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悔与爱（上） “你原谅我好不好？不要再走了好不好……可不可以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不会再让你走了……” “也不会再让你陷入那种选择当中了……” 秦时霁的声音越来越低，抱着慕歌的力度也越来越紧。 他如今真的是做什么都无法补偿回小丫头这两年受的委屈跟苦，更别说是原谅了。她肯留在他身边，他已经千恩万谢了。 “你不原谅我也可以的……只要你不走……不离开我……” 慕歌只觉内心揪得难受，她埋在秦时霁怀里抽噎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年的发生，就似冗长的梦境一般，不断地在上演着别离、割舍、重逢、别离…… 周而复始…… 无限循环…… 她生硬地抬起了头，重重地摇了摇，啜泣道：“是我自己执意要走的……” 当初决定要走，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无法在报仇与秦时霁之间做出选择。不杀柳姬，她对不起娘亲，也迈不过那道坎。但杀了柳姬，她就会背上一个坏名声。 从前她无所谓，但她如今是与秦时霁挂上钩了，她动手了，秦时霁肯定因此会受到牵连。 而生下慕小宝，也是她自愿的。 在她一得知怀上的时候，徐修就曾多次问过她，是不是一定要把这孩子留下。 她说是。 那可是她跟她爱的人的孩子，她怎么忍心不要。即使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见他了，可她还是想要把孩子留下。 她跟徐修说就当是留个念想，其实倒不如说孩子就是她这些日子的精神支柱。 慕小宝也似知道她的难处一般，从出生至此，一直都很让她省心。 秦时霁细细吻过慕歌脸上滑落着的泪，哀求道：“那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好……” ……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开了，娃娃哭声也顿时停下。 秦时霁走到了徐修面前，淡淡扫了他一眼。 徐修不自觉摸了摸脖子，只觉脖子凉飕飕的。 秦时霁念在他照顾了慕歌跟慕小宝这么长时间的份上，只好默默把气咽下。 “来，小宝，爹爹抱。”秦时霁直接从徐修怀里接过了慕小宝，慕小宝顿时笑了出来。 徐修：“……” 果真养不熟！ 到头来还是跟亲爹亲！ 秦时霁有些得意地扬起眉，语气保持有礼道：“徐修公子，不知能否与您座谈一翻？” 徐修双手环在胸前，眯了眯眼，嘴角缓缓地勾起，语气蓦然也有了些得意：“自然！” 这到头来还不得跑来问他！ …… 秦时霁领着徐修到了后山一座偏僻的凉亭处。他脚步方停，耳畔便略过一阵风，他微微偏过头，之后便见一支袖镖稳稳插进了一旁的岩壁。 徐修冷哼一声，淡淡叹道：“不愧是逸尘君啊！” 秦时霁也没恼，神色未变，伸手示意徐修入座。 能入楚河眼的男人，还果真不一样，徐修默默感叹着。 他自认自己也长得不差，能武也能文吧？ 真要说有何不好的地方，顶多就是饭量大了些？ 如今见着真人了，心里那份落差感便油然而生。 无论是相貌，还是其它方面，他确实都比不上秦时霁。 楚河那丫头跟他站在一块，确实是处处般配，明摆着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从前便向楚河明确表达过心意，可人每次都异常坚决地拒绝了他。 甚至，他不介意当慕小宝的父亲…… “多谢。” 秦时霁突然蹦出的的这句话一下便给徐修整懵了，他方才还想给人个下马威，这下…… 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徐修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摆了摆手，道：“有什么好谢的！” 秦时霁给徐修斟了杯茶，道：“您应也猜到我的目的了。” 徐修点头道：“不错，但得让我看看您的诚意。” …… 日落之际，三人一起用过晚膳后，徐修便作辞离开。 秦时霁亲自送徐修到了山下，两人道过别，各自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徐修突然停下了脚步，背身高声道：“那个时候，险些一命换一命。” 秦时霁心猛地一颤，刹住脚步，手紧紧握成拳。 那一瞬间，所有的内疚再次涌上心头，反复冲击着他的大脑与神经。 默了许久，他才哑着声音道了四字：“我知道了。” 徐修的目的达到了。他的确是想让秦时霁内疚，也想让秦时霁一直对他的楚河好着。 他怕有一天，秦时霁会辜负了他的楚河。 …… 慕小宝睡得早，今日换了个地方，多多少少也有些不习惯，慕歌便哄着他睡。 秦时霁进门时，慕小宝还没睡着。 两年不见，小丫头变了许多。从前眉宇间少有的稚气也完全退散，人还是那个人，却总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秦时霁想起了徐修的那一句“一命换一命”，刚舒展开的眉又重新皱起。他把置着草药的托盘放到了桌上，道：“我来吧！” 慕歌顿了顿，把怀里的慕小宝小心地与秦时霁交接过。 慕小宝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在空中胡乱抓了一通，不小心碰到慕歌的伤口，惹得她不由皱眉，小声地“嘶”了一声。 “没事吧？”秦时霁心急，随手便把慕小宝放到了今日刚叫人做好的小床上。 床榻上的慕小宝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爹爹居然…… 就这样把他放下了？ 慕歌瞧着人这幅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没事。” “来，先上药。”秦时霁自顾自牵着慕歌坐到了床榻上，手里的动作却有些犹豫了。 即使两人已亲密过，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可…… 想到这事，慕歌脸上不禁浮上一层红晕，犹豫片刻，还是磨磨蹭蹭脱下外衣。 只剩内衫了…… 慕歌动作更慢了，衣裳从肩部慢慢滑落着，直滑落至左胸口处。只要再往下，便能看到那片春光。 秦时霁喉结上下滑动，默默移开了视线，伸手去拿药。 “还疼不疼？” 说不疼是假的，说疼又似显得有些矫情。 慕歌摇了摇头，应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还好。” 秦时霁了解她，也知道她怕疼，轻轻地给她上着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