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板子,因你是宫女,受伤的部位又在背上,只能让医女帮你瞧伤势,也不知那药是否管用。185txt.com可巧皇上晚膳时问起你,赐下这瓶密制的还颜膏,命我替你敷上。” “真的不碍事,医女才帮我敷了药,如今大好了不少。”我有一丝的惊惶,生怕她发现背上敷的是白玉膏。 即是南疆供品,宫里虽不常见,但袭茹是御前宫女,随侍这么多年,该是见过的,若被她瞧出,实是不妥。 “呵呵,瞧你扭捏的,那我把药先搁一边,明日记得让医女给你换涂这个。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伤药,皇上总共也只有三瓶,又赏给你一瓶。” “怎会这么金贵?”我眉微扬,略有不解地问。 “这膏炼制起来颇为麻烦,需用每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做引,反复熬炼五年方成一小瓶,是以,单单这三瓶,可不得耗了十五年? ” “我不过是低贱之人,用这金贵的东西,怕折福,还请姐姐替我谢过皇上,就说墨瞳伤已大好,无须再用这还颜膏。” 袭茹轻轻一笑,道: “皇上既赏给你,又岂有收回的理?你以后在御前当差,可得记着,主子赏下东西,是我们做奴才的荣幸,万万是不可推托的。今日之事,也合该是我的错,没有提前把一些禁忌规矩告诉你。” 作者题外话:三更了。。。 第十章 感君怜(2) “是墨瞳初进宫,没有仔细记下这其中的规矩,故才引来今日的是非。” 她的手轻轻抚过我披散的乌丝,轻轻喟叹: “本以为这道禁令两年内未有人触犯,宫中的人也淡忘了,却没想到,只要一日皇上不下令解除,这始终还是一道予夺人生死的旨,是我疏忽了。” “姐姐,墨瞳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是否不慎采撷其他的花,也会遭受仗毙,还是——仅是对桃花而言。” 她的身子稍稍颤了一下,凝着我,道: “这条禁令,仅是对桃花而言。但宫中,现今也惟有昭阳宫内栽有桃花,另外一处,本身就是禁宫,自然不会有人在那触犯这个忌讳。” “姐姐,我真的没有采那桃花,是风拂落于衣襟,不想犯了禁令。”我怯怯地辨别着,其实,心中,却是想探出袭茹更多的话。 但,她并未再多说关于这条禁令的典故。 “其实不管是风,抑或是其他的缘故,死在这条禁令下的后妃都已有一人,更何况是我们奴才呢?幸得皇上替你应下这事,这阖宫中,也惟有他才能救你。” 我心底掠过一丝哂笑,这禁令本来就是他颁的,约束着别人,惟独不约束自己。 可见,万人之上的他,始终是因为手握大权,不独于其他人相提并论。 我不语,或许,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桃花禁令的背后,不管隐藏着什么,必定是这位少年天子的禁忌之处。 是的,少年天子,在南越国破时,我本以为这位一统天下的帝王该过而立之年,方成就此雄图霸业,却没料,他的年纪竟和青阳慎远仿佛。 其实,这西周,让我没有料到的事,又何止这一件呢? 不过件件的背后,都是不为人所道的阴暗罢了。 第十章 感君怜(3) 承明十五年四月甘八日,嬴玄忆正式改国号为周,年号为乾永,以章明德。 国都仍定于镐京。 南越旧主青阳慎远封顺命候,赐居镐京退思府。 这数十日,我一直卧于床上,而景王,每隔两日,趁黄昏前后,就会到屋内替我上药。。 云纱这段日子被遣往繁逝宫,我一人独居一屋,也为景王掩饰行踪提供了方便。 我曾对他说,有还颜膏,无须再用白玉膏,但他仅是哂笑着,将那还颜膏的瓶子掷于一边. 如是,在医女面前,仅能说自己可以敷药了,让医女不必每日来替我敷药,她们以为我是不愿她们触碰身体,纵然心里有所不悦,但也由得我去。 