了颗小石子,不细看,就连涟漪都看不清。 后来韩澈的沉默,让韩家上下渐渐都忘却了那一晚他的失态。波澜不惊的谈笑里,似乎已经接受了和聂真真叔侄关系的现实。 只是韩振天偶一回顾的眸光里,总是能感觉到,他压抑的不甘心。 经过这一次的事,他再也无法对韩澈放松警惕,幸而聂真真的态度很坚决,加上她足不出户,凡事有聂绵卿陪着,韩澈就算有什么非分之想,也寻找不到机会下手,这么防着自己的儿子,终日提心吊胆,除了疲倦,难免觉得累心。 这是他种下的因,他也必须在有生之年承受这果。他于是急切的等着贺明宸回来,希望早些促成两个孩子的婚事。 贺明宸这次去美国的时间有点长,大半个月过去了,韩家上下几乎都要怀疑,他和聂真真之间是不是受到了韩澈那天行为的影响。 事实上,韩振天、聂绵卿都清楚,并没有。 贺明宸每天的电话从未间断,柔情蜜意自不必说。近来手里的烦心事搅得他焦头烂额,但在面对聂真真的时候,从来只字不提。 从和韩澈那一番交涉之后,聂真真和韩澈就再未说过一句话,面对韩澈日益冷若冰霜的脸,聂真真想,他们都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不能在一起的现实。 但这一天,韩澈在餐桌上显得很兴奋,从上第一道开口汤时,就开始夸奖陈嫂的手艺大有长进。 聂绵卿和下人们还能敷衍的笑笑,韩振天和聂真真则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尴尬的看着他一反常态的样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了,明天晚上骏驰生日,初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韩澈吸着汤,发出刻意的“刺啦”声。 韩澈这个人,虽然平时霸道惯了,作风随意,不拘小节,脾气上来也会爆粗口,可是,骨子里的贵气是没法改变的,像今天这样喝汤的时候发出这种声音,任谁都知道他是有意的。 聂真真正努力的对付一只水晶虾,纤长的手指上沾满了油渍,也没能将里面的虾仁成功剥出。 韩澈皱了眉,眼睛盯着她碗里的那只虾,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纠结了一会儿,终于取过那只虾,轻松的剥去了外壳,递到她嘴边。 餐桌上又惊现了那种死寂的气氛,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的举动,却又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 聂真真呆愣愣的竟然就张开了嘴,韩澈露出满意的一笑,将虾仁塞进她嘴里,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引得聂真真顿时红了脸,迟缓的低下了头。 “初夏,还没回答我的呢?骏驰……啊,你叫他梁教授,好歹也算是你的老师,去给他庆祝一下也是礼貌,你也很少出去,我记得,你跟梁家的小丫头初雪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正好,去玩玩儿,放松放松,嗯?” 按理说,这个邀请并没有什么不妥,如果不是韩澈提出来的话,聂真真应当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的。 韩澈这一阵子太反常了,那么固执热烈的一个人,就这么生生将满腔的占有欲压下了,着实让人费解,至少,聂真真还是不能做到心无芥蒂。 “去吧,和朋友一起玩玩,也是好事。”这个时候,韩振天倒是突然大方起来。 他心里想着的是总不能防着韩澈一辈子,无论是韩澈还是聂真真,都需要慢慢适应这种新的关系,闹也闹过了,彼此也把话说开了,总有过去的一天。有他在,韩澈终归不能把聂真真怎么样。 “嗯。”聂真真不敢看韩澈,答应了。 一低头,盘子里已经盛满了一碟子的虾仁,看着韩澈还在认真替她剥虾仁的英挺侧脸,她扯了扯嘴角:“谢谢叔叔,够了。” 韩澈一挑眉,将手中剥好的一粒虾仁放入她碗中,拿起一旁的湿巾认真的擦拭着手指上的油渍。 第二天晚上,聂真真是由司机送去的梁家。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担心,怕韩澈会做出些什么意外的举动来,但韩澈只是来了通电话,告诉她宴会开始的时间,并没有来接她一同去的意思,仿佛餐桌上的邀请只是顺便,他并没有什么企图。 聂真真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韩振天和聂绵卿倒是松了口气。张罗着给她换上礼服,看着她一身珠光宝气的从楼上下来,韩振天直点头赞到:“真是漂亮,和你母亲当年真是一模一样!” 这句话,让聂真真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有些僵硬,他们不知道,她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句和邵婷很像的话。 本来,韩澈不来接她,聂绵卿准备陪着她一起去,想想又怕打扰了她和梁初雪相聚,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有她们的话题。所以最后,聂真真是在两个长辈的千叮万嘱下出了门。 到了梁家,还在门前的大道上,就远远的看见梁初雪站在门口,穿着粉色的短款礼服,头发绾成两个小小的卷发髻,各自用粉色碎钻饰固定了,抻着头四处张望。 聂真真露出久违的笑,在她面前下了车。 “小雪。”她在她面前婷婷而立,梁初雪先是大大的一笑,将她一把搂住,那架势就像是见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在聂真真压抑的呼吸中才不情愿的松开她,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十足像个怨妇:“你真讨厌,这么久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跟我联系,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聂真真自知理亏,其实她也不是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她身上发生的这些事,她自己尚且觉得匪夷所思,要说清楚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对于梁初雪,她想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她说一说。 “对不起,发生了些事,我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一直都在家养病……” “啧啧……在家养病?我可是听说,贺家小少爷在外面跟一女的同居了,那女的好像姓聂,又被曝出是韩家大儿子的女儿,有这回事没有?” 梁初雪娇小的身子攀住聂真真的胳膊,俏皮的吐着舌头,说着这些在上流社会早已流传开了的传闻,立即在聂真真脸上捕捉到羞赧的神色。 “是……是……是在明宸那里住了一段时间,可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聂真真提高了声音,当初只是不想见到韩澈,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也怪自己太意气用事了。 “明宸?叫的好亲切啊!” 聂真真瞪了她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呵呵,不好意思了?我没怎么想啊,你说我是怎么想的?哈哈……”梁初雪越笑越大声,两个都是她喜欢的人,真的能成为一对的话,她是为他们高兴的。 “不过奇怪啊,今天你们干嘛各自来?明宸哥哥不去接你吗?” 聂真真脚步一顿,诧异的看着梁初雪:“什么?明宸来了?这怎么可能?” 梁初雪也是一脸疑惑,隐约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为什么不可能?” “他早上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还在美国……” 梁初雪一拍脑袋,讪讪笑到:“大概是我看错了,我也没跟他说上话,只是远远的看着像是,我也好久没有跟他联系了,你这么说,一定是我看错了。” 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很疑惑,贺明宸她从小就认识了,就算是只看背影,也不至于看错啊,那他为什么会没有告诉聂真真回来的事情呢? “真真……哎,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你什么?”梁初雪转移了话题,极力想打破冷却下来的气氛,祈祷着一定要是自己看错了才好。 “叫什么还不是一样,爷爷给我的名字叫初夏,你还是可以叫我真真,不必一定要改口的。” “初夏?呀,跟我的名字这么像!” 两个人手挽着手往里走,曲径通幽的花园被层层繁茂葱茏的树木遮挡,前行处却豁然开朗,墨绿的树丛间,夹杂了各色名贵的花种,恣意绽放,散发出阵阵淡淡的芬芳。 远远的可以听到花园里当中那个喷泉的水流声,从聂真真的方向看去,那喷泉的池水直往上冲,似乎冲进了深蓝的天幕里去,和天线连成一片。 大厅里人声鼎沸,聂真真一眼就看到站在水池边的韩澈,正在同一旁今晚的主角说着什么。 韩澈一身随意的休闲西服,比往常那样正统的装扮更显得年轻。 纤长的手指捏着玻璃高脚杯缓缓晃动着,古铜色的肌肤衬着他俊美的五官,使得他原本过于精致的脸孔多了几分阳刚之气,胡子也刮过了,整个轮廓干净又细腻。 聂真真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过他,只觉得这么一眼看过去,像是久别重逢一样,记忆里的那个人,比以往又更加英俊了。 那两人也看到走过来的聂真真和梁初雪,梁骏驰附耳在韩澈边上低声说笑了两句,韩澈依旧一脸严肃,斜睨了聂真真一眼,捏着手中的杯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正文 第116章:后花园里的男女 在这之前,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伸出手来用指节轻抵了下眉心,似乎有些头晕。 梁初雪并不知道聂真真和韩澈的事情,只知道现在两人成了叔侄,觉得这世上巧事真是奇了,当下拉着她的手往两人跟前跑去。 “小叔叔,这个……韩澈哥哥,我现在是不是也应该跟着初夏叫你一声叔叔?” “嗯?”梁骏驰不怀好意的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叹,挑眉看了看韩澈那张已经青了的脸,觉得今天晚上的天气真的是太好了! “初夏,我们走,给你介绍几个名媛小姐认识!”梁初雪以前从来没有带聂真真接触这些豪门小姐,是怕彼此都不对盘,可是现在她的身份不一样了,以后也是要熟悉的,所以才热心起来。 “哎……”梁骏驰一把搂住侄女的脖颈,嬉皮笑脸的说到:“着什么急啊,小叔叔找你有点事,你先跟小叔叔来一下!” 梁骏驰早已感觉到韩澈身上冒出来的那股青烟了,介绍给名媛小姐?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聂真真就是他韩澈的侄女?梁初雪这头小猪,还有没有脑子?虽然,他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保护亲侄女这点自觉性还是有的。 一边拖着嗷嗷直叫的梁初雪往外走,一边回头朝着韩澈使了个眼色:兄弟,我两肋插刀了啊! 韩澈眼光并不曾看向聂真真,却清楚的知道她就站在离他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她的肌肤雪白,尤其是在月光下,更是衬得透明般,乌发被打成卷束在脑后,后脑勺那里细碎的小绒毛妥贴的趴在她的肌肤上,还是原来直直微弯的弧度。 一络细腻的黑发散落到额前,半挡著她琥珀色的眼睛。 她身上那件华丽的礼物根本入不了韩澈的眼,他一向是有品位的人,可每次见她穿着这种露肩的短小礼服,就会忍不住暴怒的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能的设计师,设计出这种见不得人的衣服来? 但他不能否认,那一袭杏色的礼服,包裹着她纤瘦的娇躯,完美的凸显出她高贵的气质。 肩上那一层薄纱似的披肩,半透明遮盖住她纤弱的香肩,隐约可见她藕色的肌肤。 她站在那里,静默的垂着眼,并无任何举动,仅仅只是耸眉眨眼间睫毛颤动的小动作都是那么娇艳动人,勾人心魄。 如削葱般的十指握着身前的手袋,因为紧张,指尖在皮包上摩挲着,韩澈觉得由她指尖带出的摩擦声都比远处高台上乐队所奏的曲目都要动听。 “真……”他放下手中的空杯子,向着聂真真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