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相 清晨，山间云雾缭绕。寺庙隐匿其间，毫无烟火气息。 慕歌回忆起白汀方才所讲，终于找到了白汀那日跟踪的男子进入了的大殿。 殿内昏暗无比，只有外头微微透进的光，慕歌走了许久，一堵墙出现了在她面前。 死路？ 慕歌正疑惑着，一道笑声突然出现了在她身后。 “慕姑娘？您来做什么？姐姐午时才入棺哦！” 柳姬阴鸷笑道。 慕歌自知她中计了，而她听到“姐姐”那二字更觉恶寒，冷声问：“尸骨呢？” 柳姬也敛起了笑，狞声道：“你果然是公孙楚沁！” “呵呵呵……坠崖都死不成，你可真命大啊！” 慕歌冷眼看着眼前的人，眉头紧锁着，“你也不赖，那么多条性命，就这样断送在你手上了。” “那又怎么样？” “疯女人。”顿了顿，慕歌只觉有些不妥，改口道：“说你是人都抬高你了，你根本不配为人。” “七情六欲，人皆有之。人之为人，皆因能控制自身不当欲望。而你，为私欲竟残害无辜性命......” “那还不是你跟温从雪害的！”柳姬厉声道。 “咎由自取。” 柳姬冷笑一声，阴森道：“怎么？如今来，是想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暗处就走出了十几人，人手中持着武器各不相同，腰间却都挂着同一令牌，炽翎。 “把她擒住，那她就是你们的了。”柳姬说完，便往石门里走。 面前的人眼里顿时冒出贪婪的欲望，有的甚还淫笑着。 女子冷哼一声，周身蓦然散发出骇人的寒气，那双眼睛的温度也降到了极点，让众人不自觉想要退缩。 “上！”一声令下，众人似被操控住一般，齐齐挥着武器冲向慕歌。 女子眼色不变，腾身而起之际晃出折扇，狠狠挥向一人。 一道血猛地溅出，那人瞬间倒地，慕歌迅速执起此人的剑，厮杀起来。 慕歌平时不用剑，不代表她不习剑法。相反，她的剑，世间并无多少人能比得上。而自她离开鬼市后，她也没有再用过剑。 昏暗的大殿充满着肃杀之意，十几具尸体横躺着甚至有的肢体四分五裂。 女子眼中无半点犹豫与怜悯，她把目光移向了最后一活着的男子。男子心跳跳得极快，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只觉脊梁正冒着一股股冷汗，“不......别杀我。” “啊......” 女子踏过一具具尸体，走进了石门…… —— 白汀正在若兰寺外着急等候着， 脚步声忽然从远处响起。很快，他便见着秦时霁带着一伙人来到了。 “公子。” 秦时霁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肃声问道：“你怎么在这，人呢？” “在里面，慕姑娘......” 白汀未说完，秦时霁就推开了他，快步跑进了寺里。 —— 一阵阵刺耳的叮咣作响的声音响起，白衣女子拖着剑缓缓走了进来。 柳姬有一那么瞬间失了神，因为，她看到了慕歌的那双眼睛...... 冒着寒气，一股狠劲，不带一丝感情......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柳姬苦笑道。 慕歌并不想跟此人多说废话，挥起剑就朝人刺去。 柳姬抽出鞭子，直直朝慕歌打去。 慕歌一一躲开，顺势向柳姬发起攻势，没一会，柳姬便身中数剑，伤痕累累。 柳姬用最后的力气甩出了鞭子缠上了慕歌的剑，慕歌紧握剑，一道金色灵气注入剑内，剑微微抖着，鞭子瞬间四分五裂。 柳姬不断被逼退着，冷峻的目光顺着刀光剑影直逼在眼前，一剑正要刺向她心脏时，她闭眼着急道：“你刚不是问我温从雪的尸骨吗？ 慕歌瞳孔微缩了一下，咬牙把手腕一转，即将落到柳姬心上的一剑直直插入了离她仅一拳之远的墙壁，那一面墙壁顿时绽开数道裂痕。 柳姬余光瞄到那面墙，似劫后余生一般松了口气。 慕歌拔出剑，架在了柳姬脖子上。 柳姬脸色苍白，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双冰冷的眼睛，突然狂笑道：“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哈哈哈哈哈……” “因为，人就是我杀的！而尸骨，也早已被我用化骨水变成一堆灰了哈哈哈哈哈哈……” 慕歌只觉雷轰电掣一般，全身都在颤抖着。她扶着一旁的石柱缓缓滑落地，只觉脑子一片空白，茫然失措。 “哈哈哈哈哈......很惊讶是吗？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十岁出头就没了娘，哈哈哈哈......咳咳咳......”柳姬笑得太激动，一口血直直喷了出来。她把血水吐干净，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续笑道：“你比温从雪狠，所以才能活这么久。” 慕歌紧握着剑，恶狠狠地盯着柳姬，恨声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娘亲？” “不仅是温从雪，你，我也要杀！” “你们两母女，简直是我跟欢儿的克星。为何我跟欢儿过着苦日子的时候，你们却一家团聚、欢声笑语？为什么我跟欢儿受着别人冷眼时，你们却受着至尊无上的尊荣......“ “为什么！凭什么！” “你们都该死！” ...... 许久，柳姬终于发泄完了。慕歌扶着墙站起了身，颤步走到了柳姬面前，看着眼前的人，却迟迟没有动手。 “怎么了？想杀我？哈哈哈哈......你杀了我，你就会背上一个丑名：打着正义的名号，报自己的仇。” “你背这丑名不打紧，可你那亲爱的时霁哥哥呢哈哈哈哈哈……” ...... 秦时霁带人赶到时，只见殿内尸体残骸遍布，死一般的静寂。秦时霁心跳得飞快，他只觉大脑空白、四肢麻木。他强忍着恐惧慌慌张张在尸体堆辨认着那抹身影，终于，松了口气。 石门内，柳姬满身是血，被捆在木架上，慕歌也似失了神一般瘫坐在地上。 秦时霁步履颤颤跑到了慕歌面前，他双眼通红，着急地哽咽问，“有没有受伤？” 慕歌抬头看了眼来人，默默摇了摇头。 秦时霁把人拥入了怀里，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时霁松开了人，颤着双手抚上慕歌的脸，哑声问：“走，我们回家好不好？” 慕歌双目无神，愣愣重复着秦时霁的话：“家……回家……回家......” “对……” 慕歌眼泪吧嗒啪嗒地就往下掉，喃喃苦笑道：“家......我没有家......我何来的家......”