毕竟,我只是一名宫女,宫里还有更正经的主子值得她们去伺候,她们若要高升,靠的也是那些主子,绝非是我这样的宫女。 袭茹每日卸值便会来看我,让我好生将养着,皇上吩咐我暂时不必当差,等伤势恢复后再回御前复值。 那件事后,皇后,盛惠妃未有任何动静,惟有月琳,被调往长乐宫,宫内居着周朝的太皇太后,年近古稀,不理世事,月琳过去,便是服侍于她。 皇上的亲生母亲璃真皇后在先帝崩后,殉葬帝陵,其余几名太妃,也早在清莲寺出家。 皇上登基那年,年仅十岁。 袭茹话不多,尤其对于这些前朝的事,因我问及,才提了一些,却并不愿多说,但,仅从这些中,已勾勒出关于嬴玄忆过往的一个轮廓。 他,在十岁那年,失去双亲,然后,登上周朝皇权的帝位,一个人,孤独地走到今天。 原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亲情的泯灭,是人生最大的残缺。 也是,最大的寂寥。 作者题外话:今天...一个留言都没....雪彻底崩溃了....看到没有留言...好难受...难道...我写得真的只有速度没有质量了吗? 默默....没有留言...杯具的了... 爬走... 第十章 感君怜(4) 乾永元年五月初,我伤势大好了不少,可以侧卧,并能下床走动。 背部的创口开始结痂,有点些许的痒意。 这日,景王替我涂药,我又觉得奇痒难当,才要用手去挠,被他的手轻轻拍掉: “想留疤不成?” “您为奴婢上药有些许日子,再这样下去,奴婢怕会折福。” 那日以后,我仍是自称‘奴婢’。 但,今天,说出这句话,脸上还是红了一下。 纵然,他每回涂药,并无不规矩处,我心底,始终有所芥蒂。 “你是担心本王被人发现,连累于你?” “奴婢没有这个意思。”我本没有这个意思,比起他坦荡的话来,反显得我心眼之小。 他的手势渐缓,语音渐低,继续道: “你想些什么,本王自然清楚,你也休想瞒过本王任何事。本王即能到此,必定有法子不让不该看到的人看到。” 我心底因他的话拂过一丝笑意,我本南越的丽妃,这层隐瞒,他哪里知道? 大言不惭,说的,就是他这种自负之人。 他的手骤然从我背上离开,语音转冷: “今日是本王最后一次替你上药,对于棋子,本王也算待你不薄。之后,就看你怎样知恩图报了。” 原来,他这半月来替我上药,无非是让我晓得报恩,而不是起异心。 “奴婢不会忘记同王爷的盟约。” “这几日,切忌用手去止背后的痒意,否则,一旦留下疤痕,白玉膏的功效就功亏一篑。” “您是怕奴婢这枚棋子的用途功亏一篑吧。”我扬了一下眉,不屑地道。 “是,你伤好之日,该不再需要本王给你的蜡膏了。” “那奴婢岂不是要靠息肌丸才能维持容貌?” “本王已替你备了三个月的息肌丸,你大可不必担心。” 他递来锦盒的刹那,我分明觉到他的手颤了一下下,只那么一颤,终落进我的眼底。 作者题外话:谢谢亲爱的大大们留言。即将进入第二卷。。。你们希望看多点宫斗吗? 第十章 感君怜(5) “王爷,林蓁还活着,但被废于繁逝宫,是不是?” 说出这句话时,我很安静。 再次去触及这话题,源于我不想即便做一个替身,都做得不明不白。 而,除了皇上,景王,应该更是知情之人。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他的语气不象上次那样强硬,甚至,等于是默认了我的质问。 “您说过,只要奴婢有这张脸,他就不会杀奴婢,是因为奴婢象她的原因,对吗?皇上最在意的人是她,既然她还活着,皇上难道不会心软,释她出冷宫?到那时,奴婢对于王爷而言,没有丝毫利用的价值。毕竟奴婢不过是一个替身,又怎及得上那人呢?” “他不会释她出冷宫。”甫启唇,他的语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淡不可觉的落寞。 他确定地说出这句话,将我心底的疑问引得更深。 到底,皇上和林蓁间发生过怎样的事,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呢? 他并非对她无情,相反,这份情,可能远远临驾于其余妃嫔之上,但却可以狠心将她贬至繁逝宫。那么,抽调宫女之事,也必是因为她。 只有她,才会让皇上做出这些不合常理之事吧。 我止住纷乱的思绪,怕愈往下想,愈不能控制地,心底,会有深深地抵触意味。 因为,我并不愿意以一个替身的方式,去见证他和她的爱情。 因为,这样,会将我的尊严全部践踏。 他仿佛洞悉我此刻的所思,手轻轻地覆在我握紧而不自知的手上: “你可以做到让他不仅仅把你只当做她的替身,即便,最初吸引他的,是你这张脸。” “可,我……并不被他吸引……” 说出这句在后宫荒谬至极的话,我的手渐渐松开,他的手,旋即握紧我的,第一次,他的手不带任何胁迫地握紧我,我低下脸,并不去望他。 他的手,只是更紧地握住我的,更紧地…… 第二卷 佼人僚兮 第一章 拒恩旨(1) 因之前征伐南越,三年选秀之期,并未按例选秀,如今,南越被灭,一统天下之际,诸臣上奏,恢复选秀,以兹国庆。 嬴玄忆准奏,并将选秀定于乾永元年六月初六举办。 凡七品以上官员府中年满十四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均需报于宗正寺,记入花名册,纳入选秀范围。 而这些,不过是后宫的一种周而复始。 在这种周而复始中,有人得宠,也有人失宠。 纵是争得到高位,也拼不回几隅真心。 将养身子的这段时间,袭茹也细细把御前宫女乃至宫中其他一些规矩教于我知。 我背上的痂渐渐开始脱落时,云纱又回到昭阳宫,见到我,先雀跃地蹦到我的跟前,而后,又忽地抽了一下鼻子,似要哭的样子。 “怎么才见我,就由喜转悲。”我正坐在妆台前,脸上,仍是涂着蜡膏。 我并不愿在选秀时,将容貌显现出来,这样,或许,把自己推进的,同样是另一次的倾讹中。 其实,更深的原因,怕也是因为‘蓁儿’的缘故。 “人家当然由喜转悲,喜的是你总算先熬出头,做了御前宫女,悲的是,招来那一顿板子,怎不叫人心疼?” 这些在宫中时常带有虚伪意义的话,于她口中循循说来,却让我觉到的,仅是真心二字。 “是我不知道那条禁令,才被责打。”我眉心颦了一下,她已走近我,替我正了一下髻边的绢花,“这月余,你被调往哪宫伺候?不见你,我一个人,怪冷清的。” “不过是其他宫缺人,临时抽调了我们过去,现下,我不是回来了?有我陪着你,不怕冷清。”她避重就轻地答着,一边打了个呵欠,“好困哦,我得睡一会,幸好顺公公准我们明天才当值。” 我整好妆容,起身,往屋外走去。 今日,是我复值御前的第一天。 轻掩上门,行至殿前,紫燕正端茶出来,见是我,面上拂过一抹笑意,不过这笑里掺杂的,更多是不屑: “墨瞳,既来当差,得先把规矩学学,别又犯了事,牵累大家。” “紫燕,你在御前伺候的日子不短,这话,说得倒让人以为皇上循了私。”我未开口,袭茹恰从殿内走了出来,低声数落了紫燕,才望向我,“墨瞳,这些日子教你的规矩可记仔细了。眼瞅着三年一期的选秀日子渐近,诸事繁碌,你当着差,还是得多留些心思。” “是,我晓得的。”我应声。 “去帘外候着吧,皇上方用了午膳,正召见景王,待会你把茶送进去即可,若凉了,记得换下重更上热的。” 听到景王二字时,心里,仍怔了一下,一边,忙颔首,从紫燕手中接过托盘。 紫燕冷冷一笑: “司茶房在哪,可识得?” “我已教过墨瞳了,紫燕,你带几个宫女到偏殿去打络子,选秀时坠于如意下,这事,交给司绣房还是不如自己做的省心又周到。”袭茹吩咐着。 “是,袭茹姐姐。”紫燕即便心里有千个不愿,也不敢违了袭茹的话,将托盘重重递给我,我伸手去接,却未料她即刻松手。 但听‘哐’地一声,托盘的茶盏倾碎于地。 第一章 拒恩旨(2) “啊呀,这可是宸妃娘娘去年天长节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